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请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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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大半人的目光全都定在苏寒身上，太过有存在感，以至于他生出莫名的压力。
走到徐妄身边这种感觉更厉害，会堂里热气足，更加让他喘不上气来。
这是他第三次见这个站在高处的男人，以前他偶尔也会看财经新闻，徐妄的脸上鲜少有笑容，话也很少，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徐总，您好。”
“坐，刚才是在找陈安吗？他今天临时有事，我代替他来，一会儿你和我坐在一起。如果有喜欢的可以举牌拍下。”
苏寒以前也经常陪妈妈来这种场合，那会儿玩心重，对这些压根不感兴趣，但是为了零花钱只能来耗时间。
这次却不同，在场的都是大佬级人物，真正的动动嘴皮子就好，他没那个资本。趁着旁边没什么人，他拿出手机打开界面小声地问：“徐总，您看这是必须要拍东西吗？不拍露个脸行不行？”
迎上徐妄不解的眼神，苏寒有点冷热，他尴尬地解释：“我们刚缓过劲来，用钱的地方有很多，这种场合拍卖品肯定不俗，我买不起。让您见笑了。”
徐妄看着会堂的光将这个漂亮的年轻人温柔地包裹起来，栗色的卷发，显得他肤色更白，精致的脸上装满小心翼翼，忍不住笑出声：“不需要拍，刚才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苏寒不好意思地拒绝：“那怎么行，谢谢您的好意。”
这是徐妄意料之中的回答，他站起身看向前面，整理下衣服：“不用客气，一样见面礼换你帮我个忙，这样是不是没有压力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苏寒想自己什么都不懂能帮得上什么忙？一个小忙怎么能和拍卖品划等价？到底还是答应下来。
拍卖会很快开始，主持人很会活络气氛，今晚上的拍卖品每一样都不俗，耳边越来越高的叫价声让苏寒有点不自在的换了坐姿。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这天地间的星辰大海，只要想要没有什么得不到，一场大梦被水给泼醒，他不是怕，而是变得现实谨慎，量力而为是一个会让人打消冲动的词汇。
在最后出现的是一对名贵的首饰，哪怕是不懂玉质的人也被那大气奢华的造型所征服，而且据说是出自某位顶级珠宝设计师的遗作，前面那些不过是开胃菜，只怕这才是今天的争夺大戏。
徐妄之前一直很安静，方才却靠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一会儿举牌，势必要拿下。”
苏寒愣了下，但心里还是有点不安，这么个大老板不会坑他吧？
华丽地词汇介绍过之后，就是竞拍环节，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喊到了五千万，钱还在往上加，一直追到七千百八万，叫到第二次的时候苏寒举牌九千万。
天知道他的手有些抖，还有人不死心，继续往上追。在他看来一件首饰又不是王冠叫这么高的价好像没有必要，但在超级富豪眼里这些钱和他所拥有的财富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徐妄在他耳边继续鼓励：“不要害怕，继续追。”
反正掏钱的人不是他，苏寒也就不怂，已惊人的天价拿下这套首饰。
徐妄嘴角难得勾起笑容。
拍卖会结束，苏寒抽空看了眼手机，任务已经消除，他打算离开，只是有许多人围过来，热情的不给他一点离开的空隙。
“小苏总，有气魄，今天最亮眼的就是你啊。”
“没想到你和徐总也认识，真没看出来。”
“苏总身体好点了吗？知道他儿子这么争气肯定高兴坏了，后继有人。”
苏寒一直表现的很谦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出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徐妄，尴尬地想抓抓头发，这种场合也不太合适只能放弃。看到一旁助理拿在手里的首饰心这才放松下来，他生怕举办方追着自己要钱。
苏寒是坐着徐妄的车回去的，他刚想说在前面将他放下来就好，不想徐妄开口只得把话咽下去：“刚才看你也没吃多少东西，不如一起吃点东西？我和你挺投缘，正好坐在一起聊聊。”
这种级别的大佬邀饭他是没办法拒绝的，虽然两人之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有个大腿抱，当个朋友日后好相见，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事情请人帮忙。
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徐妄笑着说：“里面太窄，车子开不进去，我们得走过去。”
苏寒听话地推开车门，正好是风口上，一阵风吹来差点憋得他喘不上气来。
