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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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疯吧。
全员恶人。
44.
墨西哥酒店AIP套房里，贝尔摩德错愕的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
那家伙，那家伙说什么！
完了完了，他不会是认真的吧。贝尔摩德烦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心存侥幸的识图在北川熙的语气里找出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然而没有，原本可笑的猜想被证实，再无更改的机会。贝尔摩德的心凉了半截。
她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华丽的礼服衬托出她美丽妖娆的身躯，长发被盘于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那张引无数人疯狂的脸此刻充满了疲倦。
疯了，他们都疯了。
与世界为敌，这种中二病患者的口号是认真的吗！他们竟然敢想还敢做，真是一群疯子。
不行，必须立刻下了这条随时会翻的贼船。
贝尔摩德在刚冒出这个念头时就直接否决了，在知道这么多东西后清酒哪里会轻易放她走？要走也得先脱层皮。
她现在简直想打死当初替北川熙做事还想事不关己袖手旁观的自己。
并且，下了这条船，又能上哪条船呢？被水淹没的感觉她不像体会第二遍了，笑死，她又不是受虐狂。
碧色眼里满是孤沧与疲倦，透出一种与皮相不符的历经千帆后的死寂。
在这黑暗里走走停停，怎么会触碰到光明的屏障，下水道的老鼠一旦被人知道，便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又能去哪呢。
已经决定一意孤行行走，就不需要犹豫与思索。
试试，要不是试试吧，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改变这个让人一分一秒都呆不下的世界，就算死了，被当成千古恶人令万人嘲，也好过死在无人知道的角落。
“克丽丝小姐，宴会快要开始了。”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知道了。”
贝尔摩德平复着心情，她看向窗外，那是一片黑暗，玻璃清晰的映出她决然的眼神，以及同北川熙如出一辙的疯狂。
她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向楼下宴会走去。
千面魔女穿梭在表面光鲜亮丽的宴会上，自诩成功者的人还在说笑着，对死神的到来一无所知。
魔女在谈笑间取走性命，双手占满鲜血的刽子手无情收割着。
她默念着。
“三”
“二”
“一”
“啊――！！！死人了！”
贝尔摩德从骨子里就是疯的，不然也不会执着与那一颗能摧毁组织的银色子弹。
她的血液里流淌着冒险的冲动与把命给堵上的呐喊。多疑谨慎的人难得听从内心，去疯一场吧，管它尽头是黄泉路还是阎王殿！
手染鲜血的人怎么可能放下屠刀去当个三好市民，被逗了，被说别人，她自己都不信。
千面魔女偶尔也有不想带面具，任妄一场的时候。
疯了，我们都疯了。
但是，就这样吧，去锻造吧，纯黑的时代，属于我们的时代。
*
米罗餐馆的服务员再一次偷偷看向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然后再次红着脸低下头。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帅又这么可爱的人！她的内心无声呐喊着。
米罗餐馆处在市中心的位置，地理位置优越再加上高薪雇的大厨的手艺，从开店一来就收益火爆，即使是高价也没能阻住前来尝鲜的人们。
虽然因为前些时候死了人生意冷淡了点，但生意依旧不差。
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些，重要的是那位让服务员小姑娘好多次红了脸的男人。
那人是在下午来的，只点了一份牛排便没再点什么，好像在等人。
他头型较长，鼻子高突，头发和眼珠色浅，明明是一副沉稳的长相，但却因为此刻他一手托腮而显出几分幼稚可爱。
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服务员小姐想到，千万不要是女朋友啊，她悲叹到。
从那位先生到如今已经有段时间了，这中途她本想上去要联系方式，却又因为不知在害怕什么而没去了，不行，一定，一定要去要。
