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小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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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没有和楚秋呆太久，或许是何林的事情刺激到了三爷，他——不，是她现在整个人都更加冷寂。
“你便去那儿吧。”三爷最后指了指左边的建筑，楚秋看到建筑门口立着一面大旗，“我还有病人等着，恕不奉陪。”
赵云浅因为何林成了恶人谷的三爷，这件事，在楚秋听浩气侠士说自己是何林时就猜到了。
虽然不知道何林怎么成了现在的样子，又怎么转而追求另一个女人，但楚秋并不想掺和渣男的感情史，唯一对三爷，她心里有些动容。
如果哪天她毁容又被毒哑了嗓子，是否也能像赵云浅一样坚强下去，蜕变成三爷？她又想到，若一开始她就是三爷现在的模样，还有可能成功攻略那么多目标吗？
明明知道这样的设想并不现实，但楚秋还是不由深入地想下去。
“方才见你与云三一起。”还是外界的声音打断了楚秋的思考，“怎么，你是要入谷的新人？”
楚秋很快看到了和她搭话的人，是个身材高挑，肩披黑羽，一席黑衣的熟人。
黑鸦陶寒亭。
“正是。”楚秋微微眯起眼，笑起来时，故意带着分稚气，“陶堂主，久闻大名。”
“……既然是云三带来的人，多余的话便不说了。”可能是因为楚秋过于纯良的笑容，陶寒亭下意识放轻了语气，但毕竟是恶人谷的地盘，楚秋这般的模样最是惹眼，他不得不提了提，“若想入谷，找谷主登记在册便是。”
“只是，这事可不是小孩子玩闹。你若真入了谷中，能否从众多恶人中活下去，能否真正的自在逍遥……还得看自己的本事。”
“陶堂主放心。”楚秋转了转手中的虫笛，抬起长袖微微遮住了脸，只露出那双秋水般的眸。此刻再看那双弯起的眉眼，惊觉多了美艳之色。
“我五仙教的弟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谁若是不长眼欺负了我……”她话语一转，声音也特意压得柔美。
“恶人谷胜者为王，想来各位也不会在意失败者的下场吧？”
她的视线转到自个儿的虫笛上，陶寒亭面色如常，却是明白了她未说明的话。
如果有不长眼的惹了她，她便把他们喂给蛊虫当肥料。
“呵。”陶寒亭没什么感情地笑了声，“如你所说，对于失败者没什么好同情的。”
还是因为三爷的威信吧。陶寒亭并没有为难楚秋，更没有像游戏里那样让人去杀浩气盟的俘虏，以此明志什么的。
他给楚秋指了明路，让她直接去找王遗风。
楚秋真去找了，毕竟加了阵营才能有阵营声望啊。
顺着笛子最响的地方，楚秋就这么一层层走过去了。
路上遇到不少恶人，他们见她是个小丫头，都不怀好意地想欺负她。不过楚秋当然不是什么善良的小孩子，她面对这些人的挑衅，就像对陶寒亭说的一样完全没留手。她直接招出灵蛇一缠一个准，个个都被毒得口吐白沫。
可不是谁都是极道魔尊的实力啊。
“那人是谁？”
当然楚秋也不会知道，有个少年在不远处的房顶，看到了她的一切。
“都说是云三带回的新人。”少年的随从听了，也跟着瞥了眼远处的少女，只是回答他的时候下意识有些恐惧，说话都带着惧怕下的恭敬。
“……哦？”少年不咸不淡地说着，也不知道满不满意随从的说辞。
这让随从深深地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很快，楚秋单挑了一众的恶人喽啰，到了王遗风所在的山顶——或者说房顶？
“老远就听到外头的喧闹声。”
当楚秋想踏进屋内，门口的两个守卫拦住了她。
与此同时，王遗风停止了吹笛，沉着中带着丝沧桑的嗓音悠悠传来。
“我原想闹事的是谁，没想到，却是个黄毛丫头。”
“王谷主说笑了。”楚秋挑眉，不怒反笑，“这恶人谷中的事儿，王谷主哪能不知？任由恶人们试探我，难道不正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资格进谷么？”
“我可未下这样的命令。”
“但试探新人有几斤几两，却是恶人谷约定俗成的事儿。”
听到这里，王遗风才让守卫放人，看着楚秋走了进来。
“哦？”见到楚秋的样貌，王遗风难得有了别的表情，“这张脸，倒令我想到一些往事。”
“谷主何出此言？”
楚秋也是一愣，没觉得自己见过他。
