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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可真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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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听到苏格的话,看了一眼郁深,郁深看起来风平浪静的,裴宁也拿不准自己的判断了。
以郁深的脾气,他要是真的喜欢苏格,他现在早就告白了,怎么可能是这个状态,但要说他不喜欢苏格,他是不相信的,苏格来了以后,郁深改变太多了。
早读结束后,苏格塞给郁深一个纸条,上面写着:郁深,昨晚谢谢你,今早也谢谢你,你的胳膊还好吧?
郁深递给苏格两张纸,一张是他的回信,另一张是他给苏格的画。
苏格看了纸条,得知郁深的胳膊没事,就打开另一张纸,又是一张画。
画里的漫画版苏格蹲在地上,脚边是洒了一地茶水,还有一小堆杯子碎片,郁深把苏格被茶水浸湿的衣袖,被碎片割破的手指,还有眼角的泪都画了出来,右下角写着一行字: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外一种形式重新回到你身边。
就像她昨天失去父亲留给她唯一念想,今天它又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回到了她身边,一个残缺的杯子,还有一段正在萌芽的感情。
苏格看着郁深写在右下角的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靠!郁深也太会了!他就是个催泪的洋葱。
郁深看到苏格在低头流眼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拿出一张塞进苏格手里,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的,用眼镜布擦着只剩一个镜片的眼镜。
苏格用郁深给她的带香味的纸巾擦干眼泪,仰着头调整呼吸,她今天的感冒属实有点上头,哭两下气就快喘不上来了。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温衍的语文课,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怀里夹着教材和他秘制的提分攻略,手上拿着个保温杯,一进教室就满面春风,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温衍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讲话前他先环视了教室一周,目光锁定在看起来病恹恹的苏格,他举起自己的保温杯说:“哎呀,小苏咱们俩同款。”
高三三班只有苏格一个人姓苏,苏格吃了两片退烧药没什么用,她现在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温衍在叫她,稀里糊涂的站起来,对着温衍鞠了一躬:“老师好。”
温衍用手势示意苏格坐下,语重心长的看着讲台下的同学道:“好好好,甭客气,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现在天气转凉了,大家早晚注意保暖,千万别感冒了,已经感冒的同学,多喝热水,按时吃药,千万别把病情耽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家一定要注意。”
苏格感冒了反应慢半拍,她站了一会儿才坐下,坐下前还晃了两下,要不是她及时扶住了桌子,她这时候就倒在郁深怀里了。
“小苏啊,你要是难受就在桌子趴一会儿,下课去校医室拿点药。”
苏格站一会儿已经清醒多了:“谢谢老师,我没事。”
“老师,我能进去了吗?”
教室前门突然出现一个留着寸头,一身潮牌,长得很精神,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神采奕奕的,看起来是个阳光的大男孩。
郁深正在速写本上画着什么,他听到门口那人的声音,抬头隔着空气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继续画画。
那人看到郁深看他,就对郁深挥挥手:“郁深,我回来了。”
其他同学在私底下或用纸条,或小声交流着,好像他们认识门口那个男孩。
温衍看着那个男孩说:“白鹤然谁让你进来的,我昨天晚上不是告诉你,让你今天穿校服来,你穿成这样是来学校相亲来了?”
“不是,您听我解释啊,我穿成这样是有原因的,我穿成这样是因为,我…”,白鹤然在门口说了半天,就是那两句话来回说,他为什么不穿校服的原因,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温衍看了一眼时间,他已经浪费了七分钟,没时间再听白鹤然在门口说废话:“白鹤然只要你承认你穿成这样是臭美,我就让你进来上课。”
白鹤然在门口“我…我”了半天,臭美那俩字也没说出口。
温衍道:“白鹤然,你知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你现在已经欠我们班全体同学每人二百块钱了,再不说你就别进来了,在门口听课吧。”
白鹤然一咬牙,一闭眼就说出来了:“我穿成这样是臭美。”
高三三班全体:“哈哈哈…”
温衍把桌椅申请表递给白鹤然:“自己去总务处找盛老师申请一套桌椅,这是申请表,看到这个接粉笔灰的地方了吗?你以后就坐这,快去快回。”
第三节课下课,苏格彻底挺不住了,她觉得她已经飞升了,整个人轻飘飘的,她为了不把感冒传给其他人,除了上课一直戴着口罩,打喷嚏时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保温杯里的枸杞水已经变凉了,苏格喝了一口就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
郁深已经和他的好兄弟白鹤然相认了,郁深刚下课就一个人走了,白鹤然正坐在他的座位翻看他的速写本。
白鹤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郁深速写本上画的人都很像郁深的同桌,而且郁深的同桌很眼熟,他感觉他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同学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白鹤然拍了一下苏格的肩膀道。
苏格换了个姿势,她面对白鹤然,睁了一只眼睛打量了一下白鹤然,用微弱的声音道:“不好意思,我没见过你。”
说完她又闭上眼睛,保持这个姿势闭眼休息。
就算苏格这么说,白鹤然还是觉得他肯定在哪儿见过她,特别是她闭眼的样子,这肯定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想起来了,烤全羊!暑假他在黎川家的别墅见过她。
他又碰了一下苏格的肩膀:“烤全羊!你知道烤全羊吧?”
