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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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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lay-X型游戏舱是玄国市面上最新型的游戏舱,今年三月份最新发布,当然,也是最昂贵的。
收拾整洁的房间内放着这样一架游戏舱。
舱门一排三个的蓝色指示灯代表游戏舱正在运行中。
指示灯很快变为黄色。
海玉掀开舱门,从游戏舱里坐起来,随手拔掉连接游戏的数据线缆。舱门旁的指示灯颜色变为绿色,代表状态可用。
看起来约摸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脚上只穿了一双灰色的袜子,他走到大厅里,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全息电子钟。
时间是下午两点十分。
玄关旁的衣帽架上挂着风衣外套。海玉一手拎起外套,把脚伸进鞋子里,抓起鞋柜上的钥匙丢进口袋里,转身离开。
“咔哒——”
全自动门窗锁在主人离开后自动锁好,房间内的智能管理系统在一分钟后关闭所有不必要的用电设备。
电梯进入B1层地下车库,海玉正对着电梯间的镜面整理衣服,他穿得简单,衬衫长裤,外套还搭在手臂上。一拉开车门,海玉先把外套丢到副驾驶位置,这才坐进车内。
“爱因斯,目的地为工作地点。”
海玉对车内的人工AI说。
“声纹认证通过~”
“欢迎主人使用驰骋智能驾驶系统~”
“目的地已为您设置成功,喵~”
导航仪上的路线很快规划出来,车窗自动升起。
“请问主人想要自动驾驶还是手动驾驶,喵~”
“自动驾驶。”
“收到!自动驾驶系统已激活,车辆即将开动,主人请系好安全带喵~”
海玉拉过安全带,在这个人工AI遍地的世界里,设置汽车的人却没有将安全带设为全自动的。
可能是方便车震男女吧。
海玉为自己头脑中的想法笑了笑。
车辆驶离地下车库,向海玉的“工作地点”驶去。
控制车辆的智能系统由驰骋集团开发,在汽车出厂时就安装在每一辆驰骋品牌的汽车中。该智能系统可以自定义名称。海玉把他的AI名字定义为了他以前养的猫的名字。
那只猫在他读大学的时候离世,之后海玉也再没有动过养第二只猫的念头。决定买这辆车之前,海玉对比过其他几家品牌,只有驰骋智能支持自定义名称。
于是海玉把这辆车买下来,把AI的名字换成了他的猫的名字,还恶趣味地添加了“喵星人”属性。
然后他就拥有了一只会喵喵叫的人工智能。
名字叫做,爱因斯。
和爱因斯坦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说起来,他那只猫还是很聪明的。
四十分钟后,下午两点五十,海玉站在一栋别墅洋房的大门前,按响门铃。
前来开门的是这家的保姆。
“海老师。”
保姆礼貌而客气地招呼。
“周阿姨。”
海玉微笑点头,算是招呼。
走进大厅,这家的主母已经等在里面,见到海玉露出三分熟络。
“老师来得这么早,先坐下歇歇,喝杯茶。”
说完,又看向保姆。
“周姐,叫小尔下来吧,老师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就去。”
主母又转向海玉。
“外面是不是很热?我看今天的预报说,今天最高温度30度,正好是这会儿。”
“我今天开车过来的。”
海玉面前摆着未动的茶水。
“不是三点吗!现在不还没到三点吗!还有五分钟就要叫我下来!”
楼梯上传来少女气冲冲的叫喊。
紧跟着,“蹬蹬蹬”一阵楼梯被踩的声音。少女留着长发,用一根发箍束在脑后,白色过膝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掀起一阵白色的浪痕。少女走到最后一阶楼梯,两手抓着扶手,不再往下走。
主母不由皱起画得纤细的眉。
“小尔,在老师面前成什么样子?”
应岚尔翻了个白眼,冲着海玉吐出舌头。
“略略略——”
应妈妈眼看要发火,海玉连忙站起来叫住应妈妈。
“我看时间也到了,可以开始上课了。”
应妈妈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坐回沙发上,不再看应岚尔。
“这孩子,让老师费心了。”
万般无奈的语气。
“哪里。应同学在钢琴上很有天赋,比起我教过的其他学生,是最省心的。”
海玉不咸不淡地夸奖。他根本就没教过其他学生。应岚尔是他第一个学生,这也是他第一份工作,有幸,已经一年半了,这家主人不仅没有过多奇葩要求,还增加了报酬。
有一次无事闲聊时,应妈妈大倒苦水。在海玉之前,应岚尔已经气走了十几个老师。最长的只教了三个月,最短的不到一天。
海玉对应家来说,还真是有点金贵。
钢琴房就在大厅旁边,门开着,从里面可以看到大厅,从大厅也可以看到里面。
“先检查昨天的作业。”
海玉拿起琴谱,放在谱架上,手指划过谱面。
“从这里开始,到这里结束。”
点了点尾部一小节。
应岚尔坐在琴凳上,一会儿挪挪屁股,一会儿松松肩膀,两只手放在琴键上,就是不动。
“海玉,你说钢琴有什么好玩的。”
过了一会儿,应岚尔小声说。她得提防被听见。如果被听见,等到海玉离开后,那个女人一定会在她爸爸面前告她一状,然后联合她爸爸数落她。
“上课的时候要叫我老师。”
海玉坐在一旁,翻着今天要教的内容。
“噫——”
应岚尔噤起鼻子。
“假正经。”
海玉笑了一声。
“你说说什么是真正经?”
