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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拘传的时候,方涵教授还在办公室里写课题,见到警察第一反应是叫嚣着自己懂法律,□□十四周岁以上妇女不算犯罪。周星亮出手铐,人才骂骂咧咧地跟着走了。

      方涵确实是监控拍到的那辆奥迪越野车的车主,提取的DNA和指纹一应匹配。原来当晚十时左右,方涵发微信联系自己的学生曾芯,说有个课题,如果能参与,被学校保研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又说自己正好经过她家楼下,希望面谈此事。

      对于这位学科带头人、研究生导师兼自己的专业课老师,曾芯不敢拒绝,进门以后的事就完全超出她的掌控了。

      在讯问室,方涵坚称自己没有使用暴力,纯粹是曾芯想要获得保研的好处而自愿与他发生关系,就算有错,也仅是师德上的污点而已。杜一苇见多了这种道貌岸然的嫌疑人,直到对方在二十四个小时连番攻势下溃败,他才叉开两条长腿,走出讯问室的大门。窗外,夜已黑极。

      “咳,你说这女娃娃,怎么就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呢,老师胁迫不给毕业,就真信了?还帮忙掩盖罪行?”

      “畏惧权威呗。”

      “那也不能这样呀,这不纵容犯罪嘛。你们看没,就前段时间,京大猥亵案新闻,真的是,人前教授,人后禽兽啊!哎,幸亏咱们头儿有私人专家顾问。是吧,头儿。”

      “车是周师兄排查出来的,关别人什么事。”

      “哎,我说,你怎么老是向着你周师兄,敢情,我不是你师兄啦?”

      “懒得跟你说。”

      杜一苇听苏朋和郝伶俐你一言我一语地贫嘴,没觉得心烦,反而有一种松弛和温馨的感觉,只是,当郝伶俐提到刚才去医院找被害人签字,见到她那个白净温和的小男友忽然打了女友一耳光,继而夺门而出的时候,杜队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头儿,”苏朋不知何时探来大脑袋,“瞧我百忙之中发现了什么?”说着,手中递来一本病例。拘留宁洋后,也许是迫于形势,也许想聊表谢意,穆青答应了他们调阅病例的要求。“足足两年诶,垒起来有一座小山那么高,”苏朋夸张地比划着手势,接着,又故作神秘地压了压声音,“不过,值得。”

      “说重点。”

      “高寒当时救的,是他在诊治的病人,产后抑郁。”他努嘴指了指上司手上的那一本,“人救起来后,家属怕名声不好,一直没对外说这层关系,嘿,还送了一面锦旗呢。”

      “诊所的人,也没有说吗?”

      “哪能说呀,砸牌子的事儿。”苏朋说完,又没头没脑地补了一句,“你说这青椒,有才有貌的,也不至于要杀高医生谋财害命吧……”

      “青椒?”杜一苇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不就是呛口小青椒嘛,说话那么辣。”揶揄完,见上司皱眉瞥了自己一眼,瘪了瘪嘴,表示不服,“这不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关键您让我找家属翻案,可他们家就一个儿子在国外,老婆早就离了,也没法弄啊。”

      杜一苇没耐心听苏朋絮叨这些,抄直问道:“网络方面有没有进展,让网安的河子查了吗?”

      “查了,微博上有收获。”

      “什么?”

      “嗯……这日常呢,就是转发一些呼吁心理咨询进入医保的帖子,但出事前一星期,正好一个星期,高医生发了一首诗上去。”苏朋故弄玄虚地竖起一指,接着,嘴巴一砸吧,煞有其事念开来,“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啥意思?”杜队长又皱起了眉头。

      “说您文学修养不高吧,苏东坡的《自题金山画像》啊,大文豪临死前写的诗,您说奇怪不奇怪。”听到这里,杜一苇伸出去想打苏朋的手停住了。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啊?”苏朋继续神神叨叨地说着,“心理治疗师……有预知生死的能力?这也太鬼畜了吧!”

      “其他还有什么吗?”

      “哦对对!还配了一张照片!”苏朋一面说,一面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来。

      “花?”杜一苇睁了睁眼皮。

      “我研究了一下,这是山茶花,瞧,还有包装纸。问过几家花店,都说很少有卖鲜切茶花的,市区有的估计找不出几家。”

      “照这个方向往下查。”

      “诶!”

      “杜队,”二人正垂首低语,郝伶俐突然叫道,“你手机响半天啦!”

