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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你可真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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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吃完最后一口饭,端起餐盘就要走,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校牌下别着值周生牌的高个子男孩,他路过苏格他们所在的八号桌时停下了,双手扶在桌子的两个角,身体前倾。
他是昨天晚自习“郁深道歉”的目击者,他看旁边的女孩,就是昨晚郁深道歉那个女孩,叫了一声:“郁嫂好。”
苏格挑挑眉用指尖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指着正在吃饭的白鹤然道:“他才是郁嫂,下次别认错了。”
她临走之前看了一眼那个值周生,露出一个自认为无比友好的笑容。
值周生看着苏格离开的背影问郁深:“怎么了郁哥,你们俩吵架了?”
郁深收住脸上的笑容,反问值周生:“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噢,了解的差不多了,她们俩是本地人,家里条件不错,性格骄傲跋扈…”
郁深道:“停,直接挑重点的。”
值周生直接挑重点说:“播音班的张庭皓是那俩女孩其中一个的男朋友,张庭皓和郁嫂认识,郁嫂一来他就甩了现女友,追郁嫂,那俩女孩知道后就找了几个校外小混混把郁嫂堵了,说郁嫂是狐狸精,带着全班同学孤立郁嫂,还把郁嫂小十万的琴砸了。”
“郁嫂也不是好脾气的,不但报警了,还在晚自习当着全班同学面,把她们俩一顿怼,一个脏字没说就把她们俩怼哭了。”
“然后她们俩就被反孤立了,一礼拜都没挺住就转学了,临走之前还泼了一桶脏水,说她们俩是被郁嫂打住院被迫转学的,郁嫂一直没给过那一班墙头草好脸色,再加上那一桶脏水,郁嫂的流言就这么传出来了。”
听值周生说完白鹤然一脸嫌弃:“她也是倒霉,刚转来就这种缺德同学。”
“张庭皓现在怎么样?”,郁深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值周生。
“他早就转学了”,值周生坐在刚才苏格坐的位置,身体前倾,看了一圈食堂,声音放低:“传言,只是传言,他是被一班的黎川打走的,但可信度极低。”
黎川是一班的班长,成绩常年保持理科榜第一,为人很低调,性格好,脾气也好,称的上“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一班是理科实验班,随便从一班拉出一个人都是得过各种竞赛大奖的好学生,他们一般不参与乱七八糟的事。
“为什么可信度极低?”
值周生继续道:“害,这您就不知道了,张庭皓被打的全是暗伤,不去医院检查都看不出来,一看就是个会点功夫的老手打的,怎么可能是黎川那种本本分分的好学生能打得出来的,再说黎川和张庭皓也不认识,他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把他打住院。”
郁深和白鹤然对视一眼,默契的“噢”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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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十分,第八节课刚下课,苏格就抱着纸抽一个人出了教室,她的烧已经退了,只是一直流鼻涕,鼻子还有些不通气,她想去操场上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
四点二十到五点二十是课外活动时间,这时候的阳光特好,艺术班,体育班一般在后操场集体活动,文理科班的学生在前操场自由活动,很多学生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拿上一本书几个人聚在一起,坐在草坪上一起背背知识点,聊聊天。
苏格出来的早,到操场时,操场上已经有不少人了,篮球场附近围了一大群看球的人,看起来挺热闹的。
她今天一遇见这种人多的场面,脑子就“嗡嗡嗡”的响,她现在只想找个清静地方,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她想了想又走回教学楼,课外活动时间是不允许回教室的,她直接走消防楼梯上了天台,虽然她有种预感天台可能会有人,但她还是上去了。
刚上天台,苏格就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这烟味太冲了,她鼻子不通气都能闻到,天台到底有几个人在抽烟,不要命了的抽?
她想都没想转身就要走,却被郁深从背后一把拉住手腕,那股子突然靠近的浓重烟味让苏格想吐。
她捂住鼻子,强忍着吐意转过身,看着拉住她手腕的人。
是郁深,她下意识的想离郁深远点,她想甩开郁深的手却怎么都甩不掉,他的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苏格捂着鼻子道:“松手。”
郁深不松,反问她:“你是来找我的?”
“不是。”
郁深点点头:“你心情不好?”
“不是。”
“那你来天台干嘛?”
“透气。”
“那你走什么?”
“天台有人。”
“你是不是生气了?”
