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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要报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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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将这个叫赵四的带过来。”四爷按了按额角,直觉里觉得这事儿可能跟上一次小李氏中毒有关。
“奴才这就去办,爷可要用膳?”天色已然黑了下来,明个儿主子爷还要上早朝,这身体可垮不得!
四爷刚想挥挥手让人下去,事情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他哪里吃的下饭,本以为有人投毒谋反已经算是棘手了,可如今看来,这有人对四爷府的事知之甚详才更是火烧眉毛的问题。
“不必麻烦刘公公了,我这里已经备下了,爷可要用一些?”李侧福晋一身银红色的旗装,略为施了些粉黛,那模样在烛光的映照下真是美极了。
示意身后跟着的春喜将她在膳房精心挑选准备过的吃食一一摆在桌面上,李侧福晋横了一眼依旧立在四爷身旁的刘申。
刘申暗道,得,自个儿在这儿是碍眼了,“既然侧福晋准备好了,主子爷,那奴才先下去了。”
“嗯,明日早朝后我要见到人。”四爷说这话的语气虽轻,但刘申却感觉到了肩上瞬间加了的重担。
李侧福晋一贯是娇横的,此刻见着四爷没有搭理自己,让她在刘申一个奴才面前落了面子,不由得使起了小性子。
待刘申一退出门去,她便道:“爷惯不会心疼人的,妾身挺着个肚子忙上忙下的,还费心思给爷备了晚膳,爷连问都不问一声,真叫妾身伤心。”
说罢,便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儿,很是委屈的样子。
四爷抿了抿唇,瞧着李侧福晋这副几年如一日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想了想,若是此刻在这里的是小李氏,她会如何对自己?
真是怪了,自个儿怎么养成了这样的恶□□将府上的其他女人跟李桂儿做对比,“你也坐吧,陪爷一起用膳。”
“是,妾身谢爷心疼。”李侧福晋觉得虽然四爷脸上依旧同往日一般冷淡,但对自己终归是不同的,不说别的,单说这府里活着的孩子,可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
李侧福晋殷勤的给四爷盛汤夹菜,这已经是她最为熟练的技巧之一了,哪怕四爷只是多看了桌上的某一道菜一眼,她也能立刻夹进四爷的碗碟之中。
要做到这般程度的察言观色,李侧福晋自己自然是吃不上几口饭菜的。
若是以往,四爷只会觉得这是稀松平常之事,也是李侧福晋她们的本分。可如今,经过跟李桂儿自己动手吃了名为“火锅”的稀奇吃食,又和她互不相让的抢过盘中的最后一根鸡翅后,四爷突然间觉得同李侧福晋这样的用膳是索然无味的。
仿佛自己是主子,她是奴才,而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亦是皇阿玛的奴才。如此一番下来,他的“家”、他的家人岂不是都成了一窝子主子奴才?
“好了,你也是有身子的人,坐吧,爷自己来就可。”四爷试图让李侧福晋也尝试一番真正同“家人”用餐的滋味。
“谢爷体恤,妾身肚子里的这个倒是比他的哥哥姐姐们都要听话,不怎么闹腾,不累人的,再说了,能这般的伺候爷,妾身与孩子都是求之不得呢。”
可惜,李侧福晋不是四爷腹中的蛔虫,颇为感激的拒绝了四爷。
四爷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李侧福晋,住了嘴,要是她觉得这般挺好,那就算了吧。
李侧福晋伺候着四爷将将用了一个包子,外头苏培盛就赶着过来传话儿了,“主子爷,刑房里芝柔和黄坚两人都毙命了!”
“什么?!黄坚死了?怎么回事?”李侧福晋震惊之余还不待四爷先开口说话,就三连问的朝苏培盛丢了过去。
苏培盛面对李侧福晋算的上是疾言厉色的问询并未做声,只是躬着身子等着听四爷的吩咐。
“都怎么死的,可能瞧出来?”四爷皱着眉头问道,若是只有芝柔死了便也罢了,毕竟她已受了刑,受不住也是有的。
只是黄坚方才回话时还面色红润、声音洪亮的,怎么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人便没了?
他虽也没有打算留黄坚的活口,但若叫他死,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啊。
“回,回主子爷的话,奴才找府医给看过了,说芝柔是受不住刑罚失血过多而死,但是,黄公公好似是被人生生掐死的。”苏培盛想到自己听到前去送饭的小太监凄厉的惨叫后前去查看时的情景,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黄太监死的可真叫一个惨。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四爷府里公然杀人灭口。
“苏培盛,你立刻跑一趟京兆衙门,就说咱们府上的管事太监被杀,请他们来断案!”四爷料想府里有前明余孽下毒意图谋害圣上之事怕是瞒不住了,谁知道黄坚死前说过些什么呢?明日早朝皇阿玛那里定然是要询问的,既然如此,他何不先发制人!
“奴才这就去。”苏培盛忙扯了身旁小太监提的纸灯笼快步离去。
“爷,这家丑不可外扬,还是……”
“行了,你也忙了这么些时候了,先回去歇着吧,这里爷会叫宋氏来看着,你们俩在府里资历最深,有你们轮番操持,爷也能放心些。”
李侧福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爷打断了,还叫给撵回了惜福院,宋氏还要来分她的权,她登时觉得憋闷不已。
只是她也不敢再辩,四爷脸上的冷硬不是假的,还是不要再去触霉头的好。
四爷交待完福晋这里的事项,就叫一个小太监前头提灯的一路快走,往听雪阁的方向去了。
出府前,他还有些事要跟小李氏交待,另外,也不知她手腕上的伤口是深是浅,要不要紧,找府医看过没有。
听雪阁里这会子李桂儿刚用了膳,正由碧珠伺候着沐浴。若是往常她是不习惯别人伺候沐浴的,可谁她让手腕受了伤,沾不得水呢。
不知李桂儿受伤实情的碧珠一边抬起自家格格的胳膊擦洗,一边嘴里还在抱怨李桂儿不当心,竟能伤到手腕子,若是留下了疤,叫主子爷看见了到底不好。
“格格以后可要当心着,那些个粗活就交给奴婢们去做,身为女子,最大的忌讳就是有伤疤,咱们一阁子的人可都指着格格过活呢,格格不为着自己,也为我们这些奴才们想想。”
李桂儿有些哭笑不得的认了碧珠细数的几大“罪状”,并多次保证以后不再鲁莽行事,这才换得了耳根子的清净。
“主子爷到!”门外突然传来太监报门儿的声音,叫主仆两人都吓了一跳,四爷今儿个怎么让奴才通报了?
门外的四爷一脚将提灯的小太监踹倒在地上,“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