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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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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正桐定睛仔细看了看叶子的花花的头像,一声冷哼从喉间溢出。
原来还是那个叶沐阳啊。
叶子的花花这熟稔的语调,一看就知道跟江逢君聊得很熟。
原来江逢君这么认真地学华语,只是为了追一个华国明星?
一股无名怒火涌到心头,凤正桐拍案而起。
等江逢君出来时,套房里却没了人。
“咦,人呢?”江逢君一头雾水,喊了一圈也没有人应。
也许是出去买包烟?虽然江逢君也不知道凤正桐抽不抽烟,但很不上心地给他找了个理由之后,她就坐下来专心致志地开始做习题了。
凤正桐上了酒店楼顶的酒吧,一人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生闷气。
按理说,他拿她的钱教她华语,本没有理由这么生气的。凤正桐告诉自己,是因为他身为江逢君的老师,无法容忍她胸无大志,目光短浅。
对于江逢君,他真的操心操得很多。
他要找机会,好好纠正一下她这种不端正的学习目的!
想到这,凤正桐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
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江逢君应该已经发现他不辞而别了,怎么还没打电话来找他?
“先生,您点的酒。”
侍应生端着托盘站在他桌边。而凤正桐没应声,目光冷厉地盯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呃,手机屏幕是黑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鉴于凤正桐浑身散发着本王心情不好,别来招惹本王的气场,侍应生静悄悄地把酒放下,就拎着托盘跑到吧台后,继续偷偷观察他。
凤正桐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心中那团火气越烧越大。
好啊,她还真是不把他这个老师放在心上。
很无辜的手机此时在凤正桐眼里也变得样貌丑恶了起来。凤正桐愤愤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窗外可一览这座都市的全貌。高楼大厦以及纵横交错的路网在他眼下铺展成一幅壮美的画卷。
不远处的一座大厦上,正放着一个年轻华国人的腕表广告。乍一看去,这个年轻明星清俊优雅,凤正桐便看了第二眼,顿时眼角一抽。
这不正是让江逢君心心念念的叶沐阳吗。
他代言的腕表竟然还正是凤正桐此时戴上手腕上的那一款。凤正桐顿时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
侍应生一直好奇地注意着凤正桐,见他起身离开,便去收拾桌子。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块腕表,他忙对门口的凤正桐说:“您掉了东西了。”
“不要了。”凤正桐冷冷地抛下一句。
侍应生盯着那块腕表喃喃道:“值好多钱呢,说不要就不要,这些富二代真是任性。”
他美滋滋地把腕表戴了起来,将一滴未少的酒收走。
大厦上的巨幅屏幕上,以广阔草原为背景,骑在马上展示腕表的叶沐阳,突然切换成了一个最新上映电影的宣传。
紧随着华国的步调,叶沐阳在国外的广告也终于被撤掉了。
回去的路上,凤正桐在心中打着底稿,如何好好地教育她将她拉回正道。可刚回到酒店套房,他就听到了一阵很具磁性的男人的笑声传了过来。
杰拉尔怎么又来了。
杰拉尔刚说了个俏皮的小笑话,江逢君被逗乐了,一边笑着,一边在心里犯疑。
杰拉尔刚找过来的时候,她一见他就烦,可面上决不表露半分,因为她知道杰拉尔想看到什么。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杰拉尔并没有找事,反而很自然,很友善,就像一个正常的哥哥。
不得不承认,当杰拉尔不带敌意的时候,他能轻而易举跟对方打好关系。这种能力,仔细想想也满可怕的。
江逢君在心中告诫自己,杰拉尔忽然示好,背后绝对另有目的,她可不能被他的虚伪面目迷惑而掉以轻心。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两个虽然是兄妹,可是却并不是一起长大的。我的父亲与我们的母亲离婚后就带走了我,我是在父亲身边长大的。其实我很羡慕你。”
杰拉尔忽然说道,当他不做表情的时候,眉间眼角都漾着一股艺术家的忧郁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江逢君更加警惕了。
“羡慕我?我记得哥哥的亲生父亲家产雄厚,你又是他唯一的孩子,不是过得很不错吗。”
希德嘉的记忆里,杰拉尔可是从小就是个自视甚高的公子哥啊。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看,杰拉尔就是希德嘉的翻版,这两人都有一堆骄横放纵、傲气凌人的毛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杰拉尔仿佛猜到了江逢君的想法,轻轻一笑,目光悠长,好像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孩子:“我的父亲很忙,他跟母亲感情变淡离婚之后,请了几个保姆来照顾我。但是她们毕竟只是保姆,拿钱办事,我很想念母亲。”
“但是母亲很快又结了婚,生下了你。那时候我觉得你霸占了母亲,让我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你才那么讨厌我?”
