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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宛若逝去入君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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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宛若逝去入君怀
没有言语,剑雪缓缓抽开莲焰。
重剑,无锋。
黝黑的剑身像是深沉的绝望,没有明天。
杀戒出鞘,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
梵唱自剑中溢出,金色的佛光铺天盖地。
自从得到杀戒之后,吞佛更是由佛门的兵器之中领悟了不少佛门绝学。
七佛灭罪便是其中之一。
佛门中最高绝学“七佛灭罪真言”并没有在剑雪无名身上显出应有的效果。
黑色的莲焰像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填满的绝望执念,甚至连佛门清唱都无法超度。
吞佛一手挥剑,一手捏诀,正是融合了佛门绝学的术法——
“七佛灭罪*风火雷击!”
风火相并,带着庄严的金色佛光,剑未至凌厉剑势已先声夺人。
剑雪无名只是缓缓举起莲焰,金色佛光中唯一的一线异色——
直刺。
他仅仅只做了那么一个动作,像是如臻化境的剑神参透所有剑招后悟出的惊天一击。
当莲焰遭遇金色光焰,像是飞蛾扑火般投入火焰的一道黑色——
就是这道绝望的剑光,划开了铺天盖地的金色光焰。
直直的刺向吞佛。
莲焰剑光之后的佛光,摧枯拉朽般的化为碎芒,消失。
如来的慈悲,终究不敌那绝望三千。
眼见术法被破,吞佛手中杀戒立即变招回援——
最后一刻,杀戒拦在莲焰之前。
只是轻微的一声,然足以让吞佛童子明白——
杀戒,折。
剑雪无名的脚步甚至没有停滞,仍旧向前,带着一往无前的无悔。
这一次,真真是一个了断了。
他想。
吞佛侧身,毫厘之差避过莲焰剑锋——
就在他们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吞佛伸手——
一切结束在杀戒落地之时。
吞佛放开杀戒,在那一瞬间夺去了剑雪无名手中的剑,并且回剑刺向剑雪。
像是早已预料到的结局,剑雪身体只是轻颤了一下。
“剑雪。”吞佛依旧没有表情。
他甚至没有眨眼,此刻吞佛就在他的面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缝隙。他甚至能听见吞佛的呼吸和心跳声。吞佛的手还握在莲焰的剑柄,而那把剑柄如今在他心口之上。剑雪缓缓握住吞佛的手,冰冷的手上有着他血液的温度。
那一刻,他笑了,吞佛,我的血液可曾温暖过你?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他问,“吞佛。你的承诺还有效么?”
“吞佛童子从不失信。”他说,感觉到剑雪的手死死的按着他想要拔剑的手,看着对方脸上的笑意,有什么情绪在内心扩散。
“好。”剑雪无名握住他的手将剑缓缓抽离身体,血液像是失控般涌出,随着他的话,道出他的疯狂执念,“吞佛,你一定要记得,你一定要回来啊。”
吞佛看着那个缓缓躺下的藻绿身影,只是挥手化出漫天的火焰,然后转身离开。
鲜血浸润的土地上,吞佛一步一个脚印离开,就像曾经无数个离开一样。
剑雪无名睁眼看着白色的身影远去,笑了。
又一次,他要看着吞佛的背影消失不见。
他挣扎着起身,火焰已经开始舔舐着周围的一切,用不了多久,这里便会化为一片废墟。
用莲焰撑起身子,他匍匐着爬向草屋。
蜿蜒血路,不过是想拿回了一切——
所谓的一切,不过只是一把断剑。
“对不起,吞佛。”
明知对方不可能听见,然而,他还是说出了口。
一声“对不起”,包含了前尘所有的愧疚。
对不起的,是那一剑的背叛。
还有,如今的决定。
你再也不会再看见我了。
这个轮回的游戏,这个江湖,我已经厌倦了。
每次怀抱着希望去等待着那个未来,然后,被打破,再开始新一轮的等待。
也许我永远都不能向你那样,义无反顾的迎向自己的宿命。
可是,我也想要掌握自己的未来。
掌握不必被命运束缚的未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未来。
所以——
与其等待那遥不可及的未来,不如做你臂弯中一朵永不绽放的莲花,被你呵护至深。
我愿沉睡在你的怀中,永世不醒!
“剑者无悔……”
一声叹息,莲焰在剑雪无名的微笑中化为碎片。
血肉浸润的土地上,红莲业火盛开的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