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2颗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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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妮丝本以为教皇和白礼会对那些信息采取什么行动，然而第二天希绪弗斯只是照常带她一起回到候补营。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射手座安抚她：“别担心，教皇大人他们会有办法的。”
距离圣战真正爆发还有好几年，他们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押在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件上。
只是一旦想到或许能够改变他们的未来，她头一次对战斗充满了期待，那是一种面对未知挑战的兴奋。
改变命运，多么让人热血澎湃的词。
雷古鲁斯对自己即迎来暗无天日的训练一无所知。昨天希绪弗斯和尤妮丝都不在，他就跑去找翠，被仙后座萨瑞娜逮了个正着。仙后座不知道雷古鲁斯那种恐怖的学习力，以为是老师们不在小孩子贪玩，就干脆跟把他和翠丢在一起学习。
翠现在还处于最基本的打基础时期，甚至连圣衣的共鸣都还没测试。除了锻炼如何控制自己的小宇宙以外，就是大堆大堆的理论知识。不要看圣斗士好像都只是动手动脚的粗人，小宇宙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如果领悟力不佳非常不容易掌握，所以先辈们总结出了一套浅显的理论，专门教给新入门的候补生们。
虽然也不一定有效就是了。
雷古鲁斯简直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尤妮丝和希绪弗斯都更偏向于让他在实战中掌握这些理论，而不是真正地大段大段地念给他听，叫他背下来。所以今天见到他的时候，小男孩蔫蔫的像只淋了雨的小麻雀，一看到自己的正牌老师回来了，忙不迭扑腾着翅膀往尤妮丝怀里扎。
……然后被希绪弗斯毫不留情地拎到一边。
“雷古鲁斯调皮，麻烦你照顾他了。”尤妮丝跟萨瑞娜道谢。
面具遮住了萨瑞娜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她应该是在笑的：“你们黄金圣斗士本就繁忙，有需要的时候就让雷古鲁斯自己过来找我。他和翠都很乖巧，就是贪玩，并不麻烦。”
雷古鲁斯皱着小脸，看尤妮丝不假思索就答应下来，有点想哭。
“我做梦的时候还在背那些话。”一边往训练场走，雷古鲁斯一边拉着尤妮丝的手，絮絮叨叨地抱怨。
希绪弗斯顺口问：“那你背下来了什么？”
“……”雷古鲁斯瞪着希绪弗斯，转过头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不过仙后座姐姐在睡前给我们弹了琴，特别好听。”为了加大可信度，他还用力地点了点头。
“弹琴？”
希绪弗斯解释：“萨瑞娜师从前代天琴座，跟现任天琴座是师兄妹……”他停住了话，叹气道，“不，并不是现任天琴座……天琴座去年去奥地利出任务的时候不幸牺牲，圣衣也回到了圣域。”
这就是圣战。伴随着牺牲，伴随着离别。
对于他们圣斗士而言，生离死别就像是家常便饭。也许前一天还在笑着打招呼的战友，明天就只能看到对方残破冰冷的圣衣。
尤妮丝对此再明白不过，但是，突然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天边。晴朗的天空中，有淡淡的白色云絮，像是羊毛一样柔软。
“你、你别哭啊……”
尤妮丝一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湿湿的。
希绪弗斯明显有些慌乱，偏偏能哄人的雷古鲁斯已经去训练去了。他不知道尤妮丝是为什么流泪，只能硬着头皮想着刚才的话题：“你跟两百年后的天琴座是好友？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的圣衣……”
尤妮丝摇头，她似乎也有些茫然，然而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地往下掉：“不是，我也不知道……”
希绪弗斯无奈叹气，伸出手，虚虚地揽过面前的少女。两人的身体并未紧贴，紧紧是礼貌性的安抚，但是温暖依然从男人的身上传递给了尤妮丝。
尤妮丝闭上眼睛，汹涌澎湃的悲伤将她淹没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希绪弗斯没有再询问她，只是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放任她哭泣。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彻底离开了。
***
希绪弗斯第二天就领了任务出门了，倒也让尤妮丝避免了尴尬。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大部分时候还是呆在候补营里，后来也出了一次任务，去苏格兰护送保护一位贵妇人。任务很顺利，唯一的麻烦是贵妇人异常健谈，差点带偏了尤妮丝的口音。
回到圣域的时候，尤妮丝遇到了包着纱布的马尼戈特，他的伤势看起来比离开圣域的时候更严重了，倒是依然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他身边跟着一个一头草绿色长发的少年，背着圣衣箱，看到尤妮丝的时候，条件反射地瞬间脸红。
“史昂？好久不见，拿到圣衣了？”尤妮丝开心地跟他打招呼。