      杜一苇这才摸出电话,来电显示的是“九万”。

      “哥,哎呦我的哥,赶紧来捞人,哥们挡不住啦!”电话里的背景音很大,以至于对方要用更大的声音才能教人听见,这些话语也钻入了办公室每个人的耳朵里,同时,他们也清晰地听到,杜队长的鼻腔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知道了。”他按了电话,随手取了挂在椅背上的飞行员夹克。

      “诶?你不跟去啊?”郝伶俐用笔捅了捅苏朋。

      “清官难断家务事,懂么,小师妹?”

      杜一苇刚一下车,就在虫二酒吧门口遇上两个“捡尸”的男人。在治安大队的日子,他经常出入娱乐场所检查,对于这种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但习惯,不代表喜欢,他皱着川字眉,喊了一嗓子,把那两个男人吓走了。

      进了酒吧更是云蒸雾罩,一派迷离,头顶上无数筛子形状的转灯旋得人头晕。正好是驻场歌手休息的间歇,两个女孩踏着光束上台甩屁股,在撞击心脏的乐响下掀起场内的一阵阵小高潮。卡座里有人跟着摇摆,有人吹口哨,也有一味喝闷酒的,只有高台上单独坐着的男男女女在专心搭着讪。

      九万在帮一个女孩解围,他个头小,说话一面扯着嗓子一面垫着脚尖。

      “太子,有主,有主!哥们给您介绍更漂亮的!”他拦在女孩和两个年轻人中间,撑开双臂,那个叫“太子”的,梳着二八分头,戴着没有镜片的金丝眼镜,看起来有型有款。

      “我操……”嘴里喷出来的却是一段国骂和浓得不能再浓的酒气,“妈的滚一边去!”

      “滚滚滚!”他身边跟着的留着寸头的男人也帮腔攘人。

      “谁比我漂亮?你……你说谁?”女孩醉醺醺地问道,她个子挺高,两条大长腿几乎完全暴露在牛仔短裤外,脸上的妆虽已花了,睫毛膏晕了一眼窝,但还是能看出姣好的五官,尤其那鼻子,直挺挺的。“谁……谁比我漂亮……”她摇摇晃晃地揪着九万的衣领,声音已不连贯。

      “我天,姐,你最美,最美!”九万顺势揽住她,不让面前的男人贴身。

      “你小子他妈的别多事,滚蛋!”男人喝道,一只手去勾女孩的脖子,另一只向上抛了抛凸着大牛标志的车钥匙,“刚才不是说好了嘛,哥俩个带你飞呀。”

      “飞……,那……那你说,我……漂不漂亮?”高个女孩越过九万的头顶,用戴着一枚对戒的手点了点男人的眉心。

      “骚得很,”男人歪嘴邪笑,一边“嘭”一下撞开了九万,“起开!再叽歪,老子他妈砸了你场子!”

      “我天,我的姑奶奶诶!”九万一面尽量用矮小的身体架人,一面可劲地给男人赔不是,“太子,今晚的酒算哥们的,哈,算哥们的,您大人有大……”“量字”还没出口就被甩了一个嘴巴子,脸上火辣辣的,这一闹,酒吧角落站着的几个人都立马围拢过来。

      “算了算了。”九万摆手让人退去。他还没来得及抬手揉脸,太子却在面前倒了下去,整个儿趴到了吧台上,只听得“诶呦”一声闷哼,接着便是连珠炮似的叫骂:“我操你妈的,操你全家,我操……”他想扭过头来,却被一只大手死死钳住,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就只剩那张嘴还在顽强抵抗着。

      “哥,别别别,”九万赶紧上来拨人,“没事儿,就一嘴巴子,算了算了。”

      “我操……操……”太子努力挣扎了几回,仍解脱不开,只觉手腕都失去知觉了。那个寸头小弟见势也不敢上前,只在一旁比着架势。过了片刻,太子的气势已然泄了不少,脸上由红转白,嘴里却还在絮絮念着。忽然,他感觉浑身一松,重压卸去,四肢可以活动开来了。他一个挺身后转,迎面碰上的是一张男人黑煞般的脸,微耷的眼睛里两道寒光刀刃般射来。

      太子心头一悸,喉头咽了一口,还想强撑场面,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你他妈谁啊?”

      杜一苇没有说话,抬起左手,两指间夹着一包白色晶体。

      “我天,在哥们的地儿溜冰,”九万认出杜一苇手里的□□,紧张地拧起了半张脸,“太子,您这就不地道了,赶紧的,走吧!”

