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同人, 玥洵) 爱与恨的边缘》凌霜530

3、第 3 章

　　三

　　大牢里，就只剩下了元彻和燕洵。

　　对于燕洵，元彻其实是心存歉意的，他知道，定北侯一家根本没有造反的野心，当年九幽台时，整个朝野也只有他一人敢于为燕家求情，只是，他始终是大魏的王子，无论何时，都必须以大魏的利益为先，权衡了轻重，他最后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决意要杀燕洵，甚至多次带军进攻燕北，今次也终于把燕洵擒获。

　　“燕洵，你应该很恨我吧？” 对比起自己心狠手辣的父皇，他对燕洵和善多了，知道他失血很多，命士兵喂他喝了点水。

　　“恨你？为什么？” 燕洵淡淡的笑了。

　　“我明知定北侯是冤枉的，但却救不了他，到了后来还要带兵攻打燕北，还要来杀你。”

　　“各为其主…这道理…我怎会不懂…” 燕洵其实也没有怪他，当年只有他肯为自己一家站出来，他是打从心里的感激，即使后来逼于无奈要杀自己，他也明白，这是情势所逼，身不由己，襄王是当今朝廷上较光明磊落和正直的，也是他唯一欣赏的一个。

　　“无论如何，是我大魏有负于你，可是，我是大魏的王子，不可做任何背叛大魏的事，所以，燕洵，我虽同情你，却救不了你。” 他看着燕洵，眼里充满了歉意：”你必须死！”

　　“死…我早已预期了…” 纵然全身伤痕累累，即使连呼吸一下也是剧痛无比，燕洵仍是淡然自若的笑着，就像丝毫不感到痛楚似的： “从我反出长安开始…我已知道…自己已踏上了不归路…”

　　“你后悔吗？”

　　“对我燕洵来说…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是生也好，死也罢，全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也会坦然面对。”

　　“你是一个真汉子，燕洵。” 对于燕洵，除了同情，元彻还很欣赏他，除了他的武功骑术外，更重要的，是那份豪迈的胸襟和壮志，他不得不承认，这帝王之风，是自己的父皇所没有的，燕洵比父皇更适合当上一国之君，只可惜，时不与他，他的悲剧早已注定，并没任何人可以改写。

　　“真汉子…不是丧家之犬吗？现在的我…连一条狗也不如…” 燕洵自嘲的笑着： “说吧！打算怎样处置我？是千刀万剐，还是碎尸万段？还是拿尸首去喂狗什么的？”

　　听他问得这么轻松，就像跟自己没有关系似的，元彻只感到更难受，他没有直接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 “我虽救不了你，但你的遗愿，我可尽力设法替你完成。”

　　燕洵没想过，这个与自己多年的宿敌，竟会愿意替他完成未了的心愿，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感激，能这样出手帮助敌人，这等胸怀，绝非常人可有，他的父皇跟他相比真的千里难及。若他日元彻当上了国君，也许，燕北的人民还能过上一些好日子也说不定。他已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唯一不放心的，就只有燕北，父亲交托给他的燕北：“燕洵只有一事所求…求襄王放过燕北的人民…”

　　本以为他与宇文玥感情深厚，说出来一定是和宇文玥有关的事，谁知燕洵提出的竟是这个请求！难道他放不下的，就只有燕北的人民？就没有其他吗？那个这些年来都默默守护着他，甚至为了他不惜深入燕北腹地犯险的人呢？是他太爱燕北的百姓，大局重于私情，还是他对宇文玥根本就无情可言？

　　“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我能力所及，定必力保燕北人民安全，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襄王，谢谢你…你将会是一位明君…” 是的，以他的才智和武功，再加上宇文玥的辅助，他日，他定是帝王的不二之选！

　　宇文玥…每次想起这个名字时，心总是不明所以的刺痛。

　　从前，他曾把心交给这个人，只可惜，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国家大义，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刻，毅然舍他而去！

　　宇文玥…他是应该恨他的，是他在九幽台上对自己所受的痛苦视而不见，是他亲手摧毁他们一起长大的手足情谊！是他伤透了自己的心！自己对他的情，换来的只是无情绝义，他是该恨的，是该恨他的！

　　可是，他却知道，这些年来，他的确曾对他施以援手，没有宇文玥，自己恐怕早已死了。

　　是爱，还是恨，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然而，爱也好，恨也好，一切都已无法改变，他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他是大魏的将领，自己是燕北的王，立场不同，早已注定了他们不能一起。

　　虽然今次回到长安，他却没有想过再能和宇文玥重遇，一来，为了他的家族，他定然不能来看自己，再说，自己是死囚之身，是否与他见面，也再没有什么意思。

　　宇文玥，我们今生已缘尽于此吧！若再有来世，我们还会愿意跟对方相遇吗？

　　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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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月七的回报，虽然知道燕洵受了伤，但起码情况不是很差，人还暂时是安全的，宇文玥也暂时松一口气，只是，他也知道，皇上必会处死燕洵，这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至于为何皇上现在仍留着燕洵的命，他有很多不好的猜想，但还好的是，只要燕洵还活着，自己便有机会救他。

　　就在他正思索如何迎救燕洵时，月卫来报，襄王来访了，虽然宇文玥被宇文灼一直锁在房里，但襄王来了，也没有不见的道理，元彻还是顺利和宇文玥见面了。

　　“襄王殿下，你今次造访青山院，莫非是为了燕洵？” 宇文玥是聪明人，元彻在这时间来访，最大的原因当然是为了燕洵的事。

　　“宇文玥，燕洵的情况不太好。” 元彻并不想隐暪什么，他今次来，就是为了把燕洵的境况如实相告，宇文玥听罢，一颗心如铅沉重，每当听到燕洵所受的煎熬，心便不禁狠狠抽痛。

　　原来月七一直在欺暪自己，可是他并不怪责他，因为他很清楚，月七只是一心护主而已，可是以燕洵现下的情况，还没等到皇上处死，恐怕已死于牢中了。

　　“殿下，我能去见见他吗？” 现下要见燕洵，唯一能靠的便只有元彻了。

　　“我正是为此而来。” 与宇文玥多年兄弟战友，元彻早已看出他对燕洵有情，只是为了免得父皇起疑，他一直刻意隐瞒着。虽然燕洵的遗愿并非要见宇文玥，可是元彻知道，宇文玥一定想见他。作为兄弟，自己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你一定不可暴露身份，父皇已对你起疑了，你不便明目张胆前往大牢，还有，伤药也只能带备少许，不能惹人怀疑，否则只会加快父皇处决燕洵。”

　　“感谢殿下帮忙。”

　　元彻向宇文灼表示要和宇文玥一起进宫商议要事，襄王出面，宇文灼不好阻止，也只能让宇文玥去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宇文玥乔装成元彻的侍从，一起来到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