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意料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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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敌不动我不动。尤其是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时候，没有十足的把握获胜，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往往是输掉的一方。
第一局是扬勉的发球局，不意外的，两人都没有立即开足马力，而是选择保留实力，不温不火地试探对方。
犀利而又优雅，强劲而又华贵，这是扬勉对迹部球风的第一印象，没有足够的经验和实力很难达到这种境界，对方，似乎不是只是看起来厉害而已。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杨勉手心开始冒汗。
迹部似乎并不急于拿下这一局，两人很有默契地拉锯开来，三四分钟的比赛硬是让他们打了将近十分钟。
“GAME 迹部 1-0。”一局结束，忍足举手报数。
“NA，手冢，差不多开始了吧。”
迹部左手轻拍网球，望向对面的杨勉。
“啊，正合我意。”
杨勉双手握拍，腿部微屈，做好接球的准备。
“胜利，是属于我的。”
他右手高举球拍，端是少年的意气风发，唯我独尊。直视对面那人，杨勉加重了握住球拍的力道，集中精力高度戒备。
“切~才赢一局就开始得意忘形了。”黑川刚刚才对迹部上一局的表现印象有所改观，听他这么一说，不屑地别过头去。
“要上了。”
嘭~
只听见球砸在地上的闷响，几乎是一瞬间，迹部拿下一球。
“15-0”
“手冢他在干什么啊？！”黑川在边上看的着急，那样的球他应该接到才对啊，为什么挥拍的时候顿住了？
迹部再次发球，情况也跟上次一样，杨勉是赶上去了，但没有挥拍。
“30-0”
“球，消失了。”不二张开眼睛，定定看着场上。
“HA？别开玩笑了，球怎么可能会消失了？”迹部的球速是很快，黑川在场边明明看清了球的轨迹。
“是角度的问题，加上他眼睛还没适应迹部的球速，从手冢刚刚那个位置看，球有那么一瞬间是消失了的。”迹部那家伙，没有那么简单。
球速再快，只要看清轨道就没什么可怕的，而迹部的发球并不只是一个快字那么简单，它会在弹起的瞬间加速，造成球消失的错觉。既然如此，那么，将在它弹起的那一刻将球击回就是了。
杨勉这么想，也这么做，在迹部发球的同时，他也跑到预测的位置，在球弹起的瞬间将球击回去。
“不错嘛~手冢，看样子你已经适应了我的速度。不过，我的球，可不只是发球快那么简单啊。”
球在两人间高速来往，迹部回以一个对角球，杨勉紧紧跟上。
不对！
跑到一半，杨勉折了回来。照常理应该反弹向他球却向他弹来，杨勉及时接住，拿下一分。
“30-15”
杨勉舒了口气，好险啊，差点就上当了。刚刚那球，看似平常，实则暗藏乾坤——迹部在抽击的时候加上了强力的回旋，将球的轨道在半途改变。
这段时间里包恩一直在训练杨勉的球感，尤其是力度的掌控还有球的旋转，所以迹部刚刚那加了回旋的一球杨勉敏锐地发现了。
里包恩帮他分析过，要完成手冢领域，经验和技巧一个都少不了，杨勉除了经验不足外，球风温吞也是个致命点。话句话说，杨勉缺少在场上的霸气，这样的他很容易跟着别人的节奏走，失去场上的主控权。而手冢领域的关键，就是对整场比赛的主导。
节奏快的人，往往能够掌握场上的主控权，里包恩不要求杨勉改变自己的节奏，但要他克服受节奏快的人影响。黑川刚好是这一类型的选手，这段时间杨勉常找他练习。
“手冢，差不多拿出你的本领了吧，再拖可就晚了。”
迹部话毕，又是一个强劲的发球，杨勉被步步紧逼。
比赛才开始十几分钟，杨勉后背已经被汗打湿，疲惫感比以往任何时候来得都要快，球每每都在快要得手的时候丢失。
情急之下使出的不完整的手冢领域也轻易被迹部破解。
“手冢，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越难掌握的技巧越容易出现漏洞，你的周围，到处都是漏洞。”
迹部眼神犀利地看向杨勉，逐个将他的防御瓦解。
“GAME 迹部 2-0。”
……
“GAME 迹部 3-0。”
……
“GAME 迹部 4-0。”
“不二，我快看不下去了。”手里的水壶几乎被捏扁，黑川颤抖着闭上眼。
不二表面上冷清，内心却在翻滚。
情形几乎是向迹部一边倒，不二知道那人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却还是像被耍弄搬，狼狈地奔波，最后还是无济于事。不是他没有拿出真本事，而是他完全被迹部压制住了。
短短的十几分钟，他却觉得无比漫长，内心有个声音再喊，阻止吧，就现在，趁他还没有被毁灭之前。另一个声音在说，不，不行，这个关口他都跨越不了，往后还会有更大更严峻的考验他又如何去应对。
理智告诉不二，这时候他应该冷静点。
有时候，冷静的另一个代名词也叫做冷酷。
不二没有像黑川那样别看眼，而是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要将那人跌倒又站起，站起又跌倒的这幕牢牢刻在脑海里。
迹部打出一个压网球。
落网？
不，按照迹部的力道，它会过网。
杨勉没有放弃这球，上网将球挑起。
