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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相亲相爱一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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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翰在车上等了很久,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怎么回事,进去都快十个小时了,有这么多线索吗?”
他嘴里嘟囔着,伸手揉了揉肚子。
因为怕错过姜邪出来的时间,他都没敢离开吃饭,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现在肚子也很配合,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他一拍方向盘,下定决定骂道:“艹,不管了,进去找他们。”
车门刚打开个缝隙,后面突然冲出了三辆黑色轿车,车身在急速转弯时划过一道弧线,轮胎和地面摩擦,腾起一阵烟雾,挨个停在别墅门口,气势十足。
张文翰一皱眉,立即缩回驾驶位,并且还锁上车门,警惕的盯着这些车。
从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隐约围绕着中间的一人。
“他们怎么来了,这么快?”
张文翰自言自语一句,已经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他果断露出笑容,冲出去打探消息。
“钱会长,您怎么来了?我是小张啊。”
隔着周围的这些人,张文翰跳着伸手和里面的人打招呼。
被他叫到的钱除晦循声转身。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所有头发的一丝不苟的疏在脑后,上面应该还喷了发胶,五官俊朗硬挺,一双眼睛极具气势,虽然才二十多岁,但是看张文翰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低。
“张大哥客气了,你比我年长,我现在只是副会长,别这么叫。”
钱除晦上下打量片刻,才想起张文翰的身份,淡淡提醒他。
“你看,都怪我这张嘴,钱副会长来这是有什么事吗?我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整天了。”
张文翰一拍自己的嘴,挤到钱除晦身边,满脸的谄媚一点都不遮掩。
钱除晦微微后退,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还是听见张文翰说他守了一天,才硬生生忍住。
“张大哥,既然你在这守了一天,有没有看到姜邪?”
张文翰眼睛一亮:“当然看到了,我上午过来亲眼看见他进去了,一直都没出来过。”
“那就好,所有人听着,现在开始摆阵,一旦姜邪现身,立刻带走,绝不能给他反抗的机会,他有多恐怖大家都知道,我也不多说了,行动。”
钱除晦得到消息,拍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干脆利落的下达指令,把张文翰甩在一旁不再搭理。
“是。”
众人齐声答应,各自分散开办事,张文翰还站在原地,像个碍事的木头桩子。
测算好方位后,他们有条不紊的,把布阵所需的物品,放置在阵眼上。
“东方神将,南方神器,北方神物,西方神兽,这,这是四方伏魔阵!”
张文翰看的清楚,虽然刚才已经听到了,但是协会要带走姜邪的心,比他想的还要迫切,竟然连这种阵法都拿出来了。
当然,如今玄门凋零,自然不可能有真的神将神兵镇守,只是代替的几样东西,都能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
“钱副会长,这是要抓捕姜邪了?这小子跑了两年,我早就觉得当初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这次咱们准备充分,他肯定插翅难飞,副会长为玄学届拔除这么一颗毒瘤,真是让人敬佩,我敢说玄学届的人,以后提到副会长的名字,绝对……”
张文翰抓到机会凑上去,滔滔不绝起来,他拍马屁的功底不怎么样,但是还挺沉浸的。
“好了。”钱除晦听的头疼,伸手制止了他:“这里不需要你,你先离开吧。”
被这么直白的驱赶,张文翰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对,副会长说的对,我就不在这儿事儿了,我回车上守着吧。”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
钱除晦还想说什么,摇摇头放弃,算了,反正他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踏马的,用完老子就甩,就凭你这样的还想抓姜邪?以为自己是副会长就了不起了?等会儿别被姜邪打爆了,跪在地上后悔!”
张文翰回到车上,狠狠的甩上车门,面目扭曲的咒骂。
……
别墅地下室。
易雪玲恢复神志后,就一直缩在墙角,再也没看过那两具尸体一眼。
李圆圆的情况还好,勉强能够起身,就是几乎说不了话,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手印。
霍阳就要凄惨多了,肚子上的血窟窿实实在在,还是姜邪画了符篆,贴在他的伤口上暂时止血。
“师兄,怎么办?我练了好长时间的腹肌呀,以后留疤不好看怎么办?我还想娶媳妇儿呢!”
霍阳躺在地上,扯着嗓子干嚎,他是真的难过。
“那个,对不起啊,可惜我是鬼,不然的话,我……我……”
易雪玲有些内疚,拼命的拽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指甲,看向霍阳所在的方向,低下头道歉。
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时,所有理智全都消失,心中只有一个字。
杀!
唯有鲜血,才能让她畅快。
“不用了,我不怪你,现在的社会没有那些以身相许的事儿了啊……”
霍阳挣扎着挺起上半身,远远的伸手安慰易雪玲。
可别,以后他再让媳妇儿给打死喽!
