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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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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延第一次认识靳琸,并不是什么浪漫有爱的场景。
校图书馆常年被考研大军占着,大一的学生想去凑热闹,顶多只有在书架前翻个漫画书的份儿。
“在学校混一个学期了,连感受图书馆浓厚学习氛围的机会都没有。”这天没有早课,刘丛把娄延从上铺拽下来,“去趟图书馆,我论文要查资料。”
“就你那发大水论文还查资料呢。”娄延被他缠得没办法,放弃了没有早课的美好清晨,两人出了宿舍楼往图书馆飞奔,途中发现忘了带校园卡,又折回去拿卡。
站定在图书馆大门口,已经八点多了,排队刷卡进去,又瞎转悠半天才找到自习室。
乌乌泱泱一群埋头学习的大三大四学生,还有不少人坐在楼梯间,捧着本考研英语叽里呱啦非常陶醉地背着,自习室内是哗哗的翻书声,自习室外是嗡嗡的背书声,整栋图书馆塞得满满当当,有空位才鬼了。
“算了,回吧。”刘丛有点儿失望。
“不算还能怎么……丛儿,那边!”娄延眼尖地发现角落书架旁有张课桌,他指了指那边,拉着刘丛过去。
课桌附近没人,桌面也很干净。娄延伸手在桌洞里摸了摸,没东西,应该没人占着。
他拉出桌底的小椅子,刘丛美滋滋地坐了上去。
“当学霸的感觉。”刘丛啧了一声,一脸享受。
“你坐着我站着?不太合适吧。”娄延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先让我过把瘾。”刘丛抬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歌剧概论十八讲。
“那你继续装吧,”娄延挺无语地摆摆手,“我回宿舍睡个回笼觉。”
“哎哎别啊陪我待会儿!”刘丛一急,气流声没憋住漏了真音,旁边立马有人瞪他。
他拍拍大|腿:“坐这儿。”
“靠。”娄延被他气笑了,真就岔开腿往他身上一坐,坐得有点猛了,刘丛腿往外一劈,俩人差点儿没一起摔了。
“哎你别滑下去了!”刘丛伸手揽了他一把,重心更不稳了,娄延扒着他的袖子,上身一半重量吊在他胳膊上。
正如胶似漆难分难舍扭成一团的时候,娄延突然感觉胳膊被人拎了一把,他顺着那力道踉跄了一下,终于站起来了。
眼前站着个高他一截儿的男生,手里拿着几本书。那男生用指节在桌上叩了叩,压低声音:“打啵可以,别在这边。”
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操!”刘丛一个没忍住又破音了,他一下子窜起来指着男生的鼻子,“关你吊事!这你家桌子是怎么着!”
娄延清清嗓子,刘丛这脑瓜子只长了半边儿的压根没抓住人家那句话的重点。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生,那人冷着张脸,下巴绷得很紧,五官倒是很好看,尤其鼻子特别挺,从这个角度看下颔线非常优越。
是个帅哥。娄延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很淡定地如是总结。
“还真就我的桌子。”男生把桌子往外转了一下,给他们展示桌洞旁贴的姓名签。
娄延扫了一眼。
靳琸。
刘丛挺没面子,还坚持扭着劲,怒瞪着靳琸。
靳琸没说话,掏出自己的校园卡在他面前晃了晃。
靳琸,历史专业,后边跟了个括号,写着公费师范。
竟然是同专业的。娄延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操!”刘丛简直咬牙切齿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娄延,想看看自家哥们儿有没有要上的意思。
娄延一脸云淡风轻,跟看戏似的。
靳琸一点儿不怵他,抬手指指门外:“要打出去。”
刘丛简直要爆了,他猛地转身,蹬蹬蹬走向门外。
靳琸把手里的书搁到桌上,跟着他出去了。
后来两人真就在图书馆广场上动手了,围观的人不少,就只比划了几下,没怎么打起来。
娄延挺庆幸他俩没死拧,这个叫靳琸的身手不错,屈肘顶膝间动作都很利落,不过一看就没打算真跟刘丛打,一直收着力道。
刘丛丝毫没觉出来自己占下风,表情凶狠地捏着拳往靳琸身上招呼,打架的动作完全是瞎划拉,就差上手挠他了。
娄延有点儿替他没面子,上去劝了几句,把两人拉开了。
刘丛喘着|粗气,被娄延往宿舍楼拖:“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行。”靳琸依旧冷漠,看了他们两眼,转身回了自习室。
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娄延和刘丛忘了,两周后娄延考计算机二级,早去了半个小时,他瞥了一眼邻座机子前贴的考生信息。
上面印着靳琸的名字。
娄延正惊讶,旁边的凳子就被拉开了。靳琸坐下来,看见娄延也愣了愣,随后笑了一下:“挺巧啊。”
“嗯。”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
“你男朋友脾气挺大。”靳琸又说。
“啊?”娄延看着他,反应过来后嗤嗤地笑了,“不是男朋友。”
靳琸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娄延早来半个小时是想来跟旁边的人打打关系作个小弊,这次考试他心里挺没底儿的,完全是裸考。
这就不太好弄了,他上次跟靳琸没有正面冲突,但当时刘丛那么一闹,他现在还真不好意思拉下脸问靳琸能不能给他提醒个答案。
开考后娄延扫了一眼题,六成都不会。
光是做选择题就够难捱的了,娄延托着下巴,有点焦躁地把鼠标按得嗒嗒响。
他瞥了一眼靳琸,那人一脸从容,都做到操作题了。
娄延叹了口气。
“奔腾”微型计算机采用的微处理器的型号是()
A.80286 B.80386 C.80486 D.80586
A还是C?B看着也挺像正确答案的,要不就……
“D。”低沉的男声从耳边不远处传来,娄延一愣,偏头看了看正斜睨着自己电脑屏幕的靳琸,然后迅速点了D。
其实多考这么一分儿没什么用处,但出考场后娄延掏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加个微信吧,改天请你吃饭,说不准我没那道题就考59呢。”
靳琸笑笑,扫了码。
傍晚回到宿舍娄延才发现人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赶紧给靳琸发了个:备注娄延。
看着靳琸纯色的头像,他又发了个小黄鸭wink的表情包。
好像有点儿不合适……跟故意卖萌似的。
娄延正要撤回,那边却发过来同系列的小黄鸭,一个弹星星的表情。
-靳琸
娄延觉着这Q版的可爱小黄鸭跟靳琸反差挺大,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聊骚啊?”刘丛凑过来看。
“滚。”娄延白他一眼。
“……操!那那那个那个靳琸!”刘丛看着娄延的手机屏幕,沉痛道,“你叛变啊!”
娄延很淡定:“列表里多一帅哥不好吗?”
刘丛更震惊了,他蹦起来指着娄延,半天憋出来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