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二见倾情（2） ...
-
「触发支线任务：阻止作乱忆盈楼的狼牙将军（0/1）」
楚秋是听到系统发布的支线，才从自个儿屋子出去的。
等她到了闹事的桥头，就看到那狼牙将军一边调戏着忆盈楼的弟子，一边让她们把苏雨鸾交出来。
姐妹们见这人一看就不像好的，更有康雪烛事件的刺激，此刻自然是不会让苏雨鸾真的出来。楚秋在人群外看到有机灵的弟子已经跑去找叶芷青，心里想着这群人还是有眼力的，便快步走了过去。
“雨鸾姐姐此刻抱恙，想来没办法面见将军。”
有人听见楚秋的话，下意识想拦住她，不让她接触狼牙将军。
但楚秋只是轻笑摇头，挪开了拦着她的手，就这么只身一人站到了狼牙将军的对面。
或许是因为楚秋的名气在忆盈楼中也不小，姐妹们虽然担心楚秋年纪轻轻对付不来狼牙军，但最后还是没再阻止楚秋的动作，只是又多派了几个人离开，去找其他管事的七秀们。
“哟，这是哪里的小娘子。”狼牙将军见到楚秋一乐，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不逊于苏雨鸾的绝色。
楚秋特意化了装。
早在遇见叶归意前，楚秋就花了两百点成就点兑换了读作化妆写作易容的技能。
因为她实在不会化妆，但又不想让其他人帮她画，这才在系统的推荐下买了这个永久技能。虽然不至于真像易容一样，但却可以将自己画得更成熟或是更青涩。
现在，更是可以只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把脸上的妆画好，赶到了这里。
也是因为化了妆，狼牙将军看到的就是身材纤细娇小，脸却带着艳色的楚秋。
“小女子舞倾城，若是将军不嫌弃，便让小女子伺候将军吧？”楚秋抿唇微笑，往日清新淡雅的气质因这一笑转为妖娆，成功看到了狼牙将军眼中升起猎艳之色。
身体上的青涩与眼中的成熟，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现在却在他眼前融为一体。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以至于狼牙将军这般看过许多青楼美女的人，也一时挪不开眼。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狼牙将军忘记追了许久的苏雨鸾，一心只想和眼前这个小女人交流交流，想着这般矛盾的女人，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楚秋自然发现了他眼中的情绪，但脸上却未有什么厌恶，只是心里不免骂上几句。
“阿秋妹妹，不能和他走啊。”有姐妹担心地朝她道，“不若等叶师姐来了再议吧？”
“啐！你这小娘子莫非想坏本将军的好事？！”狼牙将军听了恶狠狠地朝她瞪了一眼，让那姐妹一惊，吓得退后了半步。
“将军何必与姐姐们怄气。”楚秋横出一步，将狼牙将军的视线挡住，“若不嫌弃，将军不如去小女子的院子。小女子琴技不如雨鸾师姐，但论歌舞，也是数一数二了。”
说是院子，只是因为楚秋住的地方较为偏僻幽静，没其他姐妹一同居住。
不同于日后，现在忆盈楼的姑娘们虽然不少，但也不过百来人。忆盈楼被叫做楼，实际却相当于一个小镇子，姐妹们人人一个屋都还有多的。
“都依小娘子的！”不知想到了什么，狼牙将军有些猥琐地眯了眯眼，咧嘴笑了几声。
“将军请。”
在姐妹们担忧的目光下，楚秋不忘压低了声音叮嘱，“若找到芷青姐姐，便让她直接到我院内。再派人通知雨鸾姐姐，让她莫要冲动，暂且避上一避。”
“那妹妹你呢？”
楚秋微微睁大了眼，随即柔和了表情，“莫要担心，我有办法保全自己。”
说着，在狼牙将军催促前带着他离开。
“你这院子倒是幽静。”等进了楚秋的院子，狼牙将军便想伸手拉她的手，“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岂不正好做些快乐的事情？”