“别瞎想了!”
姜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手上的动作稍重了一些,总算让霍阳闭嘴。
他们得赶快找到离开的方法。
否则虽然现在止了血,但伤势耽搁太久,霍阳得不到救治,后果依旧难说。
姜邪起身,向那两具尸体走去。
沈玉尺已经蹲在边上开始查看。
易建设,任雪凝,这对夫妻消失后,竟然死在了这个隐蔽的地下室内。
他们两人的死状凄惨,身体四肢都有被利器划开的痕迹,地上的血之所以这么多,就是因为他们体内的血几乎流干了。
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脸。
两人的上半张脸,不知道被什么重物给砸了,血肉模糊夹杂着骨骼碎片,还有流出来的脑浆,红红白白像是碾碎了的豆腐脑。
唯独嘴角上扬,微笑灿烂又安详,并且也没什么挣扎的痕迹,仿佛这次赴死,是他们两心甘情愿。
怎么可能呢?像牲畜一样被放血,割开的伤口细密,说是凌迟也不过分。
沈玉尺挑开两人的衣服,微微眯着眼睛凑近了一些。
“你看这上面是不是写着字?”
二人的尸体都浸在血泊中,他看的并不真切。
“我看看。”姜邪仔细辨认:“背叛。”
夫妻两人的腹部,刻着的好像是这两个字。
“奇怪,他们两个人背叛谁了?会在他们的尸体上,留下这样的字。”
沈玉尺嘴里念念有词,转头恰巧和易雪玲四目相对。
易雪玲的脸依旧苍白,对上了沈玉尺的眼神,莫名打了个哆嗦,努力挤出个笑容,低下头躲闪。
这是,心虚?
沈玉尺收回眼神,姜邪则是在二人身上寻找,看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摸到易建设的裤子时,姜邪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纸人。
纸人躺在姜邪的手心,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可以看出做它的人,手艺并不怎么样,就是在黄纸上画了一个人形的轮廓,随意点上眼睛和嘴巴就剪了下来,边缘还有些不平整的痕迹。
“你们终于发现他们夫妻俩了,这份留给你们的礼物喜欢吗?虽然你们多管闲事让我很不爽,但我还是决定大发慈悲放了你们,拿着这个纸人离开吧。”
纸人活泼的在姜邪手里转圈,说完后瞬间没了生命力,软趴趴的倒下了。
“这是纸人传音,这个不是很难学的吗?”霍阳满脸呆滞,他整整学了三年多才学会。
姜邪没有理会他,双手凌空绘制符箓,捕捉纸人残留的气息。
但是什么都没有,纸人完全恢复成了死物。
“我们出去吧,不是说拿着纸人就能走了吗?”沈玉尺起身道。
“这人有这么好心?肯定有别的目的。”霍阳一皱眉,赶快提醒大家,可别被这人给骗了。
“试试吧。”李圆圆哑着嗓子,硬是挤出了三个字。
他们今天来到易雪玲家,非但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反而萦绕着越来越多的迷雾。
易雪玲口中所说的神秘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不是他杀掉了易雪玲,以及易雪玲的父母?
留在地下室的尸体,还有负责传音的纸人,摆明了就是对他们的挑衅,那他说的话能信吗?
姜邪掐指推算,片刻间有了结果:“跟上我,走吧。”
他作出决定,拿出了一个铃铛,把易雪玲收进去,众人挨个上楼。
别墅门口依旧浓雾弥漫,他抬起手掌,拉着沈玉尺率先走出去。
一瞬间,几人就像是踏过了一条分界线一般,周围的迷浓雾消失了,而他们已经站在别墅门外。
人间的温度包裹着他们的身体,沈玉尺不禁有些恍惚,真的安全出来了?
既然把他们困在了别墅里,为什么又把他们送出来?
太多疑问像摸不到的阴云,依旧笼罩在他们头顶。
霍阳松了口气,不顾自己还在受伤,兴奋地跳起来大吼:“终于活着出来了。”
李圆圆皱了皱眉,用手肘戳他。
她这小身板扶人已经很难了,就别再动来动去增加难度了。
“我们出来了!”沈玉尺左右转了转头,看到的都是早上进去之前,所熟悉的景物,这一切顺利的让人茫然。
“对。”姜邪的手收紧。
他们没在门口过多停留,穿过院落准备离开。
可是刚刚踏出一步,姜邪的眼神锐利,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空气中涌动的力量太过于活跃,这个地方的灵气,比他们早上进去时,浓厚了好几倍。
“有情况。”他刚刚喊出声,半空之中骤然出现了几道红线,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