《霹雳菩萨之许一人偏爱》东君雪姬

15、第十三章 决定

　　自从阿得将对骆日的思念之情诉说出来之后，她的心结总算彻底打开，脸上的病色几乎一扫而空。
　　“阿得，看来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回药铺继续治病救人了。”阿舍见巧儿端着碗筷出去，自己则倒了一盏温水递给阿得。
　　阿得披散着长发盘膝坐在床上，整个人轻松随意：“嗯！阿得以后不会再让姐姐担心了。”
　　阿舍轻点她额头，含笑着嗔道：“但愿如此吧。你就是喜欢把事情都藏在心里，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出来不是简单多了吗？”
　　“好啊，既然如此，阿得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姐姐，不知道姐姐可不可回答我？”阿得神色一敛，认真说道。
　　阿舍见她如此，不由也收敛了笑容：“当然可以，你问吧。”
　　阿得咬唇，手指不由自主在被面上揉着：“我想知道，为什么当初姐姐可以因为顾念我而没有追究骆日的杀手身份，但却始终介怀他们曾经犯下的过错呢？”
　　阿舍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个，愣了愣神才正色道：“阿得，我是可以不追究骆日的杀手身份，甚至可以与他和追风相谈甚欢，但并不代表我完全原谅接受他们曾经的满手血腥。有些错可以原谅，但有些罪孽不能姑息，因为那是一个人的底线。或许每个人的原则不同，但我也有我的坚持。”
　　阿得凝视了她半晌，仿佛对她又重新认识了一番，目光中流露出赞叹与敬佩：“姐姐，其实你才是最有原则最坚定的人。我和师父都不如你。”
　　阿舍噗嗤一笑：“哦？能从聪明的阿得嘴里听到这么一句称赞，够我开心自得好几天了。”
　　阿得见她这幅得意的模样，也笑了，故意使坏道：“不过嘛，姐姐有时候脾气不大好，要是能再温柔一点，那就更完美啦。”
　　“你说什么！我对你还不够温柔吗？”
　　阿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配合地板着脸伸手挠她痒。
　　阿得忍不住边笑边躲：“看看，我就说要温柔一点吧。姐姐，温柔啊！”
　　“你再说，看我怎么治你！”
　　姐妹俩在床上笑闹作一团。
　　是夜，忙完各自事情的阿得和巧儿正准备回房，却发现阿舍姐姐自晚饭后就不见了踪影。
　　两人找了好一会才发现阿舍独自一人坐在后院假山上，她手里正捧着一壶酒，慢慢地喝着。
　　皎白月光为她披上了朦胧的薄纱，瑟瑟秋风掀起她的长发衣裙猎猎而舞，仿佛随时可能拂袖飞升而去。
　　巧儿张口欲唤，却被阿得阻止：“巧儿，不要过去。”
　　“阿得姐姐，我们不去陪陪阿舍姐姐吗？她看起来好孤单。”巧儿有些疑惑不解，轻声道。
　　阿得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的目光远远地落在阿舍身上，轻叹一声：“姐姐跟我不同，我是想得太多习惯了掩藏心事，要解开心结其实说简单也很简单，所以姐姐才会一直想方设法让我吐露心事。而像阿舍姐姐这样藏不住事的性子，一旦她真的沉默了，那就代表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想，姐姐此刻一定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我们贸然过去，反而可能会打扰到姐姐，让她难以决断。”
　　“会是什么事，让阿舍姐姐这么干净利落的人也变得犹豫了呢？”巧儿越发不解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你也说姐姐一向行事果断利落，能让她如此犹豫为难的也只有情感了。”
　　“难道是···石惊天石大哥吗？”巧儿若有所思地问道。
　　阿得点头，看向阿舍的眼神中满是心疼：“我有一种预感，阿舍姐姐接下来选择的很可能是一条孤独的路。不过，不管姐姐怎么选择，我都会陪着她支持她的。如果姐姐的决定能让她真正快乐，即使会伤害到某些人，又与我何干呢？对我而言，这世上再没有比姐姐更重要的人了。”
　　阿得想起她的阿舍姐姐曾背着她无数次偷偷绣的那双长靴，此时或许已经被深藏在箱底甚至可能已埋入泥土中了吧。
　　清丽少女悄悄隐去了眸中突然泛起的水雾，遥远望向远处对月独酌的少女。
　　她的目光里渐渐迸发一种名为守护的坚定，衬得那久病初愈的苍白脸色也焕发出别样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