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咸鱼要离开村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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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艾尔莎就这样被她妈妈打包送出门了。
她站在乔斯达宅邸的门口，肩上披着粉粉嫩嫩的斗篷，手上提着妈妈为她整理的藤箱，脑袋上还趴着一只白绒绒的猫崽子，和披着黑斗篷，怀中抱着阳杉木匣子的艾什面面相觑。
艾尔莎挠了挠脑袋，抬头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艾什意识到——他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监护人了！光明神在上，他都还没结婚呢！艾什头疼地揉搓了两下太阳穴，认命地叹了口气。他伸出左臂抱起艾尔莎，道：“我要先回村子和艾德文他们告别，顺便把我的马从马厮里牵出来。”
“啊，我也得去和菲丽丝告别！”艾尔莎恍然。
安吉拉透过窗户看着艾什和艾尔莎离去的背影，眼眶微微发红：“这孩子还是第一次出门呢。”
石像鬼小绿和小蓝一左一右地落在安吉拉身边，疑惑道：“为什么要骗小主人呢？只要主人使用伪装魔药，就不会被轻易识破身份了吧。”
安吉拉摇了摇头，柔声道：“有人等候的地方才称得上家，我会在这里等待着。直到她……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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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什带着艾尔莎回到了村子里，所到之处，村民纷纷躲避，让艾尔莎不由想起了兔子躲避狐狸的场景。
“我倒是觉得这样比昨天好，至少他们明白了一件事——就算你是个怪物，也不是那种可以任他们欺负的怪物。”艾什在小教堂门口放下艾尔莎，“苦修者们暂住在这里，我现在要去和他们道别，你去吗？”
艾尔莎原本想直接去找菲丽丝，但她转念一想，虽然她并不需要拯救，但苦修者们昨天确实是抱着善意来帮助她了，得好好地跟他们道谢才行。于是便随着艾什进入了小教堂。
毛葛村避世而居，又地处偏远，根本没有神职人员来过这里。这座小教堂还是建立村子的首批村民自己建造的，很多东西都不合规范。而近年来信仰光明神的人逐渐减少，人们已经鲜少来这里祷告了。所以艾尔莎并不奇怪小教堂的破败程度。
小教堂的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虽然苦修者们已经用稻草和木板修补过了，但仍有雪花透过屋顶的缝隙飘进教堂内部。小教堂中能用的桌椅早被村民们拿回了自己家中，剩下的全是一些拿回家当柴烧都嫌麻烦的边角料。苦修者们收拾起这些小木块，勉强将其聚集成一堆篝火。他们还在篝火上架了一个铜锅，里面正咕噜咕噜地炖着豆子。
如今天寒地冻，小教堂又四面透风，苦修者们拿出了所有能穿的东西套在身上，紧挨着围坐在篝火周围。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艾什，欢迎回来。我们正在准备吃饭呢，你和你的小朋友要来点吗？”苦修者的领头者艾德文·沃伦哆嗦着迎上来，对站在艾什身侧的艾尔莎眨了眨眼睛。
“艾德文，我恐怕无法与你们同行了。我有一件急事要去办。”艾什抱住艾德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放开他说道，“我是来这里和你们道别的。”
“啊，那真是遗憾。”艾德文露出失落的神色。
“我也这么觉得，和你们一起旅行很愉快。”
苦修者们纷纷聚拢到艾什的身边，与他一一拥抱告别。
艾尔莎在一片麻布黑斗篷的包围下举起手，好让苦修者们发现自己的存在：“那个，昨天的事谢谢你们啦。”
其实苦修者们窘迫的处境和艾尔莎有很大的关系。苦修者们昨天破坏了村民们对艾尔莎的处刑，致使那群小心眼的人也连带厌恶上了苦修者们。他们原本分批借住在村民的家中，现今却被赶了出来，不得不窝在这处荒废的小教堂中。苦修者们远行至此，物资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必须要补充物资才能继续下面的行程。他们给出了高于市价的价格想要向这里的村民们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但没有一个村民愿意和他们做交易。
在村民们眼中，只要和艾尔莎沾上边，那就是被污染了，堕落了，是魔鬼的随从，即使这群人是追随光明神脚步的苦修者。
苦修者中没有任何人向艾尔莎提及此事，只是诚挚地为即将跟随艾什踏上旅途的艾尔莎献上自己的祝福。
“很抱歉，艾尔莎，我们无法驯化这群羔羊。”
“你离开这里也好，这样他们就无法伤害你了。”
“你和所有人一样，是光的孩子，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魔鬼。污蔑并不能变成现实。”
“莱特的光明会照亮你的前路，无需忧惧，艾尔莎，往前吧。”
他们和村子里的人真的很不同。艾尔莎捂着胸口，感受到那里正升腾起一股不同于往日的温热的情绪。
“外面的人都像你们一样让人喜欢吗？”她歪着头，天真地问道。
艾德文用苍老的手缓缓抚过艾尔莎的发顶，慈祥地笑道：“孩子，外面的世界或许不如你想象中那么讨人喜欢。但是你拥有力量，你可以改变它。”
艾尔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从掌心中凝结出一个红色的圆球交给艾德文：“它叫温暖的火，可以提升半径七英尺范围内的温度，并且不会点着任何东西。春天的第一场雨会浇灭它内核中的火焰，不过那时候你们也不需要它了。请不要推辞，把它当做我的谢礼吧。”
