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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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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回过神来,见王语嫣转过头去不再理他,一时之间又是失落又是难过,想要说些什么来逗她开心,却又觉得现在不是场合,心头忽然感到一阵凄凉之意,原本因为能帮上她的高兴的心情,就这么淡了。
时铭因着他方才用嘴为那黑衣汉子吸去毒质的事情,对他印象大好,见他不过说了两句话,忽又情绪低沉了下去,便开口道:“我叫时铭,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两个交个朋友可好?”
段誉这才转头去看她,二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上次在松鹤楼相隔有些距离,只看了个大概,段誉只知道她是个约么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如今挨得近了再看时铭,见她身穿黑紫相间的长裙丝缕,满是稚气的鹅蛋脸上眼珠灵动,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
竟和站在一旁的观战的阿朱有六七分相似。
段誉便道:“在下姓段名誉,乃是云南大理人士,姑娘是阿朱姐姐的妹妹?”
此话一出,不光是时铭,就是听到的三位女郎也很是惊讶。
时铭也转去细看另外那两个女郎,心里思索着哪一个是阿朱。只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身穿淡绛纱衫,有着一张鹅蛋脸的女郎。
而那三人也在仔细打量着时铭。
阿碧拍手喜道:“啊哟,这个妹妹当真长得和阿朱姊姊一模一样,莫非真的是阿朱姊姊的妹妹?”说着,她又叹道:“如此阿朱可要摆起阿姊的架子来了,这下子她可要越发得意哩。”
阿朱也激动道:“不知姑娘臂膀上是否也有一个‘段’字?”
时铭一愣,右手不由自主的捂上肩头,在那片衣衫之下,有个旧疤痕正是一个‘段’字。只是这身上的疤痕,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自己知道,阿朱又怎么这么问。
难道说......
时铭看向阿朱,就见她双眼含泪,笑从颈下取出一片金锁片来,时铭看着她,也从腰间的包裹里摸出她的那片金锁片来。那两片金锁片打造得十分精致,锁片正上飧着两行小字:“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背面则刻着二人的名字分别是“阿朱”和“阿青”。
二人样貌相似,身上又有相同的记号此时又拿出那一模一样的金锁片,若说两人没有关系,旁人那是打死也不可能相信的。
时铭愣愣的看着阿朱,心神大振。
她自小便被丢弃在风雪之中,若不是大师兄裴元偶然路过,她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只怕早就魂归黄泉了。是以,自她懂事以来,她没有想过要寻找自己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的想法很简单,你们既然将我丢弃了,那我也不要你们便是了。
虽然这样想,但她心里总还是掩不住的失落。
时铭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她的父母却是在另一个时空里,或许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呢,时铭心里道,或许是我到了另一个时空所以才造成了被人丢弃的假象,现在将我送回来,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
她心中激荡,高兴道:“你是我的姐姐吗?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竟还有亲人。”
阿朱脸上的喜色一顿,急切的问道:“你的家人呢?爹爹、妈妈呢?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吗?”
段誉他们也是一愣,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时铭见阿朱竟是这样的反应,她心中刚升起的希望在顷刻间碎了个干净,看阿朱仍然紧盯着自己,便低声道:“我是我师兄在风雪之中捡回去的,若不是有幸碰上师兄,只怕我早就死了。”
“什么?”阿朱浑身一颤,顷刻间泪如雨下,哭泣道:“我以为我自小被人送走是他们不喜欢我,可又为何将你丢弃在风雪之中,你那么小点的孩子,又如何能在天寒地冻里活命啊,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将咱们生下来呢。”
时铭闻言心中酸涩难当,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她痛哭起来。
二人正难过着,却忽然又听包不同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
原来二人说话的功夫,那包不同与风波恶已经同乔峰交上了手,不多时便败在了乔峰手下。二人也是磊落的汉子,输了便不多加搅缠,潇洒的扬长而去。
王语嫣见他二人离去,便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
阿朱擦干脸上的泪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回无锡城再说。”她转头去看时铭,“你呢?阿铭,你可要跟我一起?”
时铭虽然刚认了姐姐,但对她的感情还并不是很深。她看了一眼陆小凤和花满楼,对着阿朱摇了摇头,阿朱应了一声,与她道别又转头对乔峰喊道:“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
陆小凤和花满楼在时铭又回到杏子林时便隐隐护在了她身边,二人也都听到了她们方才的一番对话。
此时,见她脸上犹挂着泪珠,陆小凤摸了摸他那两条修剪的很是整齐的胡子,低声道:“罢了,罢了,你若是想叫我陆爹爹便叫好了。”
时铭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混蛋陆小凤,你占我的便宜便罢了,竟然还想占我姐姐的便宜,做你的白日大梦去吧。”
陆小凤叹了口气,一手压在时铭的头顶是使劲摸索着:“小姑娘家家的,还是文雅些的好。”
阿朱三人与乔峰道完别正要走,东首丐帮之中忽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他板着脸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
时铭闻言去看他,就见他虽然语气恭敬,但神态间却是咄咄逼人的,对着乔峰时半点也不像是他的下属。就算乔峰告诉他,杀死马大元的凶手并不一定就是慕容复,他仍旧是言辞不善,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此时不仅是乔峰、陆小凤、花满楼这样的老江湖,就是时铭和段誉他们这样的江湖菜鸟也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时铭下意识的拉住了花满楼的衣袖,就见乔峰忽然两步一退,逼近了那全冠清,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一下子便将他扣住。
一场叛变才刚刚开始便被乔峰漂亮的解决了。
虽是如此,然杏子林中除了时铭几人,其余两百多人俱是参与阴谋的同党,只须其中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可十分难以应付。乔峰四顾群豪,只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四周二百余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然变乱立生。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乔峰想着要转移众人的心思,便道:“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交了一位好朋友,这位是陆小凤陆大侠,相必各位都听过他的名号。”
接着他又道:“陆兄弟,我给你引见我们丐帮中的首要人物。”他拉着陆小凤的手,将丐帮在场的几位长老见了个遍。
陆小凤本就心思机敏,几位长老心中存事,言辞间躲躲闪闪,叫他疑惑不解,还不等他将疑惑解开。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
乔峰便知是传功、执法二位长老并着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领着人来了。
他心中大喜,心中早已细加盘算,便于众人坐下分说,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
正说着,丐帮的六位长老去忽然争执起来,那几个长老中手持鬼头刀的红脸吴长老忽然站起身来,对着乔峰道:“乔帮主,我们大伙儿商量了,要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件大事,宋奚陈吴四长老都是参与的。我们怕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不允,是以设法将他们囚禁起来。这是为了本帮的大业着想,不得不冒险而为。今日势头不利,被你占了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谁都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
说完便将手里的鬼头刀远远的掷了出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侃侃而谈将“废帮主”这样的密谋就这样吐露了出来,不止将时铭他们这样的外人骇的不行,就是丐帮众人也是人人震动。
时铭拉了拉花满楼的袖子想要跟他说话,却被陆小凤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她愤愤地瞪着陆小凤,却只得到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们都非丐帮中人却无意中撞上了丐帮这场大内变,窥人阴私,极是不该,但在这时退开,却也不免会引起丐帮中人的疑忌,因此他们只有坐得远远地,装得漠不关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