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美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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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艺有点怀疑，“你怎么知道？”
鱼恺凡有备而来，站起来连说带演。
“二少爷不是要娶潇潇吗？二少奶奶先是甩了他一巴掌，他去求和，又被泼了一脸的茶水。然后，在书房门口……”
鱼恺凡扮演自己看到的江田，深情凝视四柱床的雕花柱，压低嗓音，逼近道：“‘妓女怎么比得上我的大小姐？’”
赵凌艺一阵咳嗽。
鱼凯凡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哇，单手撑门，直接亲了，下半身还很不规矩，这就是壁咚吗？”
赵凌艺虚弱道：“你过来……”
鱼恺凡听话地坐到床边，关切地看着他：“师傅你没事吧。”
“有事！”赵凌艺扯过鱼恺凡小马甲的V领，气喘吁吁地用枕头暴打他的头，“小孩子非礼勿视！”
鱼恺凡天真地抱着头：“我不是小孩子！”
赵凌艺懒得说他种种幼稚的表现，“你叫我声师傅，我就不能让你学坏。”
鱼恺凡若有所思。赵凌艺看着好笑，干脆顺势狠狠揉了几下细软的头发。
手感果然不错。
“但是光凭你听到的，还不能证明她就是第四名玩家。”赵凌艺平复了下呼吸，他这什么破身体，动作激烈一点就喘不上气，“二少爷也可能是想骗妓女为他生孩子，之前说过，正房一直没有孩子。”
鱼恺凡微微正色：“在壁咚之后，江田让她帮忙找道具。这总是证据了吧？要知道我们不可以跟恐怖世界的人提到系统，否则，黑夜就会提前降临。”
原来第四位玩家的能力可以找道具。
赵凌艺苦笑：“真想让她帮帮我。”
但第四位玩家和江田关系亲密，一定会告诉江田，他也就自曝其短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的精神系初始道具弱于江田……以江田狂妄自大又睚眦必报的小人性格，不会跟他合作。
赵凌艺低垂着眼，睫毛在灯火中格外纤长，他想，捉鬼的同时，还要防玩家捅刀子，这个副本不好过。
他有点理解鱼凯凡的怂了。
躲在安全屋确实是最轻松的。
“你先回去休息。”赵凌艺难得对鱼恺凡笑了下，“明天我探探第四位玩家的底。”
第二天大早，盛府为接入青楼女子潇潇做准备。
赵凌艺没看到江田。
族叔咳痰，老派地吐在丫鬟捧着的瓷杯里，擦擦嘴然后告诉他：“那小子不肯松口，既要败坏我盛家的门楣，不如关在思过房里。”
江田短时间出不来了！
下人通传，说潇潇到了。
大厅的门敞开，投进天光。
赵凌艺收拾好衣摆上的沾血手绢，看上去是因为疲惫才往后靠，实则观察坐在自己旁边的二少奶奶。
潇潇长得很有风情，眼睛狭长。她扶着开始显怀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
盛家花了不少钱赎这位色艺双绝的女子。几位主子不发话，下人们也不敢出声，都用看狐媚子的鄙夷目光看着潇潇。
二少奶奶藏不住情绪，先出声了。
二少奶奶：“在找二少爷吗？他去外地买米了。”
赵凌艺想，和昨天的伤心愤怒相比，这个女玩家的情绪还真让江田安抚下来了。
失去依仗，潇潇脸上多了一分担忧，“他什么时候回来？”
赵凌艺继续观察扮演二少奶奶的玩家，只见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潇潇，手紧张地攥住衣摆。
“你安心待产，孩子……出生前总能见上一面。”
提到孩子，二少奶奶错开视线。
族叔开口：“既然要进盛家的门，就要遵守规矩。我们给你准备了房间，没事不要随意走动。”
原以为能飞上枝头，没想到一来就要被限制自由。潇潇脸上的喜色褪去，她没有带人来，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间，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好的。”
族叔：“你把孩子生下来，自会有好日子过。来人，把潇潇送到房间里。”
赵凌艺收回观察二少奶奶的视线，察觉到族叔在看自己。
