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瞳》琉轩

5、第5章

　　"那东西要么很危险要么很贵重。"罗恩说。这两个傻孩子头天晚上跑去奖品陈列室跟德拉科决斗，理所当然地没有见到人，在逃跑的时候见到了三头犬，赫敏注意到了大狗脚下的活板门，成功地启动了哈利强大的推理程序。
　　"要么两样全占了。"哈利向我看过来，"兰斯，你觉得呢？"
　　"你说的有道理。"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翻着刚刚拿到的书，"你们没被费尔奇或者别的老师抓住，已经是万幸了。哈利，别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猜测上。"
　　哈利吐吐舌头，罗恩在旁边一脸不满。
　　"赫敏不肯跟我们说话。"哈利说。
　　"这是一件好事。"罗恩轻松地道，"不过我一定要把马尔福抓来狠揍一顿！"
　　"想法不错。"我一边翻书一边点头。这个死孩子，我的怒气还没消呢。
　　"对了，马尔福没有在学院里欺负你吧？"哈利问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我抬头看看他："不，他没有。他只是不跟我说话。"
　　哈利张嘴要说话，但是有人打断了他。
　　"兰斯，你在这儿。"布雷司压低声音走到我身边。哈利和罗恩有些紧张地瞪着布雷司，我合上书站起来，把他拉到一边。
　　"什么事？"
　　"院长找你。"布雷司看了哈利和罗恩一眼，"他在他的办公室等你。"
　　"我知道了。"对布雷司点点头，我跟哈利和罗恩道别。
　　"斯内普找你？你没犯什么错误吧？"哈利又紧张起来。
　　"应该不会。"我把书放回书架上，"大概是我申请转院的事情。"
　　"啊？"哈利兴奋起来，"我们等你消息！"
　　"嗯，回见。"我对两人摆摆手，和布雷司一起走出图书馆。
　　"你真的决定转院了？"布雷司很惊奇。这孩子不知用了方法，消息总是比一般人来得快，就像是一个消息贩子。
　　"是啊，要不还等着别人把我的行李从休息室里扔出去？"我对他苦笑。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们讨厌你？"布雷司皱眉。
　　"至少德拉科不喜欢我。"我淡淡地说。
　　"德拉科没有不喜欢你，你把他想得太坏了，我看是你不喜欢他。"布雷司说。
　　哦？这我怎么不知道？我停下脚步，对布雷司扬起眉毛："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德拉科？"
　　"兰斯，库伯学长说了，你被分进斯莱特林，那就是斯莱特林的一员。"库伯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布雷司说得很坚定，我转回头继续走。
　　我不会去找库伯证实布雷司是否在说谎。纯血统的人才高贵，这种观念在斯莱特林中根深蒂固，不管布雷司出于什么目的跟我说这样的话，我都是不会相信的，至少现在不会。
　　到了斯内普办公室门前，我止住了喋喋不休劝我放弃想法的布雷司："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还是等教授告诉我他的决定后，我们再谈这件事比较好。"
　　敲门进入办公室，斯内普正坐在书桌后面批改作业。地窖不是一般的清冷，不仅仅是温度，还有气氛。办公室里的东西很少，难道斯内普是禁欲派么？
　　"教授，您找我？"我在离书桌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斯内普停下笔，转身正对着我："兰斯·乔伊德先生，我想听听你要求转院的理由。"
　　果然是这件事。斯内普深邃的黑眼睛看着我，他的鹰钩鼻子真不讨人喜欢。
　　"我是麻瓜出身。"我坦白地回答，"这一点让我很困扰。"相信同样身为斯莱特林的教授应该能够理解我的苦衷吧。
　　"那么你想转去哪个学院？"斯内普问。
　　我不出声地叹了口气，想去哪里我在给他的信上明明写得很清楚了，"拉文克劳或者格兰芬多，先生。"
　　"格兰芬多？"斯内普冷哼一声，"乔伊德，你的转学申请我不同意。"
　　"为什么？"我有些恼火，"能告诉我不予通过的理由吗，先生？"
　　"分院帽把你分在了斯莱特林，而不是别的学院，乔伊德先生。"斯内普冷冷地说，"霍格沃兹极少有转院的学生，他们基本会选择退学。如果你真的觉得霍格沃兹让你无法忍受，可以考虑换一所适合你的学校。"
　　我咬住嘴唇，盯着斯内普的黑瞳。原来我很崇敬的教授竟是如此瞧不起麻瓜，可你喜欢的女人她也出身于麻瓜家庭，还是一个格兰芬多！斯内普看着我，在他的黑瞳里我什么都看不出来。这算什么？试探？戏弄？就这样对待一个11岁的小巫师？而且他还是自己学院的学生？
　　谁说斯内普护短啦？他明明在欺负自己人！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我垂下眼睛对斯内普欠了欠身，"我不会再提转院的事。请允许我告辞，先生。"
　　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开学还不到一个月，我受到的不平等待遇让我很愤怒。而这一切的来源都是那顶该死的分院帽！
　　我伸手去开门，斯内普突然发话了："你是个聪明的斯莱特林，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权当没听见，赶紧出去了。
　　"怎样？"布雷司居然站在外面等我，我惊讶地看着他。这孩子干嘛对我这么好？
　　"教授不同意。"我对他摇摇头，"所以我还得继续跟你住一间寝室。"
　　布雷司笑了："太好了。"我偏头看他，不知为何，我觉得布雷司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能把你的魔法史论文借我看看吗？"布雷司笑着说。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小蛇们的心眼可真不少。
　　"就算你不是斯莱特林我也会借给你。"我对他说，"我不喜欢太拐弯抹角。"
　　"嘿嘿。"布雷司笑了笑，突然严肃起来，"既然你还得继续留在斯莱特林，那就离格兰芬多的家伙远一点。"
　　"为什么？"我早料到会有人来警告我，没想到居然是他。
　　"他跟我们做对。"布雷司有些忿忿，"波特跟德拉科作对，你没看见吗？"
　　"看见了。"我耸耸肩，"那又怎样？"
　　"愚蠢的格兰芬多，只会用四肢控制大脑。"布雷司不屑地说，"你可是斯莱特林。"
　　"好吧好吧。"我举起双手，真是无语，"我以后不会事事偏着哈利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听上去像是我在威胁你。"布雷司不满。
　　我没理他这茬："我还要去图书馆，这个不幸的消息就拜托你替我转达给马尔福少爷吧。"
　　"你自己跟他说去。"布雷司用下巴指了指礼堂门口。德拉科正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克拉布和高尔跟在他身后，"我不奉陪啦。"
　　我瞪着他跑进礼堂，德拉科皱了皱小眉头，样子很可爱。
　　真想掐掐德拉科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啊，看看他是不是还会用这样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人。臭小子，我比你高半个头！
　　"乔伊德……"
　　"抱歉，马尔福先生，我还得继续跟你住一间寝室。"我冷冰冰地对他说，"院长大人没有通过我的转院申请，下次你要扔我东西的时候请先通知我一声。"
　　德拉科脸色发白，抿起了小嘴："兰斯·乔伊德！你不知好歹！"
　　"多谢评价。"我对德拉科说完，走进礼堂。
　　拜我和哈利所赐，德拉科今天一天心都很差，晚饭的时候他几乎都要把牛排下面的盘子也给切了。
　　"兰斯·乔伊德！"我听见德拉科在切牛排的时候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嚼着牛排的时候同样也是恶狠狠的。
　　我愣住了，然后假装没有看见。啊，我没想让德拉科恨上我，只是想欺负欺负这个傻孩子罢了。马尔福家族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显赫了，不过在斯莱特林还是有很大号召力的，得罪了德拉科也算不上是什么明智之举。而我的本意只是不想让他和哈利交恶而已，是不是哪里做得太过了呢？另外我现在在斯莱特林的几乎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虽然这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问题，但是如果我不退学，就必须继续在斯莱特林生存下去。去找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求援根本不可能，他对斯莱特林偏见很大，我也不想跟他打交道。那么我的选择就没有多少了，要想在斯莱特林站稳脚跟，就必须要好好经营自己的交际圈子。
　　我放下叉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好在以德拉科为首的小蛇们现在还小，要搞定他们应该不算困难。
　　"你怎么了？"布雷司问我。
　　"我没事。"我对他笑笑。巩固自己的第一步，就要从你开始了。

