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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姑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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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就是再也没有出过门,偶尔也跟父亲在他的书房下棋,讨论学业,下棋的结果总是我输,他也不让我,总说嗟来之食也无味!母亲有时会指点我的琴技。
转眼三年过去了,我的个子也长高许多,慕老师也夸我越发出落水灵了,在父母、老师面前我尽可能的收敛,说一不二,回现代的事情在来这地一年之后就呈放弃状态,久而久之也就不放在心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使我产生了惰性。
今日正在上林老先生的课,阳光照了进来,全身暖洋洋的,屋外面小鸟唧唧喳喳,阵阵郁金花香。抬头望去,迎春花开的正艳,绿丫头一走狂奔的跑了过来,拍门而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去上门口接旨。
老先生马上反映过来,连忙拉着我跑向门口,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慌张,乱了分寸的样子!跑到半路时,我已了然是接黄旨。
到门口时,家人已经跪了一地,我也跪了下去。什么!就看见一个男人,摆出一副官腔,昂首挺胸站在那里,肥头大耳,脸色雪白,嘴唇朱红,细细地嗓子,尖声说道:
“奉皇上口谕,太子妃贤良淑德,今寡人去黄山避暑,路过余杭,念其思乡心切,命其船特靠岸半日,以待审亲,特此口谕,卿此!”
众人谢恩,原来跪了个太监,真冤。
父亲起身后,重重地打赏了那个太监,太监也不多话,只拉过父亲小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父亲听后,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太监走后,父亲立刻备轿,带着我和娘亲三人,赶往码头。父亲在轿子上久坐不语,眼神呆滞,看向前方。
其实我这三年来,从两位先生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林老先生早年为官,对于朝廷格局的了如指掌,慕先生则是知道许多八卦,经常跟我讲讲后宫之事。通过他们的介绍,加上我看过那么多古装连续剧,也能隐隐地猜出几分。
当今皇帝在位三十三年,在政治上也算是鞠躬尽瘁,把国家治理的繁荣昌盛,四海来朝,在感情上也能算的上劳心劳力,先后娶了四个老婆,生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
当今太子萧隶为皇后所生,但是排名老二。老大萧龙为徐妃所生,论起长幼有序,他应为太子,继承王位。为此皇帝一直犹豫不决,朝中也分为两派。
但是皇后乃是原配,与皇上又是青梅竹马,十年前死于第二胎难产,皇帝心痛不已,皇后死前,皇帝抓着她的手答应她立萧隶为太子。
这两年来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徐妃多次想蠢蠢欲动,联合自己舅舅,当今左丞相,无奈总被太子的外公右丞相压制,而大将军一直处于中立态度。现在就看谁能争取到大将军的支持,也就能稳坐泰山。
我的姑姑,当今的太子妃,太子非常宠幸,也有过孩子,流了产,至今无子嗣,对此太子并不介意,更是宠爱有加。
看着爹爹茫然若失的神情,母亲也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也不说话,也在想着心事。刚刚母亲倒地茶水也没有喝,都凉了,气氛压抑极。
“爹爹,看您心事重重的,告诉芝儿,芝儿定能与你分忧。”我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撒娇道。
父亲看了我一眼,欲语还休,深深地叹了口气,喝了口凉的茶水。“泽芝,你还小,有些事情长大后就会明白。”
第一次看见父亲这个样子,不免让我担心,也更好奇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样的托词太老套了,我都已经四十一了,不对那个十年不是我过的,不算,三十一岁。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畏义死,不荣幸生。到底是何事让爹爹如此忧愁!”
