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豆》寤L

4、Symbol 4

　　江霁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脸颊贴着男孩柔软的后颈，心脏的跳动声音通过血络一点点传递到全身，阳光照在手心有些痒，江霁从床上起来，起来一猛地一看还有些重影，耳边都要鼓了起来，直到脸被冷毛巾敷上才清醒过来，江霁望着镜子里还有些红的眼角，先吸了吸鼻子，手顺便把水珠甩在了镜子上，还粘着水珠的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睫毛，“握C，衣服还没晾！”江霁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刘海上还滴着水珠，穿好衣服后推门出去刚好看见江母在从洗衣机里拿衣服，“妈，我整，您先吃饭去。”旁边旁边摆饭的江父听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我来我来，你们娘俩吃饭去。”江霁看着江母递过来的水，低下头接了过来，“谢谢妈.”江母微笑看着正在吃饭的江霁，江霁手抖得把豆沙都给掉出去，从肺腔里溢出了污水，撵得整个心脏都向下压，他手指悄悄抓在桌边，按得青白，脑内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听见“平平你别噎着，咱们还有豆浆。”江父回来顺便拿了椅背豆浆放在了江霁的左手边，江母看了看手腕上的钟表，把那盘包子放在江霁面前，然后起身拿着扫把往江霖的房间里去。江霁嘴角微抿，后背靠到了桌椅上，手去拿旁边的豆包后慢慢舒出一口气。
　　“妈！你干嘛啊！”江霖手忙脚乱地从里跑出来，头发还立着呢，江霁蹙了蹙眉，他发现他弟身上的肉肥得颠颠的，手快速地把餐巾抽出来遮在自己嘴上，江父立马放下手里的筷子，“平平，你没事吧？是不好喝还是？”江霁将纸扔进垃圾篓后才道“没事，刚才吃的有些急。”江霖洗好后跑到了江霁旁边，江霁很顺手地把他抱到了位子上。“平平，一会儿我得送你小弟去补习班。”江霁刚喝完一口热豆浆，顿时感觉自己舒服不少，等拿起豆沙包还没吃，听到这儿就想问这么小的孩子去补习什么，然后他妈的声音就跟他脑内画面撞在一起，“数学”“那道题儿”。想着慢慢扶起了额头“平平啊，你想学点啥吗？”
　　江家父母怕他以为自己不受重视，江霁立马摆手，用舌头把嘴边的红豆卷进嘴里，然后才认真看着二人的眼睛，双手交叠在胸前说“我没什么想学的。”一阵音乐跃进屋门，江霁听了听是肖邦的e小调前奏曲，“小姑娘又练琴呢？“”这孩子是真的不错“，江霁静静地听着，等擦完嘴
　　才发现他微信来消息了，头像是一本高中物理五三的封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卖书的，名字那里就打了个句号，界面上标注着平安是福向您转账“3500”元。江霁猛地看向江父，江父笑着解释到“一会儿你克克姐找你玩，两人出去逛逛，要是不够再跟爸说。”尤克，尤亮的女儿，江霁无视他弟望向他幽怨的小眼神，“爸，我不用”“拿着，还有那碗你别洗了，别累着你。”平平好好得哦，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江霁跑出去就看着他妈把他嚎啕大哭的小弟扛了出去，夫妻俩临走还打了个KISS，江霁僵硬地拿出手晃了晃，趴在门边小声道“拜拜”。
　　等回屋关上门，江霁才扬起古怪的笑容，小声道“就他妈，不是，就剩我一个人了！！！”。想到这儿嘴角扬了起来，迈开腿把桌子上的碗筷拿去厨房，他看见阳光趴在窗户上，外面是楼房映着蓝天白影，旁边人家的大胖橘趴在小盆里，旁边还有散落的绒线，他在玻璃后面悄悄地嘟起了嘴。等一会儿发现小孩在下面摘着绿叶，他才发现自己有傻憨傻憨的。等回到房间，江霁把书包提到了书桌旁边的小凳子上，拿出大白本用黑色碳素笔开始写字，他用尖锐的笔尖在第一页中间划了一道，有些飘得在左上角写上“性质力。”等分针转了大半个表盘，江霁刚好写完六页收笔，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他出去的时候发现门边柜子上端着鹿角，锋利的木尖正冲着门里，江霁撑着柜面把鹿角挪到里面。下来的时候把鞋摆好缓缓打开了门。
　　从门后走过来的是一个高个女孩，穿着黄衫牛仔，背着个黑色双肩包，手里还拿着一杯奶茶，应该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外壁还有水珠，女孩细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搓了搓，她低头正摘着耳机，手放耳边衬着短发，给人一种干练利落的感觉，江霁见后回身进客厅，他把茶几下面的卫生纸拿了上来，顺手撕下两张，递了过去，小声地喊了句"克克姐″，尤克抬起头，她的五官标志随朗，让人心旷神怡。一开口就是“你个小王八羔子咋现在才过来。”一股大碴子味，像是从苍茫的天涯来的，然后大刀阔斧般坐在了沙发上，尤克拿了纸巾指把杯子外壁水珠擦干净后喝了口奶茶，她从书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把奶茶放在中间，旁边还有新鲜的水果映着，擦完水的纸放在旁边“等会儿，我先拍个照，发个动态。”江霁就眼瞅着她把照片加了滤镜，然后用他见都没见过的P图软件把照片整成暗色，还在后面的小相册里挑了一个只露着一只眼睛的照片，在上面编辑了一行字，“夜里的黑暗冷得刺骨。”后面还加了一个点睛的心碎，江霁感觉他的牙有点崩。
