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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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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居南早已成为小有名气的画家,只是一生孤独,看着向北之给住在养老院里的自己写的信,不免的感概起来。
这是沈居南在养老院收到的唯一一封来信。
沈居南年轻时,在C大上大学。家里在C市开了珠宝店,和向家有过联姻。
联姻是父母辈的交情,不说的体面,是个约定,说的世俗就是个交易。
开珠宝店是需要开口的货源的,向家正好有合格的货场。
虽说没有婚约,两家也能够合作,但是商场如风云,哪来得婚姻稳定呢。
沈居南和他的联姻对象向北之,这一来二去也算认识,平时也有意无意的有过交往,那时候向北之在部队当兵,难有机会和沈居南见面相处,所以也没有什么正式的交往。但是向北之为人刚毅,又长得不差,还算是年少有为。两人对婚约也就没有什么异议。
那时候,沈居南家境殷实,在大学里的画作又小有名气。而向北之在部队也获得过不少功勋。
两人也算是C市的一段佳话。
只可惜在向北之获得他最后一次功勋时,出了问题。
其实具体情况沈居南并没有了解过,只是知道向北之在任务中受了伤,右脚大拇指断裂。
虽然并不影响走路,并不太影响正常生活,但是向北之的军旅生涯也在部队的抚恤和安排的工作下结束了。
残疾让向北之没办法在作战中稳定自己,难以控制平衡。那本来标榜在向北之身上的年少有为,就变得极为讽刺了。
这让原本让人艳羡的向北之,也止不住的令人惋惜了。
当时的沈居南自恃清高,本与向北之也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加上难保与朋友聚会是不会听到朋友的叹息声,也不便的加深了沈居南想退婚的意愿。
谁也不想,生活还没开始就带着累赘。
是的,那时候沈居南认为向北之是累赘。
退婚其实也不是很复杂,本来婚约也不是个必需品,而是个家族发展的保险。那上不上险,就不是那么必要了。
可能是沈居南在外喝酒听人说了不少向北之配不上他的话,便也毫不怀疑的这么认为了。
少不了会因为沈居南自己长得好看,家境优渥,又颇有才华,又难免有追求者乘机煽风点火。所以向北之配不上沈居南,这一颗小小的火苗就开始滋滋生长。
一不小心就再难收场。
所以在一次家庭聚餐时,沈居南隐晦的提及了自己的诉求,说他的未来,不需要向北之。
可惜没有人响应他近乎于直接的暗示。
即使是残缺的保险,对沈家来说,也不是不痛不痒的。
只是向北之却出人意料的在意了,也只有他一个人把沈居南的意愿放在了心上,或许是当时从部队退,役带给他的落魄,亦是朋友或多或少止的惋惜,都深深的刺痛了他。还有沈居南毫不掩饰的退婚意愿。
所以向北之让沈居南轻易的得偿所愿了。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舔舐落魄的伤口,接受别人惋惜的同情,甚至接受了别人推杯换盏时介绍的工作。只能放下自己的部队梦想,做起了生意。
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酒店。一顿一顿的打理关系,倒腾饭局。喝一杯又一杯的酒。接受一个又一个的调侃。低一次又一次的头。
只可惜沈居南少了向北之的未来,也未见得有多光明。
他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大学也学的珠宝设计,也不知道沈居南接受了哪位高人指点,只因为大学里几幅绘画作品得过几回奖,毕业后就不顾阻拦的开了工作室。言说,自己在追逐梦想。只是这个梦想,有多少是自己想要的,有多少是虚荣带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别人饭后说起,表面上称赞他有风骨,有傲气。但哪个不曾背地里说他沈居南,不识抬举呢。
或许沈居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但是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说起来珠宝和绘画还有点关系,但其实相差甚远,有一些东西是钱做不到的,绘画像深潭的水,让沈家退缩了。
只是没有了家里的助力,沈居南像被仍在大海里的浮萍,无力反抗。
直到向北之,给了他第一笔投资。
其实沈居南一开始并不知道是向北之给他注的资,那时候还当是自己的作品被人赏识,得意了不少时日。少不得请客喝酒,说说自己的丰功伟绩。
或许是沈居南忍了这么多时日了,想告诉他们,其实我自己也可以。
只是现实并能让他得偿所愿。这一切也不是他的才华出众的人赏识。
直到在他第一个画展结束,他和他的第一个买家吃饭时,才发现那是向北之,沈居南没有矫情的退资 ,没有不卖他的画。
他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他只是想,向北之或许是在怨他,恨他。
然后告诉他,你沈居南不行。
所以沈居南一反常态和买家友好喝酒,继而和投资商爬山聊天,和自己的合作商推杯换盏。
向北之用沈居南拒绝不了的方式一遍遍的靠近自己。甚至于沈居南获奖时的感言上也绝对少不了向北之。但是两人却默契的从不提及风月,仿佛两人都止步于朋友。止步于合作后的对桌摇盏。握手谢言。
而沈居南和向北之一生未嫁,一生未娶,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赌一口气。
沈居南不知道向北之是不是,但他是的。
沈居南不像向北之要奔波在酒席之间,一切都像大家公认的。
他沈画家,自有风骨,不留恋世俗。不贪恋风月,潜心研究学术。
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坐在画台边,抽烟,发呆。也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经营感情,只可惜他找不到合适的人。又或许有合适的人,自己又放不下向北之。
他开始认输了,只可惜因为之前自己的退婚,憋着一口气。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只是一切都不是可以挽回的了。
蹉跎青春后的回头,没有任何意义了。没能给向北之最好的自己,也没能给寂寥时的向北之任何帮助,沈居南羞于回头。
只是当夜深蝉噪,沈居南拿着向北之给只身出在养老院中的自己写的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沈居南,你的未来有我。
沈居南又免不得想起,向北之他的骄傲来了,他不低头,向北之也不低头。只是沈居南开始认输了,后悔了,反省了。两人共同的错过,都是自己年轻自持,所换来的。
是的,沈居南不得不承认,他的未来有向北之,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向北之总是不经意又让你难以拒绝的接近你。只可惜沈居南为了面子,或许是仅剩的骄傲吧,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向北之。或许两人蹉跎半生只是为了证明,其实我们很合适。
所以如果有来生,向北之你的未来也一定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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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