借着昏黄的路灯看到此处道路不平，建筑看起来也很老旧，地上的塑料袋被风吹到天上，窸窸窣窣地在夜里发着声响，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苏寒差点觉得自己被骗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
“虽然地方不太好，但是这里的饭菜做的很棒，我经常来，这里酿的清酒味道不错。”
苏寒有点不想喝酒，人生被快进到三年以后好不容易醒过酒来家差点没了，上次还喝的浑身不舒服，只是陪着大腿，也不好拒绝。
在巷子最深处有一间不起眼的饭店，这会儿人还很多，I大多数是附近的工人，徐妄和苏寒倒是成了特殊的，老板好像认识徐妄，直接让他到最里面，说菜一会儿就上。
“我让助理提前打了电话，不需要等太久，直接就可以吃。我看你忍了一路，是有什么话想说？”
苏寒索性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我不觉得刚才有帮到许总什么，反而给自己带来了困扰，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我赚到了大钱，还有被人盯着的感觉不太好。明明许总自己来更好，也许别人看到您举牌就不会跟了。”
徐妄睁着眼睛心安理得地说瞎话：“你错了，大概在别人眼里我是人傻钱多，他们觉得既然没机会得到，那就让我亏一笔钱，然后再背后嘲笑我。”
苏寒真想翻个白眼，分明是他把别人当傻子，像徐氏这种大集团不知道有多少人撞破头想谋求合作，哪怕没机会合作，能在许总面前露个脸也是好的。所以如果知道他中意这套首饰绝对会做个顺水人情让了，更不会花这么多的钱。
不过真正大土豪的世界他不会懂，像人家这种也许一个小时就能想出赚他们一年钱的脑瓜子不是俗人可以揣测的。
徐妄见他不信也不敢反驳，这种距离感还真让人有点无力，菜很快上桌，他给苏寒倒酒，一边问：“你对你们公司这次遇到的危机有什么想法？”
苏寒说白了到现在也还是个门外汉，他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这几天虽然一直在学习，所发现的也不过是浮于表面的问题，至于真正要面对的问题是什么，他看不出来。
徐妄抿了口热酒暖身子，看到苏寒的表情就明白了，笑道：“做买卖不能贪多嚼不烂，不然吃不饱还可能被噎死，该拿的拿该放的放。”
苏寒低头吃菜，他不觉得累赘，现在公司账上有钱，所有的项目都可以重新运转，到时候满院开花，所有的付出都会得到回报，而且会是一笔大回报。不止能将普美集团的钱给还上，说不定公司员工也能多领奖金。
徐妄见他没想明白也就不多说了，倒是说起自己为什么拍这套首饰：“再过半个月是我母亲的生日，她偏爱玉质首饰，所以讨她欢心。”
苏寒摸不准他的意思，让自己知道他母亲过生日，是邀请自己去参加生日宴会吗？万一自作多情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苏寒选了最保守的回话：“玉贵气，之前在杂志封面上看到过您母亲的照片，这套首饰很配她。”
徐妄勾了勾唇，虽然对苏寒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有点惋惜，但是这不妨碍他给对方好处：“其实几年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你可能忘记了。”
苏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开玩笑吧，这种大人物，他见了怎么会没印象，如果要是能想出两人之间那点压根想不出来的交集，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个在大佬面前刷一波好感度。到时候就不用借助这个倒霉APP了，虽说帮了自己很多，但是被没感情的电子产品发出指令来操作，这种太过玄幻的操作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脱离了现实世界。
只可惜一直到这顿饭结束苏寒都没有得到答案，徐妄让他好好的想想，说如果想出来会有意外的惊喜。
苏寒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只要有时间就开始翻自己过去的记忆，可是他的记忆有三年空窗，压根不知道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所以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个无解的谜题。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惊喜没多少，反倒是惊吓先来了，原本运转正常的公司又遇到了新的麻烦。有钱却不敢投，因为那是一个无底洞，作为一个商人不会做赔本买卖，他终于明白徐妄说的该拿的拿该放的放是什么意思了，这一次出问题的就是他因为父亲辛苦投建而不愿放弃的那一部分产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不请自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