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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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的后果就是清晨醒来头昏脑涨，压根起不来床。
弥衣由于工作忙碌时常会通宵，所以一晚上没睡好对她影响不大，菜菜子和美美子就不一样了，窗外光线朦胧，她们睡梦酣甜。
弥衣没有叫醒她们，而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脸，漱口，简单吃了点早餐。
冰箱里的食材快见底了，三个人生活就是比独居花销大啊，反正最近放假，干脆就趁美美子她们还在睡觉的时候出去采购吧，这样就不用让她们大冷天的跟她一起出门了。
嗯……再顺便买点药。
考虑好之后，弥衣把碗筷洗干净放进消毒柜里，自己出发买东西去了。
可她没料到竟然会在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中原中也。
“日安。”弥衣像往常一般跟他打招呼。
“啊……哦，日安。”
中原中也有些心不在焉，进入电梯后还是弥衣先起的话头：“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吗？”
“不了，没什么睡意。”实际上他昨晚一夜都没合眼。
说真的，他不明白昨天到底算怎么回事。
对方应该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了吧，否则为什么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打断他，那种回应算同意还是拒绝？
中也想不通，一整晚都没休息好。
偏偏弥衣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去给菜菜子和美美子买东西，中也要去干什么？”
“有东西落在组织里了，要去拿。”
“这样啊，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回见。”
她走出电梯厢，不想下一秒就被身后之人抓住了手腕，她疑惑回头：“中也？”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终究没忍住，问了出来：“昨天的回答究竟算什么？”
他紧紧抓着弥衣，钴蓝色的眼瞳流露出不解，让人莫名感觉出一丝委屈。
弥衣：“……”
她没反抗，任凭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抓在手中，中间隔着层手套的皮质感。
“不是同意，但也不是拒绝。”
如此果断的回答更让中原中也无法理解了，这个答案太模棱两可。
弥衣本来以为自己能坚持到身份暴露之后才把话说清楚，但她发现她高估自己了，中原中也的眼神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也很喜欢中也。”她说得直接，神情没有半点敷衍的痕迹，“水族馆的任务结束后我就对中也动心了，从那之后起直到今天，我发现这份感情并没有消失，反而一天比一天深厚，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所以对自己的心意一直没有察觉出来，还以为这只是同伴之间友谊加深的正常反应，但中也跟我告白的时候我心跳加速了，那时我才确定自己是真真正正的以异性的身份喜欢上了中也。”
“那又为什么……”
因为你并不了解真实的我——弥衣在心里这么回应着。
她一生下来就注定要与阴阳师这个身份纠缠一辈子，被冠以“花开院”之名的她将来会不会留在港口Mafia都是个问题，要是现在就接受中也的感情，让对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她交往，对他不公平。
“我不想你后悔。”
“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赭发少年执意表明心意，态度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决，“既然昨天你没听到，那我就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弥衣，和你一样，是对异性而非同事的那种喜欢。”
“所以，和我交往吧。”
……
一夜狂欢后，再次醒来就是头疼欲裂和生不如死。
五条悟不碰酒精，所以在KTV的时候全是其他人在喝，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件事情。
一场宴会里，要是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疯狂碰杯，那么你多少都该参与进去，否则你就成了唯一清醒的那个人，负责照顾所有酒鬼，以及被酒鬼折磨。
还不如他也喝两杯，要疯一起疯。
好在在场之人中有个海量的家入硝子，能和他共患难。
KTV下半夜不许留宿，周围的酒店又全都爆满，计程车也是史无前例的受欢迎，五条悟只好动用私权，让五条家的司机们开车来接人，把这几个醉鬼通通运回了高专。
这就导致庵歌姬醒来的时候一脸懵逼，一边挠着头发一边转脑袋，试图弄清楚自己在哪里。
“早啊，歌姬学姐。”睡眠充足的家入硝子没有一点难受的症状，甚至还给对方调了杯蜂蜜水，“冥学姐比你稍微早起来几分钟，说是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
“啊……谢谢。”
庵歌姬接过蜂蜜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既然大晦日跟朋友们出来玩了，那之后的时间就得回家去好好陪陪家里人，她在家入硝子的宿舍里稍微休息了一下，等宿醉的难受劲儿消失一些后才打算离开。
“咦？”庵歌姬检查着随身物品，“硝子，你有见到我的钥匙包吗？”
被问到的人摇头：“没有。”
“糟糕……我的钥匙都放在里面，该不会丢了吧。”
