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次回归（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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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川之主漂浮在水里，静静的发着呆。
前两日神乐把他放在了廊下，就放在他们常坐的地方，而现在安倍晴明和源博雅以及八百比丘尼三个人坐在那里非常惬意的聊着天喝着小酒。
至于为什么没有神乐，那是因为她拉着萤草她们出去集市去玩了，就留下三个大人在家闲得慌。
荒川之主清醒状态下，在阴阳寮又待了半个月，加上昏迷的七天一共22天，他的妖力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一开始他着急的不行，不过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不淡定也得淡定。
他一无法化形，二不能说话，三没有妖力，除了安分的待着他还能干什么？所以最近他除了修炼，就是想办法恢复妖力以及发呆。
“对了坊间最近流传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大多数人倒是信了。”
源博雅擦弓的动作一停，突然想起来一个他昨天听说的事。
“什么消息？”
安倍晴明和八百比丘尼最近都没有出门，在寮里安安分分的待了三天，晴明就坐在院子里赏赏樱花，听听式神从遥远的地方带回来的故事，或者丹青。
八百比丘尼就坐在廊下，喝着茶吃着点心，两个人在此期间交谈并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说两个人各做着自己的事，互不干涉。
虽然在荒川之主看来，这两个人纯属是闲得无聊在修生养性。
“前几日荒川流域不是暴动过一次吗，虽然很快就被一股力量镇压了，但据附近的小妖们说，荒川流域众妖之所以暴动，是因为荒川之主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消失了？”安倍晴明蹙眉，虽然他和荒川之主接触的不多，唯一一次不算正面接触的接触，那次也是荒川之主动用力量让流域的水暴动，他本人倒是没怎么动手。
不过，虽然水域暴动却并没有伤害到旁人，当时他知道这个事情时诧异了很久。要知道，坊间传说中的荒川之主可是个暴君。传说之所以是传说自然就只是传言而已，大多数不可信。
荒川，源起甲武信岳，引入秩父山，经盆地，过长瀞溪谷，北行带大里郡、寄居町入关东平原。下游于熊谷转东南向，流入间川于川越市，过埼玉后再度东流，出隅田川，终入江户湾。
其中主宰，名为：荒川之主。
坊间传说，荒川之主暴烈，性躁。
故此荒川虽闹水凶猛，水中妖物亦不敢轻易作乱。
更有云，荒川几度将竭未竭，全赖荒川之主术法所救。荒川岸旁以居之人，将之奉若神明，祈求保佑。
然则，荒川之主行事从来只凭喜好，未将此等供奉放入眼内，只将便利，予以施行水利之人。
「吾乃荒川之主，只有心镇此一方水土，更无他意照拂旁人。独行水利者，善。」
这是记载在《妖怪志异》荒川之主篇上的，可以说晴明对于荒川之主真的所知甚少。
不过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这是个还算不错的大妖，《妖怪志异》里那句「荒川岸旁以居之人，将之奉若神明，祈求保佑」。荒川之主是妖，不是神明，而他却是人们之中为数不多被奉为神明的妖。
即便荒川之主本人只凭喜好行事，但居住在那边的人们，却没有搬离，都安居乐业的生活在那边。更是没有传出过荒川之主暴力驱逐或者生气凡人在那里居住。
晴明对荒川之主的印象就在那次的「黑晴明」事件，也是他们唯一一次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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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汝终于来了。”
他们刚到断桥，早已守在那里的大妖现身在众人面前。
“你是……？”晴明看着眼前的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吾为荒川之主，乃是远在东方的荒川的守护者。”对面的妖如此说道，不得不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博雅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让京都遭受洪灾？”
荒川：“这还需要用问吗？吾听见了黑晴明的愿望，欣赏他的强大，愿助他一臂之力。”
晴明：“京都城东边流淌着的鸭川河，四神之一，青龙的守护者结界，就在这里。你们的目的，是要扰乱这个守护结界吧。”
荒川：“呵，头脑很灵活啊，阴阳师，但就算是如此，汝又有何办法？”
博雅：“这还用说，当然是用武力来阻止你了。”
“有趣。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怒涛汹涌乃是自然之理，吾倒要看看，汝等打算如何阻止吾？”
对于荒川来说，他是挺期待这么一战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快速结束战斗之后，荒川收手，他说：“……实力非凡，晴明。说不定，汝也是能颠覆常理的人。”
博雅倒是不解：“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尊敬晴明了？”
荒川没有回答源博雅，他只是说：“如果命运的河流不会只往一个方向流动的话，那么见证它最后会去往哪里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晴明：“黑晴明究竟想要做什么？”
