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⑤章 ...
-
凛用钥匙开门的时候，邻居家的门也正好开了，她刚一回头，一条大狗就热情地蹿了出来围着她摇起了尾巴。
“KAMISAMA~”
凛蹲下.身摸了摸狗狗的脑袋，笑逐颜开，“今天也很精神呢~”
“晚上好啊小凛，”
隔壁大哥哥牵着狗绳打招呼，“今天阿姨也加班么。”
“看起来是呢。”
凛站起来小小俯身回礼。
隔壁的大哥哥是东大的在读生，为人热情善良，很乐于助人，凛和妈妈刚搬来的时候，大哥哥帮了她们不少忙，所以平日里妈妈带了什么点心或者特产回来，也常常会让凛送去给他，邻里关系很好。
凛尤其喜欢大哥哥家的这条叫做“神明大人”的狗狗，有时候大哥哥课业忙碌，就会拜托凛帮忙带KAMISAMA去散步。
打过招呼道了别，大哥哥带着狗狗下楼去了，凛进了门。
“果然还没回来啊。”
她嘀咕，随手开了灯进房间。
小小的卧室布置温馨舒适，她放下书包走到床头，抱起了枕头边的玩具布偶。
“黑酱~”
坐到床边，凛举起布偶叹气。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
……
凛写作业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随后是熟悉的一声“我回来了”。
凛立刻放下笔啪嗒啪嗒跑出去，“欢迎回来~”
母亲拎着一个食盒，满脸抱歉，“对不起啊小凛，今天回来晚了，饿了么？”
凛帮忙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摆好拖鞋，“不饿呢，回来的路上和朋友一起吃了东西哦。”
“那就好。”
竹川清子松了口气，随即笑着拉她进餐厅，“来，先吃饭。”
凛打开食盒，看了看里面还在冒热气的饭菜，“这些……”
“呃，我打包回来的！”
竹川清子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工作的地方最近新开了一家餐厅。”
凛看看她，又看看那个样式古朴精巧，还分了好几层的食盒，“原来是这样啊~”
用这样的食盒打包外卖，也有些太奢侈了。
妈妈撒谎的技巧真是一如既往的拙劣呢。
“味道怎么样？”
坐在餐桌边，竹川清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极其忐忑不安。
凛刚咽下一口菜，顿了顿，笑弯起眼睛，“很好吃哦。”
“真的么！”
竹川清子激动得差点打翻面前的饭碗。
“妈妈？”
凛疑惑地看她。
竹川清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太夸张了，挠挠头讪笑着重新坐好，但秀美的面颊上，却隐隐泛起红晕，眼眸发亮。
“小凛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她像是极力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以后我一定多做……多买点回来！”
“妈妈，”
凛放下筷子，蹙了蹙眉，“你的手怎么了？”
“诶？”
竹川清子一愣，心虚地缩了缩贴满胶布的手指，“不小心被裁纸刀划伤了。”
看到凛发怔，竹川清子慌慌张张地强调，“没什么，就是小伤而已，马上就好了。”
凛于是点点头，垂眼望向面前桌上这些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肴时，复杂的情绪在眼中飞快闪过，随后却淹没在了如常的笑容中，她起身舀了一碗汤递过去，笑道，“那妈妈也多吃点~”
“嗯！”
竹川清子松了口气，立刻也笑了。
气氛渐渐融洽起来，凛说起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竹川清子一边吃着饭一边乐津津地听着。
“对了，”
凛想起什么，“妈妈，你没忘记这周六下午和忍足叔叔约好去医院复查的事吧？”
竹川清子呆了一下，沾着饭粒的嘴巴维持着半张开的状态，傻乎乎眨巴了一下眼睛。
“诶？当、当然没忘！”
凛一看她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是忘记了，于是忍不住无奈，“算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
竹川清子连忙摇头，“小凛就好好享受周末，和朋友出去逛逛街和男孩子约约会之类的，这才是年轻女孩的生活嘛！”
凛自然看出了母亲非常不愿意自己跟去，于是也不勉强，“好吧。”
照常在饭后包揽了洗碗的工作，收拾妥当顺便切了盘水果拿去客厅的时候，竹川清子正在看电视。
她秀眉微蹙，神色严肃，神情很不寻常。
把果盘放下，凛瞄了眼电视屏幕，惊讶地“咦？”了一声。
新闻里，正播放到发生在最近的几起恶意毁坏公共设施的事件。
“破坏的都是一些小神社？”
凛忍不住皱眉。
竹川清子点点头，捂着唇忧虑，“据说是土地神的神社，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就算是恶作剧也太过分了……”
对不信鬼神之说的人而言，那些不起眼的小神社就像街边的路灯与电线杆一样寻常普通，破坏就破坏了，最多称得上一句损害了公共利益。
老婆婆会合起双手念叨“要遭报应”之类的，叛逆的年轻人里却说不定还会有觉得酷的甚至模仿起来。
凛感到了愤怒与悲伤。
住在那些简陋神社里的神明，大部分都已经被人类遗忘了，他们看着此岸人们来去匆匆的身影与脚步，寂寞地留守着。
神社是唯一可以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更有连神社都不曾拥有过的神明。
这样的行为，真的太恶劣了！
……
凛写作业的时候，脑子里还不时想起刚才的新闻，心不在焉之下，转着的笔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咕噜噜地就滚进了桌子底下。
她正要探头去找，笔却自己咕噜噜地又滚了出来撞上了她的拖鞋。
凛眨了眨眼，把它捡了起来。
桌角的果盘里，切成兔子模样的苹果块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失踪。
