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伪君子》两甜包子

17、第十四章

　　因为离过年没多长时间了，姚丰树打算再去县里找些活儿做做，临出门前就打算先上山看看能不能打些猎物，这样家里既能添些肉食给家里人补补，也能得些皮毛，到时候到县里卖给收皮货的铺子也能得两个钱。
　　“这天也蛮冷的估计要不年前就别上山了吧？”陈氏望着外面呼呼吹着的风有些担心道，大冷天的猎物也不打好，主要是穿得少了会冻着，穿得多了也不灵活，要是遇上个大的猎物怕是不成。
　　“没事儿，我就在外围转转也不往里头去，就逮些野鸡兔子就够了，再挖些陷阱，等过些日子再上去看看就成。”姚丰树一边磨着砍刀一边头也不抬的说着。
　　“爹我们也去。”珏姐儿拉着姐姐扑过来，这些天在家里窝着可腻了，能上山跑跑也是好的，所以一听见姚丰树不往里走就立马高兴道。
　　玢姐儿眼睛也亮了，她也比较想去，不过还是乖乖在等在边看，知道她爹上山是准备打猎去的，她们不一定能去。
　　“不行，大冷天的跟你们娘在家看弟弟。”姚丰树一口拒绝，虽然他嘴上说着只在外围转转，心里还是想往深处看看的，若是带着两个女儿肯定就去了。
　　“爹你就带我们吧，我们特听话。”珏姐儿凑在边上撒娇道，她倒是想拉着她拉撒娇，可惜她爹在磨刀，冒然上去怕碰到。
　　姚丰树被小女儿一撒娇有些动摇，可再一想家里的情况，陈氏才出了月子还得再吃些肉补补，不补到时候没奶水；小儿子饭量也不小，等再大些能吃东西也多了；大儿子读书费脑子，也要多补补；两闺女长这么大比同龄的姑娘矮不少，也要多补补。
　　这么一算一大家子要吃，每张嘴都不能亏了，家里的银钱只能撑到春分前，那时候地里的粮食还没下来，到时候吃什么喝什么？
　　若是到时候再去打猎也危险得多，春天的时候那些动物都从冬眠中出来，饿得狠了也凶得多，外围还好，深山里是万万进不得的。
　　“天冷你们就待家里，乖，回来给你带兔子玩。”姚丰树哄着小女儿道。
　　“你都带着吧，正好他们都在家里窝太久了出去散散也好，我在家看玙哥儿就好。”陈氏在边上也看明白了，当家的怕是想进深山打猎，这可不行，虽然她也知道家里的粮食只能撑到春分，可到时候总有办法的，山脚下有野菜，她们娘儿几个去采些野菜也能撑一个春天，苦就苦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谁还怕这个？
　　“爹我们到时候可以去捡些菌子，前段时间下过好长时间的雨，山里怕是长了不少菌子，咱们去捡回来也能卖些银钱。”玢姐儿一听娘同意去立马附和道，她早想上山捡菌子了，可一来外面太冷菌子不一定长，娘不准；二来她也不是很确定这时候能有，毕竟往年冬天也没下过这么大的雨。
　　现在能由爹带着就不一样了。
　　姚丰树一听陈氏这么说就知道她想明白了，只能无奈答应，看来今天是只能在外围转转了，打量了一眼砍刀看确实是磨好了，这才别在腰间，既然是在外围转那就得带上弓箭了，外围树没那么密，箭也摆得开。
　　三兄妹都知道今天能上山各自跑回屋里背了个小筐出来，腰间也都别着把小刀，只有玮哥儿多带了幅弓箭。
　　姚家村因为一开始是以猎户起家的，各家各户都备有弓箭，孩子从小就学制箭的手艺，小的时候手艺不好的时候都是由家里长辈给准备的弓箭，等大了成年的时候都要自己制作一把弓箭的，这么多年下来姚家村制作弓箭的手艺也是远近闻名的，弓箭的款式也是各式各样的，不过大多以实用为准。
　　这门手艺在姚家村不论男女都是要学的，所限制的也不过是只传给姚姓儿女不传外姓人，所以姚家村的女儿在附近几个村都是很抢手的，未到及笄的时候就多有打听提亲的，哪怕姚家村嫁女都要等到18岁的时候才准嫁也挡不住大家的热情。
　　像在大康朝一般男子18岁的时候就多有成亲的，女子在15岁的时候就会成亲，而在姚家村祖训留下来的就是女子18才准嫁，男子就无所谓了，只是18岁前也是不许的。
