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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起作伴破幻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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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莲妃,请吧,若是平安出来,那就证明你不是妖怪。”
“不可。”连平安抢先一步帮千花明说话。“这琉璃镜虽说可以让妖怪现出原形来,可若是人类进入,也有性命之忧。不管是妖还是人,进入这镜子,只有死路一条。莲妃若不是妖怪,万一进入,岂不是白白丧命!”
白光哼了一声,腰间的佩刀一别,道:“太子,你这话说得过于重了,我这是照妖镜,若是人进入,啥事也没有。你就不要维护那妖女了。我的韶儿是你的太子妃,太子难道就不想抓出杀害韶儿的凶手!?”
“还是说太子根本就觉得韶儿的命不是命,我将军府根本就入不上太子的眼?”
就这一句,周围的人瞬间各怀神色,太子之位多少皇子觊觎,要不是有将军府在背后做支撑,怕是会被各方势力不怀好意。
“陵儿,休得胡闹。太子妃之事事关国事,我们皇家定要给太子妃一个交代。莲妃是不是妖,一试便知。我们又不是要她的命,我们这是在查案。”皇后因为白光这一句惊得头冠都晃了几分,差点摔跤。
令茂陵是他的亲生儿子,将军府势力更深,必须拉拢,为了一个奶娘的女儿而失去靠山,不理智。
“皇后所言极是。”皇上也加入了劝说,他是满意这个太子的,可将军府绝对不能得罪。并且他也早看莲妃不顺眼,一个女人竟然把当国太子迷得神魂颠倒,实在不可理喻。
“陵儿,你是太子,定当以天下为重,以东宫为重。不可胡言乱语。”皇上警告太子。
连平安冷着脸,一点也不松口。
千花明轻笑了几声,朗声道:“是否只要我从这镜子出来,此事便与我无关?“
皇上看向白光,征求其意见。
“自然。“白光应声,”你有本事出来,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那就希望白将军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千花明转身欲要下去,却一把被连平安拉住,“等等。”
这一声清润,所有人脸色再次变了三分。
皇上的脸色难堪至极,立马厉声呵斥:“莲妃没得选择,她必须要进照妖镜一趟。“
白光道:“太子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与将军府作对?
千花明踏出去的脚停在半空,歪着身子,眨巴了下眼睛。等着连平安的回应。
连平安的黑眸燃着坚定认真,“我陪他一同。”说完,拉起千花明的手腕走下宫阶。
众人一惊,皇后更是被气得晕倒在地。
红白衣飘,两人转眼就走到了琉璃镜前,漩涡深深,那幽幽的微光从漩涡里头传出,仿若会摄魂的地狱使者。质朴简单的原始力量直抵人的丹田之处,尚未进去,附在镜子上的巨大上古气息已然令人后退三步。
千花明啧啧了一声,对着这镜面发出了惊艳的声响,“这镜子蕴含无穷的天地灵气,我感觉这灵气都要爆棚出来了,没想到过了万年,还这么厉害。据传琉璃镜是天上帝姬所做,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忽而转头,笑眯眯道:“安兄呢?
连平安:“我也是第一次。“
他之前只在古书上读过这琉璃镜。
千花明嘿嘿一笑,“那我们这是赶上好时机了?还蛮幸运的。“
连平安:“…….“
认真看向红衣少年,少年的眼睛清澈明亮,闪着好奇和愉悦。
“这不是照妖镜,这是杀器。“连平安提醒他。
“嗯哼?“
“古书记载琉璃镜会夺人魂魄,吸人精气。但是不是真的,不知。“
“嗯。“
“我们两个是人,不是妖。“连平安继续提醒。
“真是巧了,我们刚好可以试验一下,看看这镜子能不能把我的灵魂吸走。“千花明笑。
连平安:“……“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红衣少年天不怕地不怕,死都不怕!
叹了一声,罢了,幻境而已,就不信这琉璃镜也是真的。
“走罢。“连平安道。
“走!“千花明高兴地往前冲。
两人身形一动,没入了漩涡之中。
空旷的天坛上,只剩下一面铜镜矗立,彷佛什么也没有发生。随即,天空发生了异变,滚滚的闷雷席卷而来,白茫的天色从远到近地变了灰墨色,夹带一道道紫光,轰隆隆,瀑布般的暴雨落下,打湿了地面,把地表的东西全部卷了起来。
宫阶上的皇家国亲全部惊叫不已,纷纷逃窜,可逃也来不及逃,落下的雨水形成一股漩涡,仔细一看,竟与方才铜镜里的漩涡如出一辙。漩涡把所有的一切都吞了进去,所有人,所有柱子,所有宫殿,全部都吞进了肚子里。
雨不停下,漩涡不断变大,一整座城池都被水漫了,哗啦啦,哗啦啦,整个时空中,只有雨水冲刷滴落的哗啦声。
哗啦啦…….哗啦啦…….
