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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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只不过我现在平常看见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没什么价值的，我没兴趣花心思去画，也没有那个必要。”名叫阿贝多的炼金术师给我介绍他的画本，虽然在他那没什么音调起伏的平板声线中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却明显的很是有些索然无味。“因为没有价值了，所以才不太想花时间去画。”
我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阿贝多这番略微有些古怪的发言上，因为我盯着他刚才在纸上画出来的一个风晶蝶就那么眼看着变成了活物飞了起来，眼睛都在发光，非常想趁这个蝴蝶还没飞高的时候把它装进口袋里变成晶核。
“……旅行者？”
我一转头发现对面抱着画本的阿贝多正盯着我，马上收回手，端起营业表情，干笑道:“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炼金术能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很神奇，画画能画出实物什么的，好像我以前听说过的神笔马良……”
“……神笔马良？”
“啊哈哈，啊那个，阿贝多先生，听砂糖小姐说说你的研究因为陷入瓶颈，所以才有找我们来帮忙的想法……”派蒙把我的一绺头发使劲往上一揪，习以为常地把被我瞎扯而偏题的对话拉回正道。“所以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真的，不是好像，简直一模一样，让枯枝复生什么的，甚至比神笔马良更牛x……”
“哦，所以是有关于炼金术的问题吗？旅行者的话，她对于炼金术的研究可能仅限于用炼金台粗野地砸材料然后因为总是没有副产物而破口大骂哦。”
“…………”
阿贝多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可能他平时不是什么情绪丰富的人，想摆出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很是困难。
“没关系，阿贝多先生，你看派蒙她还小，不懂事，虽然身体永远都长不大了，但她的心智会永远停留在这种低迷的弱智阶段，谅解一下，谅解一下。”我一本正经地打圆场。“所以不必在意，她刚才说的都是屁话。那什么，我有什么忙可以帮吗？”
“……我这有一颗来自其他世界的种子。”阿贝多放弃思考我和派蒙刚才那一大堆啰里啰嗦话的意义，转身拿出一个种子，盯着这个看起来和其他普通种子没什么区别的颗粒，他的眼神明显变得专注而生动起来。“因为它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所以我所操纵的生命之力，无论如何也没法让它发芽。因为我对生命的探究仅限于这个世界的法则形式，它属于其他法，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律，我所使用的力量也不能使生根发芽。这颗种子就和传闻中的来自异乡的旅行者你很是相似，我一直对你很好奇。所以，我想……”
“阿贝多先生。”我听了他唠唠叨叨讲了一大长串非人类语言，实在忍不住了，决定在他提出一听就会很麻烦的要求之前讲出自己的想法。“啊你想啊，如果这个东西没法发芽，会不会只是因为它根本不是种子？”
“…………”
派蒙露出了丢人丢大发的窒息表情。
“比如它可能只是一个石头？”我提出假设。“你看，一个石头怎么都没可能长出花来吧？”
“哦，石头其实也可以开出花来的。”阿贝多用很不讲理的方式打住了我的胡扯。“而且这确实是一颗种子，我能感觉到其中涌动的生命力。”
“啊这，那也有可能这是一个动物化石……”
“啊啊啊你快给我闭嘴吧！”派蒙忍不住了，上来冲着我的脑门来了一拳，然后下一秒转身冲着阿贝多露出灿烂笑容。“所以说阿贝多先生你有什么忙需要旅行者帮吗？”
“哦，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我想通过观察一下来自其他世界的你，从而找出让种子开花的方法。”阿贝多点点头，收起种子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实验吧。”
“实验？”我眉毛一抽，被这种过于明亮的目光看的有些发虚。“什……什么实验？”
“哦，说到这个，关于不同之处，旅行者，我先问你几个关于元素力的问题。”阿贝多就像完全没听见一样，蓝绿色的眼瞳直直盯着我，表情非常专注地问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们，要想操纵元素，就要使用被称作神之眼的媒介，但我在你身上并没有看见这种东西，也就是说，你在没有神之眼的情况下也能使用元素力？”
“以普遍理性而论，确实如此。”还没等我说话，派蒙在旁边抢答。
“那么，你有没有第三只眼睛，或者第四个胃之类的器官？”阿贝多一脸严肃地问道。
“哦，眼睛没有，胃的话，派蒙有五个胃。”
我把手一摊。
“啊……真的吗？”
