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致我最亲爱的吸血鬼》枪杀玫瑰

22、访客

　　“好久不见。”穿着黑衣斗篷的吸血鬼摘下帽子，笑着朝不远处的阿不思打了声招呼。

　　在看清来人之后，阿不思的嘴角也泛起笑容，“没关系，是老朋友。”他捏了捏身旁戒心十足的盖勒特的手，然后朝着吸血鬼走去。

　　“好久不见，卡莉。”阿不思想要拥抱卡莉，对方却后退半步表示拒绝。新生吸血鬼笑着指指自己的鼻子，阿不思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想和你一起走走，可以吗？”卡莉对阿不思说，眼神却飘向他身后的盖勒特。事实上从她看见这个少年的那一刻起，就根本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开来。

　　之前她还完全不敢相信这世间还真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盖勒特的目光在阿不思和卡莉身上来回穿梭，最后还是不得不在阿不思那双小鹿一般的眼睛前缴械投降。“我先回去陪安娜，你别在外面待到太晚。”阿不思点点头，目送盖勒特走进屋子并关好房门后，方转过头看向卡莉。“我们走吧。”

　　卡莉和阿不思一起并肩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原本在来之前，她已经准备了满满一肚子的话要同他讲。凯厄斯自从离开希腊后，不知为何身体状况突然变差了许多，以他以往的能力，哪怕五个新生吸血鬼同时出现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然而半个月前这个沃尔图里最强大的吸血鬼却几乎差点死在美洲狼人的手里，若不是阿罗带着手下及时赶到，只怕他早就化作火里的一堆碎片了。

　　自己此番来英国本是想劝阿不思和她一起回沃特拉，就算他们不能再和好如初，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但当她看见盖勒特的时候，便明白自己准备的这些话是一句也用不上了。

　　“最近过得还好吗？”阿不思开口问道。虽然之前他已经猜到卡莉一定会被转变，但当自己亲眼看到变成吸血鬼的她之后，内心还是不由得产生出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很好。”卡莉低头看着脚上高跟鞋的鞋尖，今天早些时候伦敦下了一场小雨，街道旁的花打落不少在地上，他们几乎每走一步都能荡起一缕花香，尽管卡莉现在感受不到花的气息，但她脑海中依然还很清楚地记得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时所经历过的一切。

　　卡莉扭头看着身旁的阿不思，上次见到他时还是在希腊医院里的匆匆一瞥，只一个月的时间，阿不思的脸就圆润了不少，连气色都要比在沃特拉的时候好上许多。

　　也许现在阿不思过得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过得好不好。”但卡莉终究还是忍不住这么问他。

　　阿不思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似乎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想起卡莉口中的“他”是谁。

　　“我和他早就结束了。”

　　“或者说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你……”卡莉想起每晚都会眺望英国所在方向的凯厄斯，想起那只总是会栖息在他肩膀上的寒鸦和每当清晨时分便会覆满斗篷的冷霜。

　　“你还会想起他吗？”

　　“老实说我不想骗你。”阿不思笑的很释然，“有些时候确实会想起，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夜已经很深了，只穿着一件薄衬衫的阿不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卡莉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您能够快乐。”卡莉屏住呼吸拥抱了一下阿不思，虽然他们曾朝夕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但还从未像这一刻那样亲密。阿不思身上的温度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等自己与他拉近到一定距离后，又会害怕不小心伤害到他。卡莉迅速放开抱着阿不思的手，并走到几步之外的地方。

　　“你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不管是人，还是生活。”卡莉摘下路旁的一株茉莉，放进阿不思怀里。

　　月光下的阿不思就像茉莉花一样美好，美好到只可远望，而不可至于眉睫之前。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等到亲眼看见阿不思回家之后，一只穿着黑风衣的胳膊搭上了卡莉的肩膀。

　　卡莉面无表情地抓住德米特里的胳膊轻轻一扭。“啊痛痛痛痛痛！”比她高上一个头还要多的男人立刻惊叫起来。“我说大小姐，你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欺负我这个老人吧。”

　　“噗嗤。”卡莉忍不住笑出声，“那算是我对不住你了。”说起来，她还没感谢德米特里告诉自己阿不思的住址。

　　“作为赔罪，今晚和我一块吃宵夜呗。”德米特里下意识地舔舔嘴唇。“食物由你定，卡莉小姐今天是挑哪种罪犯呢，抢劫犯？纵火犯？还是杀人犯？”

　　“当然是我最喜欢的那种。”

　　“懂了。”德米特里点点头，但并没有将答案讲出来，因为那样的话卡莉一定会揍自己一顿。

　　在干掉最后一个尾随路边少女的成年男子后，卡莉满足地抿了抿嘴唇，连看向伙伴的眼神都变得温和许多。

　　“你回去之后打算把事情告诉主人吗？”德米特里将男人的尸体处理好，伪装成意外事故的样子。他一向都很擅长做这类善后工作。

　　“暂时不要吧，先等主人把伤养好再说。”一想到凯厄斯回来时几乎被削去三层皮的胳膊，卡莉觉得还是不要刺激他为好。

　　德米特里将男人扔进下水道，顺带舔了舔沾着血液的手。“要搭顺风车吗？”他拍拍肩膀，自告奋勇道。

　　“你在瞧不起谁呢？”卡莉白了他一眼，虽然自己的速度的确比不上德米特里，但还远没到需要他带着自己跑的地步。

　　“这不是怕你累着。”德米特里毫不在意地继续笑着。卡莉刚想给他一拳，对方却突然敛了笑容。

　　“怎么了？”卡莉刚刚问出口，德米特里便像阵风一样飞了出去，又在街道不远处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是中了烧身术的反应，卡莉不会看不出来。