族叔：“老大，你身体不好，没办法为盛家留种。为了这事我们也是忧心难眠……现在总算老天爷开眼。盛家不缺一口饭吃，等这女人生产完，就把她赶出去吧！”
二少奶奶瞪圆眼睛，“你要去母留子？！”
赵凌艺早猜到了，他皱眉道：“孩子需要母亲。”
族叔嗤笑一声，根本没有看二少奶奶，只同他讲话：“生下来就交给二少奶奶，贱种才不会养歪。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族叔带着乌泱泱一群人散了。
赵凌艺想把二少奶奶截下来，叫住她：“弟媳，跟我来，有些事我还要再交代你几句。”
二少奶奶原本低头在看地毯上的花纹，闻言抬眼看过来。
她的表情变得极度惊恐，想要站起身，脚发软往下倒！
鱼凯凡是二少爷的书童，一个箭步冲过去扶她：“夫人您怎么了？”
“滚开!”二少奶奶暴躁地揉搓眼睛，手上的玉磕到桌面，直接碎成两半：“谁都不要靠近我！！”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场面混乱，赵凌艺叫人来抬突然发疯的二少奶奶。
“送她回房！”
鱼凯凡在这过程中挨了好几拳，等他们都走了，赵凌艺在原地捡到一个极易被忽略的东西。
两片水凝材质……带花纹的……
美瞳？
赵凌艺扶住鼻梁上华丽的白铜脚西洋眼镜。玩家不能从现实世界带东西进来，所以这个应该是……道具？
把第四位玩家的道具收起来，他站在原地沉思数息，跟了过去。
二少奶奶，现在可以用女玩家来代称她了。
女玩家躺在床上，眼角竟然流出淡淡血色的泪，丫鬟不停换干净的毛巾为她擦拭，还换了一盆水，她的眼睛才恢复正常，不再喊疼。
赵凌艺清空闲杂人等，“你们下去吧。”
然后他坐在床边，开诚布公道：“你好，我叫赵凌艺。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叫我攸宁吧。”女玩家睫毛微颤，用手捂住眼睛，头转向赵凌艺出声的方向，“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赵凌艺往后看了眼，鱼凯凡正贴心地关窗点灯。
但他没有否认。
攸宁放松了一点，“你是老玩家吗？”
“以后就是了。”赵凌艺尽量用温和的声音和惊弓之鸟的女玩家沟通，“我现在要打开你的手心，你有东西掉在地上了。”
他把美瞳还给女玩家。
攸宁用指腹摩挲自己的道具，“谢谢。这是我的本源道具。”
赵凌艺猜到了。
本源道具，别人当然用不了。还不如大方地还给对方以示诚意。
赵凌艺：“你的本源力量是什么？可以看到谁是鬼吗？”
攸宁没敢直接戴上美瞳，而是继续闭着眼和赵凌艺沟通，“准确的说是能看见力量本身。使用道具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有蓝色的力量波纹。”
赵凌艺继续安抚：“很实用。”
谁知攸宁一下变得沮丧，无助地把手插到头发里，“没用，这个副本的鬼力量太强大了！那个女人只是肚子上有一层黑气，盛府有个人完全是黑色的……身上还有很奇怪的文字……我完全没有办法直视他！”
能让本源道具脱眶而出的强大力量。
赵凌艺心里一咯噔，当时女玩家看向他，而他身后只站着……
鱼凯凡走了过来，脚步轻盈。
鱼凯凡当然听到了，他好奇又害怕地问：“谁啊？”
攸宁飞快戴上美瞳，“房间里还有人！”
昏暗的光线里，她第一眼注意到赵凌艺苍白美丽的五官，脸微微红了，然后目光被悄无声息走过来的鱼凯凡吸引。
攸宁奇怪地看着鱼凯凡：“你也是玩家。你身上有个黑色的洞，这是什么能力？”
鱼凯凡摸摸上半身，手停在胃部，无辜发问：“是这个位置吗？”
攸宁犹豫地点头。其实刚刚黑色空洞还在心脏的位置，但是鱼凯凡说完就挪位了。她也是刚刚掌握本源道具，可能会有失误吧。
鱼凯凡自豪道：“我有一个百毒不侵的铁胃。”
赵凌艺松了一口气，介绍道：“他叫鱼凯凡，像你和江田一样，我们现实里彼此认识。”
“何止认识。”攸宁抱着膝盖，不敢看赵凌艺，“我是他未婚妻。”
鱼凯凡语气有点八卦，“你就是江田的未婚妻啊……”
赵凌艺：“闭嘴。”
攸宁破罐破摔，放弃般承认：“是，进副本前我在跟踪江田！看到他跟你进了情侣餐厅！”
赵凌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美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