“是啊,有时母亲接我回来暂住时,我看到你有父有母,被精心呵护,而我却是个没人在意的外人,不知道有多嫉妒你。”
杰拉尔说着往事,他好像已经告别了那个渴望着关怀的小孩,只剩下淡淡的惆怅情愫。
“唔……”
江逢君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很能理解杰拉尔的心情,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干嘛忽然对她说这些。
杰拉尔再次看穿了江逢君的想法,他轻笑道:“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忽然提起陈年旧事?我只是想对你道个歉。”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江逢君吃惊地仰起脸。
杰拉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像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
“因为我意识到,你不是跟我争抢母亲的人,而是同母亲一样,是与我身上流着相似血液的亲人啊。”
他温温柔柔地问道:“你愿意原谅我之前对你做的过分的事情吗?”
江逢君愣愣地看着杰拉尔,当他目光柔和的时候,那双翠色的眸子就变成了阳光下了一汪湖水,不雨而润,不烟而晕。
这种气氛之下,她还能怎么说。江逢君点点头,十分违心地说:“我们毕竟是兄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当然原谅哥哥。”
“如果母亲知道,她一定会感到很欣慰。”杰拉尔展露出一个同他的金发一样灿烂的微笑,说,“为了庆祝我们重归于好,同我一起吃顿晚宴吧。”
“那就不用了,我还要学习。”
江逢君怀抱书本,正气凌然地拒绝道。没几天就要考试了,她得争分夺秒。
杰拉尔瞅了一眼,华文教科书。
她是认真的?学这玩意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吗?
他微笑道:“只是一顿饭而已,吃完之后我就送你回来,绝不占用你的学习时间。”
只要给他机会,他就能让她跟着他的步调走。
“那……那好吧。”江逢君勉强应道。她倒也有点想看看他忽然换了一副面孔是想干嘛。
江逢君坐上了杰拉尔的车。可是快到的时候,前面的路却被堵得严严实实。
杰拉尔降下车窗,江逢君也好奇地向外看去。
一群穿着工装的人正举着各色标语喊着口号,又有许多人驻足围观,这条路上的交通都废了。
“他们在罢工游行。”杰拉尔将车停在路边,说:“还好已经不远了,走过去吧。”
江逢君跟着他下了车。这时游行队伍忽然齐声喊起了口号,群情激奋地移动了起来。
人流当头涌来,一个男人使劲地挥着标语牌,激动之下丝毫没有留意到江逢君,狠狠地撞了她一下,江逢君踉跄着差点摔倒,杰拉尔见状及时伸出了手。
“人太多了,好好跟着我。”杰拉尔将她护在臂弯里,他又比她高很多,肩膀宽阔,江逢君顿时就像一艘停在了港湾里的小船,很有安全感。
有一个会照顾人的哥哥真好,独身女的江逢君不禁感叹,如果杰拉尔一直这样靠谱就好了。
可惜,应该只是稍纵即逝的假想吧。
嗅着他身上的香水味,江逢君偷偷看了他一眼。杰拉尔正在被游行队伍冲击的街道上找出一条安全的路线,他嘴唇轻抿,眼神专注,一点也没有之前讨厌的影子。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也许杰拉尔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表现得那么讨厌吧,就像他说的,因为他不喜欢希德嘉。
真可惜。
他们本来可以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妹的,或者起码可以狼狈为奸,毕竟两人的品性如此相像。
被杰拉尔护着,江逢君只要跟着他走就是了,于是分了分神去观察那些游行的人。他们个个面红耳赤,激愤不已,随时都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暴力事件。
江逢君有些心惊,随即她发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他五官阴郁,神态鬼祟。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认出他似乎是中东那边的人。
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