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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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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层薄薄的米白色油纸上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愿徐缓平安喜乐 ———林今祈
最怕的,不是他因你疯魔,恨你入骨。每日殚精竭虑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剥皮刮骨,而是,无论你如何欺他辱他折磨他,他都对你不屑一顾。
真是打蛇七寸,杀人诛心,林今果真是活得通透。
他原本以为林今最起码会诅咒一下他,结果是他小人了,要是林今也不那么君子就好了。
贺永怔怔地看着祈愿灯,没说话,林今不愿意和他一起放灯,他把灯点燃,热气瞬间充盈着祈愿灯,把米白色的油纸照成了橘黄色,温暖明亮,在灯的透视下,上面的字也更加清晰可见。
贺永一个人把灯放了。
林今看着逐渐飘远的祈愿灯,上面的字很大,在光的透照下仍清晰可见,愿徐缓平安喜乐……
他不知道祈愿灯灵不灵,但人总是满怀希望的,只要在自己的期许之内都希望是灵的。
他父母除了出现林九栀这个意外,生意兴隆,即使私下感情已经不在,表面也是琴瑟和鸣。
如果说他还有牵挂,那就是徐缓。徐缓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单纯善良,就是命不太好,偏偏得了先心病,还是概率极低的隔代遗传,从他祖父那里遗传的。
前面十几年都没发现,初二那年他晕倒检查出来的,因为没有从小固定的治疗,发现的时候已经恶化了,后来每天靠药吊着命,偏他又不喜欢去医院,怕吃药,医生说再命大都熬不过成年。
林今看似和谁都相处的融洽,可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也就只有徐缓,真正对他好的,也只有徐缓。
他不信神灵,因为是徐缓,他愿意信一次。
如今他算是毁了,只希望这祈愿灯灵一点,保佑徐缓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
他们在客店住了一晚上,便回去了。
林玉茹和他新爹正蜜里调油,时常抽出点时间来顾料徐缓。他俩都在工作,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徐缓也不想打扰他们难得的独处时间。
况且这几天他要准备期末考,心思就更聚集了。
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林今。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原主的情感多多少少也在影响着他,原主从小和林今一起长大,所以四舍五入他也算和林今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他穿过来以后他是真的拿林今当朋友。
他对林今的情绪反应还是能感觉出来的,林今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嘴虽然有时候也欠,但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成熟了。
徐缓落笔,把最后一道简答题的答案写上后起身下楼。
徐缓看见客厅里的林玉茹有些奇怪,一般这时候林玉茹不是在公司忙吗?
“缓缓来了?”林玉茹看徐缓下楼笑着叫徐缓过去。
徐缓看见坐在林玉茹旁边的两个人。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房名,一个是林今。
看见林玉茹他也挺高兴的,他都好几天没见着她了。看见林今他有点惊讶,因为附中总觉得像他们一中这样的放养模式,他们迟早会像仲永一样,泯然众人。所以他们就抓得更紧了早上六点半上课,晚上十一点放学,想让他们勤能补拙,通过后天的教育提高先天的平庸,打破历年来高考文理状元都出在一中,极少出现在附中的情况。
所以他的时间几乎都与林今错开了,林今最近好像也有意无意的避开他,和他说话眼神也有些发飘,不敢看他。
现在既然林今在,那他就要好好和他聊聊,他怎么着他了要老躲着他?
还有他和沈汐怎么回事?
林玉茹就是不放心徐缓特意抽时间回来看看的。房名看她要来就一起了,上次答应徐缓的乐高,这次就给徐缓带了。
匆匆陪徐缓吃了一顿家常饭,询问了徐缓的身体近况以后就走了。公司现在还抽不开身,等有时间了一定好好抽时间带徐缓出去玩玩。
在林玉茹走了以后,徐缓眼尖,看见林今手机响了一下之后,表情微变,就要换鞋出去。
徐缓一把拉着林今,说,“你怎么回事?今天顾良州不在,你陪陪我,我俩好久没一起唠唠嗑了”
他们确实好久没坐一起说说话了。林今看着徐缓在冬天越发苍白的唇色,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抿了抿嘴唇,终究还是顺着徐缓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怎么了?”
“不爱我了?”
“有新欢了?”
“连旧人啼都嫌烦了,只想闻新人笑?”
面对徐缓连珠炮的乱问,林今一句没回,徐缓逗他呢,他听得出来。只是在听到“新欢”时眼睑一垂,掩下眸中的恶心与对徐缓的愧疚。
他真像个小丑,他说怎么那天他救下的人和徐缓的遭遇那么相似。现在想来,是顾良州的手笔吧?那不是相似,那是复制粘贴,甚至还加了料,比徐缓还要严重一些。
贺永,就是那次伤害徐缓的罪魁祸首。
现在他报应来了,引狼入室,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生不如死。
“怎么了?是感冒了?”徐缓看着林今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忧的问。
林今从来都是阳光开朗邻家大男孩的模样,他从来没见过林今像现在这样,仿佛没有了生气一般。
林今看着徐缓关切的眼神,莞尔一笑,“我没事的。倒是你,怕冷就多穿点,穿这么少脸都白了”
“我都里三层外三层还不叫多啊,况且屋里有暖气怕什么?”徐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昨天你回来时是受伤了吗?”
接着自言自语道:“路都走得不顺畅………”
林今心中一乱,声音隐隐透着颤栗,有些发紧,掩饰道,“路滑雪大,没注意,摔了一跤,后来不就好了吗,不然也不可能还和你一起去玩。”
徐缓没细想,粗略的觉得也是。不然林今这股娇气劲儿,磕着碰着都要嚎半天如果真有什么事,以他的性格藏不住。
他没想到,有时候表面越藏不住事的人越好藏事,因为你对他的固定印象没变,总以为他还如初时一般,凡事总有一个过程,而过程是极为漫长的。
但徐缓却忘了,凡事也总有例外,而过程不一定都中规中矩的,等着外人发现。有时候它是悄无声息的,还来不及反应便已天翻地覆。
“沈汐呢?”徐缓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虽然他不知道顾良州从哪儿听的,但他听顾良州说,沈汐刚对林今有点好感,林今一下变卦了,连理都不理沈汐。
后来他远远看见过沈汐一次,人确实没有以前那么明艳,变得憔悴了不少。
林今一愣,心里涌出密密麻麻的疼意,从小到大第一次喜欢的姑娘,第一次尝试去接触的人,原本都要水到渠成,达成心中所愿了,可却一下从云端跌落,摔得满身狼狈,草草收场。
“我发现我以前只是见她长得好看,对她有点好奇,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没接触过什么姑娘,所以对自己的心意造成误解也很正常。”
“所以我现在悬崖勒马了,怕迟了人家被我的柔情小意融化,到时候我又不喜欢她,耽误了人家,就说开了。”
徐缓有点不相信林今的话,以林今这让人如沐春风的性格长相,如果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一开始就不会主动去接近示好了。
不然当初知道他喜欢的是沈汐的时候他不至于被林今,顾良州和沈汐之间的事搞懵了。
“我不信”
“爱信不信!惯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