      “给我等着!”年轻人撂下一句狠话,扶了扶脸上已然变形的金丝眼镜,又扫了杜一苇和女孩一眼,昂头走了。

      “对不住您咧,今晚算哥们的嘿!”九万朝着门口又喊了一嗓子,这个房开大老板的公子,不是他这种吃江湖饭的能得罪的,今天这一遭也就是为了他杜一苇。

      九万本名郑野,平时喜欢打麻将,有一次连着摸了三张九万打出,于是就有了这个花名。他十六七岁那会儿出来混社会,跟着所谓的“帮派大哥”收保护费,有一回一伙人去酒吧闹事,他个子小逃得慢,被治安大队的杜一苇带回了队里。九万求着早点放人,最后还哭闹上了。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所谓的“大哥”说过两天要带他干一票大的发财。杜一苇得知情况后一方面加大排查力度,另一方面,他有意把九万往重里罚,多拘留几天。等到小伙子出来后,赫然发现“大哥”和一帮子兄弟都进了号子,最重的还被判了死缓,自己却因拘留躲过了贩毒这一劫。他反而对杜一苇生起感激,从此一心要认他作“大哥”。

      九万赔笑完回过头来,本来想说没事了,把人领回家吧,结果看到他“大哥”的眼神有点不对劲。顺着视线往里看,他发现高台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清清瘦瘦,黑发微卷,白衬衫的领口开得有点低,在氤氲灯光下更显妩媚。女人抿了一口酒,也向这边望来。

      “我天,哥被撩到了?”九万窃喜,不等他开心片刻,自己救下的女孩又发起酒疯来了。

      “你来啦,”她整个儿扑在杜一苇的身上,醉眼迷离,“你……你快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我……我小时候,有多好看!”

      “好看,好看。”杜一苇收回视线,手抚着女孩的头发,说出今晚在酒吧里的第一句话。

      “那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女孩又好像突然清醒了,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一双眼睛瞪着杜一苇。

      他无奈,按头揽进怀里倚着。

      “哥,这样下去不行啊,哥们又不天天在场子里,这万一,万一……”九万说着,又皱起了半边脸。

      “行了。”杜一苇点了点头,沉声道,“谢谢。”

      “说啥呢哥?”小个子男人龇牙一笑。

      进了别墅区,放眼望去,区内的独栋别墅最多不过二十来栋,可想绿化率、容积率和建筑密度的数据有多惊人。

      “呵,这么有钱,心理问题不就是富贵病嘛。”苏朋撇了撇嘴,按完门铃,对着玻璃门拨弄头发。

      “嗯,富贵病。”杜一苇难得没有反驳他,“都对接好了吧。”

      苏朋换了个角度,弹了弹鬓发:“放心,何女士很配合,毕竟,救命恩人的事儿嘛。”说完,脸上又突然显出一副正经神色,“不过头儿,咱实话实说,花这么多精力在这件事上,关局那边会不会有意见啊?咱们队和新成立的扫黑中队,那每月可都在比着数据呢。”

      杜一苇鼻子里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这时候,门打开了,是何小玉家的保姆。屋子里清一色欧式复古家装,红棕色调让室内宽敞的空间有了些许压抑感。何小玉陷在真皮沙发里,身上一件披肩,肤色格外白皙,看起来不足九十斤的样子。

      “你们坐吧。”客厅后面旋出另一个女人,招呼着杜、苏二人落座,看相貌和何小玉有三分相似。

      “你好,何女士。”苏朋往前一步,和她握了手,“打扰你们姐妹了。”又转头对杜一苇介绍道,“这是姐姐何小墨。”

      原来苏朋先前联系的不是何小玉本人,而是她的姐姐何小墨。何小玉的丈夫经营着一家大型企业,常年往返各地,甚至在她怀孕期间也无法多加陪伴。产后还没出月子,家里的保姆就打电话给男主人,说太太好几次站在二楼的窗台往下看,有时还会伸出一只脚去。当时身在国外的先生赶紧喊来妻姐照顾,同时通过关系,在鹿州市最好的心理医生之一——高寒那儿插上了队。

      起初,治疗效果还是喜人的,何小玉抱孩子的时间多了,笑容也恢复了。后来不知怎的,突然间病情反复,在抑郁的同时还出现了躁狂症状,连着几天猛击已经被钉死的窗户。直到那一天,何小墨说她做梦也不会忘记……

      “也就是2019年2月28日晚上,小何女士突然失踪了,你们接到派出所民警的电话,才知道她寻了短见,跳了海,后来,又被高寒给救了,是不是?”