“将军莫要心急。”楚秋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只是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躲开，“难道将军不想听小女子的曲儿，不想看小女子的舞吗？”
她扬手以广袖半遮住脸，只留下弯起的眉眼。
“……为将军您一人唱、一人跳哦？”
听到楚秋刻意作出的柔媚声线，狼牙将军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酥了，自然是连连点头遵循了她的意愿。
楚秋见他同意，便抽走了院子中晾着的水袖搭上。
她特意后退了几步，让狼牙将军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没有伴奏，楚秋便直接清唱；没有伴舞，楚秋也不需要她人衬托便足以吸引人。
脚下踏出的第一步，便是飘然转旋回雪轻。
霓裳羽衣舞，楚秋在系统的外挂下已经将它完全学会。但碍于未来杨贵妃的霓裳羽衣会扬名朝堂内外，楚秋也不敢将它的全貌一一跳出来，以免未来传了风声，从而被波及。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从军朔方久干戈，只以恩信及军和。”
一旦楚秋开始唱，鲜少有人能够无视她的声音。
对这些文绉绉戏曲不怎么感兴趣的狼牙将军，也在楚秋开口唱时微微睁大了眼，身体前倾——这是下意识想听得更加清楚的动作。
她的曲与舞风格并未十足相容，但就是这般情况，也让观赏到这一切的狼牙将军忍耐了性子将曲听了下去，将舞蹈看了下去。
“边声动，白草炽色入枯河。看逐猎，忆昔仗剑威家国。”
虽然身为女子，但楚秋唱的时候声音宏厚，完全抛离了小家子气，带出足以和曲媲美的庄严。甚至边唱边舞的她，调子还是十足的准确，口齿清晰，字正腔圆。
偏生她的舞又是武中带柔，与歌形成鲜明的对比。
“刀戟入阵谱战铄，论兵虎帐功蹉跎。”
“胡旋舞，当宴宛转客颜酡。鬼面夺，无识兰陵玉颜多。”
水袖甩出，她如仙的舞步一顿，像是装饰的剑即刻探出，为舞带来了一分凌厉。恰逢水袖从中缓缓降落，将她的面容遮掩了几秒。
配上她唱的词，狼牙将军一时有了“若兰陵王为女子，或许就是现在舞蹈的人这般，美艳而威严”的荒唐想法。
待到歌舞完毕，狼牙将军才像刚想起来一般下意识鼓掌。但不过几瞬，他反应过来，将自己不怎么上心的歌舞忘到一边，转而说起了“正事”。
“小娘子，这歌也唱了，舞也跳了，是不是该和本将军……”
他暗示意味十足，但楚秋只是遮住下颚，只露出一双如同秋水的双眸道，“将军何必着急。”
楚秋在等叶芷青，但显然她没能及时赶来。
“和佳人相伴，自然是心急的。”配合着楚秋说着客套的话，狼牙将军语气已经有一分不满，竟是又伸手想拉住她。“小娘子，你莫不想蒙骗将军我？”
“呵呵，小女子岂敢蒙骗将军。”楚秋微动，狼牙将军的手顺着水袖划过，没能碰到她，但这样更是让他心痒。
想着估计拖不了多久的楚秋，虚掩着的手中已经撵了一只迷心蛊。
“只是小女子多少也是忆盈楼有名的女子……将军这般毫无表示的做派，却是让小女子觉得将军并非真的喜爱。”
“原来小娘子在意这个！”狼牙将军轻易被她的话哄高兴，他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满足了楚秋的要求，“若小娘子愿意跟了我，千两白银即刻奉上！”
心里想着着这人的钱怕也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但楚秋脸上却是不能露出唾弃的。
她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犹豫的姿态，但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抽出了虫笛，准备施放迷心蛊。
“——千两白银？将军怕是想得美！”
只是还没等楚秋动手，院子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连带着楚秋看到了颇为眼熟的场景。
重剑带着他的主人一头扎进了院子，楚秋愕然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叶归意一剑拍在了狼牙将军的身上。
