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游戏 之第四部 在那之后》夜无眠R

30、结局三： 随风而逝（东方御版）2

　　
　　结束旅行回到住处已经四天了，我表现得一如往常，今天赛维斯会去音乐学院做讲座，一直望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路角，我才返回屋里开始收拾东西。
　　把早就写好的信放在了书桌上，拎了自己的行李站在门口最后望一遍这个住了十五个月的地方，也许这次走了，就不会再来了。
　　以后又要开始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流浪……
　　做一朵浮萍。
　　一个人，太寂寞……
　　有人陪伴着，会好很多……
　　只不过，亏欠你的，又要如何还清？
　　在我无法重新开启另一段感情的现在，也许之后的许多许多年依然不行……
　　我能这么耽误你么……
　　我闭了闭眼睛，脑海里回想的是这么长时间来和这个人相处的一点一滴，不自觉微微笑了下。
　　赛维斯，真的是我遇到过的最温柔的人。
　　被他爱上，真的很幸福……
　　如果这一年多来，不是他陪着我的话，现在的我绝对不能够这样平静，这样生活着，这样笑着。可以说，我的新生，是他给的。
　　感激他，喜欢他，所以我不能再自私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已经不能再犹豫了，没什么好犹豫的。
　　考虑再三，仍是选择了不辞而别。即使你可能会因此生气。
　　对不起……
　　忘了我……
　　“谢谢你……”我睁眼，对着空荡荡却充满了回忆的房间轻轻说，然后转身去开门。
　　没有再能够迈出一步，我愣在了门口。
　　门口的人，静静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然后走上前把我狠狠抱进了怀里。
　　“你……讲座……”我吃惊地开口。
　　“你果然这么做了……”
　　我在他怀里又微微吃了一惊。难道他知道？我哪里露出破绽了么？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细细开始思索起来。如果没猜到的话，那他走了又为何回来了？
　　“我以为我可以放开，但我做不到……”他手下微微用力，将我牢牢禁锢，“小风，不要走！我需要你！”
　　“赛维斯……”
　　“你讨厌我吗？讨厌到你不愿意再看见我，讨厌到你要不辞而别的地步？”他放开我，深深望入我眼底，沉沉地问，语调很平缓，语气里是淡淡的忧伤。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垂下了头。
　　“你明明对我也已经有感觉的，不是吗？让我陪着你，行不行？”他轻轻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眼睛里明明流露出了依恋，你也不舍，是不是？那就不要走了！嗯？”
　　“我……”原来竟是我自己出卖了自己么？原来他竟然连这个都发现了么？“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这样只会伤害你……”
　　“小风，你总是这样……”他似是无奈地轻轻一叹，将手重重放到了我肩上，渐渐加重力道，却并没有真的弄疼我，“你为什么不能去尝试下，为什么总是在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就以最悲观的角度来否定了一切？你根据什么来认定是不是会伤害我呢？”
　　我茫然回视他，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小风，其实你很自以为是……”
　　我震了震。下意识要反驳，却发觉似乎说不出什么来，也许，我真的是胆小又自以为是……
　　“我不会逼迫你，如果你讨厌我，那么你可以离开……”他认真地看着我，说，“如果你真的也有点喜欢我，如果你真的不想伤害我，那么就留下来，好吗？”
　　他的目光温柔又坚定，鼓励又期待，稳重又深沉。
　　我却真的彷徨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如果我永远都丧失了去爱的勇气，难道你也要陪我一起虚耗一辈子吗？也许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喜欢你，我不愿意你这样……”
　　“小风……我只想对你好……”他沉默了会，低缓地道，“对我来说，陪着你，就足够了。让我这么挂心的，就你一个啊！难道你忍心非要把我心头这块肉挖去吗？”
　　明明是肉麻至极的话，我听了却没有觉得肉麻。我只想哭。
　　“赛维斯，我已经亏欠你太多……”
　　他摇头阻止了我：“你不欠我什么，我再说一遍，是我自己喜欢这样做的！”