爹爹听完后,转过头看着我,点点头重复着我刚刚的两句话。
“既然泽芝无畏,爹爹不妨告诉你。”
父亲老家山西,书香门第,爷爷生前是御史大夫,一生清廉,为人公正。与林先生乃是至交,育有一双儿女,就是父亲和姑姑。在一次巡视瘟疫被感染,不治身亡。奶奶得知消息后一病不起,也随爷爷走了。朝廷为表爷爷功绩,姑姑被封为太子侧妃。
爹爹可顺延官位,被他拒绝了,说他愿意畅游于山水之间,在余杭游玩之时遇见的娘亲,两人情投意合,便提了亲,我的外公起初对这个女婿并不称心,但是爹爹口出狂言说给他三个月,能将外公的生意买进京城,外公也是将信将疑,没料想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爹爹也常住余杭,半年之后就和娘亲成了亲,成了上门女婿。
说到这个,我也好奇的多问了两句,怎么那么快能占领京城,古时候既没有广告,也没有传销。爹爹说他当时变卖了山西祖产,破釜沉舟,爷爷曾经也是御史大夫加上姑姑已经是太子侧妃。大家总要许以薄面,父亲见人便送礼,有钱能使鬼推磨,误打误撞尽成了贡品。
说完这个父亲握住了娘亲的手,“此生与你夫妇何求?”轻轻地问上了娘亲的额头,将她揉在怀里。
“孑然,芝儿在这里。”娘亲红着脸,轻轻推开父亲。
“爹爹,恐有国家有变,萧龙篡位,连累姑姑?”我把猜测提了出来?
娘亲连忙捂住我的嘴,一副惶恐地神情。父亲轻轻拉下娘亲的手,摇摇头看着他。
“兰儿,让泽芝说下去,为父到想听听你的见解,从何而来!”父亲笑了,握着母亲的柔荑,安抚她。
“自古长幼有序,当今皇上本就乱顺序,其实在芝儿看来谁做皇帝都是一样,有能力者上,只要是能让社会安定,经济繁荣,人民安居乐业的就是好皇帝。至于姑姑,无论怎样罪不至死,只要活着,我们定能把她就出来。”说完这些,我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刚刚庞公公跟我耳语,皇上的身子可能过不了明年春天。”
“兰儿,泽芝果然见解独到。林先生早就有言,此女若为男,遇水便化龙。羽翼丰满之际,还需指点方向,不能任意飞之。”听得出爹爹的赞赏之意,想想平时在林老先生面前也很低调,只是偶尔显摆一下唐宋大作家的诗文。只有一次跟他讨论过一次,关于官员腐败与皇帝工作能力的问题。
“那爹爹,芝儿讲的对吗?”
“对,也不对!此番见解不能与外人道。”
“嗯。”看来爹爹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等见了太子和皇姑姑,不可造次。”娘亲看着我,轻声吩咐。
“孩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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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河岸边,印入眼帘的便是一艘气派的雕花木船,宛如把江南的小楼安在这船上,上下两层烟雨楼台,各处站满侍卫。
爹爹与侍卫说明来意,他就带着我们一路往里,走得很快,快的我来不及看周围的景物,什么都是匆匆而过。
上了两楼,只觉得周围很亮了起来,前面坐着两个人,男子明黄色的长袍,脸上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正在给女子的碗碟中夹着小菜。
女子面带羞涩,欲语还休,也是含情默默地看着男子,精致地装容,淡紫色的丝织长裙,绣着大朵大朵地芙蓉花。
这就应该是我的姑姑和当今太子了吧!
有个太监模样的人在男子身边耳语了几句,他们抬起头看向我们这里。
父亲嘲我使了个眼色,看着他跪在,我连忙也跪了下去,照着他话语,草民陈泽芝拜见太子、娘娘,千岁千千岁。
“孑然兄,不必多礼。赐坐。”头上传来太子殿下的声音。
“孑然兄,今年进贡的丝织,皇后娘娘喜欢的紧。想来是要再追加的。”
“多谢太子殿下提携,这丝织之事都是内人娘家负责,我也只是帮衬帮衬。”
“以你的能力,可想过到京城做一番事业?”
“多谢太子关心,可惜孑然只是一阶小小商人。只等小女出嫁之后,在有生之年陪着内人遨游于山水之间。
父亲与太子一问一答,一张一弛。听得出来太子父亲的生意这些年很仰仗太子的势力,这次借姑姑探亲为名欲劝父亲弃商从政。
父亲说完遨游山水之时,额头也冒出虚汗,振振地看向太子,太子门口微微一触,也不答话。
“哥哥还是没变啊,总是想着畅游山水、尝遍天下美食。隶,我早说哥哥玩心颇重,为此父亲在世之时常常斥责,男儿无志何以当大任!
姑姑一边说一边安慰上太子的手,朝父亲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温柔地看着太子。
“都平身,赐坐。芝儿过两年也该併笈,不知可曾许配他人?”太子看着抬起头的我,淡淡地开口。
“芝儿还小,让她多玩几年吧!平时里也只有她陪着嫂嫂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