连平安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滴水珠刚好打在他的下眼睑处。
湿漉漉,冰冰凉凉。
他的食指动了动,触碰到了熟悉的剑身,温热又冰凉。
流水声稀稀拉拉,流个不停,水气从旁边一米处的水池里冒起。这是一个偌大空洞的底洞,他从巨石上醒来,旁侧是源源不绝的流水,再往旁侧就是一个布满青苔的岩壁,密密麻麻,绵密地很。
千花明卧倒在他身旁,连平安赶紧去查看这红衣少年。
“千花明!千花明!”他扶起少年,连唤了两声。
“唔……”千花明有了些动静,懵懵懂懂地把眼皮抬起。
“这里又是哪里……“他捂着头,有些茫然。
连平安环顾了四周,周围很黑暗,几乎没有任何的光照,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周围,唯一瞧得个清晰的只有这泛着幽幽绿光的水池,以及水池边那一面青苔褐壁。
“怕是崖底。”连平安道。
这里与幻境完全不同,且他的慈悲剑已经回来,说明他们是回到了龙涎森林中,而不是又掉进另外的地方。
“好事!”千花明从巨石上起身,石面上有些滑,身子有些颤抖,差点就要摔。这里很黑暗,两人连对方的脸都是看得清三分轮廓罢了。
似是心有灵犀,又或是千花明的动作引发的幅度过大,在他身子往后倒去时,连平安精准无误地从身后扶了一把他的细腰。
“小心。”连平安道。
堪堪站稳了脚,千花明道:“多谢安兄!”他的尾音糯糯地,似是撒娇。
连平安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只觉得平时千花明爽朗的声音此时软绵极了。
又听他道,“没想到这个崖底还有这么一方池子。”,咚的一声,少年往水池里扔了一块石子,石子入池,水声厚实,一听就知这池水深得很。
“幸好我两掉下来时不是砸在这个水池里,不然还没等我们出幻境,不是冻死就是被淹死。“
他的声音里有着好奇又有着万幸的劫后余生。
然而下一秒,他们左侧响起了石门挪动的轰轰声,空气中透着尘土的泥味,古朴生锈。
千花明调侃:“这是击中了机关?看来运气好到爆!”
石门大开,外头的阳光洒满地,却一点也不肯多照进石门半步,偶尔还有一两道鸟叫声传来,与里头这般黑暗形成鲜明对比。一黑一白,犹如在地狱中望见人间。
“走罢。”连平安道。
出了石门,日头的阳光一览无余地照在两人身上,身后石门又再次轰轰地合上。连平安侧身望了最后一眼那黑暗,只一眼,刚好是瞧见了洞里的异样,只见那充满青苔的岩壁竟是动了起来,缓缓的挪动,那青苔松松垮垮地落下,现出了一层层凹凸不平有折痕的皮,还有一只圆亮骇人的眼睛。
这只眼睛大地刚好与岩壁的宽度一样,不是人眼,而是某种动物的眼睛。紫色……紫色的眼睛!
这眼睛里含着杀气,锐气,嗜血之气,古朴原始之气,仿若天上的神明在冷漠地瞧着世间受苦的百姓,却永远不会出手相助。
连平安心一惊,但还未有所行动,石门就重重的关上,砰,石门布满青藤,合上后更是密封无异,叫人看不出这是一道门,还以为是一面青藤。
“那里面有一只眼睛!“连平安道。
“我也瞧见了。“千花明回他,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声嘀咕了一句,”呵,有趣。“
连平安耳尖,听见了这一声,有些好奇,这红衣少年自来就知道很多密事,不由
问:“什么有趣?”
千花明神秘兮兮地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地很,又笑眯眯道:“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说。”
说来也是奇怪,这次寻找出森林的路顺畅地很,没有了如仙境般缠绕的白雾,没有了移地换地的诡谲,没有了寂静无声的骇然,有的只是虫鸣鸟叫,小径周围的高大树木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纷纷让出一条小路给这两位,半炷香的世间,两人重新见到了林口。
往身后一看,这片森林忽而又云雾缭绕起来,绿林遮蔽,白茫茫一片,不辨方向。
林口的一片树叶上,静立一只扇动晶莹羽翼的水蓝色蝴蝶。
蝴蝶小巧精致,全身如冰雪一般晶莹剔透,它动了动羽翼,飞扑落下。连平安耳尖一动,循声望去,抬起左手臂,那只小蝴蝶刚好落在了淡青衫袖上。
小蝴蝶朝着连平安发出了几声叫声,声音空灵清脆,实在是奇异地很,叫一旁的千花明看得好奇连连。
蝴蝶飞走,千花明连忙问:“那只小蝴蝶跟你说了什么?“
连平安:“这是连家养的传音蝶。是修竹传音给我们的,他已经同明黄梁出了森林,叫我们不要担心。“
千花明“哦”了一声,道:“你给他的明月镜可是好宝贝,龙宫之物,对付这迷宫绰绰有余,若是还不能出的这迷宫,倒是糟蹋了你的心意。”
连平安回身望向这座龙涎森林,道:“这龙涎森林实在是怪异地很,而且我瞧着那蛇妖不像在里面。倒像是有其他的生灵在里面守着。”
千花明忽而轻轻笑了一声,似是嘲笑,道:“你猜的没错,这林子啊,蛇妖是不敢来的,我看就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来。”
“对了,你的‘有趣’还没有和我说,现在可否告知?”连平安对那紫色的眼睛实在是难以忘怀。
千花明的眼珠子又滴溜溜地转了转,灵动地很,“自然是可以。”又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道:”肚子饿得很,安兄该不会要我饿着肚子讲故事吧……“
连平安:“……”
“好饿…….我的头好晕……“千花明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
连平安无奈,只好带着他离开这里,回到空谷村。刚嗅到有烟火气的小饭馆,千花明就拉着他进了馆内。
“伙计,两盘酱牛肉,一碟酒香花生,两壶清酒!“千花明声音嘹亮,看起来是饿得慌了。
“好咧,客官,我们这有本地著名的蛇头包,不来一煲?”小二手脚麻利地擦擦桌子,吧毛巾往肩头一挂,笑脸迎人地介绍招牌菜。
一听又是蛇肉,想起第一次来时吃蛇肉全体中毒,两人一致拒绝,“不要。”
“好咧,客官坐!马上上菜!”小二有眼见里,看出两人脸上的厌恶之情,以为又是不喜欢吃蛇肉的外地人,遂也不推荐了。这吃蛇还是本地人好这一口。
坐下后,先上了清酒两壶,千花明倒了一碗,放到鼻尖,滑过去般的嗅了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