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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飞来横祸 ...

  •   这样的地势情况,对赵军来说,易守难攻,的确有利于打持久战。难怪夏侯捷要退守在这里。
      而且当前马上要进入夏季,黄水河即将处于丰水期,河幅增宽,水深流急,不利于秦军进攻。
      我琢磨,如果秦军想渡河作战,最早也要等年底十一月份左右枯水期时,否则就等冬季黄水河彻底结冰。
      看来,会有一段时期相对安稳的日子过。我养个半年马,也顺便养精蓄锐,等年底开战,我找个机会溜之乎也。
      于是,我开始安心地做我的牧马人。
      有一天,我在马厩里发现一册“老疤子”记着养马心得的笔记。我闹书荒有好一阵儿了,权当书籍替补,津津有味地翻了一阵儿。
      一天干活时,我跟那三个男奴隶吹牛。我告诉他们在我们养的马中,哪些是上等好马,好在哪里,为什么好。“老疤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后来边上没人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识字,是不是看了他的笔记。我点头说是。从此后,“老疤子”对我更和气了,有机会就跟我说马经。这个话不多的人一说起马经就滔滔不绝。我是个天生的好奇宝宝,他说什么我就存储在头脑的存储器里,有机会总要试试对也不对。
      转眼来到八月中旬。
      这一天下午,我们正在马房院子里干活。忽然有人喊道:“老疤子,老疤子,你快来看看踏云怎么了。”
      “老疤子”闻听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奔到院门口。踏云是夏侯捷的马,出了事非同小可。我们几个也到门口观望。
      只见夏侯捷的牵马人牵着踏云回来。那踏云此时没了往日的神气,头耳下垂,明显精神萎靡,行走稍微有点摇晃。“老疤子”一看,赶紧着一个奴隶去找兽医。
      我们急忙将踏云带回马厩,只见踏云精神沉郁,肌肉有些振颤,口边有一些白沫。
      “老疤子”忙问今天踏云都做什么了。牵马人说,上午夏侯捷骑着它在营内巡视,午后随夏侯捷到河边、山底巡视了一趟。夏侯捷下马巡视时,牵马人牵着马在山边吃了些草。
      兽医来了,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说是食物中毒,可又说不上是什么毒。
      因而束手无策。
      我们只能按兽医的吩咐给踏云喂些水,希望缓解毒性。
      然而作用不大,眼看着踏云更加萎靡。
      “老疤子”不住地让牵马人回忆踏云都吃了什么草。
      “老疤子”急得团团转,后来把兽医拉到一边,两个人窃窃私语。我望向他们,努力读“老疤子”的唇语。
      我们局里有读唇语的专家,办一个案子我们曾合作过,我起哄似地跟他学了一阵儿,靠点小聪明,偶尔能蒙个七八分。
      我只看懂一句“保不齐我的奴隶都得死”,我看见兽医在摇头。
      什么?这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死匹马我们也得陪葬啊!
      我现在极度后悔没有早点跑,如果试过,努力过,也好过今天在这等死啊。
      那踏云似乎很难受,它好象也听懂了“老疤子”的话,摇摇头,闭上眼,流出了眼泪。
      等等,踏云流泪了。
      我忽然想起那个女骑警跟我说过马流泪的事。她们有一次带着马到内蒙古参加一次什么草原马术大会,她们中有的人见马归草原很兴奋,就骑马在草原上任纵地奔了一圈,然后让马自己走走停停、吃吃玩玩地踱回来。结果回来马就不行了。她跟我说了一大堆症状,我那时有点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只听她说道看到马流泪了,她们也流出了眼泪,我适时地感叹道:“动物真的有灵性啊!”她说不是,那是中了醉马草的毒。
      对了,醉马草。
      我当时还赞这名字好听。她说别说名字好听,这个东西已经成为牧区草原一害,毒死了不少牲畜。
      是不是呢?倒底是不是醉马草呢?我隐约记得那个女骑警说醉马草起初长在贺兰山一带,后来由于草原遭到人为的破坏、草场退化以及天气干旱醉马草开始疯长。
      那么这个时期,这个地方会长醉马草吗?
      我个门外汉只听过这一种毒草,难道真的会那么巧合踏云吃的就是醉马草?
      我也开始在原地团团转。一来为自己的性命担忧,二来为是不是醉马草伤脑筋。我要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也就好了,现在听说过,而且只知道这一种毒草哟,怎么可能就是它。
      怎么确定,怎么确定。
      对了,那个女骑警好象和我说过醉马草的样子。
      我开始拼命回忆,我脑中CPU、内存、外存、非易失性存储器全部启动,高速运转。不行?再换!光盘、U盘、移动硬盘、软盘挨个换上。可恨我当时听的时候,是那么的心不在焉,却没想到他日这些信息可能成为我救命的根源。
      排他性!在醉马草成片生长的地方,就不会有其他植物存活。
      顶端有穗!
      最高的能长到1米。
      我走到牵马人身边,问他是否留意,踏云是不是吃过一种很高的草,顶端有穗,而且这种草边上没什么其他种类的草。
      牵马人拼命回忆了一下,说好象是有那么一丛,当时他还想以前没见过这种草,但见踏云只是试探性地吃了一些,吃得不多,他就没在意。
      应该就是了吧?
      那怎么治?
      我又傻眼了。
      记得那个女骑警说,当时幸亏马术大会上有草原上经验丰富的兽医,给马打了几针维生素… …A?B?C?D?E?我记不得了,记起来也没用,在这儿上哪儿找维生素去?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对了,那个女骑警… …不,我的活菩萨还说,要是牧民自己,就给马灌酸□□、醋、高度白酒,还有放血、下泻,反正各施各法儿,也有救活的。
      当然,言外之意,还有很多没有救活的。
      我把“老疤子”拉到一边,问他我们是否真的要担干系。他说夏侯捷这匹马是难得的西极良马,朝庭任命他为西部大将军时赏给他的,他一直视为珍宝。按照规定,哪个马房里有马非正常死亡,马房里的奴隶是肯定要处死的。至于“老疤子”这类看马人,就要看上边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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