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识一曲萧音

8、雨中跪

　　王汀兰为表忠心，第二日就送白若雪一批精致吃食，白若雨转手送到白若雪手里，柳儿银针一试，无毒，接着白若雪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第二日，王汀兰去白若雨那里兴师问罪，“妹妹是瞧不起姐姐吗，姐姐亲手做的吃食，竟都送人了。”
　　“姐姐，说哪里话，我是看妹妹垂涎欲滴，倒不夺人所好了。姐姐是怪我把点心送给妹妹吗？”
　　“那倒没有，之不过有些郁闷罢了，不过今日，妹妹摘了好些梨花，拿那青玉瓶装起来，煞是好看，就给姐姐带来了一瓶，姐姐可不能在推脱妹妹一番心意啊。”
　　“当然，姐姐一番心意，妹妹怎么好辜负。”说着，贴身丫鬟紫儿就把瓶子接过来，放在靠窗的木桌上，倒也雅致。
　　不过当日晚上，白若雨便开始昏昏沉沉，她心里有些慌，让人去把那梨花拿出去，结果离了那气味当即有些难受，又遣人送回来。
　　第二日晕乎乎的起来，已经觉得不对，让紫儿去看瓶中之物，除了几支梨花，还真没有别的东西，白若雨有些奇怪，把白若雪唤来，白若雪站在一旁，装作聆听状。
　　谁知这嫡姐上来就要和他姐妹同寝，看见她惊愕错愣的眼神，面色有些不愉，“妹妹是不愿意吗？姐姐原想着和妹妹好生亲热一番呢。妹妹若是不愿意，那就回去吧，以后有事也别来找姐姐。”她走了，谁来当实验品。
　　被她这么语带威胁，白若雪想到出府，想到藏书阁，果然怂了，“姐姐，说哪里话呢，妹妹当然乐意了。”
　　只不过，夜半，白若雪突然腹痛难忍，竟一时冷汗阵阵，“嫡姐，我好疼啊。”她一边说，一遍痛苦的捂着肚子。白若雨正时了猜想，此刻有些庆幸。
　　大半夜大夫还是来了，可这大夫也没诊不出所以然来，可白若雪又确实难受的厉害，脸都白了。
　　白若雨反而有些兴奋，竟给将军写了第一封信，先是说了白若雪的症状，接着又表达一下对妹妹的关心。接着又说她今日吃了哪些王姐姐送的点心，又在这里陪她睡了几个时辰，房间里有王姐姐的梨花，明里暗里句句控诉王汀兰要害她，只不过妹妹代她受了，她很是担忧，又很是识大体的希望将军帮忙找一下大夫，诊出病症。
　　这封体现他们姐妹情深的信一送走，白若雨接着让人把白若雪送回房间，白若雪那个悔啊，就不该相信这个嫡姐，她又忘了母亲的话了，她疼得厉害，一时之间眼泪涟涟，一旁的两个丫鬟也跟着哭起来，白若雪想到自己过的日子，不禁犯愁。
　　到了第二天清晨，黑云骑的军医竟是也到了，白若雨心里一阵得意，看，将军果然在意她。
　　军医就是厉害，先是问昨儿个吃了什么吃食，接着又问接触过什么东西，然后告诉她，她的吃食里有大量的依兰，接触的事物里有火葵，这依兰偏凉，水火相斗，肚子可不翻江倒海。
　　白若雪点了点头，“多些军医。”
　　“不必客气，受命而已。”
　　白若雪原想着自己好了终于松口气了，可惜。王汀兰还没有放过她。
　　当天下午，白若雪就得到消息，大舅家的三表哥把王府的六公子打了，这会儿闹着官司，要把三表哥关进牢里。一旦吃了官司，在农村，怕是再也找不到妻子。
　　这些日子存的钱也很少，她都拿出去，希望舅舅给表哥周转，她求到白若雨那里，“妹妹，这种事就不要来烦我了，你现在应该想的事，怎么得将军的欢心。”
　　白若雪无奈，也硬着头皮再三请求“姐姐，你帮帮我吧，表哥可能要坐牢的，要是坐牢，可能一辈子没有姑娘跟，舅舅怕是要难过死。”
　　“要我去给王汀兰低头。做不到。”
　　“姐姐，你就帮帮我吧，姐姐若帮了我，若雪一定感激涕零，甘愿为姐姐效劳。”
　　“你又凭什么来跟我讲条件，你有什么资格。紫儿，送客。”
　　“姐姐，姐姐，你帮帮我吧，姐姐，”“啪，”门外的白若雪留下了眼泪，柳儿也不忍心“小姐，你别难过，哎，小姐，”看到小姐往梨花阁的方向去柳儿一下子慌了。
　　“小姐，你去了也是无用，何必让人侮辱呢，王夫人是想让三小姐低头啊，小姐去了也无用啊。”
　　“不，我一定要去，不做什么我会疯的，或许我去应该求求她，她高兴了，表哥就不用坐牢了，表哥们真的把我当亲妹妹待的，我不能等着。”
　　“小姐，小”柳儿忙跟了上去。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五夫人嘛，怎么有空到梨花阁来了？”仿佛王汀兰一开始就在这等着这好戏开场。
　　“姐姐，我今儿个确实有事拜托姐姐了。”白若雪下定了决心，朝前迈了一步，虚伪的亲亲热热的扶着王汀兰的手臂。
　　“哎呦，你今儿个，不去你嫡姐那了？我听说有人打了我那六弟弟，把我爹心疼的呦，必定要让那人受到严惩，你说是不是啊。”
　　“姐姐，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还望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吧。”
　　“饶了他，妹妹想必并不懂东宸的刑罚吧？况且也没有什么面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你和你那亲姐姐为没有那么姐妹情深啊，这我看来，你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不是想为那恶徒求情吗？那好啊，你就在这梨花阁门口跪着，让整个将军府都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说不定，我心情好，修书一封，就放了你那恶毒亲戚。”
　　“三夫人，你，”
　　“啪，”“看看，五妹妹就这么管教下人的，这夫人们说话，怎么容这丫鬟插嘴。我替你管了，不用谢了。”说完，心情舒爽的进门去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绿儿抹了抹眼泪，哭着说。
　　“我知道，我无用。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白若雪丧气的说:“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好，不做点什么，我过不去心里的槛，哪怕是徒劳无功的。”说完，白若雪就跪下去。
　　来来往往下人不断，不住的小声讨论“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得罪三夫人的下场，当了妾夫人又如何，还不如下人呢。”柳儿当场气的要和他们理论，被白若雪拉住“嘴长在别人身上，何必庸人自扰。”
　　陆陆续续小雨骤至，“小姐，你身体还未好全，先回去吧，柳儿替你跪着。”
　　“不用，我还可以。”或许是雨，倒是让白若雪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哭泣，是啊，是雨，不是她的泪，这一刻，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受人宰割？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起她。
　　“小姐，外面五夫人还在跪着，已经下雨了。”“本夫人要的是那白若雨服软，她的死活关我们什么事。”
　　“小姐，四小姐一直在梨花阁门口跪着。”“她既然愿意，那就跪着吧，让我去给王汀兰服软，不可能。”
　　或许受白若雪的情绪，从毛毛细雨到大雨倾盆，地下的水蔓延成河，白若雪浑身都湿透了，眼前的雨帘模糊了她的视线，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有一个人看见她晕了过去，把她抱起来。
　　“小姐，将军回府了，把那贱人抱回去了。”“什么？”王汀兰一听，立即气坏了，“走，去听风院。”
　　“小姐，将军回来了。”“在哪？”“在听风院。”“什么？”白若雨有些慌张“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