“还没完哦。”
迹部却不知在什么时候上到网前，挑起对准杨勉的拍柄扣杀。
“看招。”
强劲的力道将杨勉的球拍击落，球却弹了回去。
“破灭的轮舞曲。”
又一个强劲的扣杀，球落处，扬起一阵土灰。
“GAME 迹部 5-0。”
迹部这次却没有心情说出那句“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的口头禅，看着跪在地上喘气的杨勉，他跨步向前。
“青学的手冢，不过如此嘛。”
青学的手冢，不过如此嘛，青学的手冢，不过如此嘛，青学的手冢，不过如此嘛……
杨勉惨白着张脸，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迹部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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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蛋！”黑川咬牙切齿，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这么眼睁睁看着手冢被那家伙肆意蹂躏。
“等下，前辈。”不二扣住要冲上去的黑川，“现在不能过去。”
“我理他那么多！”黑川挣扎着。
“冷静点，手冢还没有放弃，你看。”
见那人露出那种表情的瞬间，迹部心里不知怎的，莫名地烦躁起来。
期望过高，相应的，失望也就越大，迹部的心情由原先的兴奋转为现在的索然寡味。明明是遥遥领先，他却没有任何成就感。
两人交换场地，杨勉发球局，迹部握拍就位。
猛的，迹部发现对面那人的气息有了明显的变化，无形的压迫感从他那里袭来。再看他的眼神，竟比之前凌厉万分。那样的气息让迹部不由得兴奋起来，他下意识握紧拍柄，注视着那人抛球，屈膝，挑起，挥拍。几乎是球发出的同时，迹部跑步到位，然而球却在他挥拍的瞬间突然消失，仅是稍微的一顿，球拍挥空。
“15-0 手冢领先。”
好一个以牙还牙！
迹部望了眼球滚落的地方，再看向杨勉的时候眼里满是兴味。
“建议你下次换过另一招，同样情况，我可不会让你再得分。”
他却像是没有听见那样，第二球仍是如此。
“你这家伙还真不听人劝啊。”
迹部右脚往后退一步，在球落地前截击。
球高速地在两人之间运行，球飞去的地方都能看到人影。场边的黑川视线一直追着球走，几个来回后，眼睛已经受不了。
“那小子的反应怎么突然变快了。”场上那人仿佛换了一个人样，黑川仔细看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不二，那个是……”
“是无我境界！”
手冢早就开启无我的第一层百练自得之极限，这本来就不是秘密，黑川不明白不二为什么这么激动。
无我，心无旁骛、心无杂念。
不经过思考，完全靠身体的实际经验，无意识地进行反击。
“GAME 手冢 5-1”
自己得意的招数反而被别人用来对付自己，那是件非常让人郁闷的事。迹部吃了一记破灭的轮舞曲，眼底的战意更浓。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场上又开始了一分一球的拉锯。
这是他第一次开启无我境界，照理讲，应该还不能自我控制，为什么他看起来像是有意识控制的？不二想到某个可能，手制不住激动得微微颤抖。没错，很熟悉的感觉。
“让你见识下什么才叫正宗的破灭的轮舞曲。”
迹部对准对方的拍柄扣杀，然而这次球却没有往预想的地方飞去，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牵引着，落在那人的脚边，位置好到根本不同跑动，直接挥拍回击。
接下来无论迹部将球打向任何方向，它最终都会落在对方的脚边。
这招他之前就有用过，但漏洞百出。
再高超的球，都有它的死点，迹部凝神注视着，试图找出他的破绽。
没有，竟然没有破绽？这跟之前的那个相比，级别完全不一样。迹部注意到，那人甚至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移动过一步！
无我境界是运用自己所见识过的其他运动员的绝招，它什么时候可以提升自身招数了？迹部满心疑惑，没有放弃寻找破解的突破口。
比赛转为漫长的拉锯战。
对面的人冷静到可怕，不慢不急的应对，迹部稍稍放松警惕，他的球便会凌厉起来，一击得分。
迹部突然觉得，那人是头假眠的狮子，自己是他狩猎的目标。
一个削球，过网落下，却没有弹起。
唰唰唰~~
场内，寂静得只听见球滚动的声音。
不二看着那球往回滚的时候，手中的水壶滑落。
零削式！
但他们没有教杨勉零削式！甚至没有示范过。
这是怎么回事？!
“GAME 手冢 5-5 交换场地。”
本应交换场地，那人却离开球场，向不二走去。
“手，手冢……”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不二叫出声。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再大声点点那人就会消失那样，带着颤音，带着不敢置信。
“不二，他，拜托你了。”
说完，他整个人直直倒向不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意料之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