她刚觉得冷气太强想要去调，发现空调的温度已经调整到了适宜的程度。
伸了个懒腰走去厨房，一开灯，流理台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好了牛奶和点心。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作为国三生，凛要开始为升学做准备。虽说能入读冰帝，只要不出什么大过错，几乎已经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冰帝的大学部了，但是凛的目标并不是冰帝大学，而是东大。
那是母亲的母校，凛希望将来可以完成母亲未完成的梦想。
凛的母亲竹川清子曾经是东大在读的医学生，和忍足侑士的父母是同期好友，只是因为身体关系最后放弃了学业，这一直都是她的遗憾。
凛所知道了解的很多医学知识，都是母亲教会她的。
东大作为无数人的梦想，实在不是什么可以轻易踏足的地方，所以凛从确定了这个目标开始，学习就一直很努力。
她吃完夜宵，重新打起精神回房间复习功课。
小小的房间安安静静，不时传出书页的翻动声，时针一格一格转动着。
咔哒
咔哒
咔哒
凛的脑袋一歪，不知不觉趴在书桌前睡着了。
空调的风依旧呼呼地往外吹着，台灯下，有影子轻轻晃动。
“啊呀啊呀，这可真是……”
迷迷糊糊中的凛感觉自己被谁抱了起来，随后是啪嗒一声，投射在眼皮上的亮光消失了。
她睁开惺忪睡眼，黑暗中却也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即便如此，她还是侧过脸，闭眼轻轻蹭了蹭身旁人的胸口。
仿佛能听到一声低低地轻笑。
“难道是还没睡着么，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凛闷声闷气，“我睡着了。”
笑声再度传来，还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像是在努力憋着笑。
随后她被轻轻放到了床上，拖鞋也一并被细心脱下。
毛毯轻柔覆盖上来，她侧了侧身，始终没有睁眼。
……
第二天依旧是个大晴天。
厨房里照例已经摆好了丰盛又美味的早餐，竹川清子还没起来。
凛轻手轻脚地收拾妥当拿好书包出了门。
网球社有晨训，凛到教室的时候刚巧遇到了同班的忍足侑士，随意打过招呼之后，因为顺路都是去网球场，所以就一起走了。
“嗯？向日君？”
听到忍足委婉地提到向日岳人，凛愣了一下，“啊没错，昨天放学之后遇到了呢。”
忍足推了下眼镜，唇畔带笑，“岳人性格比较急躁，希望没有给你带去麻烦。”
凛连连摇头，“怎么会，向日君很好啊。他还送我回家了~”
说到这里，凛忽然有点疑惑。
对了，向日君为什么要执意送她回家？
昨天……还发生了什么事么？
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
忍足往前迈出的脚步一顿。
送竹川回家？
他认识的那个向日岳人？
他诧异，回头发现凛的脸色有些奇怪，“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没……”
凛微微蹙了蹙眉头，竭力回想却还是一无所获，便有些茫然，见忍足面露担心，她连忙摆摆手笑道，“大概是还没睡醒，有点回不过神。”
忍足稍有些探究地又看了看她，体贴地不再多问。
“对了忍足君，”
凛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周六，你有空么？”
忍足一愣，望向凛。
凛认认真真地看过来，目光直白又坦率，忍足反而有些不自然地闪躲了一下视线，掩饰性地推了推眼镜。
凛看他的神情，以为他有些为难，“如果不方便的话……”
“不，没那回事。”
赶忙打断对方的误解，但是马上又意识到自己语气太急促了，忍足咳嗽了一声，恢复了镇定，“竹川有什么事么？”
“嗯！”
凛立刻神色一松，然后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女网这边，便笑道，“具体的一会儿回教室说吧，谢谢你了忍足君。”
她像是终于放下了困扰的事情，笑容极其轻松愉快。
忍足发了会儿怔，反应过来的时候，凛都已经走远了。
他有些局促和尴尬地低头，又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
真是失礼啊。
实在是……
竹川刚刚的笑容，让他一下子又想起了国一那年在医院楼下，初次遇到她时的场景。
明媚的春日，靠着树坐在绿荫下安静看书的女孩，轻软的洁白纱裙，细密的柔软发丝，还有她嘴角边温暖的笑容，和察觉到他的目光时望过来的那双清透眼眸。
那个场景，实在是太过唯美了。
瞬间就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
砰——
忍足捂着额头看着落在地上还蹦跶了两下的那颗网球有些黑线。
他真的被击中了，被一个网球。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一定会笑死。
“对、对不起前辈！”
慌慌张张的声音传来，然后是穿着网球裙的女孩出现在了面前，她忽然愣了一下，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忍、忍足学长？！”
忍足抽了下嘴角，维持住了自己的形象弯腰捡起那颗网球递过去，笑道，“你也是网球社的？”
“是、是！”
被如此友好的对待了，女孩愣了愣，随即立刻红了脸，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网球，“我、我是一年级的四井丽花！女子网球社部员。”
忍足点点头，平光眼镜后，一双桃花眼满含笑意，“请继续加油。”
四井丽花望着远去的挺拔背影，握着网球的手下意识按住心口。
心脏，跳得好快。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⑤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