“哦，真是太感谢了。”艾德文接受了艾尔莎的谢礼，找了个破烂的支架将圆球放在众人之间，小教堂内的空气顿时暖和起来。艾德文褪去了披在外层的毯子，抚着胡子向众人笑道：“莱特说，帮助他人时，务必不能怀揣得到回报的念头。得到意料之外的回报后，灵魂才会因此振奋。我想就是形容现在的情形了，哈哈。”
苦修者们齐声应是，纷纷向艾尔莎表达自己的谢意。
随手给予的东西得到了这么多的感谢，艾尔莎既觉得高兴，又觉得有点受之有愧，脸蛋悄悄红了起来。她扯了扯艾什的衣角，催促道：“你的马在哪里，我们快走吧。”
艾什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出声道：“好啦好啦，你们吓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了。事情紧急，我们先走了，也祝你们旅途顺畅，光明永顾。”
他带着艾尔莎穿过小教堂的大厅，将一匹棕色的健壮大马从马厮中牵出来。
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马厮横梁上废弃的燕窝里探出头，费力地挤出燕窝窄小的出口，扑腾着翅膀落到艾什的头顶。
啊，是昨天那只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雪雀。
“我就知道它是跟你走了！”艾尔莎按住头顶上开始“咕咕”叫的幼猫，撇嘴道。明明是她救了这个小家伙一命，结果它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跟着艾什走了，害她和菲丽丝还稍微担心了一下。
艾什一把抓住头顶上的小雪雀，把它放进斗篷内侧的口袋里，免得艾尔莎头顶的猫崽子扑过来一口把它吞了。他对着艾尔莎耸了耸肩：“你得承认，我比你更讨它的喜欢。”
“哼哼，可是阿利克更喜欢我呢。”艾尔莎挑衅地抬高眉毛。
“……好吧好吧，我认输。”艾什还能说什么，只得高举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他俯身将艾尔莎抱上马，牵着马儿带她往村长家走去。
这里就不提马克·特德大晚上打开门后发现来人是艾尔莎的惊吓了。
“你怎么又穿这么少？”菲丽丝见到艾尔莎的第一眼就是唠叨。
“我都说我不冷啦……”艾尔莎有气无力地申辩，她都懒得重复这句话了。
“大晚上的，你出来干嘛？不要乱跑哦，艾尔莎。”菲丽丝蹲下身体替她理了理略显零乱的斗篷，语气里带着担忧。
只是很普通的话，艾尔莎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阵酸涩，眼泪也漫上了眼眶。她投入菲丽丝的怀抱，小手不舍地搂住菲丽丝的脖子，低声道：“菲丽丝，我要走啦。”
“艾尔莎……”其实菲丽丝早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艾尔莎与这个地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她早晚会彻底厌弃这种平静到乏味的生活。只是菲丽丝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早。菲丽丝红着眼睛拥紧了怀里这个小小的躯体，感受着她火热的温度。
半晌后，她才松开了怀抱，看向眼泪汪汪的艾尔莎，替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强撑出笑容问道：“你是要和艾什先生一起走吗？”
“嗯，是妈妈让我和他一起走的。还有这个，是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哦，它叫布鲁加。”艾尔莎将幼猫从脑袋上抓下来。她捏着幼猫的嘴巴，像是展示烤鸭一样将幼猫展示给菲丽丝看。
“挺可爱的。”菲丽丝没心情逗弄幼猫，敷衍地夸奖了一句。她接着询问：“都带了什么东西？”
艾尔莎拿出妈妈为她整理的藤条箱，让菲丽丝查看。
菲丽丝仔细地打量着藤条箱中装的日常用品，点了点头：“安吉拉阿姨准备得很周全，没什么缺的。我给你织了一顶帽子，原本打算圣诞节那天送给你。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就拿下来给你，好吗？”
“嗯。”艾尔莎乖巧地点了点头。
菲丽丝转身上楼后，艾尔莎脸上那副乖宝宝的神色就消失了，垂下眼睛，细软的眉皱成一团，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艾什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艾尔莎摇了摇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你被她连累得还不够吗，菲丽丝？”在菲丽丝拿着帽子下楼的时候，她的哥哥马克·特德靠在楼梯的栏杆上向她警告，“我可不想有一天在火刑柱上见到你。”
“哥哥，你以为没有了艾尔莎，村子还能像现在这样平和吗？”菲丽丝脚步一顿，侧头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没有那个魔鬼之子，我们就能够……马克·特德本来有一肚子的话可以说，但他看着菲丽丝难过的神色，克制地闭住了嘴巴。
他到现在都还觉得魔兽和妖灵都是艾尔莎引来的呢。菲丽丝叹了口气，和马克·特德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咸鱼要离开村子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