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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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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知府说道:“包大人,犯妇蔡玉媛面善心恶,当初见死婴现形俯首认罪,如今又来翻供,一面之词不足采信!”
包大人说道:“本府老眼未花,还分得清是非黑白。来人哪!传陆文才!”
这时,宣知府又说道:“包大人,下官已经差人去传陆文才了,来人说他重病在床,不能上堂,请示包大人,下官是否要把他硬抬来。”
“不必了。退堂!”
回到后衙厢房,公孙策说道:“听说大人升堂,陆文才称病在家,显然心里有鬼。奇怪的是这宣知府与陆文才素无瓜葛,何以如此袒护他呢?”
展昭道:“属下也听说,宣知府为官甚为清廉,从无贪赃枉法的行为,更不像受了陆文才的贿赂。”
包大人也说道:“他不但是廉吏,更是能吏,过去政绩卓著,却独独对这件疑点甚多的案子既不推敲又不查访,一口咬定了蔡玉媛偷汉杀人,这其中定有隐情。”
莫凡说道:“大人、师父,莫凡在想,那蔡玉媛的夫君会不会是第二个陈世美啊!当然也有可能是第二个可怜人周勤。”
“嗯,不无可能。”
公孙策说道:“大人,依学生拙见,要破这件糊涂案,关键就在那具死婴的来源。”
展昭说道:“那给陆文才作证的王婆不就是接生婆吗?或许她会知道内情。”
包大人说道:“那陆文才既然装病,本府索性就将计就计,将这案子押后两天再审。你们分头明察暗访,务必弄个水落石出。”
莫凡和公孙策陪着包大人来到牢房时,蔡玉媛正和她婆婆相拥而泣,哭得好不伤心!
包大人说道:“蔡玉媛,本府见你婆媳情深意重,那私通下人、杀人埋婴的罪名实难成立。不过,你为什么要画押招供呢?”
蔡玉媛说道:“包大人,犯妇当时若不画押招供,只怕婆婆早就被杖责而死了。”
“那宣知府与你有仇怨?”
“没有。”
“有嫌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怀璧其罪?”
蔡玉媛点点头。
“你有什么是宣知府想要的奇珍至宝?”
“谈不上是什么珍宝,只不过是一具古琴。”蔡玉媛将宣知府如何讨买琴之事叙说了一遍。
莫凡不禁惊道:“天哪!竟然是焦尾琴,难怪会让人惦记了,连我都想见识一番!”
公孙策训道:“怎么又这么没规矩了!真是三天两头地得让人好好教导你一下才行,多长点记性!还有,你有不懂音律,少瞎掺和!”
“是,师父。”莫凡鼓着嘴低声说道。谁说我不懂音律了,只是我不说也不表现,你不知道而已。
包大人说道:“看来这位宣知府倒是位琴痴,只可惜被你挡得滴水不漏。”
“犯妇当初坚持到底,就是怕他纠缠不清。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如今那焦尾琴呢?”
“遗失了。”
这时,蔡玉媛的婆婆说道:“包大人,上回宣知府派了大批衙门捕快大肆搜婴,人走了,琴也不见了。”
包大人说道:“如此说来,是那宣知府假公济私,偷走了那古琴?”
蔡玉媛说道:“无凭无据,民妇就算要申冤,也奈何不了知府大人啊!”
莫凡又插嘴说道:“这你倒不用担心!要是那宣知府真偷了焦尾琴,我一定帮你找回来。”那古琴落在那样的人手里岂不是糟蹋了,纵使他再善秦爱琴,心术不正的人都不能真正弹出好的琴音,琴技也只是技术而已。
公孙策又瞪了她一眼,莫凡只好乖乖闭嘴。
蔡玉媛向莫凡道了声谢。
包大人说道:“既然无凭无据,本府又如何为你翻案申冤呢?”
蔡玉媛泣声说道:“包大人,蔡玉媛死不足惜,但求我死后,包大人能带我婆婆到京师找到她自己的儿子,那么蔡玉媛纵死九泉之下也要结草衔环图报来生。”
“不!包大人,人是我杀的,你放了我家媳妇吧,你砍我老太婆的头吧!”
“不!这件事情与婆婆毫无关系,所有罪过由我一人承担。”
“玉媛!”“婆婆!”
莫凡的眼泪再一次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这是怎样的婆媳?怎样的亲情啊?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能拥有,偏偏我没有呢!那个除了老家的爷爷会对我微笑外的家,充斥在我身边的除了冷漠就是嫌弃。
“凡儿,你怎么哭了?”公孙策见她哭得伤心,关心地问道。
莫凡看着他,那些人还不如相识不久的师父他们。莫凡哭得更凶了,干脆不顾形象地趴到公孙策的肩上放声恸哭起来,哭得比蔡玉媛婆媳还令人悲悯。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怎么了。公孙策心里只道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包大人三人从牢房一出来,宣知府就来了。公孙策安抚着哭得悲痛欲绝的莫凡回房休息去了。
宣知府说道:“包大人夜探大牢,可是对蔡玉媛一案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包大人说道:“线索倒是不少,不过俱是一面之词,不提也罢。倒是有一件事让本府百思不得其解。”
“啊?”