出奇的是，这次他并没有毁坏楚秋院子的东西。
“劝将军莫要打这人的主意。”叶归意却没有向楚秋解释他的来意，而是站在惊怒的狼牙将军面前，扛着重剑威胁道，“这儿可不是将军镇守的衮州！且不提公孙大娘会如何，若将军再多加生事，本少爷定会告到圣上那里！看看圣上会如何处理！”
一般人告上去狼牙将军有安禄山做后盾自然不怕，只是他看出眼前的少年是藏剑山庄的人——那是谁？那可是皇帝都要敬重三分的藏剑山庄！近年来江湖上有名的兵器统统出自他们之手！
如果真告上去，皇帝会偏向谁，不言而喻。
“啐！”狼牙将军此刻有些屈辱，但又不得不向叶归意低头，“藏剑山庄的少爷居然为一个戏子出头，当真让本将军大开眼界！”
他对楚秋用上了戏子的蔑称，让叶归意狠狠地皱了眉，提着剑的手微动。
“既然这位少侠喜欢他人的破鞋——本将军便暂且放过你们！”
口不择言的狼牙将军，在叶归意下一个剑招出手之前慌忙离开。
“我都没生气，叶公子倒是气着了。”
楚秋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衣着，又将被狼牙将军碰过的水袖扔掉，这才重新看向他。
“我给你的刀呢？”叶归意十分突然地问她，像是观察什么般扫了眼楚秋，在她化了妆的脸上停留了一秒，最后定在了她被长袖掩住的左手。
下一秒，楚秋的左手就被他抓起，用的劲儿不大，楚秋也没有躲开他的动作。
“刚才面对那人，你就该用我给你的刀砍了他。”
随着袖口滑落，锋芒显露。
叶归意自然是发现送予楚秋的小刀被她绑在左手手臂上，藏在袖子里，才伸手拉住了她。
“……公子说笑。”
“为什么不动手？”
叶归意有些生气，倒不是气楚秋对狼牙将军的假意迎合——对，他相信楚秋刚才的举动是故意的，因为他也是听到了狼牙将军找苏雨鸾的麻烦，被楚秋拦住了才快速赶来院子的——而是因为楚秋不爱惜自己。
楚秋仔细地观察叶归意生气的表情，最后小声回答他，“小刀上有藏剑山庄的徽记。”
“什么？”
“因为小刀上有藏剑山庄的标志，”楚秋见他怔住，不免补充完自己的话，“若我用了这把刀被那将军看见，岂不是害藏剑山庄被记恨？”
“闹到庄里，你又会被怎么说？”
叶归意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在愣住之后，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但咳嗽了一声还是严肃了表情。
“给你武器便是用来防身，不用在意我。”
楚秋听到系统说好感度已经到七百五的消息，没有说话。
“对了……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不若阿秋与我对外演出戏。”叶归意踌躇了会，瞥了眼狼牙将军离开的地方，这才将话说出来。
“——千两白银我觉得少了，不若千两黄金！”
“阿秋，我予你千两黄金，你可否为我一人唱、一人舞？”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话，说到最后却红了脸。这让楚秋不期然想到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也是红着一张脸，不敢同她对话。
只是和当初的他不同了，现在的叶归意虽然还很青涩，但不会再自我怀疑，于楚秋眼中也有了些许可靠的气质。
“诶，真好啊。”
楚秋不免如此感慨。
“阿秋是答应了吗？”叶归意十分在意她的回答，明明只是明面上的作秀，却让他有种求娶的紧张感。
“好啊。”楚秋笑着叹道，“既然公子如此期望。”
看到听到她的回答整个人都因为喜悦、紧张而脸红、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的叶归意，楚秋眯眼笑着叹息。
“能遇见公子，是我的幸运。”
——若最开始遇见的是叶归意，那该多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二见倾情（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