“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也罢。”王遗风望向屋外的天空，或许是通过楚秋想起了熟悉的人，他的语调轻缓，气质平和，“我曾见过与你很像的一个人。”
“是我的父母……之类的吗？”
王遗风看了眼迷茫的楚秋，双眼闪过什么情绪，显得他越发高深莫测。
“或许。”他没有正面回答，“她那时只身一人，却向我索求了一样东西。”
那时候他刚整合恶人谷没多久，饶是他也没想到，会有人一个人、还是个年轻女人闯进恶人谷，击伤众多人，其目的仅仅是想要他手里的一样东西。
而那样东西……
王遗风的视线看向楚秋，已经了然当初那人的想法和她做了什么。
“还能有人从王谷主手里拿走什么？”
“我并非天下第一，又有何不可？”王遗风没有生气，很是平静地和楚秋说话，“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从我手里拿走什么的……她拿了一样东西作为交换。”
就像当初那个女人，她向他索要的东西是为了给她人，现在他也将交换而来的宝物，用在了别人身上。
“哦？”
“因为这样东西，我将她想要的给了她。”从头到尾，王遗风都没有告诉楚秋他被拿走了什么，也没有说他得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楚秋敛目，“想来鲜少有人能与王谷主达成交易，是以才将那人记得如此清楚吧。”
表面上冷静的楚秋，暗地已经狂戳系统的代言人小工具。
「小工具！我的身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楚秋第一反应，就是系统曾经说的随机身世。
她一直以为自己运气背，所以只是普通的孤儿，但现在王遗风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她还有其他隐藏的身份？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比系统还直白的拒绝从小工具口中说出来，这让楚秋有点儿不甘心什么都不知道。但下一刻，小工具说出了系统没有告诉过她的事情。
「宿主的身世与宿主本身的幸运值有关，身世等级在宿主接受任务前便已经确定，无法更改。但在遇到触发宿主身世的关键点前，宿主有可能随机遇到选定身世下，任何低阶支线。」
听到这话，楚秋有了小心思。
「请注意，这样的支线如果触发，有大概率被原世界人物察觉异常，导致系统崩溃，宿主也将损失所有成就点或道具。」
或许是感觉到了楚秋的想法，小工具立刻补全。
这么一说，楚秋是安分了，但她越发不确定自己的身世是什么了。
话题没再继续下去，王遗风十分随意地同意了楚秋的入谷申请，不过他没有特殊对待，也没有给楚秋分配什么任务之类的，就连她住的地方，王遗风也没打算管，一副让楚秋自生自灭的态度。
当然楚秋也不介意，她入了阵营，不代表就要住在恶人谷这块“风水宝地”。
走出建在山上的据点，楚秋思考着是先在恶人谷转转、看能不能触发其他支线，还是先回昆仑、找邓通交代一下她以后的二重身份。
还没等她决定好，就有人找了上来。
“你——”
刚因王遗风刷新认知的楚秋，突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的源头转回身，看到了站在她面前，面容稚嫩神情却透着成熟的少年。
正觉得他的脸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哪里见过的楚秋，注意到对方看到她的正脸时，陡然柔和了不少的表情。
随后，少年用娴熟的口吻叫她。
“阿秋？”
“——诶？”
楚秋微微瞪大了眼，她看清了对方的穿着，本想着恶人谷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但随后反应过来，身处恶人谷的孩子，除了顽童书院的外，只剩下一个。
——“小疯子”，莫雨。
“你是……”
「警告！警告！警告！」
就在楚秋想问问对方是不是莫雨的时候，小工具响起了警报。
“唔——！”
伴随着警报声，楚秋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剧烈疼痛自脑中传来，就像脑袋被撕裂一般，让她一瞬间失去了任何行动能力。
可能是注意到她的异常，疑似莫雨的少年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比他矮些的楚秋扶住。
