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所不能》十九度灰

18、第十八章

　　元旦晚会就这么开始了，王健雄宣布后转而做了甩手掌柜，不说徐知还忘记了，郑林雅是文娱委员。

　　每班至少要出一个节目，但大家都兴致缺缺，没啥积极性，最后到底准备了什么节目徐知也不关注。

　　晚会当天，由于整个学校有3000多人，大礼堂坐不下，所以晚会场地选在了体育馆，高三占据最好的位置，高一高二按班在看台上，八班位置还行，离舞台不远不近。

　　吃过晚饭，陆陆续续各个班级开始进场，一恍神，徐知就被人流挤到了后面，李久见状，落后几步，走到她身边。

　　“你什么都没带？”

　　“带什么？”徐知莫名其妙。

　　“当然是带水和吃的，整个晚会有三个多小时呢？”李久看到她双手空空，拍了拍书包，“不过没关系，我有！”

　　人都走完了徐知和李久才姗姗来迟，前排挤满了人，张语格看到她们，连忙挥手，“这里，我给你们占了座。”

　　一坐下，就听到张语格抱怨，“怎么这么慢——你们刚刚没看到，十一班，全班都带了作业，听说是他们班班主任要求的，真惨！”

　　因为晚会还没开始，只有几盏小功率的照明灯在工作，所以十一班格外显眼——几乎每个人都带了小型台灯，在黑压压的一片中分外夺目。

　　王健雄看到会不会……

　　李久忙站起来，没看到班主任的身影，庆幸地松口气。

　　“王健雄才不会这么干呢，他又不傻，要是我们还没考好，学校领导更有理由批评他了，再说了，在这时候有几个人能静下心来做作业，装装样子而已。”张语格明白了李久的担心，一语点破。

　　“主持人上台了，你看你看，右边的那个小姐姐，穿连衣裙的那个，身材也太好了吧！”殷亭打断她们的对话，众人的目光瞬间移到舞台上。

　　简单的开场白后，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伴随着尖叫和欢呼，殷亭夸奖的女主持人上台，又引起尤其是高三年级呼啸的掌声。

　　“学校生活多姿多彩，同学们也是能歌善舞，接下来，让我们以一曲动感舞蹈开场，点燃欢乐的气氛吧！请欣赏……”好几千人的场面，女支持人不慌不忙，下台时还能够向台下点头示意，再次激起热烈的掌声。

　　“我靠，你们快看学校表白墙！”元旦晚会可以带手机，所以张语格大摇大摆地拿着，只不过她现在无心关注周围，正在不停刷着手机。

　　表白墙连续五十多条消息，全是求那位小姐姐联系方式的。

　　求问！台上那位小姐姐的联系方式！

　　加我一个！

　　加一！

　　一分钟！我要那个小姐姐的全部资料！(霸总的微笑)

　　……

　　底下很快有人回答：别想了，人家高三，早有男朋友了，还是双学霸(恰柠檬)。

　　这一消息很快传开，众人纷纷想知道是谁横刀夺爱，不一会儿，那位小姐姐的姓名，生日，甚至喜好都被爆出，连带男朋友的联系方式……

　　张语格满意地刷完所有消息，本想退出界面，发现表白墙又被另一条消息刷屏：求问求问！跳舞的小哥哥，最帅的那个，啊！太帅了！！！！！

　　都这么闲的吗？张语格也不准备再看，抬头，却发现第一个舞蹈已经结束了，忙问殷亭，“刚刚的舞蹈怎么样？”

　　殷亭撇了撇嘴，“不怎么样，尤其是最前面领舞的男生，光顾着摆pose，完全跟不上节拍，好几下都跳错了。”

　　张语格哑然失笑，想问问徐知，看向那边——她正和李久聊得热火朝天，半点眼神都没分出去。算了，不问了，看到前排空了，拉起殷亭凑到前排。

　　灯光若明若暗，徐知也不知道张语格跑到前排了，她正接过李久递来的雪花酥，吃得津津有味。

　　“李久，我们班节目是什么？在第几个？”

　　“不是有节目单吗。”李久笑着递给徐知两张纸巾擦嘴，就着昏暗的灯光拿起节目单，“我们班的……是个小品，再有三四个节目就是了。”

　　“小品？我都没看见他们排练过几次，其他班的节目，情景剧，模仿秀，歌曲串烧，还有cosplay，别夹在两个班中间，就我班拉了跨。”

