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66、第六十六章

　　“教授，下午好。”我象征性的敲了几下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戴着一副银边眼镜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正看着手里的书。
　　“柏妮丝，你来了。”他摘掉眼镜，亲切的招呼我坐下。
　　“有什么事吗？”他问。
　　“教授，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帮助。”
　　斯拉格霍恩是个聪明人，在话术方面我根本玩不过他。
　　我决定不跟他兜圈子。
　　“让我猜猜看……”他打量了我片刻，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为‘魂器’而来吗？”
　　“不得不说，您猜对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段记忆我也给哈利了。”
　　“或许您还知道些什么”我暗示他再多讲一些。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一个字儿都不会说。”
　　斯拉格霍恩的态度真的让我很失望。
　　“我以为你是站在邓布利多这边的呢，教授。”
　　“亲爱的，我不属于任何人。”他突然笑了，“正义感使我留在这里。但并不意味着我就会明确的站在哪一方的阵营里面。”
　　“或许你现在还没办法理解我的意思。”他摇摇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发现任何的正义信念都比不上先活下来。”
　　“我永远不会站队。”他最后这么说。
　　“谢谢你教授。”我站起身准备告辞。
　　“等一下。”斯拉格霍恩突然叫住了我。
　　“如果你想知道点过去的事，不妨去问问其他人。”他说。
　　“可是，您是我认识的教授中资历最深的了。”
　　斯拉格霍恩叹了口气，“我只是人类。一个老头子而已。”
　　“你该去问问那些永恒的生命。”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们可是某些事件的亲历者呢。”

　　永恒的生命？
　　我想起前些日子和德拉科在有求必应屋里的那次关于永存和死亡的谈话。
　　能躲避死亡永存世间的生命体……
　　是幽灵！
　　我恍然大悟。
　　“谢谢你，教授。”我立马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客气，柏妮丝。”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欣慰，“你是个好孩子。”

　　往后的日子里，每当有人和我提起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他那句“我从来不站队。”
　　除此之外，他依旧是一个乐呵呵的老头子。

　　有了斯拉格霍恩的点拨，我立刻动身去找学校里的幽灵。

　　以我浅薄的知识，我只知道每个学院都有一位幽灵。
　　格兰芬多学院的幽灵是最常出现在礼堂里的。
　　他是个身着中世纪服饰的中年男子。似乎生前是个爵士。我记不清他的名字了，反正大家都叫他“差点没头的尼克”。
　　胖修士是赫奇帕奇的常驻幽灵。他一身僧侣打扮，胖乎乎的身材让我倍生好感。而且他对学生非常友好。
　　当学院里的学生有烦恼的时候他很愿意在休息室里给他们一些小小的建议。
　　他还曾经指出我麻瓜研究课作业里的一处错误。
　　我们学院的学生都很喜欢他。
　　拉文克劳的幽灵我没见过。听说是位女士。
　　斯莱特林的那位被称为“血人巴罗”。不过我一直觉得那不是他的原名。
　　毕竟没人会在自己的名字里用“血”这个词。
　　听说他是个很可怕的幽灵，长袍上还有银色的斑斑血迹。连德拉科都很怕他。

　　相比之下，我自然愿意去找我们学院的胖修士去了解情况。
　　于是我来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低年级的学生。
　　她们看到我立刻起身和我问好。
　　“有什么事吗？卡尔教授。”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姑娘问。
　　“胖修士在吗？”我记得他经常在休息室给学生辅导作业。

　　“他刚刚还在这给我讲题呢。”旁边一个小男生说道。他手里还拿着羽毛笔和羊皮纸。
　　看来他应该还没飘远。
　　最终我在通往家养小精灵厨房的通道旁找到了他。
　　“嘿，下午好。”我说。
　　“你好，卡尔小姐。”他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他主动问道。
　　“关于我们学校四位创始人的遗物你了解多少？”
　　在我眼里他是如此的博学。
　　胖修士皱起眉思索了一会。
　　“格兰芬多的剑、斯莱特林的吊坠、赫奇帕奇杯的金杯还有拉文克劳的冠冕。”在我期待的目光中，他略带歉意的摇摇头，“抱歉，我只知道这么多。”
　　“我听过一些关于它们的传闻，但是由于无法确认真伪，我想这对你应该没什么帮助。”胖修士一直很谨慎。这恰恰是我们赫奇帕奇绝大数学生所缺少的品质。
　　“没关系，谢谢你。”我说。
　　“你可以去问问‘差点没头的尼克’。他整天在城堡里游荡，肯定比我了解的多。”