“是又发病了吗？”
对方像是认识了她许久，见到她突然惨白的脸一点儿都不慌，沉着地搭上她的脉，检查她的状态。
“虽内力还有些紊乱……倒是比原来好上许多。”楚秋虽然疼着，但眼睛还能勉强看清楚周围，自然看见了少年突然皱起的眉，“你怎么会来这么个地方，毛毛呆的地方都比你好些。你——算了。”
他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感觉到比他还凉上一些的温度。注意到楚秋半天没说话，他又仔细观察她许久，语气多了些急切。
“阿秋？意识还清醒么？能回答我话么？”
“我……嘶——”
一开口，楚秋就觉得自个儿的疼从脑子变成全身，可能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她缓缓蹲下来，蜷缩成一团。
少年因为她的动作，也默不作声地蹲下身，似乎在想什么，神情复杂。
「检测到未知错误——警告！警告！」
“去……昆仑。”
从他的话判定这个人就是莫雨的楚秋，决定相信这个人——不相信也没办法，以她现在的状态，随便来个会武的都能弄死她。
“带我……去……昆仑，长乐坊。”
“长乐坊？”莫雨有些意外。
「自动修复失败——警告！即将强制修复漏洞！」
「六十秒后自动进入修复地图，请宿主安置好本地图，此次传送36小时内无法保证宿主本地图安危。」
「检测到未完成的地图任务……检测完毕。」
“去长乐坊外找邓通老板的商队。”楚秋抓住莫雨伸过来的手，强忍住不适盯着他，“把我带过去……就行。”
这次任务不仅改了地图，甚至会留下她现在的身体？从未有过这种状况。
既然如此，怎么也不能晕在这里。如果邓通和她汇合，至少日常安全得以保证，还能确保她的任何消息不会泄露。
在她的意识不知道会被传到哪里去之前，这是保险。
“我知道了。”
甚至没有问楚秋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雨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答应她。
「任务强制冻结中……冻结完毕。」
楚秋想到，如果自己认识莫雨会如何叫他，结果显而易见。
于是她笑了笑，松开了握着他的手，“那就拜托你了，小雨。”
莫雨没说话，但那份展露的锋芒被他有意收敛，给人的感觉更为温和。
这一定是谷内很少有人能从他脸上见到的表情。
「新的主线任务已启用。」
「主线任务：获得‘？？’的好感（0/1000）」
「检测到新的支线任务，支线任务已启用。」
「支线任务（不可放弃）：保卫村子不被水匪侵害（0/1）」
「附加任务条件：村民声望达到敬重人数50%以上，尊敬人数30%以上，达到钦佩至少一人。」
「失败惩罚：时间重塑。注解：直到宿主完成此任务，无法脱离本地图，且重塑后的时间不会继承支线声望。」
楚秋似乎知道，自己下一个地图会在哪儿了。
「检测到错误源——更改失败，无权更改。」
「满足条件，触发隐藏支线。」
——是游戏的新手村，稻香村吧？
「隐藏支线任务：救出所有村民。」
「失败惩罚：每死亡一人扣除成就点100」
「倒计时结束，传送新地图中。」
疼痛感消失了，但难以忍受的痛感消失的瞬间，楚秋的意识也陷入了黑暗。
她的昏迷莫雨自然是瞬间发现了，但他检查了番，发现只是单纯的昏迷，没有其他病症后，横抱起了她。
在找谷内的医师看看和遵循她的话中，莫雨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了后者，直接出谷——他本来是不允许出去的，但昆仑山的范围还是会被王遗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有点儿不一样了。
莫雨这么觉得，但又能肯定楚秋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个楚秋。他待人本就十分警惕，想当初选择信任楚秋也是用了好久的时间，现在这个性格也没有改。
“等醒了再问问吧。”
做了决定，莫雨便直奔长乐坊，连一路上因为看到他抱着楚秋的动作，感觉惊恐的恶人，都被他忽视了彻底。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小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