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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茗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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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钻入秦月瑶的神识,这个行为属实让她不自在,所以悄悄将意识潜入神识,防备着朱雀耍花招。
可秦月瑶想不到,竟会撞见青玄的情债,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开口说道:“赔,当然要赔。我帮他重铸好肉身,便将他赔给你。”
秦月瑶的声音突然在神识之海响起,让青玄整个身躯都微微一震,什么玩意?神尊是将他赔给朱雀这个泼妇了?
等他准备开口回绝时,朱雀已经闪出神识,回到了秦月瑶的面前。
“这可是你说的,我将血给你,你就放他自由。”
秦月瑶原本就打算,等此事完结,就放青玄和致尧自由的,所以对于朱雀所说的话,自然十分认同,更懒得听青玄在神识中的叫嚣。
“我说的,绝不反悔。”
见朱雀片刻都不再犹豫,将羽翎化为匕首,准备划破手掌,秦月瑶却突然打断她的动作,说道:“慢着,方才说要一滴,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两滴。”
朱雀满眼地不可置信,连带着声音都高了八度。
“两滴?你无耻。你当吾的血是什么,吾的血…”
秦月瑶笑着抢先说道:“朱雀血的功效我自是清楚,不过嘛…你考虑考虑,这青龙现在是在我神识中暂住,而且他要重铸肉身,还需我耗费神力去滋养,我要你两滴过分吗?”
秦月瑶也是突发奇想,想要将她的肉身也一起重铸了,毕竟一直借着他人的肉身与自家娘子亲热,总归有些别扭。
既然菰曦月不介意她是女子,那就送月牙儿,完完整整的自己当作礼物,岂不美哉。
秦月瑶见朱雀瞪着双眼,胸腔因为气愤上下起伏着,握着匕首的手更是发出了“咯咯”声,纵使她再气又如何,青玄还在自己手上,就不信她不从,只需要欲擒故纵,朱雀必定上套。
秦月瑶蹙着眉心,很是失望地叹着气。
“不愿那便算了,就让他在我神识中生生世世待着吧,如果哪天我魂飞魄散了,也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了。”
说罢,将致尧唤回神识,准备转身离去。
还未走一步,她面前就悬着两滴腥红色又散发着金光的血液。
秦月瑶笑得狡黠将两滴血液收入神识,转身准备和朱雀道谢时,朱雀却化为红光钻入神识中。
接着响起了朱雀动听地声音:“青龙在哪,吾便在哪。”
秦月瑶不做回应,也就随她去,将破音收回也准备回家,看了看满身的血窟窿,心中有点忧虑怕这样回去,会吓到怀有身孕的月牙儿,寻思着还是先去湛茗那里,简单包扎一下再回去。
便飞身向着战神殿而去,待飞到战神殿时,天色已然昏暗,清晨出门穿的青色衫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来到内殿门口时,因失血过多已经浑身无力,依靠着门板昏了过去。
湛茗感知到秦月瑶的前来,不慌不忙地打开殿门。
随着紧闭的门打开,秦月瑶身体便没了依靠顺势倒在殿内。
湛茗淡淡地看了眼秦月瑶,轻哼一声,伸手拽着她衣领,将昏倒在地的人拖到床榻边,取了止血的药和绷带,将衣衫一一退下,细心地处理着伤口。
处理完后,将秦月瑶又搬到榻上,盖好锦被,视线挪到地上染血的衣衫,捡起拿在手中盘算着。
湛铭嘴角一勾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袖口绣着“茗”字的内衫丢在床榻上,又拿着秦月瑶的衣衫出了门,命人洗干净烘干后,又将青色外衫丢回床榻上,做好这一切便将殿门一关出了门。
菰曦月这一日除了湛茗送了点日常用品,陪自己说了会话便离开了。
她一人在庭院中等着秦月瑶,奈何等到了深夜都未等来归人,一颗心悬着始终无法安眠。
第二日晌午。
秦月瑶昏睡了一夜,睁开双眼看到殿外,日头已经高高挂起,心中大惊暗叫不好,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起身抓起床榻上的衣衫套在身上,向着庭院而去。
一路匆忙的回到洛梨殿,推开房门就瞧见菰曦月坐在桌前,红着眼看向自己,那个眼神让秦月瑶的心如刀绞。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菰曦月红着眼,氤氲着泪水,牙齿死死咬着下唇。
这一夜她脑中闪现过无数个画面,也想过一万个理由导致她没有早点回来,甚至以为她已经遇难了,她不想再一次失去她,所以想出去寻她,结果却被困在这结界中,无奈地回到屋中静静地等了一宿,又从天黑等到了天明,从天明等到了太阳高挂,方才秦月瑶推门而入时,都以为出现幻觉。
菰曦月站起身,朝着她扑了过去,双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衫,生怕下一秒她又不见了。
等菰曦月将心中的委屈都宣泄完后,又被气恼的情绪填满了,她从秦月瑶的怀中退出,一拳又一拳砸在秦月瑶的胸口。
刚好又砸在秦月瑶的伤口上,疼得她咬牙强忍,为了不让菰曦月看出自己受伤的事,面上依旧风轻云淡。
“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嘛,你瞅瞅现在是什么时辰,你还知道回来啊?”