　　于是我又开始满城堡寻找差点没头的尼克。
　　可惜，由于他是个太过活跃的幽灵，我没能在偌大的校园里找到他。
　　直到晚餐的时候我才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看见了他。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看，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再次消失不见。

　　晚餐结束后我在走廊追上了他。
　　“差点没头的尼克先生。”我喊道。
　　尼克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
　　“噢，我记得你。美丽的女士。”他笑了起来，“你刚入学那年还被我吓哭来着。”
　　“就像这样——”他再次熟练的拉下他的头颅。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想起自己当时被吓的一边哭一边给母亲写信要回家的情景，不禁也笑了起来。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我看了看走廊上零星的几个学生，“我们去我的房间聊怎么样？”
　　“绅士是绝不会进入女士的房间的。”他大声说。
　　“没关系，你只是幽灵。”我哭笑不得。
　　“身为幽灵不能为这么美貌的小姐效劳真是我的损失。”差点没头的尼克行了一个滑稽的礼，依旧不愿和我一同离开。
　　“哈利需要你。”我故意压低声音，“他让我来找你。他说他最信任你了。”
　　“真的？”尼克立马来了兴致，和我反复确认。
　　“真的，千真万确。”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善意的谎言。
　　“所以，和我来吧。”
　　就这样，我把差点没头的尼克骗到了房间。

　　“哈利想知道什么”他飘到了窗台的位置，打量着我的房间。
　　“关于学校四位创始人的遗物，你了解多少？”我问。
　　“噢，不得不说，哈利真是找对人了。”他露出自豪的表情，“我知道绝大数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快讲讲。”
　　“格兰芬多宝剑锋利无比，我亲眼看见哈利二年级的时候用它杀死了蛇怪。”
　　“赫尔加·赫奇帕奇制造了金杯。她的后代把它一代一代传了下去。我还有幸见过一次。当时是她的孙子还是曾孙子来着？让我想想……”他把自己的头拉下来又放回去。
　　我对于他这种惊悚的思考方式表示震惊。
　　“它有两个纯金把手，杯身上雕着象征性的精美雕刻。我亲眼看着她的曾孙子把水放进杯里然后冒出了酒。那可真的是……”尼克咂咂嘴，“简直棒呆了！可惜我没办法喝。”
　　“你知道它现在在哪吗？”
　　“自从赫奇帕奇的第二十七代继承人把它私藏起来后我就再也没在学校里见过它。”尼克愤愤的说道，“那个臭小子可真是个自私的家伙！”
　　好吧，金杯的线索又断了。
　　我只能把希望放在下一个魂器上。
　　“那拉文克劳的冠冕呢？”
　　“这个你不妨去问格雷。那是她的东西。”
　　“格雷是谁？”
　　“海莲娜。她的母亲是拉文克劳。不过她们母女的感情并不好。听说它可以增长佩戴者的智慧。不过只有她们两个人戴过，谁知道呢？”他耸了耸肩。
　　“至于斯莱特林的吊坠——”尼克的语气有点遗憾，“我没有见过它。就连血人巴罗也不常出现。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

　　“就这样？”我不免有些失望。
　　“差不多吧。”尼克飘到了我的身边，皱起眉，“嘿——别这么失望嘛。”
　　“我知道一些八卦。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是什么”我随口问道，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血人巴罗曾经向海莲娜示爱多年未果，将她刺死于阿尔巴尼亚森林中后自杀。”
　　“什么！”
　　这也太狗血了吧！
　　就连麻瓜的电视剧都不用这么老的套路了。

　　尼克似乎因为我惊讶的表情达到了他的预期而露出满意的笑。
　　“很惊讶对吧？”他问。
　　我点点头。
　　“他们从来不会一起出现。”尼克接着说，“当然啦，海莲娜偶尔还是会跟我打招呼的。她虽然有点小小的高傲，但总归心地善良。巴罗老兄在这点上可不比她，他总是用空洞的眼神盯着人看，就连我都感到毛骨悚然……”