“先别急。”硝子建议道，“昨晚是我和五条一起送你们回来的，我这儿没有，也许在他那儿，要不你去问问看？”
“有道理，我马上去找那家伙。”
庵歌姬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朝男生宿舍跑去。
而这个时候，喝得相对偏少的夏油杰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想去大街上吹吹风，让脑袋变得清明些，不过意外地在出门前收到了五条悟的Line信息。
【总监部又派人来问我婚约的事了(￣一￣)。】
夏油杰探出门外看了看，没有发现总监部的人，于是很快意识到对方回了五条家，开始打字。
【这不是很好？刚好告诉他们你同意了。】
【我是同意了，但不想看见那些烂橘子得意的表情。】
【迟早要看见的，除非你不喜欢弥衣妹妹了。】
他想了想，觉得这话不够严谨。
【或者你可以越过他们直接和弥衣妹妹结婚，把事情一直捂到大婚当日，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你不会看见他们。】
夏油杰只是这么一说，却不想五条悟回复过来的消息长这样——
【有道理，要不我直接去京都见花开院的二十七代家主，把这事儿跟他商量一下？】
夏油杰：“……”
有没有可能，宿醉的不是他而是手机对面那个人呢？
【我觉得你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弥衣妹妹没有答应要嫁给你，而且“婚约”这个说法只是咒术界的一厢情愿而已，人家阴阳师并没有同意。】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弥衣妹妹只是你的熟人，还远没有达到谈婚论嫁那一步。】
【你现在冲去阴阳师大本营，人家只会以为你是去打架的。】
可能是他回复的这些话字字见血，五条悟终于搞清楚了状况，聊天界面上再也没有弹出新的聊天框。
呼……总算安静了。
夏油杰揉了揉太阳穴，跨过门槛关上宿舍门，想按照原定计划出去逛逛，结果一扭头就发现了庵歌姬。
她在五条悟的宿舍门口喊了几声，发现没人回应后就试着推开门，意外地发现没有锁，便试探性地迈进去一步，确认五条悟没在才放心大胆地进屋。
夏油杰觉得奇怪，便走到那边去看了看。
“咦？”
“咦——？！！！”
庵歌姬的惊疑声乍然响起，连带着夏油杰也惊了一下，他加快步伐赶到那边，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油……”庵歌姬把放在桌上的相框拿起来，一副见鬼了的样子，“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相框里是一张单人照和一张证件照，虽然不如合照那么具有冲击力，但既然能把两张风格截然不同的照片放在一起，而且还是一男一女，已经足够说明主人的用意。
夏油杰：“……”他该怎么解释。
“这该不会是五条的女朋友吧？”
庵歌姬死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女孩子愿意当五条悟的女朋友。
“我一定是没睡醒。”她扶着额头，一时间忘记了原本的目的，“我先出去清醒一下，哈哈，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事关挚友的秘密，夏油杰本不想插手的，但他怕庵歌姬因为大受震撼而去跟硝子或者冥学姐吐槽，只好拦下。
“这个……怎么说呢。”他酝酿半天，“其实这是悟暗恋的女孩子。”
也确实是了。
庵歌姬满脸诧异。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突然，不过这个女生悟还没有追求成功，所以我希望……”
“噗。”
“？”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庵歌姬没忍住笑了一声，紧接着她一手捂住嘴，一手拿出手机：“我要打电话去嘲笑他。”
先憋住！等打通了再笑，不然等会儿就没得输出了！
夏油杰无奈地伸手罩住她的手机：“你这样就把我出卖了哦。”
“啊？为什么？”
“悟暗恋这个女生的事目前只有他和我知道，如果你现在打电话去嘲笑他，他肯定第一时间就能猜到是我泄的密，以后就不会再把和这个女生有关的任何信息告诉给我了。”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不如先按捺住你内心的激动，这样他才会继续跟我讲和那女生之间的事情，我再转述给你，如何？”
比起一时的快乐，长久的快乐才是真快乐。
对不住了悟，这么说也是为了守住你的秘密。
庵歌姬虽然实力差了一截，但并不糊涂，夏油杰说得对，现在嘲笑五条悟并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细水长流，慢慢收获快乐的果实。
她思索片刻，终于还是把手机收了回去:“可我还是想笑。”
“笑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你活该啊叫你平时那么嚣张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笑岔气后，庵歌姬缓了口气，再次放肆狂笑一阵后才渐渐恢复正常。
“咳，对了，你认识这个女孩子吗？”她重新拿起相框，看着左下角的金发少女问，“感觉没见过她啊。”
“认识，但不熟。”
“那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夏油杰警惕：“你要做什么？”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在必要的时候去帮她揭穿五条悟的真面目了。”
庵歌姬转头看向他，棕黑色的瞳孔在阳光映射下熠熠生辉，将其中的坚定意志照得透亮。
少女微笑着，语气深处是万死不辞的凛然：“毕竟，保护人类是我们咒术师的职责啊。”
闻言，夏油杰默了。
……这不是做这种事情该有的觉悟吧？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觉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