      何小墨点头:“高医生……哎……”她侧头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妹妹,“我们全家都很感激高医生,小玉还为他吃长斋。但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听到这里,何小玉瘦弱的身体动了动,跟着点头。

      “说来也怪,”何小墨继续说,“那件事之后,我们小玉的病反而好了很多,药都停了,现在,每周照例去做一次咨询就行了。”

      “是找青椒做的?”苏朋打断道,“呃,我是说穆青医生。”他和杜一苇目光碰了碰。

      “对,穆老师说,药可以先不吃,先做心理咨询。”

      杜一苇眼中熠然一闪:“我可以了解一下,高寒之前是用什么方法为小何女士治疗的吗?您……有全程陪同?”

      何小墨想不到警察会问这个,干练的眼神里流露出疑惑,还是如实答道:“主要是药物治疗,氟西汀,哦,就是百忧解,还有钾盐作为辅助药物,再有,就是高医生说的‘认知行为治疗’。”

      “这样,”警察点点头,“药,还有吗?”

      “有。”

      “既然小何女士暂时不用药了,可否让我们带回去检验一下?”

      “这……”何小墨愈加困惑了,“杜警官,您是怀疑,这药有问题?是……假的?”她一双圆眼瞪得老大,盯着杜一苇,何小玉也侧头等待答案。

      杜警官反而莞尔一笑,轻松说道:“局里法制大队抽查立案情况,我们看看还有哪些相关物证遗漏的,补一补。”他余光扫了扫苏朋,后者赶紧搭话,“例行公事,例行公事,我之前跟您说过的,纪律部队嘛。”

      何小墨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那你们稍候,我去楼上拿药。”

      看着她同样苗条的身影消失在红木旋梯,两名警察都暗下舒了一口气。

      忽然,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在空气里微微振动一下:“高医生,自己不愿上来。”

      一记寒光在杜一苇的脑中闪过。

      “你说什么?”苏朋张着嘴,音量都控制不好了。

      “何女士,你再说一次。”杜一苇反倒压低了声音,缓声说话,一面屏住气息,生怕把这只意外飞来的蚊子吹走了。

      “我也不知道,”何小玉摇摇头,雪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就是感觉。”

      “高寒当天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

      “他有什么表现?”

      “不知道。”

      再问下去,何小玉就是一味地摇头。

      出了别墅区已是夜幕,接到南小鸥电话的时候,杜一苇还是有一点儿意外。

      看守所讯问室里,杜一苇见到了身穿黄色马甲,手脚都上了镣铐的宁洋,此时,他已被送交看守所羁押。

      南小鸥照例结合程序规定和个人心得发挥了一整套开场白,接着,长脸一拉,向宁洋严正警告道:“这是你最后一次如实供述的机会,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我告诉你!”

      “你……你……是警察。”正常交流的时候,杜一苇发现宁洋的确口吃严重,正用一种一面鼓足勇气一面畏怯试探的神情看着自己。

      “城东分局刑侦大队,杜一苇。”

      “我……我……我知道,是……是个警察。”宁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谁让你杀我?”杜一苇开门见山。

      “没……没……没有人。”

      “好好交代!”南小鸥铿锵有力的声音又适时地响了起来,“如实供述罪行,争取从轻处罚!”他现在很焦灼,围绕宁洋案的一切证据均已铁板钉钉,唯一的缺憾在于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尤其对于扬言要杀害杜一苇这一点一直没有什么突破。

      “她……”宁洋再次主动看向杜一苇,眼神显得颇为复杂,“她真的是个妖精你知道吗?”后半句几乎一气呵成没有停顿,听得对面的两位警察俱是一惊。

      “又来了又来了!”南小鸥不耐烦地嘟囔起来,双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转头看杜一苇,却见他吃惊之余转而恢复常态,脸上甚而一副鼓励对方说下去的表情。

      “我和她……处……处对象,”果不其然,宁洋这一次打算从头交代了,“要……要……要不是你,我……我也不会……不会伤人。”接下来的内容,让杜一苇和南小鸥更觉咋舌,杜一苇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是否嫌疑人嘴里一直磕磕巴巴说着的这个人,只是恰巧与自己重名而已?

      “什么?你说你和穆青医生处对象,被我们杜警官横刀夺爱?你对象的朋友圈还发了和杜警官的亲密合照?案发那天也发了?”南小鸥发出了灵魂拷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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