就在服务员小姐再次鼓起勇气时，门铃响了，一位客人走了进来。
服务员小姐一下了卸了气，她挂起职业笑容走上前去。“您好先生，需要帮助吗？”
她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眼前这人身材高挑，比她还高将近两个头，一头银发简单扎起，耀眼夺目，较长的帽檐遮住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
“谢谢，不用。”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击中了服务员小姐的心。啊，这低沉的声音，这神秘的气质，她感觉自己又恋爱了。
看着服务员小姐神情恍惚走回工作岗位，那位客人有些疑惑，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这位客人便是北川熙，阿笠博士把他送到公交车站后，就离开了。
当北川熙打开手机，登上许久没上的账号时，手机先是卡了一两秒，紧接着便被连接不断的信息淹没了，“叮铃”声从开始就没停过。
他淡定自若的翻到最上面，完全不管电话那头有多少人恨不得搞死这个不回消息的人。
最上面的一条是来自他的老伙计詹尼诺的。
“你现在在哪里？还没死就吭声。”
他挑眉，“怎么，有事？”
电话那头没有回复，倒是迅速的一个电话打过来。
“你这混蛋终于知道回消息了。”詹尼诺抱怨的声音传来。
“你要知道我总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的。”北川熙无奈的耸耸肩。
詹尼诺·伊万诺夫，俄罗斯的军火贩子，他这条线还是北川熙通过酒厂联系上的，准确来说，他曾经是酒厂的军火供应商之一，后来被北川熙撬走了。
詹尼诺撇撇嘴，懒的去拆穿这蹩脚的谎言，不然北川熙又会说一些半真半假的话来糊弄。
他敷衍道：“对对，找小情人的私密空间。”他话题一转：
“有时间吗，聚一下。”
北川熙有些惊讶，“两个人？你确定？”
他可知道，詹尼诺那手下把詹尼诺看的有多严，每回看他都像再看引自己孩子走入歧途的心术不正之人。
也真是搞笑，詹尼诺的精分都成这程度了，哪还需要他引。
“对。”詹尼诺简洁明了，直接把地址给他发过来。
北川熙看着发过来的地址一阵默然，这家伙这么快就查到他行踪啊。
詹尼诺所说的聚聚的地方正巧是前不久北川熙执行任务的地方，米罗餐馆。
此刻下午人不算太多，再加上詹尼诺模样显眼北川熙没有犹豫就向靠窗的方向走去。
过去的时候北川熙只看到一个人靠着椅子仰面朝天，一本书盖在脸上，书底下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天上的白云悠闲飘荡，为何我们却奔跑在撒哈拉。”
“因为某个白痴的自己报警抓自己。 ”
北川熙有些好笑，都这么长时间了詹尼诺竟然还记得，事实上留下阴影了。
他们的对话来源于一次交接任务，货物已经交接完了，正打算离开时，不远处却有一批人马在打斗，非洲嘛，这种东西很正常，原本不管他们的事。
谁知道队伍里有一个三好市民，见状立马拨打报警电话，虽然被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挂掉，却引来了FBI的追捕。
这一系列动作看的人目瞪口呆。
于是他们将这人捆成一个粽子，留在原地，拍拍手进撒哈拉沙漠逃亡了。
天上的白云肆意飞，地上的他们却在狼狈奔跑。
逃脱之后北川熙本以为那人是个卧底，谁知道不是，还真是他们的自己人。
这硬生生把他气笑了。
后来这事本应成谁也不提就此遗忘的黑历史，谁成想詹尼诺还把这设成接口暗号，他那手下拦都拦不住。
“北，你这家伙还活着啊！”詹尼诺把书拿开，迅速坐了起来。
这话怎么有点熟悉，现在的人都喜欢动不动就慰问死活了吗？
詹尼诺称呼的“北”也是有原因的，按照他的话说，就是他们的传统是称呼人单字更能体现亲近。
自从在一次任务中因为詹尼诺突然一声“熙”导致北川熙枪头歪了使任务目标没有当场死亡，而被北川熙好好教育一顿后，他就开始称“北”了。
“有什么事。”北川熙坐了下来。
“这不是我们大忙人形影成迷，突然没了消息，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我才过来看看你死没死，这不还活着嘛”詹尼诺阴阳怪气的开口，看来最近把他忙的够呛。
“多谢关心”北川熙勾唇。
“你，你这家伙。”詹尼诺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脸皮这块他就没见过谁能赢过北川熙。
说着詹尼诺就开始吐槽最近他有多么忙，已经有三天没合眼了――这句话一听就夸大了。然后又说自己手下有多么啰嗦，出来还要这说那说。