秦月瑶自知理亏也不敢狡辩,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其实是因为伤势过重昏睡了过去。
“对不起,朱雀确实棘手了些,耽误了时间,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就不要生我气了。”
菰曦月注视着眼前这个卖乖讨巧的家伙,她竟然以为,自己是因不按时归家生气的,当真一点都不懂自己。
“我不是责怪你晚归家,我只是害怕再一次失去你,害怕你受伤。”
说罢用手背擦拭掉不争气的泪水,绕过秦月瑶走到内室,侧身躺在床榻上。
秦月瑶瞧菰曦月一人背着身子躺在榻上,也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走上前半蹲在榻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拽了拽菰曦月的衣衫轻声说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今日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陪你可好?”
菰曦月连忙坐起身,欣喜地看着眼前人,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握在手心。
“当真?”
余光却瞄到了她内衫袖口用红色绣线,绣成的“茗”字上,心中咯噔一下,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湛茗。
秦月瑶昨日离开时内衫袖口,并未见这个绣样,第二日回来,便多了一个红色的“茗”字,难不成昨夜是在湛茗那里,再看那抹红字,红得那样的刺眼,仿佛那字不是刺在秦月瑶的袖,而是刺在她的心头,扎得她心也跟着堵了起来。
秦月瑶却未察觉她的异常,笑着说道:“当真。”
菰曦月松开她的双手,转过头试探地问了一句:“那明日呢,后日呢?你也会这样守在我身边吗?”
秦月瑶不知为何,方才还欣喜的人好似又生了闷气。
明日开始她就要倾尽全力去造肉/身,这期间容不得半分怠慢,更不能离开三生池半步,只希望菰曦月可以再给她些时间。
秦月瑶从身后抱着菰曦月,双手敷在孕肚上,温柔地说道:“月牙儿,再给我些时间,等我把事做完,便寸步不离地守在你和孩子身边,可好?”
秦月瑶的话钻入菰曦月的心中,带给她的只有失望二字。
“好,那我便在家中等你。”
秦月瑶却以为已经消除了菰曦月心中的隔阂,将她扶着躺在自己臂弯中。
“乖,睡吧,我抱着你。”
菰曦月不想与她再说些什么,索性躺在她怀中闭上双眸,感受到她的温柔与爱意,心中不自觉地为她袖口的那一抹红字寻着借口,脑海中浮现出所有的可能性。
而秦月瑶见菰曦月没有回应,亦没有动作,便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微微动了动被压麻的手臂,动作轻柔生怕惊到梦中人,突然一阵脚步从外屋传来。
秦月瑶皱了皱眉,迅速将手臂抽出,缓缓站起身放下床幔,走出内室。
榻上的人却缓缓睁开双眸。
湛茗坐在桌前自顾自斟着茶水,抬眼瞧见秦月瑶从内室走了出来坐在对面,便斟了一杯茶推到秦月瑶手边。
借此机会湛铭有意无意地朝着内室瞄了一眼,接着提高音量说道:“我早上有军务要处理,走时看你还在睡,便没唤你起来,忙完回来就不见你人了,想着你应该是回去了,就带了些食物给送了过来。”
秦月瑶急忙用手指抵着双唇,示意小声些,不要吵醒内室的菰曦月。
湛茗却只是耸耸肩,又将锦盒又推到秦月瑶面前。
秦月瑶将锦盒放置一旁,刚一抬眼,又看到湛茗双手捧着叠得整整齐齐地内衫,压低声音说道:“还有你的内衫,都已经洗干净了,保证没有一丝异味。”
尽管湛铭已经压低了声音,菰曦月还是能听到她说的内容。
从湛茗言语中透露出的暧昧,敲击着菰曦月的内心,她努力保持平静,双手却死死抓着锦被,不敢发出任何异响。
秦月瑶接过内衫,一肚子的疑惑,自己的衣服为何在她那里,询问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湛铭劫了话语权。
“许是你起得匆忙穿错了。”
湛铭说话间,用手指了指秦月瑶的衣袖,继续说道:“自己瞧,你穿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