派蒙眼瞅着阿贝多直勾勾的眼神落到了她身上，她能感觉到，和方才盯着旅行者时候不同，这位叫做阿贝多的炼金术师落在她身上那种诡异的眼神简直是想把她拆开来看看内部构造，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头皮发麻，嗖地一下窜进了旅行者的包里，连回怼都顾不上了。
“…………？”
我莫名其妙地扯了扯包，想把不知道为啥就突然消失掉的派蒙抖落出来，但是这家伙下定决心了，扒在我包底死活不肯出来。
“这个……叫做派蒙的生物，真的有五个胃吗？”我抬头，看见阿贝多也盯着我的包，语气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表情也是和刚才一般无二，但是我就那么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寒意。诡异的感觉让我立马止住了开玩笑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啊，不，我开玩笑的。”
“这样啊。”阿贝多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那个叫做派蒙的生物，有没有可能是作为一种外置魔力器官，和你的身体连接起来的？”
“呃，不，她是我钓鱼钓到的。”我实话实说，没胆子再扯皮，方才那阵莫名的寒意让我不敢在阿贝多面前胡诌。虽然我从这个叫做阿贝多的人身上没有感受到敌意，杀意之类的危险的负面情绪，但是从我见到这个人到目前为止，他没露出过半点正常人对话时该有的感情，我站在他面前和他对话，却感受不到这话语中的任何主观情绪。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虽然作为石头神活了那么多年，历经世间百态，平时情绪虽然淡泊，但说话的时候该有的表情反应还是有的。然而这个叫做阿贝多的著名炼金术师，无论看见什么，听到什么，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行动和一般人没有区别，会做出恰当的反应，表情也有细微的改变，但和他对话的我站在他面前时，感受到的只有一种莫名的虚无感。
“嗯，那么接下来这项试验，我想让你把这个喝掉。”阿贝多想了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一个小水晶瓶，他把这个瓶子递给我。“你可以把这一瓶东西想象成元素，我想探究一下元素之力是怎样在你体内循环的，就这样通过元素之间的反应……”
“……不是，你要在我肚子里搞融化扩散超导？”我实在忍不住了，艰难地看着那瓶东西，感觉难以伸手接过，因为按照他关于那东西的描述，如果喝掉它，我就即将达成在体内元素反应的阴间成就。“呃，阿贝多先生，就算你再怎么瞎猜，我的胃和正常人类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那种反应。如果你的身体和提瓦特大陆的正常人类没有区别的话，喝了它，顶多只是会让你在短时间内感到头晕眼花而已，一小会儿就会恢复正常的。”阿贝多不为所动，似乎认为我要帮助他完成实验的决心坚不可摧，甚至还把手往前递了递，直接把瓶子按在了我进退两难畏畏缩缩的手掌心里。我欲言又止地看着瓶子，又看了看阿贝多的脸，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双眼格外炽热。行吧，可能这就是所谓研究学者对于实验结果的执着。这位阿贝多先生看似行为古怪异于常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在冷到呼吸都会出冰渣的雪山里画画，现在还拿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让我喝。按理说我确实不应该喝这东西，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极其冒险的危险行为，我在这之前不认识阿贝多这个人，也不知道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阿贝多也没有任何和蔼可亲或者温和无害之类的让我消除警惕心的元素。但是这次和遇到那个大帽子愚人众的时候不一样，几乎是在见到那个大帽子的几次对话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针对和恶意，我在几息之间对那个家伙起了极大的戒备。然而在这个叫做阿贝多的炼金术师身上，我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善意，恶意，亲近或者友好，抗拒或者戒备，什么都没有。他站在我面前问我的问题，只是问问题而已，那双蓝绿色眼睛盯着我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所以，就因为这种很是奇怪的直觉，我没来由地觉得，这就这怎么一回事，这瓶东西的效果没有什么猫腻，就是像他说的那样。于是我接过小瓶子，一仰脖喝了下去，喝完一低头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带着必死的信念来阻止我，然而现在正露出呆滞表情僵在半空的的派蒙。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