荒川看着他，脸上明显带着愉悦，对他而言这次的会面并不是那么的无趣。
“呵呵呵，像汝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没有觉察到吧。”
只需要小小的提示，晴明就能窥见本质。
“破坏守护京都的四神结界，那即是说……”
“难道……！”
即便是猜到了关键，他还是忍不住震惊，他没想黑晴明竟然真的打算这么做。
荒川倒是没有去管他们之间的恩怨，他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
至于晴明如何看待他，那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或许过了今日，他们之间再无瓜葛。
他就如来时一般，强势的出现，又干净利落的退场。
“呵呵呵，以吾之力泛滥的河水，可没这么容易恢复啊。”
“……就让吾看看，汝等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样吧。”
一开始在晴明眼里，荒川之主就是个追求力量的妖怪，或者这么说有些不对，荒川之主说他是因为欣赏黑晴明的强大，所以回应了他的愿望。
如果荒川之主追求力量，或许他就不会简单的只是来阻挡他们了。毕竟荒川之主在那场战斗中并没有拼尽全力。
而荒川之主并没有撒谎，更何况事后收尾他了解到洪水泛滥带来的伤亡竟然是零，包括被洪水经过摧毁的地方也像幻觉一般完好无损。
晴明对荒川之主是好奇的，甚至是想去了解这个妖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骗过了黑晴明，也骗过了他，如果不是事后对方丝毫不屑遮掩，或许他真的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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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姬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懵，看着房顶他愣了好一会，才像是惊醒一般爬起来就跑出去了。
昨晚，她好像真的见到大个子了。
在一开始荒川之主消失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荒川的去向，包括金鱼姬自己也没有在意。在她的心里，荒川之主虽然时常在宫殿里闭门不出，但也偶尔会离开几日巡视领地，或者上岸游荡几天。
这个例行时间，也不过只有七日。
所以她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过了例行的这几天，金鱼姬又一次去找荒川之主决斗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本人，起初她也只是生气，气恼荒川竟然在外面贪玩，他难道不记得今天是他们决斗的日子吗！
哼！大个子绝对是怕她，所以躲起来了！胆小鬼！
金鱼姬也只是生气荒川之主没有遵守时间，生了半天气，金鱼姬还是没有太在意，直到又过了十天，荒川之主还是没有出现。甚至是发送信符，也没有得到任何回信。
金鱼姬觉得这不正常，虽然大个子很烦她，总是惹得自己跳脚，但荒川之主从来没有无故失踪这么多天，一般有什么事，他都会传信回来告诉龟爷爷。
但这一次，她去询问了龟爷爷，龟爷爷说他没有收到信符，他发过去的信符同样没有回信，也是和她一样石沉大海。
龟爷爷很担忧，他觉得这不正常，直到他发现小殿下的气息在逐渐消失，压制荒川的结界也在缓慢消失，这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随后便是荒川流域众妖暴动，龟爷爷为了稳定局面只能派金鱼姬出发寻找小殿下，只是他没想到那群家伙竟然会伏击金鱼姬，誓要杀了这个一直被小殿下宠着的小丫头。
这边龟爷爷固定着荒川流域的结界，一边注意着长燃灯的灯火变化。
这是很久以前小殿下蜕变前留下的魂力制作而成，除了监控荒川之主的生命特征，没有什么太大作用。
这一年里除了处理荒川流域大大小小暴动事件之外，龟爷爷大多数时间都在殿里盯着长燃灯，生怕一个不注意小殿下就没了。
荒川之主：爷爷你确定没咒我？
龟爷爷很头疼，虽然他知道游鱼一族有很多秘密，但是，他绝对没想到在成年前还有一个试炼。他之前突然想起来的某本被他忘在脑后的典籍，一开始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翻遍了全书他恨不得没有线索，书上所说和荒川之主现在遇到的事情，还是有些差距的。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游鱼一族是这么坑的一个种族？？？”
龟爷爷很是怀疑人生的看着这本，小殿下父母生前交给他的书，头疼。
他“pa”的一声把书合上扔到一边，今天他感觉到了小殿下的气息，虽然只有几息的时间，但也足够。
“看来小殿下已经安全回来了。”
龟爷爷也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他在出去寻找不怕找不到人了。
“爷爷！！！！”
“爷爷！！！我我我见到了大个子！！！”
金鱼姬从后殿直接跑进祭祀殿。
龟爷爷愣了一秒，然后问道：“小殿下回来了？”他怎么不知道？
“额……不对，我在梦中见到大个子了！他说被错乱的空间带到另一个地方去了，正在努力回来。”
龟爷爷：“……”他很确定小殿下又在骗小主人了。
不过被错乱的空间带到另一个地方这一点倒是没错，至于还在另一个空间努力回来，纯属在说谎。
“是在梦域吗？”
他没感觉到小殿下回到荒川，金鱼姬也不会向他说谎，那唯一相见的方式也只有梦域了。
看来小主人的血脉也开始觉醒了。