　　“你竟敢把这些告诉简！”卡莉揪住德米特里风衣的领子，气到几乎要咆哮。

　　“我没告诉她……我只是告诉了亚力克。”

　　“你这笨蛋！”卡莉气的朝着他那张脸就是狠狠一拳，差点没把德米特里的鼻子给打凹进去。

　　沃尔图里城堡，几位侍女正站在凯厄斯身边，手中的托盘上盛着一个又一个水晶杯。凯厄斯的脸色却如同石灰一样惨白，显然还没从伤痛中缓和过来。

　　“他最近还好吗？”再饮完最后一杯鲜血后，凯厄斯问向身旁的阿罗。

　　阿罗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好在凯厄斯此时也没注意他的表情。“挺好的，我想可能比在沃特拉的时候还要好。”

　　“我打算过两天去看看他。”凯厄斯将杯子放回托盘，几个侍女一齐转身走出大厅。月光将她们妙曼身姿倒映在白瓷砖上，如同一只只在湖中游曳的天鹅。

　　大厅的门被突然打开，简从门外径直走向凯厄斯坐着的王位。她开门的动静让大厅里的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她。

　　“亲爱的简，你去哪了？”阿罗走上去亲了亲她的面颊。“我可是很想你呢。”

　　“我也很想你，主人。”简笑着回吻了阿罗，然后看向他身后的凯厄斯。

　　就像几百年前的每一次那样，凯厄斯的目光从来不会在简身上停留多过一秒钟。此时金发少年已经从座椅上站起，正准备走向楼上的房间。

　　不过这一次，你再也无法忽视我的存在了。简听见自己内心的灵魂在发出狂笑，但她仍旧让自己看起来像往常任何时候一样可爱甜美，如同一个小天使。她几乎是报复性地说出了那句让自己兴奋整整一晚上的话。

　　“那个男孩，他回来了。”

　　凯厄斯果然如预想般那样立刻停下脚步看向简，但那双眼睛里却透露出不解。

　　我亲爱的王子，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可怜。

　　简感觉到到从外面过道传来的风，知道那是卡莉和德米特里回来的声音，但她还是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悦耳动人，从容不迫到残忍。

　　“盖勒特格林德沃，他已经回来了。”

　　盖勒特似乎正躺在床上生着闷气。从阿不思回家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阿不思洗完澡准备睡觉时，依然还是这个姿势。

　　“怎么了盖尔。”阿不思掀开夏凉被，从盖勒特身后抱住他。盛夏夜里的温度并不算低，两人身上很快便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不管是盖勒特还是阿不思，谁都没舍得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你很喜欢她吗？”盖勒特终于还是忍不住质问身后的红发少年。“你看她的眼神都和看别人的时候不一样。”

　　阿不思无奈地发出低笑，将头在身前少年的背上蹭了蹭，额前的碎发很快便被汗水黏到一起。“卡莉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或者说，一个妹妹而已。”

　　“喂，她看起来都二十多了，还妹妹呢。”盖勒特从床上坐起来，别扭地将头转向一旁，整张脸上都写满不信任。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十六岁少年啦。”阿不思翻身坐到盖勒特腿上，将手插进他乱蓬蓬的金发里。“啊？格林德沃，我还没忘记你在纽蒙迦德满口牙都掉光的样子呢。”

　　“你说什么！”盖勒特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把阿不思压住了。“你什么时候看见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回应他的是一串冰块敲击银碗般的笑声。

　　“我不告诉你。”阿不思一边躲闪着金发少年的双手一边哈哈大笑。“反正我就是看见了。”

　　“好啊！你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竟也在梅林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偷窥的勾当！”盖勒特觉得自己浑身热的厉害，索性将睡衣脱了，“我非得好好替梅林教训教训你。”

　　两个少年打闹着，阿不思别在袖口的茉莉花在翻滚中被碾成一团团碎片，花香就混着汗水一起四溢在房间里。

　　“我觉得我确实不应该再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在暂时结束了一个绵长而又深刻的吻后，盖勒特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说道：“毕竟这世上也找不到再比斯卡曼德那小子还招人嫌的家伙了。”

　　“你说的对。”阿不思突然跨坐过来，“我们都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

　　在重新进入时，盖勒特能够明显感觉到阿不思的紧绷和痛苦。“别这样，阿尔。”盖勒特轻轻抚摸着阿不思的红发，“我们不急这一时半会。”

　　“不。”阿不思俯下头吻住盖勒特，却渐渐地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情欲从他漂亮的眼瞳一直蔓延到发梢，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我不要再等了。”阿不思从喉咙里飘出这句话。“再也不等了。”

　　盖勒特猛地搂住了阿不思的腰。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白色窗帘被吹起，温柔地裹住了坐在床上的少年。阿不思扬起头颅，感受着凉风的吹拂。

　　突然一抹黑影从窗前略过，阿不思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窗外有……”他的话还没说完，盖勒特突然猛地一翻身，金色的头发就这样四散开，如同蛛网裹住了阿不思的脸。

　　“别管它了，只是只猫而已。”

　　阿不思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此刻大脑的神经除了低吟外，并不允许他再做出其他反应。他猛一攥紧身下的床单，却又在失神中将白色布料陡然松开。

　　靡靡的气息慢慢掩盖住茉莉花香，甚至逐渐弥漫到窗外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