“都是假正经。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觉得她特别关心我?”
“不清楚。”
海玉抬手在钢琴上点了点。
“要聊天,先弹琴。”
“哎呀……”
应岚尔学她爸爸的样子叹了口气。
“实话告诉你吧,我都忘了怎么弹了。”
“没练?”
“没练。”
“弹个以前的吧。”
“以前的……”
应岚尔翻了翻琴谱。
“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随便弹点什么。”
海玉不为所动。
应岚尔没法,两手一摊,转过来背对着钢琴。
“我就是不想弹,连碰都不想碰。”
“不想弹钢琴,那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
海玉抬起头,看了应岚尔一眼。
“干嘛啊?”
应岚尔有点慌。海玉还没在她面前表现过“严厉老师”的一面,不知为何,刚才那个眼神忽然有点让她害怕。
海玉站起来,把琴谱合上放在一旁。
“出去转转?”
“好啊……”
应岚尔收回欢呼,压低的声音还有点迟疑和怀疑。
“那个女人不会同意的。”
“你上楼去换外出的衣服,我去和你妈妈讲。”
“她才不是我妈。”
应岚尔瞪了海玉一眼,动作迅速,闪出琴房,跑回自己的房间挑选合适出门的衣服。
白色的裙子,粉色的裙子,绿色的裙子,长裙,短裙,半身裙……
应岚尔看着衣柜里各式各样的裙子,往大床上一倒,顿时毫无兴趣。
长这么大,她还没穿过一次裤子。每次她说想穿裤子,就被那个女人说什么没教养。学校的运动会想报名参加,那个女人非说那是粗鲁的运动,女孩子喜欢动可以学舞蹈。
被强行拉到教舞蹈的老师那里,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应岚尔差点以为里面在杀猪。偷偷一瞄,一个老女人就坐在一个女孩子的腰上用力往下压。
那个女人完全不顾她的想法,当天就和舞蹈老师谈好了价格,还把合同签了。
回到家里,应岚尔想尽办法。终于在第二天,听说学校里有个学舞蹈的女生在练舞的时候出现意外,成了高位截瘫。应岚尔那会儿还不知道高位截瘫是什么,只是听说得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那天晚上吃饭时,应岚尔绘声绘色地向应爸爸讲述了这个精彩的故事。吓得应爸爸立刻禁止送应岚尔去学舞蹈,已经交的钱也不要了。
“小尔,海老师说,只等你五分钟。”
保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
应岚尔“噌”得一声跳起来,没想到海玉真的这么快就说服了那个女人。
她应该穿什么?
还不知道去哪里呢。
算了算了……
应岚尔闭上眼睛,倒数五个数,随机挑选一件,迅速换好,拉开房门冲下楼梯。
大厅里只有应妈妈和周姨在。
“海……海老师呢?”
应岚尔干笑两声,把海玉的名字吞了回去。
应家主母看到应岚尔就头疼,眼神也是十分没好气。
“在外面呢。”
应岚尔也懒得理她,一阵风一样冲出去,眼前一黑,鼻子一酸,不由惊呼。
海玉正和园丁侃应家花园的花草,胳膊一痛,应岚尔正撞过来。
“小心点。”
海玉让开一步。
应岚尔站稳身体,一手用力揉着鼻子。
“去哪里?怎么去?就这么走着吗?”
“等一下司机。”
应家的司机说到就到,车停到应岚尔和海玉身边,海玉随手拉开车门。
“上车,你坐后面。”
“我也想坐副驾驶。”
少女提出抗议。
“你会开车吗?”
海玉问。
应岚尔摇摇头。
“这和会开车有什么关系?”
“会开车的人才可以坐在副驾驶。”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问问为什么这个位置叫做副驾驶。”
“啧……”
应岚尔皱眉钻进后排座位。
“剧院。”
海玉对司机说。
“好的。”
智能驾驶时代司机的作用在大部分时候都已经微乎其微。应妈妈要派司机的理由,海玉也大约知悉一部分。司机可以决定目的地。
坐在后面的应岚尔开始发难。
“剧院有什么好去的。”
“提高鉴赏水平。”
海玉语气平淡。
“我还以为……”
应岚尔小声嘀咕着。如果知道是去剧院,那还不如躲起来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