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在旅途》羞侠

27、府城初印象

　　宋绿叶这边，刚到客栈陈三少就安排起程日期未定，让陈大婶带她到处逛逛。所以宋绿叶进客房休整后，生龙活虎的跟陈大婶出门了。
　　这回住的客房格局跟之前差不多，家具做工更精致些，客栈也上升到三层的高度。窗外的房子排列较齐整，街道也没跟镇上似的歪歪扭扭，茅草房基本不见踪影。跟镇子相比，府城建房是有规划的。
　　早上队伍进城走偏僻路线进客栈后门，宋绿叶又一直待在车内，所以对府城初感不明显。
　　现在一出客栈大门，融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感受到人群的热闹和自己的渺小。看着这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宋绿叶突然感到一丝害怕和恐惧——万一自己在街上碰上坏人，势单力薄的自己该怎么办？这里治安好吗？官府的人清明吗？可靠吗？这里的人会漠然看着吗？还是幸灾乐祸？
　　性情比较冷淡的宋绿叶很少主动跟外人做出勾肩搭背、手拉手走路等亲密举动，这次突如其来的不安，让宋绿叶主动挽住了陈大婶的手臂，一手还紧紧抓住陈大婶的袖子不放。
　　陈大婶作为一个长辈，不可能去挽后辈的手，之前逛街两人都只是并排走路。现在宋绿叶突然挽住自己的手，还挺紧，陈大婶知道宋绿叶是有什么事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正东张西望给宋绿叶找新奇看的陈大婶转头看向宋绿叶。
　　“没有，只是看着街上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有点怕遇到坏人。”宋绿叶现在急需倾诉自己的恐惧。
　　“怕啥！这光天白日那么多人，坏人不敢随便来。再说，离这不远的地方就是官府，官府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在府衙附近闹事。还有，府城这几年治安好的很，你不用担心青天白日会碰上那些不安分的人。要有那不安分的，我们这的南宁王可不是吃素的。”陈大婶看着宋绿叶脸上的表情，好似明白了宋绿叶的不安。
　　“早几年他可是惩治了不少那些歪门邪念的人，现在的人啊，守法着呢。”早年自己刚出来的时候，也是害怕这、害怕那，见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南宁王？这里还有王爷在这里？”陈大婶的话，让宋绿叶心定了一点，好奇的提出自己讶异的问题。
　　这府城虽说是四大府城之一，可看街道两旁大体的建筑和行人的穿着，真没繁华到哪里，买卖的物资也不丰富。这样一个没什么底蕴的地方，能装的住一个王吗？
　　“那是，南宁王是我们这最大的官，他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还是个大将军呢，手下有好些军队。南宁王虽然是异姓王，可圣上对他很看重，不然才不能让他来守我们这个南边门户，圣上还特意把我们这小小的县城改为府城呢。”可能是这个南宁王功劳真的很大，陈大婶话语中带着自豪。
　　陈大婶身为陈家的一员，对当地的发展史有一定了解，她把府城几个重要部门给宋绿叶介绍了个遍。或许是接触的人群和生活的地方不同，在难得出几趟门的刘村长心中，陈家就是很了不得的大户人家了。在出门见识过的陈家人心中，了不得的人多的是。
　　“你要早十几年来到这块地，你不担心安全问题，我也会提点你。那时，青天白日不发生几起讹人事件都不正常。可现在，你不用担心，只要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光天白日坏人不敢出来。”治安是好了，可不等于恶人灭绝了。
　　“那就好，我就怕走着走着遇上什么坏事了。”聊了好一会，宋绿叶轻松很多。
　　电视上播放的古装剧情节，人员多的地方通常都是故事的转折点。虽然宋绿叶觉得好些情节老套也不现实，可也明白，不管古代、现代，只要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特别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发生事故的机率很高。宋绿叶害怕哪天自己就成了那事故的‘主角’！
　　“放心吧，就算运气那么不好遇上了，还有我在呢，再不济，我们陈家也不是那好惹的。”真是个小姑娘，爱瞎想，胆子又小，好在容易被安抚。
　　“那我就放心了。”原来陈家的名号在府城都算大的。
　　“只要不是我们主动惹的事，我们陈家都可以去找回公道。”看陈三少和九少一路的态度，陈大婶心中已经把宋绿叶从普通客人上升为陈家的贵客。让贵客吃亏，陈家的面子往哪放！不过这个宋师傅，好像一直都没把自己当成陈家的客人，只当同路人。
　　“府城的人口是最多的，街道怎么比那些小镇还要窄啊？不是要更宽敞些才好吗？大家挤在一起多不方便啊，路都走不了了。”得到了陈大婶很好的安慰，看着大路两边的事物，宋绿叶找回了看热闹的心情。这里的街道虽比大河镇干净整齐，可怎么窄了呢？不是人越多的地方，道路越要宽大吗？不然怎么够走啊！天天都要塞车吧？这里的交警是用什么称呼呢？
　　宋绿叶在陈九少心中是先生般的存在，而在宋绿叶心中，陈大婶是见多识广的前辈。通过短短三天的接触，宋绿叶发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陈大婶都可以给出她满意的答案。宋绿叶有什么问题都会直接找她问。
　　“你还记得我们进城的时候是从城门进来的吗？”陈大婶回答问题比较灵活，不会硬梆梆直述，她会带着你的脑袋一起活动起来想问题。
　　府城作为全国四大府城之一，虽然比不上很多大城镇，但它毕竟是府城，又是一个重镇，所以它有城墙、城门这道屏障。城墙限制了城内的面积，而城内人口比起周边的城镇不是一般的多。人口多，面积又就那么大，繁华的地方更是寸土寸金，这房子就有更多限制，街道自然而然也小了。加上马车普通人不可以用，牛车有限制，富贵人家出门还有轿子，堵路的可能就很小。
　　相反，大家不但不觉的街道拥挤，反而这难得密集起来的人群，让人感到兴旺。而没有城墙的小镇，比如大河镇，那些街道的大小更多是因地制宜发展起来。街道宽，但人流稀疏。
　　“这么挤，住着舒服吗？”观念的不同、地域的差距，从现代人口大爆炸过来的宋绿叶，还不能想像古代地广人稀的那种景象，不理解大家对热闹的向往，下意识的用现代的经验看问题。
　　“怎么不舒服了，大家最喜欢的就是初一、十五，过年、过节那人多热闹的日子。大家挤在一块多热闹，平常哪能见到那么多人。”一般要碰上大节日，街道才有这人来人往的喧闹，多难的啊。
　　宋绿叶认真去观察路人脸上的笑颜，慢慢感受到热闹的气氛，才明白人家要的确实就是这份‘挤’。而且街道上虽来来往往的不少人，可也不是现代步行街那种人挤人的情况。在这街上，走快走慢都还挺宽泛，偶尔马车路过，大家往边上让一让就可以了。那些大大小小的轿子路过更是一点影响都没。
　　在陈大婶详细介绍下，宋绿叶走完了这条府城最兴旺的街道，这里卖的很多东西宋绿叶没从镇上看到过，物品的精致度对比镇子也是提升不少，已经有点繁华城市的样子。而这条街之所以兴旺的原因是——这条街四通八达，离各个权利部门都不远。