　　刚开始那几代也许是祖先解释过原因，所以多是按祖训做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人也不知是忘了还是什么，姚家村多是卡着年岁成亲，或者有的干脆是算是虚岁的年龄成亲的，这样的人数多了后村里的族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玙哥儿看着大哥摆弄着自己的弓箭有些羡慕，他也想上山玩，可惜一他不会说话，二来家里也没人会带他这个襁褓中的小儿出门，只能趴在床上看着爹带着大哥跟姐姐们兴高采烈地出门。
　　之前闲的时候他也看过爹教大哥制作弓箭，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他爹竟然还会射箭，他爹不仅弓箭做得好，箭的准头也很好。
　　听他娘说他爹不说百发百中，十箭当中也能中八箭，每回上山都能带回不少的猎物，玙哥儿有些期待，他还没见过打猎呢。
　　他爹制作弓箭的手艺以他的眼光来看是非常精湛的，听说是他爷爷弓箭就做得很好，村外好多人家都会来求，所以他爷爷才能供得起大伯读书。
　　姚家村的男女虽然都会制作弓箭，不过因为兴趣的原因有的学得好有的学得差，不过肯定都是能用的，不然都出不了师会被小伙伴们嘲笑的。
　　他看他爹制作弓箭用的箭杆都是用的竹竿来做的，只在一端削尖作为箭头，再在尾部装上羽毛，他爹准备的羽毛很漂亮，一看就是以前捉的野鸡野鸭的羽毛；弓是用的一段坚韧柔软的树枝做的，玙哥儿见的时候已经被处理好了，所以他也没认出来是什么树上砍下来的。
　　他爹的弓弦是用的生牛皮制作的，还是他爹当年成年的时候在山里猎的野牛得的皮，听他娘说他爹成年时的猎物就是一头野牛，在村里传了很久呢。
　　他大哥初学就只得用老荨麻树皮来做，搓了老半天才搓成了结实的弓绳。
　　整个过程虽然听起来挺简单，可那天他看了一整个过程下来只觉得复杂得很，这么多代传下来这门手艺也是越来越粗，每一步都相当的讲究，稍有差池一幅弓箭就毁了。
　　玙哥儿趴在炕上美滋滋的想着，等他成年的时候也要猎一头野牛，到时候做一幅比他爹更好的弓箭出来，当然他到时候要百发百中。
　　边想边悄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小嘴微撇，肉肉有点多，要不要减个肥？
　　“今天太阳不错，咱们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顺便等你爹他们回来啊。”陈氏没注意到小儿子的动作，轻轻抱着玙哥儿说着，另一只手也没停，将角落里的小床推出来准备找个没风的角落待着。
　　玙哥儿一听能出去晒太阳立马乖得不得了，窝在陈氏的怀里一动不动，眼睛也发着光。
　　今天也算是有收获的一天，玙哥儿满心期待。
　　很快陈氏就收拾好了，将玙哥儿放到小床上，又在上面罩了层沙，薄薄的也就稍稍能挡点风，作用不是太大，陈氏选的地方非常好，正好是东北角靠在厢房边上，风是从北面吹来的正好挡住了，又不会影响到太阳的照射。
　　陈氏轻轻推了一下小床，小床就摇晃了起来，正好又有太阳能晒到，玙哥儿眯了眯眼有点困了，侧头看陈氏拿着针线在太阳下一针一线的缝着衣服，看样式是准备过年的新衣。
　　模模糊糊地很快就入睡了，睡前玙哥儿还能隐约听到村里小孩的嬉闹声传来。
　　陈氏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声就知道玙哥儿睡着了，拿起准备好的薄被轻轻起身给玙哥儿搭在肚子上，看着小儿子翻个身将小被子抱在怀里继续睡微微一笑很是宠溺。
　　轻轻摸了摸玙哥儿的额头感受了下温度，算是刚刚好。
