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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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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阳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和一伙兄弟一起去一个“咳咳”,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逍遥快活。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趁乱杀出京阳后改名换姓的逃犯,着意收拢一些流民匪盗在身边。
那时他对天下还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本能地觉得大乱将起,也许他能抓住机会恢复祖上的荣光。
虽然是奴隶,但幼时一直照顾他的窦家的老仆教了他读书识字,教他背诵窦家的家训与祖上传下来的兵书,金阳城中也还有一些南楚的遗民、祖上的故旧存在,对他多有用照拂。
他并不是像一个完全的奴隶那样长大的。
所以窦阳认字识礼,还粗通武艺。
他收在在身边的那些“兄弟”大多来自社会的最底层,很多不识字、不知礼,一辈子求的快活也就是男人都会求的哪几种快活,喝酒吃肉和做那种大家都爱做的那件事情。
窦阳他为了和兄弟打成一片也时不时地去一起快活一下。
能让兵油子快活的地方,不是什么上等地方,很少有比较漂亮的姑娘。
记得有一次他手底下的一个校尉终于逮到机会和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共处一室时,却没呆一会儿就出来了。
一堆兄弟为了这事儿可是笑话了那个校尉很久,都说他可能不行……
窦阳忽然很庆幸现在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不然也许他也要面对相同的嘲笑,
他,一个乾元。
背着一个雨露期的坤泽跑了一路。
他什么都做。
他简直都要以为自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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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是在窦阳的背上昏睡过去的。
身上有香韵溢出时,他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伸手去摸自己腰间的香囊,那里面有姆妈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记得到日子时要吃得和涂抹的药,却摸了一个空。
孟冬一下子想起里刚才那被窦阳牵着手一路的狂奔。
也许掉在路上了。
孟冬满是茫然。
他的人生跌宕起伏,经历良多,唯独没有被人当成女子一样觊觎的经历。
不,有人觊觎过他的,但他却迟钝到至死不知。
现在那个唯一一个觊觎过他的人就站在他的眼前,孟冬却并不觉得惶恐。
当窦阳一把扯起他时,孟冬甚至有了如果是窦阳,也许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
然而窦阳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对他做,只是把外衣脱下来盖住他的头,然后一把背起他冲了出去。
火还在烧,浓烟滚滚。
街市里依旧十分混乱。
窦阳就是看准了这份混乱才敢往外冲。
沿途自然有人闻到了孟冬身上的坤泽香韵,窦阳在冲过一条巷弄时,便扫到有几个日常混迹市井的大多是乾元的流氓恶霸晃晃悠悠地凑过来了,被窦阳手里的匕首一捅一个准,却没有立刻倒地。
从一场场苦战、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窦阳太知道该捅哪里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却又不会立刻倒下。
他出手极快,这些日常只是打打架、没有成百上千地杀过人的小混混,挨了捅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反应过来就是他们倒下的时候。
没人看清窦阳的出手,也没人看清窦阳的脸——为了方便今晚的刺杀,他蒙着面,和孟冬说话时扯了下来,此时又蒙了回去。
一路冲,冲进入一家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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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被窦阳扯到背上后不久就昏过去了。
被窦阳的外衣蒙着头,鼻尖满是窦阳乾元信香的味道,头越来越晕,脸颊滚烫,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
他晕了。
很安心的晕了。
有窦阳在,他很安心。
不管过去多久,他总是习惯信任窦阳,就像他在窦阳登基后自愿进京为质时一样,他那么相信着,相信窦阳不会伤害他。
恍惚间,似乎到了什么地方,窦阳似乎在和什么人争执。
孟冬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像粘了胶水一样,不管怎么用劲儿都睁不开。
额头上一抹冰凉,稍微降低了燃烧起来的滚烫肌肤的温度。
“安心,我在。”是窦阳熟悉的声音。
然后他便真的安心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