　　“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不管是朋友、爱人，还是亲人，我都可以给你。”他抬高了我的下巴，用他有了琴茧的指腹轻轻描绘着我的脸部线条，声音放得愈加低柔，带着深深的珍视和爱护，“我可以永远陪着你，我也愿意这样。不一定非要你爱我，你懂么？对我来说，能够天天看着你，和你说话，看你宁静清雅的样子，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真的！你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吗？为什么你非要觉得这是伤害呢？小风，我不觉得，真的！这样，我很满足。”
　　“你想让我去寻找我自己的感情么？可是，我的感情，我的希望就是陪着你。我喜欢陪着你的感觉。你无法理解不要紧，只要我自己清楚就好了。你一直以为是我在陪伴你，可事实上，何尝不是你也陪伴了我？你给我带来了满足，你懂吗？换一个人的话，我并不会幸福多少，也许更不如现在。现在就很好，我不想改变什么。所以，不要再单方面地作出决定了，好不好？你这样，对我来说，才是伤害！”
　　他轻轻柔柔的语调，却将我打击得七零八落。
　　“小风，一个人，很寂寞……”他感慨着低语，“你会寂寞，我也会寂寞。所以，我们一起，不好么？也许是爱情，也可以不是，但这是一种陪伴，是一种需要。”
　　“我只想好好地看着你，如果你不在我眼皮底下，如果你又伤心了，痛苦了，我该怎么办？你知道吗？那时看你遍体鳞伤、魂不守舍地坐在路边，我是什么感觉？我不想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留在我身边，让我知道，你一切都安好，不要让我时时刻刻都担心你是不是又受了什么苦，不要让我时时刻刻都后悔为什么没有把你绑在身边好好照顾！嗯？”
　　“可，可是……”我鼻子微微泛酸，终是忍不住撇过了头，身子又被圈进了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小风，如果你一定要觉得你欠了我什么，那么，你就留下来，在我需要的时候，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作为补偿。”
　　终究没有走，之后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只不过在偶尔凝视他认真作曲弹奏的时候，心里泛起一丝丝疑问：是不是真的已经对这个人存在了丝淡淡的依恋？
　　相依相伴，也许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影子。
　　这样的生活，很宁静，正是我要的。
　　也许，就把我剩余的时光都给他吧。
　　只要他还要的话……
　　秋日的午后，来了一位远方的客人。
　　那时我正坐在院子里已经有些萧索的摇曳的蔷薇花架下静静地捧着一本诗集，泰戈尔的《飞鸟集》。
　　赛维斯带她过来后，他自己就退了出去。
　　一年多不见，东方雪似乎更成熟了不少，我含笑打了招呼，如果她只是纯粹的来客，那么我也可以像以前那样接待她。
　　女孩以往明朗的眼眸里，如今分明染上了忧郁。
　　女孩和以往一样，叫了我一声“宁哥哥”后，牵强地寒暄了一阵，就闭嘴不语了。
　　我也不插话，又安静地低头去看书。
　　“你还爱我哥吗？”静默片刻后，女孩终于轻声抬头看着我问。
　　我淡淡一笑，依旧看着纸上的字句。
　　——What you are you do not see,what you see is your shadow.——
　　(你看不见真正的自己，你所见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
　　“现在我过得很满足。”我淡淡地这么回答。
　　女孩侧头望向一旁的树木，低低地说：“我哥其实很苦，他的心隐藏得很深，大概除了我，他从不会对其他人给以好颜色。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大哥夭折了，爸爸才想到承认他，他是私生子。”
　　“私生子这种事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我妈妈却因为哥的生母而病情恶化，本来我爸是根本不会放过他们母子的，可在我妈的坚决反对下，那事才算了。哥他八岁那年才被接回家族，你可以想象我爸根本不会愿意去喜欢他的。”
　　“正如我爸是无奈之下才承认他为东方家的人，我哥也是从来都对东方家没有好感。当时，他死也不肯回来，一开始一直逃，我都记不清他到底逃了多少次，直到后来明白是他妈妈把他卖了，他才安静下来，从此变得深沉冷酷，却发奋读书。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形越来越加剧，他也学会了掩饰真实感情，学会了演戏。”
　　“东方家的人，尤其是男孩，从来都是拼杀长大的。哥他只能靠自己，没人会去帮他，我爸也向来冷眼旁观。呵呵！我想哥其实也不稀罕任何人的帮忙，哥他真的好聪明，好聪明……家族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但在感情方面他却白痴得一塌糊涂，不断做些伤人伤己的事。”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夜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