白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在圣域呆多久就回嘉米尔了，据说就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三个孩子。现在史昂拿到了圣衣，他大概也能稍微松一口气了。
史昂点头，而马尼戈特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搭着史昂的肩膀：“史昂可是拿到了白羊座的黄金圣衣，这不就马不停蹄回来报道了嘛。”
“那真是不容易。”尤妮丝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史昂是会继承白礼的祭坛座圣衣，倒是没想到他其实是白羊座的候补生。
而史昂则红着脸，虽然有些磨蹭，但是依然挪到了尤妮丝面前：“尤妮丝……”他跟尤妮丝只有过一面之缘，现在有些紧张。
“怎么了？”尤妮丝像个耐心的前辈，笑眯眯地看着他。
史昂抓了抓脸，像是很难组织语言：“对不起……我、其实我从小就能够看到圣衣的记忆，所以……”
尤妮丝愣了一下。
“我在白羊座圣衣上见到了阿弗尼尔……”他越说越小声，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尤妮丝的表情，“……还有你们的过去。”
尤妮丝深吸一口气：“这并不用道歉，史昂。阿弗尼尔愿意让你看到他的记忆，这说明他已经认可你成为他的意志的继承者，不是吗？”
而马尼戈特则是伸手一巴掌，呼在史昂的后脑勺上，直把少年疼的抱住脑袋跳到一边：“你这小鬼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啊。反正你拿到了白羊座圣衣，要是以后再见到那个该死的时间之神，就狠狠地揍他一拳不就好了嘛！”
尤妮丝一愣：“时间之神？”
马尼戈特挠了挠头：“好像叫做卡伊洛斯？还是什么玩意的。他把白羊座圣衣封印在时间的夹缝中，还想杀死史昂，可让我们一顿好打！”说着，他挥舞了一下拳头。
不是柯罗诺斯……难道就是他提到过的，被放逐的弟弟？
塞奇说阿弗尼尔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在搜寻关于时间穿梭的消息，甚至前往了穆大陆，但是直到他死去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现。而柯罗诺斯大神实在是太过强大又神秘，圣域对他的记载跟民间的传说相差并不大，更不要说是他那个根本没有传闻的弟弟了。
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而史昂又慢慢蹭了回来，脸又慢慢变红了：“但是阿弗尼尔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他很高兴，然后叫我给你带个话。”
“是什么？”尤妮丝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那位往昔的好友了，而对方在消失之前还想着她，让她不禁有些感动。
“他说，没想到那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也没能让你摸一下他的头发。所以……”史昂的脑袋猛地往前一伸，以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语气大声道，“你可以摸摸我的！”
………………
“哈哈哈哈哈哈！！”马尼戈特抱着肚子，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把一边巡逻的卫兵都吓了一跳。不过他笑的时候显然牵动了伤口，脸上表情又变得扭曲，看起来滑稽异常。
尤妮丝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史昂的脸红的几乎在滴血，尤妮丝伸手，轻轻摸了摸面前少年那头毛茸茸的草绿色长发。史昂的头发软软的，有点像是在轻抚初春茸茸的草原新芽：“谢谢你，史昂。”
史昂原本因为羞愤、尴尬，还有一些别的情绪导致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尤妮丝的手离开了他的头顶，于是他小声道：“我会继承阿弗尼尔的心愿，让和平降临。”
哪怕需要跨越时间。
马尼戈特啧了一声，停住了笑。史昂警惕地朝远离他的方向后退了两步，保护自己这颗能跟圣衣对话的珍贵脑袋。然而马尼戈特不依不饶，走过去强行揉了好几把史昂的头发，直把少年原本柔顺的长发搞得一团糟：“都说了，小鬼就乖乖呆在后面，冲锋陷阵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
说到冲锋陷阵……
尤妮丝的语气突然带了一丝微妙的同情：“马尼戈特，教皇好像说如果你回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找他。”
马尼戈特一愣，趁着他动作停止的刹那，史昂飞快地躲开了他的魔爪，敢怒不敢言地去整理自己的头发。
“老头子找我？难道是要感谢我帮史昂拿到了圣衣？都是好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吧……”马尼戈特嘀咕着，美滋滋地对史昂招了招手，“走走走，先去找老头子！”
也不管史昂同不同意，他拽着史昂就往十二宫方向过去。
尤妮丝想，知道自己的徒弟圣战开始就牺牲了，教皇大人给马尼戈特准备的，大概只有地狱一般的训练计划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2颗星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