包大人说道:“媳妇不贞在前,杀人于后,做婆婆的不但不怪罪,反而始终替她喊冤,这岂不是奇哉怪也?”
宣知府说道:“那刘老太婆老迈昏庸,受了蔡玉媛的蒙骗,糊涂得可怜又可恨哪!”
包大人又说道:“本府听说宣大人与刘家本属旧识,难道连你都劝不醒她?”
宣知府叹息了一声,说道:“刘家二老自从独子失踪,都好像得了失心疯,这也怪下官多事,当初我力劝刘老弟进京考试,谁知竟是一去不返哪!”
“哦?这刘涛何德何能,还要劳动知府大人做说客?”
“下官也是一片爱才之心,不忍见大好的青年为了恋慕新婚妻子不求上进,所以才去劝说他,他反而很干脆地拒绝了,就连他爹都怨说他不识抬举,可是那刘涛还是拒绝下官了。”
包大人听了,说道:“那刘涛倒真是不识抬举,莫非那蔡玉媛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容貌才艺让刘涛舍不得离去?”
“蔡玉媛的确是年轻貌美,包大人只怕是心如止水,视而不见。”
“有貌无才,又有何用?那蔡玉媛有什么特殊才艺?”
“下官从未听说。”
“既是名家之后,难道连琴艺也未曾传授于她?”
“下官从未听过蔡玉媛抚琴,不敢妄论。”
“听说宣大人也是古琴名家。”
“雕虫小技,不登大雅。”此时,宣知府已在心中开始冒冷汗了。
包大人心道:我左谈右问,你就是不谈‘琴’字,岂不是愈显心虚?
宣知府被包大人看得心里直发寒,小心翼翼地问道:“刘家婆媳莫非跟包大人提过什么?”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此时,那宣知府竟不敢直视包大人的眼睛了。
翌日,公孙策化成江湖相士走走大街上,见着接生婆王婆急匆匆地跑进了陆家宅院,高声吆喝着:“卜卦看相,测字算命!”
心里有鬼的人最容易相信这些江湖把戏,公孙策很顺利地被请进了陆府。
公孙策看了看陆文才,说道:“阁下眼带彩纹,印堂发黑,流年部位走三十四,眉宇之间仿佛有伤痕,只怕阁下诸事不遂,心神不宁。”
一旁的王婆听了心惊不已。
陆文才死撑道:“我陆文才可不是吓大的。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事不顺遂?有生命事不心安?”
“阁下的左掌,可否借在下一观?”
陆文才伸出左手,公孙策看着说道:“指为龙,掌为虎,掌中有八宫,明八宫,乾、坎、艮、震、異、难、坤、兑,暗八宫,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一宫明主十年好运,一宫暗耗十年养息,阁下宾主相配,君臣合宜,本主一生聪明、衣食无缺,只可惜手背上这三道浮筋冲了阁下的三才文,只怕阁下流年不利,必有官非在身。”
陆文才说道:“不错,我确实有个小官司,依你看,这场官司我是赢还是输呢?”
公孙策撸了一下几根胡须,说道:“阁下今年贵庚?”
“三十有二。”
“三十二,属猪的?”
“没错。”
公孙策的眉头微微拧了拧,说道:“今年是虎年,对属猪的不利,只怕这场官司会让你身败名裂,甚至还有杀生之祸。”
“啊?”王婆不禁大声惊呼。
陆文才死撑着,冷笑道:“危言耸听,我看你大概也是想让我花钱消灾吧?”
公孙策说道:“君子问凶不问吉,我只是依书直说而已。”
“啊呀,怎么了?”陆文才问道,“难不成你又看到些什么了?”
“我看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只怕你又说我是危言耸听。”
王婆惊道:“啊?先生,您有阴阳眼哪?”
陆文才说道:“我这个人一向是百无禁忌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
公孙策说道:“有一大一小两条身影老是在阁下身边游滞不去,只怕是冤魂不散。阁下受它们作祟,想必近日是昏昏沉沉,头疼气闷。”
“住口!”陆文才突然大声说道,打断了公孙策的话。“一派胡言,简直是妖言惑众!王婆,给我赶出去。”陆文才落下话,就进屋了。
王婆忙跟公孙策道歉,公孙策满是可惜地摇了摇头,说道:“福祸无门,惟人自招。可惜啊可惜!”
王婆见公孙策就要离去,请求道:“先生啊,您多多包涵,陆公子这几天是受了这个什么冤魂作祟,心情不好。半仙您就发发慈悲善心,化解一二。”
这时,公孙策突然紧张地说道:“恕我直言,你可是婴灵缠绕。”
王婆惊讶地说道:“啊呀!您真的哎,真的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公孙策说道:“不妨事,你只要替缠绕你的婴灵立个长生牌位,写上生辰八字,日夜供奉,即可化解。”
王婆有些为难地说道:“我接生那么多孩子,我怎么记得谁的生辰八字啊?”
公孙策高深莫测地说道:“何方婴灵作祟,你会不知道吗?好自为之,在下告辞了。”
王婆又叫住公孙策,说道:“先生,请您能不能指点我啊?您再指点指点我吧。”
公孙策叹道:“好吧,我就再送你一个字,你随便写好了。”
“你要测一个字啊?”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