　　陈氏轻轻一笑有些感叹，这个孩子算是生的恰是时候，也是个有福的，正好家里分家了，手上也有了些余钱，日子也越来越好了，若是前些年出生怕是也要跟着过一段苦日子了。
　　看玙哥儿睡得熟复又坐下来继续做着针线，自己的手艺也算是好的了，以前多是绣些手帕香囊之类的给绣庄，这样的小件绣庄给的钱也少，现在正好冬天要窝冬可以绣些大件的，回头可以去买些好的绵布回来，绣样自己倒是可以画些。
　　陈氏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是老茧，也要多保养保养，想要刺绣挣钱这手就得白嫩些，有些布娇气得很，若不保养好容易勾丝，陈氏默默想着有哪些方法能保养手。
　　其实这双手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在老宅没分家的时候常要下田，一双手跟个男人的手也是没差的了，这些天自从身体里有了那些气流动之后不止是身体好了不少，连身上的皮肤也嫩了很多，就是手上的茧原先实在是太多，这才还留了些。
　　陈氏算了算估计等这个冬天过去手上的茧也差不多应该没了，陈氏默默想了想还是要快点才好，这个冬天还是想刺绣挣些银钱的，这样当家的也不用太辛苦。
　　大件刺绣不像手帕香囊那样，只要能绣个一件至少也能得两三两银子，若是绣得好的出奇的得的银两更多，这个陈氏心里是有数的。
　　以前没绣是因为得的银钱他们也拿不到手上，更别提能花到自家身上了，怕是连分家都难，没看自己以前绣的手帕香囊得的银钱也被婆婆收去了吗。
　　陈氏心里有些微微得意，幸好之前没绣，她不是不知道一家人的力气要往一处使，也不是故意要藏着这手艺，而是知道就算自己没日没夜地绣了银钱也不会花在自家身上，何必呢？
　　正好冬日无事可以来试试手艺有没有落下，也能教教两个闺女。
　　算了算日子闺女也大了，等过了年两个闺女也有9岁了，虽说离着能嫁人还早得很，有些东西也该教起来了，最近针线活儿上也长进不少，该学些简单的绣花，等熟手了再练练帕子香囊的，等到明年啊也能给哥哥弟弟绣个简单点的香囊戴戴。
　　陈氏边绣边计划着怎么教闺女，偶尔侧头看看小儿子有没有盖好被子，若是踢了被子再顺手拉一拉。
　　太阳公公尽职地挥洒着热情，照射着一片小小温馨的角落。
　　因着中午就陈氏一个人吃饭，也没大高兴弄多少，只将早上的粥热了热吃了，回过头就看见小儿子眼巴巴望着院子门口。
　　“你爹他们还早着呢，不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是不会回来的。”陈氏点了点小儿子的鼻子笑道。
　　玙哥儿有些失望地搭着脑袋不理陈氏，院子里也没啥好玩的，有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树种在厨房边上，右边的厨房跟左边的厢房前面开了两片地，中间是堂屋，堂屋跟厨房边上开了一条走道直通后面的院子，因为他们正好在厢房跟堂屋的角落里所以看不见后面的情形。
　　光是目光所及之处就没什么好看的了，两眼就能看完，冬天地里也没种什么，只有些小青菜，也长得不是很好，估计过几天就彻底没了。
　　陈氏拿了个木头雕的小狗递给玙哥儿让他自己玩就坐在边上继续绣着，小儿子省心得很，饿了就会吱一声，尿了也会吱一下，自己只要听声就成。
　　玙哥儿拿着小狗整个人趴上去准备再睡会儿，现在小肚子饱得很，也没什么事儿，冬日还是很无聊的，就连院子围墙上的那些藤蔓都已经枯萎了，整个冬天除了远处的溪望山都没什么绿色的，无趣得很。
　　边想边闭着眼睛准备再睡会儿，得休息好精神，等下午爹他们回来的时候才能有精神玩兔子，玙哥儿迷之自信，相信自家爹爹一定能带只可爱的兔子回来，完全忘了他这么小估计有兔子也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