　　两个月的时光过得飞快，我在斯莱特林里已经有了几个和布雷司一样关心我的朋友，其中有几人还是我的学长；哈利和我关系依然要好，我猜有学长接近我也是为了接近哈利；德拉科和我关系有所缓和，在布雷司的调解下我没有再跟德拉科找过茬，不过有时候看着他那副高傲的贵族小派头我还是觉得很不爽。哈利和德拉科依然势同水火，有时候两个人都恨不得把对方给吃了。唉，还都是些孩子啊，你们俩又哪来那么大的仇呢？
　　万圣节到了。一大早走廊里就是南瓜味儿，都飘到寝室里来了。我在镜子前摸摸脸，学校的伙食不错，我在这段时间里居然都长胖了，真是让人担忧的前景。镜子里的男孩有一头刚刚遮住脖子的黑发，略略有一些卷曲，梳得整整齐齐；一张小脸比之前圆了些，肤色红润；饱满的额头，不直不弯的眉毛，直挺的鼻梁，嘴唇红润健康，黝黑的眼睛。摸着脸蛋我忍不住想要是上辈子的自己在街上见到这么一只小正太时会有什么动作，是直接拖回家还是当街抱起来蹭脸，越想越觉得好玩。只见镜子里的自己对我做出个鬼脸，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
　　"你在笑什么？"铂金的脑袋出现在镜子里，我立刻放下手收起笑容。
　　"没什么。"我对他说。一般早上都是我最先起床去洗漱，然后是德拉科。德拉科事儿很多，单是打发胶就得很久。我觉得只要把自己收拾整齐就已经可爱无敌了，毕竟我现在只有11岁，还没到打扮自己的年纪。
　　德拉科看着我，我对他做了个鬼脸。
　　"今天会是很麻烦的一天。"我自言自语。
　　"为什么？"德拉科来了兴趣。几天前德拉科终于为赶我出寝室的那件事向我道了欠，我想想不应该和小孩计较，接受了德拉科的道歉。
　　"因为今天是万圣节啊。"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很高深莫测，"对哈利来说。"
　　"哈利？"德拉科抿起了小嘴，"他会出什么事？"
　　"天晓得。"我走出盥洗室，"与我无关。"
　　今天晚宴上奇洛会把巨怪放进来，哈利将会把被罗恩弄哭的赫敏从巨怪手里救出来。我没有去参观臭烘烘的巨怪和女厕所的兴致，哈利的事情他自己处理就好，这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