　　差点没头的尼克先生确实知道很多八卦。他来了兴致，开始给我讲他所听闻和见过的一些趣闻妙事。
　　现在已经不早了，找格雷女士问冠冕的事只能等到明天了。
　　反正闲着没事，我也很乐意听他讲以前的故事。

　　尼克讲了哈利父辈们在霍格沃茨的生活。
　　他还提到了斯拉格霍恩。
　　他说他是看着斯拉格霍恩从一个小屁孩逐渐变成一个老头子的。
　　不过他说了那么多代人的故事，却对神秘人绝口不提。

　　故事很精彩也很有趣。
　　唯一的烦恼就是他存在的太久了。
　　当我听到第四十七代（约1669-1676年之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困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迷糊间我似乎听到尼克略带不满的抱怨。
　　“嘿，这么精彩的故事你竟然睡着了！”

　　“我可不像你。幽灵是不需要睡觉的。”我含糊着勉强睁开眼，只看见一抹透明消失在门外。
　　尼克已经离开了。
　　我懒得再思考什么，倒头就睡。

　　不幸的是，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七年级魔药课。还是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课。
　　当我气喘吁吁推开魔药教室的门的时候，课已经开始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斯拉格霍恩看到我冲进来愣了一下随即温和的笑笑。
　　什么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不错，都结束了。”我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太棒了，柏妮丝。”他笑着收回目光看向讲台下的学生，“我们接着上课。”
　　而我还在思考他说的“需要我办的事”指的是什么。

　　下课铃响起后，学生们纷纷拎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我走到斯拉格霍恩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教授，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原谅我没明白……”
　　“亲爱的，那只是个借口。”他用魔杖把教鞭变回了小药瓶笑眯眯的说道，“为了不让你那么尴尬而已。”
　　“谢谢你，教授。我明明迟到了，你还给我台阶下。”
　　说不爱面子是假的，被学生知道自己睡过头确实不是件光彩的事。
　　“当然，这没什么。”他把随身携带的配药包夹在腋下，冲我挥了挥手，“那我们下午见。”然后走出了教室。

　　我则留下来清理学生们坩埚里的残留液体。
　　“我帮你吧。”已经离开了的德拉科突然走了进来。
　　他挥着魔杖对着坩埚来了一个“清理一新”。
　　坩埚表面立刻变得光滑铮亮，可是却有泡泡从里面不断飘出来。
　　德拉科偷偷看了我一眼，又试了几个别的咒语，泡泡还没有消失。

　　“不能用这个咒语。”我无奈的解释道，“今天讲的药剂里有人的毛发。‘清理一新’不合适。”
　　“那要怎么办？”他皱起眉盯着泡泡看。
　　“当然是用手了。”我走到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对手套递了过去。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接过手套开始擦拭坩埚的内壁。
　　虽然他的脸上写满了嫌弃和不情愿。
　　但是至少他没让我没动过一根手指头。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努力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拥有天底下最棒的男朋友。

　　半个小时后，德拉科终于放下最后一个坩埚站起身来。在他摘手套的时候，我绕到他的身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德拉科笑着将书包甩到肩上然后牵过我的手向门口走去。

　　我们牵着手走在走廊上。
　　我知道德拉科一会没有课。他已经偷偷看了我几眼了，我猜他在思考如何邀请我来一场小小的约会。就在我暗自纠结是去找格雷女士还是和男朋友约会的时候，阿米库斯·卡罗出现在走廊一头。
　　我心里一惊。
　　然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卡罗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突然想起、我还……我忘了件东西。”我结结巴巴的说道，松开德拉科的手，转身就想跑。

　　德拉科却突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什么重要的事。”眼看卡罗离我越来越近，我更加慌乱。
　　“嘿，放开我。”我伸出手试图逃脱的德拉科禁锢，但是他反而更用力的抓着我。
　　“告诉我，柏妮丝。”他的语气很坚定。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需要知道。”

　　就在我和德拉科僵持不下的时候，卡罗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我们还牵连在一起的手。
　　我一使劲把手腕从德拉科的手里抽离出来。
　　“有什么事吗？”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
　　“我和柏妮丝有些事要谈。”话是这么说，但卡罗却看向了德拉科。
　　德拉科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却没有动。
　　“我是教授，马尔福先生。”卡罗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德拉科抿起嘴再次把书包甩到肩上气冲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