苏格抬头:“不好意思,是个人就知道烤全羊。”
白鹤然觉得自己没说明白:“那你肯定认识黎川吧,就是一班骑哈雷长得挺帅那个富二代。”
苏格坐了起来,重新打量了白鹤然一番,仔细一看,她还是没印象:“不好意思,我真的没见过你。”
白鹤然对苏格的印象特别深,那天烤全羊黎川回来的特晚,她是和黎川一起回来的,她是那天唯一的女孩,而且穿的特扎眼,身上还带着香味,她去的那天,他还偷偷拍视频了,那天他记得特清楚。
他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这样你能认出来吗?放暑假时,我是长头发,大概到肩膀,你脑补一下。”
苏格看着白鹤然的眼睛,眯着眼脑补了一下他长发的样子,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噢,我想起来了,你好。”
白鹤然对着苏格伸出友谊之手,苏格没握上,先被郁深握上了。
郁深拎着药回来了。
他板着脸看着白鹤然道:“你没看出来她难受啊,你非得现在找她聊天?”
白鹤然被郁深问的一声不吭,他把郁深的座位让了出来,靠在储物柜上看着正在看药品说明书的郁深,默默在心里问候了郁深的八辈祖宗。
郁深瞥了他一眼,把苏格放在桌角的保温杯递给他:“去饮水机接点热水。”
白鹤然骂骂咧咧的接过,往饮水机走的路上嘟囔道:“老子上辈子可能灭了他全家,这辈子来给他赎罪了,我就不该回来受气。”
郁深看着冷的趴在桌子上打寒战的苏格,脱下了校服外套整个套在苏格身上,蹲下身摸了一下她热的烫手的额头,在她耳边小声问:“你现在还冷吗?”
苏格穿了四层,还冷的全身发抖。
此时,白鹤然拿着装满热水的保温杯回来了,他看着郁深的眼神,乖乖把外套脱下来,扔给郁深。
郁深把白鹤然外套给苏格穿上,苏格嘴里还是念叨着:“怎么这么冷,谁开窗了。”
郁深看了一眼白鹤然:“我知道你冷,你先喝点热水。”
白鹤然乖乖把保温杯递给苏格。
“谢谢”,苏格捧着保温杯喝了一大口:“这凉水怎么在冒气。”
郁深怀疑苏格发烧烧傻了,他拿出纸巾铺在桌子上,按照药品说明书上标注的用量,把药拿出来放在纸巾上:“苏格,你先起来吃药。”
苏格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纸巾上放着的药,欲言又止,她闭上眼又趴了两分钟后,坐起来吃了药。
第四节课原来是英语课,今天英语老师请假了,英语改自习。
“草…”
郁深听到苏格好像在小声说什么,听起来像是在骂人,他凑近了一点,小声问:“你说什么?”
“草…草莓冰淇淋。”
苏格烧的迷迷糊糊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潜意识里就想吃草莓冰淇淋。
郁深小声拒绝:“不行,你感冒了不能吃冰淇淋。”
“我不,我就要吃。”因为感冒发烧的原因,苏格说话的声音小小的,语气娇娇的。
这声音落在郁深耳里,就是苏格软乎乎的在撒娇。
“淦!”
这谁顶得住!买!必须买!
别说是草莓冰淇淋了,就算天上的星星,他也能去摘。
郁深放下英语书,翘了英语自习课,翻墙去校外给苏格买草莓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