“对！”金鱼姬肯定得点头，“爷爷，大个子他受伤好重呜呜呜”一想到这里，金鱼姬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我看到大个子身上全是伤口，他是不是很疼，我之前受伤就好疼，大个子肯定疼死了。”
“不要担忧，他会没事的。别忘了，小殿下从不食言的。”即便是被你缠着决斗，他也只是口头上把你气的跳脚，却从来不和你真的决斗。
而那次唯一一次答应决斗，也只是考验你的能力，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履行，就出了事。
“那爷爷，等大个子回来，我们一起去接他。”
“嗯。”
看来小殿下回来后还是出了点意外，就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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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我来看你了。”
“惠比寿？”
龟爷爷看向不请自来的惠比寿，放下了手中的书。
“这次是什么事？我记得你很忙来着？”
“我当然很忙，要不是为了你家那位你以为我会来？”
惠比寿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龟爷爷的对面，吃着桌子上的小点心，最近忙的都有点昏头了，好不容易有时间喘一口气。
“你见到了小殿下？”
龟爷爷觉得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要不然这几天怎么都是小殿下的消息，过去的一年里他用尽方式都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嗯，荒川之主现正在安倍晴明的阴阳寮，据晴明说是他们外出游玩碰巧救了重伤的荒川。”
“严重吗？小殿下他如何？”
“我给他看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不过奇怪的是，荒川现在是幼时本体，或者也不能说幼时，他现在的状态完全是游鱼一族本体的模样。另外就是他的妖力被锁了，具体原因我还无法完全确定。不过可以确定那是外来的力量，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龟爷爷沉思了一会，回想着游鱼一族的特性，他可以确定里面并没有这个。
“游鱼一族留下的关于传承的资料特别少，无论小殿下还有小主人都没有祖辈留下的传承。要不然我以前也不会那么频繁的拉你来帮忙了，就连这次小殿下失踪我都怀疑和游鱼一族的试炼有关。”
惠比寿扶额，他没有和游鱼一族具体接触过，所以不知道这个族群具体如何，不过每次他来帮忙的时候，都能见到老龟绝望到要打死游鱼一族的祖先。
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你这还不如不说，荒川现在妖力还没有恢复，我建议你先不要把他接回来，就荒川流域目前这种状况并不适合他的回归，我真怕你自己照看不过来。”
“安倍晴明你应该听说过，那孩子还不错，他们对荒川还不错，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们荒川的身份，我把你以前给他取得名字告诉他们了，除了我们没有人会知道他是荒川之主。”
御流川那个名字还是老龟赐予给荒川之主的，遥想当年他当时询问荒川的名字时，老龟那石化的场景他就不由得扶额。
荒川之主被他们的父母托付给他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给这个孩子取名，老龟也是一直喊他小殿下，直到荒川之主在荒川流域有一番作为之后，人们则尊称他为荒川之主。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惠比寿依旧觉得很神奇，荒川的主宰竟然没有名字！
也是从那之后，老龟有些愧疚的叫来荒川之主，他看着已经长大的能独挡一面的孩子，也是感慨万千。
不过荒川之主表示并不在意名字，他觉得荒川之主也不错，名字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他也没有怪罪龟爷爷的失误。
用荒川的话说，他永远是龟爷爷的小殿下，有没有名字都没有关系。
不过老龟还是给他取了一个名。
御流川。
这个名字也只有他和老龟以及荒川之主本人知道，在外他也没有说起过这个名字，这还是因为「荒川之主」这个不是名字的名字太过深入人心了。
“那就好，不过有时间也拜托你多照看一下。我这段时间会查些资料，你那边也请帮我找找。”
游鱼一族传承他知道的并不多，只希望小殿下妖力问题只是暂时的，不然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要知道，游鱼一族的试炼可还没有结束。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流域这边你还能压制吗？”
“流域这边完全不是问题，我虽然年龄大了，但身子骨可没有。”
要不然小殿下消失的这一年里，荒川流域早就混乱的不成样子，他手里的将军们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好，你能应对就行，有什么事到时候信符找我。”
“我可不会给你客气的，你这边有什么需要的也尽管寻我，保持联系。”
“那我就先回去了，请。”
“请。”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次回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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