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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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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兄,你可真厉害,你怎么知道端璟王要来我们书院的?”坐在顾昊成身后总是劝诫他的刘府刘明渊悄悄问道。
而苏倾陌坐在了顾昊成的前面,不自觉地向后靠,悄悄听着。
顾昊成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刘明渊崇拜道:“那顾兄,你一定知道端璟王为何不去皇家书院,来我们书院了。”
顾昊成理了理云鬓,道:“那是自然!”
刘明渊急切想知道,道:“快说!快说!”
顾昊成反问:“他来我们书院,肯定是看上我们书院有的,而皇家书院没有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
“我就知道你不知。”
慕涛则坐在顾昊成身侧,望了顾昊成一眼,表现出一脸的不屑。
苏倾陌绕过身前腰杆笔直的某人,瞄了瞄夫子,表示他也不知这位夫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能耐。
而夫子此时摊开那捆书卷,正照本宣科,格外死板。
他身后的顾昊成连连得意道:“提示一下,我们夫子。你觉着我们夫子,有何优胜之处?”
刘明渊连连摇头,摇完才发现顾昊成根本看不见,略显尴尬,答道:“不知!”
又卖着关子,一般喜欢卖关子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话梗容易被人抢走。
果然,杨怀义停了下来,冷声道:“怎么?看来今日-你们对我所讲的内容格外有意见,个个都心不在焉的!那好,我便来考考你们。”
虽然整个内堂的人多多少少都在泛着迷糊,摸着鱼。但是苏倾陌觉得这个警告让他格外心虚,不过转念一想,他刚入学,夫子应该很大的几率不会叫他。何况,开小差的又不是他,是他身后之人。
杨怀义道:“苏倾陌!”
什么?装死的苏倾陌无处遁形,站起身来,弱弱道:“在的,夫子喊我何事?”
“我问你,打仗最讲究什么?”
呃……看来夫子最特别的能耐,便是睚眦必报了。
“回夫子,是兵法!”
“我再问你,用兵者何忌?”
还问?这死老头,欺负他这个转学生是吧!不就踹过你一次吗?用得着这么记仇?最多给你踹回来咯。
苏倾陌一边回想着他以前背过的书,一边默默地诅咒夫子被自己说的话呛到喉咙,道:“凡用兵者,多为将,故将有五危[7]。”
“何五危?”
“必死者,必生者,忿速者,廉洁者,爱民者。”
分别对应只知死拼的人,贪生怕死的人,急于求成的人,过于自尊、不顾利害得失的人,只念小民、不顾大局保大民的人。
杨怀义道:“兵者,诡道也。两君相争,何为胜?”
哟!这死老头起劲了是吧,虽然他只是一个设计师,但他对于兵法已算是老相识。不要问他一个现代人背那么多兵法干嘛,算他无聊!
苏倾陌道:“回夫子,两军交和,莫难于军争。”
两军交战,争夺有利的条件是最难的,也是取胜的关键。
杨怀义问道:“何难?”
苏倾陌答道:“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
争夺有利的致胜条件,最难的便是把迂远、曲折的途径变得近直,化不利为有利。
苏倾陌这一番对答如流下来,已是惊呆众人,但夫子明显不想放过他,非要揪点他的什么错出来。
“若敌之众,如何取胜?”
苏倾陌此次犯了难,知道当中的道理,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心道能翻书吗?但是他好像没有书。能求助吗?他将视线下移,不知何时他前面的阎王已经调转了个身子,正含笑注视着他,还是算了!
“怎么?苏学子答不上来?”
“没有,我……”苏倾陌真的很想再踹夫子一脚。
沈子铭在远处看着,有心帮他,但也只能旁观无能为力。
“苏学子……”
“夫子,本王替他答如何?”容槿枫难得开尊口,轻描淡写地好像只是在问夫子,今日天气如何。
杨怀义道:“王爷,请讲!”
容槿枫道:“寡不敌众者,可施之以计。或断其粮,或削其气,或示以利害,诱敌入瓮,攻其不备,转患为利。便可一当十,十当百。”
“不错,王爷此番有悟,为何还来此向学?”
“夫子过誉,只是片面见解罢了,众人皆知夫子兵法了得,晚辈还得学之一二。”
“王爷,谬赞了!老夫的兵法,哪比得过王爷上过的战场!”
“怎会?夫子德高望重,岂是我们这番晚辈可比的!”
“王爷,真是折煞老夫了!”
哼!他们左一句谦虚,右一句夸奖的,将‘商业互夸’四个字发挥得出神入化!
虚伪至极!!!
容槿枫道:“不会不会,对了,方才听苏学子对兵法也颇有研究,改日得好好请教!请教!”
他将‘请教’二字咬得极重,苏倾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战场因一句话转移,杨怀义转向苏倾陌的目光瞬间严肃起来,“苏学子既想不到取胜之法,课后便留堂,到后院藏书阁参悟参悟!”
苏倾陌早知杨怀义定要他难堪,没想到竟如此之快,敢情他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只等着将一个罪名‘合适’地安在他头上,借机惩罚。
他方才还想挣扎一下,以石攻、借之火、引流水、占地形等良计用于兵法之上,看来是不需要了,只得俯首,道:“是,夫子!”
课后,苏倾陌果真被杨怀义罚在藏书阁跪着,头上顶着一碗水,右手拿着一本《兵法》在背。
而要命的是杨怀义竟在书桌前练着字,亲自盯着他。
苏倾陌跪了一刻钟,杨怀义也没有要他停下的意思,他开始讨饶道:“夫子,我向你道歉,我真不是有意的踹你的,那日我……我以为你是那贼子,就……”
“再加一盏茶!”
“不……不是,夫子,要不……夫子你再踹回来好了。”
“两盏茶!”
“啊?夫……”苏倾陌急了,不淡定了。
然后,很突然的,他头上的碗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一炷香!”
苏倾陌只能闭口不言,重新顶了一个碗,背着书。
看来是得跪到天荒地老了,这死鬼地方!死老头!死碗!
良久,藏书阁内静地只有杨怀义研磨的声音。
“夫子,端璟王求见!”书院一打杂小厮禀报道。
杨怀义停下手中的笔,问道:“王爷?王爷找我何时?”
那小厮回道:“夫子,小的不知!”
杨怀义走出藏书阁,末了还特地补了一句:“苏学子,你给我好好背书,等我回来若发现你头上的碗又摔了,你今夜就不必回府了!”
苏倾陌:“……”
杨怀义走后,苏倾陌将头上的碗取了下来,不摔碗而已,放下来就好了。
但这时,苏倾陌却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么快就回来了?苏倾陌赶紧手忙脚乱地顶起那只碗,由于心慌,他的碗怎么都顶不好。
“小陌,你是怎么惹夫子不高兴的?”
来人的话令他手一抖,这次他怎么接都接不住那只碗,那一只碗就这么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7]本文所涉及兵法,引自《孙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