　　府城就是府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之前宋绿叶到过的两个小镇子都没有官府之类的权利部门，连九品芝麻官之类的小官都没有，只一些负责处理琐碎事物的什么什么长。而这个离大河镇三四小时脚程的府城，却集齐了每个府城必备的大大小小多个权利部门，设置得很是全面，治安也好很多。
　　大婶带着宋绿叶远远路过那些权利部门的时候，会一一解说着哪些地方是做什么的；没事的时候不能去什么地方闲逛；哪座宅子别看不起眼，可是你看门的样式，就知道是什么什么人才能住的；在街上逛街，碰到什么样的马车、轿子要注意闪避，不然撞了你，你也无处伸冤......。
　　听着陈大婶的介绍，在这个不算繁华的府城，在权利中心、大人物心中没什么存在感的府城，宋绿叶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已经生活在封建社会。
　　想象中的封建社会和现实接触到的真实生活，差别太大。就像看着草原图片去想像那种身临其境，只会觉得‘风景’挺好看，不会有那种想对着天空大喊的欲望，也不会有要顺着风奔跑起来的那种冲动。
　　越听陈大婶的介绍，宋绿叶越是为自己处于这种社会制度下感到恐慌。本来是看风景的心态在听，现在深觉自身安全太没保障。
　　在自己的顶层，有那么多人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的生死，约束自己的自由，这太可怕了！当街被撞死都没人有责任去追究吧，这个日子怎么过！
　　以后还能往特权层人士可能出没的地方去吗？还是别了，就在人少点的地方活动吧，最起码这个层次的人群还受律法的约束。可是底层人物的人品素质会不会差的人占多数呢？看自己好欺负，搞小动作伤害自己怎么办？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找个靠山吧 ，有靠山，小人物们就不敢随意招惹自己。大鱼和大鱼是同等层面的存在，小鱼和小虾也有自己的同类。
　　自己生活在同一层面的人群中，这样是最安全，最少是非，最适合自己的生活状况吧。所以，自己无意中找到的陈家这个靠山，运气是很好的吧？自己运气一向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该怎样还是怎样吧。人一生要吃多少苦，活几年都是注定的，自己只要努力别让自己过的太惨就行。
　　宋绿叶性情敏感又略悲观，常把事往坏里想，唯一可取的是坏心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她想了一遍最坏的结果，又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放下了。
　　宋绿叶两人回到客栈正是午餐时，客栈大堂座无虚席很是热闹，俩人一进大门就被小二带进二楼靠里的一个包间。包间二十来平米，左边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排能坐五六人的简单茶椅，右手偏窗户摆着一张中等大小的饭桌，墙上只简单挂着一些字画，简洁大气。
　　包间里面，陈三少四人正围坐桌边说着话，桌上摆着些茶具和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宋绿叶之所以敢确定是药，是因为一进门就闻到了很浓的药味，加上陈九少此时正用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过，宋绿叶知道陈九少那生动的表情不是对着自己使的，他只是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看过来，之前他对着的是陈三少。
　　“宋师傅，你们回来了。”陈九少见到救星般开口打招呼。
　　“回来了，逛了几条热闹的街回来吃饭，下午没那么热了再去逛逛。怎么，九少你生病了？”看到一个熟一点、一个一点熟、两个陌生的四个男人，宋绿叶突然觉得这样的场面好尴尬，不说话又不好，便从大家看着的药碗聊起。今早上陈九少还精神的很啊，怎么突然就病了，身体也太虚了吧！
　　不知是陈九少的表情太生动，还是这尴尬的场面让宋绿叶难以忘记，陈九少从此在宋绿叶心中留下了虚壮、外强中干的标签，即使陈九少多次用自己脚底的血泡向宋绿叶展示了自己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