苏格知道郁深什么意思,声音淡淡的:“不是。”
郁深对着坐在背风处画画的白鹤然招招手,白鹤然扔给他一包未开封软中华,他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咬住,撕开包装拿出一根,剩下的扔了回去。
他一手捏着苏格的手腕,一手拿着刚才抽了一半的烟,嘴里咬着未点燃的烟,他看了一眼苏格,用抽了一半的烟点燃了嘴里咬着的烟,用眼神告诉苏格,让她拿走他嘴里的烟。
苏格明白郁深的意思,她没拿:“我不抽。”
郁深把手上的烟丢进不远处带水的杯子里,抽了一口他咬着的烟,对着苏格吐出烟雾后,烟就从他嘴里到了手上,他看着苏格没有温度的眼睛问:“你对我有意见吗?”
苏格道:“没有”
郁深又抽了一口烟:“那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
苏格顿了顿:“我对谁都那样。”
黎川午休时来找过苏格,苏格见了黎川脸上那真实灿烂的笑容,让郁深觉得有点讽刺:“黎川?”
“他不一样。”苏格抽出一张纸巾,擦了鼻涕。
郁深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格,他想透过她的眼睛看看她的脑子在想什么。
良久,郁深松开苏格的手腕,转过身从高处望向操场。
“我走了。”苏格被烟味呛的转身就走。
郁深听到声音,从校服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叠成飞镖形的纸片,对准苏格的牛仔外套的帽子,扔了进去。
苏格走出教学楼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盯着她,她回头看了一眼天台,没人。
她耸耸肩,往操场的凉亭走去,路过羽毛球场时,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苏格!”
苏格回过头就看到黎川那张板着的脸:“怎么了?你干嘛一看见我就板着脸,我欠你五百万没还啊?”
黎川:“跟我走。”
苏格跟黎川去了凉亭人少的地方,她坐在黎川对面的木椅上,边擦鼻涕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不好的黎川。
就这样相对无言,沉默了五分钟,黎川先开口:“你感冒好点没?还发烧吗?”
苏格看着黎川缓和了不少的脸色答道:“已经好多了,早退烧了。”
黎川听到苏格感冒好点了,长舒一口气,把装在校服口袋里的感冒药和体温计扔给苏格。
“按照药盒里纸条写的剂量按时吃药,这个体温计放在学校,每年这个时候你都感冒,自己小心点,多穿点衣服,晚上空调温度调高点,少吃点冰淇淋,别总让我操心。”
苏格听着黎川老父亲的叮嘱不走心的点点头,虽然现在气氛很严肃,但是她还是想笑:“哈哈哈…”
“笑什么笑,苏格,你可长点心吧。”
黎川不知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瞄准苏格的手扔了过去。
苏格接住黎川扔过来的东西,是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她快速拆开包装纸,放进嘴里,抬头望着天感叹:“唉,年纪大了,就爱吃这些甜的。”
黎川轻笑一声吐槽道:“老气横秋。”
“你才是老气横秋。”
苏格把棒棒糖咬碎了,满嘴都是甜蜜的草莓味。
刚好黎川旁边就是垃圾桶,苏格走过去把棒棒糖的包装纸,塑料棒以及口袋里的鼻涕纸全都扔进去。
“你帽子里怎么有个纸片?”,黎川随便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帽子里有一个叠的方方正正的白色纸片,他拿出来递给苏格。
苏格拆着纸片,黎川主动给苏格让出位置,苏格自然的坐下和黎川一起看纸片上的内容。
她拆纸片的时候,就觉得这种折纸方法有点熟悉,当她看到纸上的画时,她就知道这是郁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放进她帽子里的。
画里的背景是在食堂,苏格正在拿着勺子喝汤,脸颊鼓鼓的,眼睛笑的弯弯,嘴角也弯弯的,汤碗里还有几个小丸子,画的右下角写着棱角分明,工整有力的两个字——郁深。
黎川看着右下角的两个大字,突然觉得事大了,他看着苏格问:“第几次了?”
苏格实话实说:“可能是第三次。”
黎川看着苏格的眼睛,说话的语气从未像现在这样正经:“苏格,郁深很危险,离他远点。”
苏格和黎川对视,她认真的道:“我知道,我会和他保持距离。”
黎川看的出来苏格是认真的,他原本紧绷着的心,放松了,他看着苏格手里的画道:“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