　　等回到房间里的江霁拿着手机，手机壳后面白底黑字地写着“淡定”。他把小老虎藏在了床上，顺便喝了口蓝莓汁，然后套了个画着白色外套，等一条腿迈出去的时候感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飞过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只蟑螂，“原来是只蟑螂。”它还从那里跳迪斯扣，克克刚把纸扔进垃圾桶里就听见“啊！！！！”得一声，回头就看见江霁蹦起来头发飞成战斗机快成残影螺旋桨在快速转动打开门以120迈的速度跑了出去。
　　江霁从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他自己内心的跳动，心脏的剧烈跳动让他快成了飞毛腿，等打开门的时候他的脑内还在急速运转，胃部好像都在绞疼，回眼就看见一个男孩儿在他家门口，刚想开口说话就撞在人家身上，嘴里的虎牙都磕在人家下嘴唇上，嘴里分泌的口水嗞了人一脸，身体因为惯性要把人撞对面的墙上，下意识地把手垫在人家脑袋后面，他感觉他后腰上被人手扶着，一边腿还夹在男孩的腿侧，等靠到墙上又向上猛磕一下，他都觉得碰得鼻梁疼，嘴唇还跟人粘着呢，他感觉这个难，“爷的初吻啊”他不禁在脑内感慨道，“旁边居然没有艳红的玫瑰和舒缓的音乐闪烁的灯光和美丽的小姐。”紧接着脑中又闪过一个男孩在背他，颈侧的温度，“沉浮”江霁想到这个名字才回过神来。他的手还搭在人家肩膀上，等他想要起来的时候，江霁抬眸就看见他脑内出现的人物，沉浮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睫在尾部很密，在恍惚之间居然看着有些晕。江霁他感觉放在他后面的手好像抖了一下。
　　“我看你俩挺有基会啊。”尤克把蟑螂先生拿在手里，慢慢用纸包住，眼睛里还有几分幼稚的自得，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想要显出老辣潇洒，尤克将纸包挤了又挤，兰花指一点点进了垃圾桶。“你树袋熊啊，还在人身上抱着，赶紧下来。”尤克双手抱拳，顺嘴说了一声，然后回身进屋关门，江霁在她低身拿鞋的时候借助手臂在墙上发力把自己旋下来，沉浮见他下去在腰侧的手收了回去，他从黑裤衣兜里拿出湿巾递给江霁，“先擦擦”江霁见他说话时下嘴唇右侧嘴角的地方有血丝，在白皮肤下的映衬下尤为突出，江霁想起之前因为老是不喝水结果嘴唇破皮吃东西都难受半天，他心里那盏天平已经斜到孟加拉湾去了，“这事整得。”他在心里默念道，江霁把自己手边袖子往里挽去，他拿过湿巾的时候把它叠着卷起来，拿着一头上前，身子微微前倾，调整了一下重心，减少腰部受力，江霁在手心抵着额边的时候嘴里还念叨“抱歉啊，这绝对是个意外，我这个。”沉浮微微低下头，这个姿势让他侧边的线条显得柔顺，边缘至滑进暗处，两边肩膀微微提起，看起来有些紧绷，沉浮眼尾微微舒展，他语调平和“没事，我并没有女朋友，不会有小姑娘不高兴”。江霁听到这儿心里顺了口气。尤克在旁边插兜靠墙，脚点着走廊上的黄印，她听了一耳朵，撇了撇嘴，心里暗自想着“你以为这货谈过恋爱？”
　　楼间的走廊还算开阔，中间是电梯，两边是楼梯，相对的窗子互通，楼下传来了警报声，江霁的脑里一根弦立马绷紧了，脑子里还有在幼儿园绿色书桌边上老师靠在窗边边讲“逃生小技巧。”立马先拽着他旁边的沉浮向东边楼梯跑了过去，路过尤克的时候还没伸手就跑的比江霁还快。
　　“，，，”
　　几人耳边风声呼啸，等下楼差点没刹住车，沉浮看见地下有块砖突起，顺带着江霁往旁边去，直到停下来沉浮看着江霁的手，视线停了半天，江霁的手心干燥，手指白皙，右手食指边有一个薄茧，有种难以言喻的秀气，沉浮比江霁的手大得多，指甲干净，指节分明，不过左手指腹部上都留着印子，他在大夏天穿着一件长衫，手边耷拉下来的袖子刚好能挡住右手小指边下面到腕骨的地方。
　　“小何儿快过来帮忙！”“队长你先别！”
　　尤克在单元门前望，一大堆人围在小区花园里，江霁皱着眉，“大树着火了？”，沉浮在一边看，空中并没有火。三人想了想往前面跑了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些人还在哪踮着脚拍照，尤克看着皱了皱眉，江霁和沉浮在她旁边，尤克只能问道：“这儿怎么了？”
　　有个高个青年人站在一旁，地边还有泥土与野花，她手臂上还挂着布兜，听到后便向他们笑着，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她拍了拍肩上的碎粒，含蓄说道：
　　“有只哈士奇头卡铁栏杆儿里了。”

作者有话说

　　生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