　　“怎么突然这么有集体荣誉感了，平常不都是与我无关吗？”李久喝口水，含糊不清得问她。

　　徐知一脸得意，“我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吗？李久同志，你的思想觉悟不高啊，要向我多学习学习！”

　　“是是是，那这位长官，能不能牺牲点时间，陪我去洗手间一趟呢？”李久学着她的语气，眨眨眼，犹如邀请她跳舞，伸出了手。

　　“那你可得搀稳了。”徐知像宫廷贵妇一样搭上她的手，傲娇地挑了挑眉。

　　“遵命！”李久特地掐着嗓子，用奇怪的腔调回答，但憋不过三秒就破功，徐知也忍不住，笑声连着笑声，根本停不下来。

　　徐知在洗手间门口等待，体育馆本来就空旷，走路的脚步声都有回音，猛的。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徐知应该就在里面看表演，要不要我把她叫出来？”是王健雄的声音。

　　“不用了王老师，我自己去就行了，麻烦你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回答。

　　声音渐渐减弱，两人越走越远，终于，连脚步声都消失不见。

　　李久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徐知蹲在地上，准确来说，是直接坐在地上。

　　“地上凉，快起来！”李久拽着她的手臂，想拉她起来，但徐知自己本不想起来，她反而被拖着也一屁股坐到地上。

　　“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 说到一半李久突然闭嘴——徐知紧紧地抱住了她。

　　比神舟飞船发射还要快的速度，李久脸到脖子根唰的变得通红，后背像是被火烫到了，一下打湿衬衫，不过首先还是要把徐知弄起来，她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在呢。”

　　徐知慢慢地站起来，依然抱着她，头埋在李久的肩头，“我很累，很难受。”声音里有浓重的鼻音。

　　李久扶着她的脑袋，想让她抬起头来，但徐知抱得愈发用力，怎么也不撒手，李久只能无奈地摸着她的柔软的头发，等她冷静下来。

　　好一会儿，徐知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感受着脖颈处轻柔的呼吸声，李久还以为她睡着了，但刚有所动作，徐知立马加紧了力道。

　　再等了一会，李久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情好些了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徐知也放松了许多，故意将眼泪蹭到李久的衣服上，抬起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没事了，我们走吧，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去，张语格该找我们了。”

　　牵着徐知的手，李久想起上一次请假的情况，难道又是这个原因，小声询问：“你……又是生理期？”

　　徐知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没否认，只是低下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李久急了，“我又不会笑话你，难受就赶紧说出来。”又不停自责，“肯定是那些辣的零食害的，我就不应该让你吃……”

　　“不是这个，是我自己的原因。”徐知想解释，看到李久满脸担忧的表情，又高兴又伤心，按耐住心中的酸涩，再一次抱住她。

　　李久这次镇定许多，“又疼了吗？下次记得提前跟我说，这件事马虎不得，要好好调养才行……”

　　李久在生理期没什么特殊反应，但父母都是医生，也知道因人而异，徐知就属于反应剧烈的，她的“老妈子”的属性再次出现，要徐知注意这个不能碰，注意那个不能吃。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现在不一样，只要我在，你就得好好养着。”李久还是一脸严肃。

　　“要是……你会一直在吗？”徐知轻声说着，眼底带着迷惑。

　　“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

　　回到座位上，张语格戳了戳徐知，“刚刚阿姨来了，还问你到哪去了。”

　　“我知道，他们在哪，我现在就去。”徐知没坐一会，再次起身，顺着张语格指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徐知干什么去了？”李久神情有些低落，望着徐知离开的方向。

　　张语格惊讶李久竟然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也有些难看，“这次晚会家长不是也可以来吗，李久妈妈和她弟弟来了。”

　　李久嗯了一声，站起来看到徐知一家三口，王健雄也在旁边，徐知背对着，看不到表情。

　　徐知出去时间不长，回来后没看到李久，向四周扫视，但人太多了，灯光又暗，什么也看不清。

　　“李久呢？”

　　“好像出去了，不知道在哪。”张语格和殷亭大部分时间在前排，李久坐在他们后面，没注意也是正常的。

　　“不用担心，可能上厕所去了，那么大个人，又在学校，不会出事的。”张语格看着徐知有些焦急的表情，也坐到后排安慰她。

　　几分钟的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徐知潦草地拆开一包零食，拼命把注意力往舞台上引，这歌挺好听的，舞跳得挺整齐的……

　　“徐知，你这么快就回了？”李久终于露面，步履蹒跚地回到座位上，手上拿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