“要是我有你像卡俄斯那样的手下就好了。”他抱怨道。
“也许你可以去实验室碰碰运气”，北川熙举起刚上来的酒杯倒满酒向他示意。
“哈？”
北川熙没有解释的念头，他低头敛眼，看着杯中红色液体。
曾经有段日子很乱，一次他接到一个覆灭组织的任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误打误撞掉进了一个地下室。
那里面全是人，准确来说是关在透明实验器材里的实验对象，那时候，活体实验也不少见。
尚且不够成熟的北川熙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一一打开盖子，将锋利的刀捅进他们的心脏。
按理说这些“东西”应该是要上交组织的，但因为前世的经历，他格外厌弃这种东西，所以他选择毁掉。
北川熙相信，比起别人在自己身上随意动刀，忍受超出承受范围的疼痛，他们更愿意死的利索一点。
在北川熙打开最后一个器材，将刀刺向最后一个实验体时，刀锋相对的声音响起，北川熙的匕首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当下了下方来的小刀。
——准确来说，那都不算刀，不过是被磨得光滑锋利的一根树枝。
那个实验体睁开了眼，乌黑的眼睛盯着北川熙，里面黯淡无光，面上没有后悔，只有遗憾。
那一刻，北川熙突然来了兴趣，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也是实验体的存在，在一把火烧了实验室后，上层既不愿让投在他身上的资金白费，又不甘就这样放任，于是他成了上位者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01。
他就这样暗藏十几年，久到上层都放松警惕，把他当成拔了牙齿的走狗时，他这枚不定时的炸弹炸了。
虽然最后被发现了，计划没有执行完，但他们绝定没想到，当年的炸弹还没有拆除完毕，而最后的按钮与他的性命相连，也就是说，在他死的那一瞬间，组织基地爆了。
而此刻他看着面前这人，犹如看到当年想要反抗的自己，正因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藏起刀有多么不容易，北川熙才感到惊讶。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那开的这人应该已经死了吧。北川熙有些遗憾的想到，但手中举起的刀却没有半分犹豫。
刀锋笔直滑下，在离那少年咽喉一厘米远的地方停住了。少年就这样看着北川熙，没有害怕，没有求饶，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死亡到达。
北川熙突然有了个想法，他把刀扔到一边，看着因为他的举动而略微睁大眼的少年，笑到。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许是那天阳光照耀，迷住了少年的眼睛，他看着身后是落日余晖的北川熙，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多年不开口的喉咙发出沙哑的音节，“好”。
从此世间多了个卡俄斯。
口袋里手机的振动打乱了北川熙的回忆，他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兴趣盎然。
组织发来的消息，要求他立刻回分部，执行任务。
北川熙打断了詹尼诺的喋喋不休，“你也该走了吧。”
詹尼诺看着站起来的北川熙，“看来大忙人又有事了。”
北川熙不置可否，反正这趟目的也达到了，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仅没死，还活着好好的。
*
门口的扫描通过瞳孔和指纹，钢制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平滑的通道。北川熙踩在上面，回声响起，越显基地的空荡。
随着面前通道越来越宽敞，北川熙看到的是基安蒂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拿着狙击枪左右瞄准，科恩站在一旁默默擦拭着装备，本该在海岸那头的贝尔摩德懒洋洋的靠在墙上，闻声抬眼算是打招呼。
倚墙闭目养神的琴酒听到声响睁眼，扫了周围一圈。
“人都到齐了，”他的黑衣在空中话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黑色的礼帽遮住了他的眼睛，琴酒抬手压了下帽子，露出捕食者的凶狠笑容，“那么，出发。”
好战分子的基因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