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流年[火影]》雪鳗鱼

53、水深053米 搜查任务

　　难道又要开始打仗了？记得上回收到这种紧急集合的信号时，她还是个刚毕业不久的下忍，还在山中花店和惠美聊着天，也就是从那时起，她与惠美再也没有独处过。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几年前与岩忍战斗时，血流成河的场面历历在目。
　　都过去了这么久，每每想起仍旧手脚冰凉，一身冷汗。

　　流苏皱了皱眉头，心中浮出莫名的恐慌，也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情绪从何而起，拿着钥匙的手轻轻颤抖，试了好多次才插/进锁内。
　　推开宿舍的门，快速地套上特属于精英中忍的木叶忍者制服，清点好忍具袋的忍具后，手脚麻利地绑在右腿外侧，提起早已整理好应付这种情况的行李，临到宿舍门前时，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抛弃一切不说，她风间流苏仍旧是木叶的忍者，是个坚强的人，为守护村子而战，是身为忍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深吸一口气，她回头看了一眼装饰简单的宿舍，咬了咬牙推门而出，把挂在门扉上的吊牌翻过，留下‘主人不在’四个大字的一面朝外。

　　火影岩位于木叶忍者村的西北方向，午后的暖色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落在历代火影的岩石头像上，凝出温和令人心安的神情。
　　流苏到达集合地点时，广场四周挤满了身着各式服装的村民，自发地站成三面，空出一面的位置留给忍者自由出入，无论是老少妇孺，各个带着爱戴与崇敬的表情。
　　临得近了，流苏听到一对母女的对话。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来为忍者送行？”
　　“因为他们即将为了守护村子和保护我们而出村远战。”
　　“守护村子和保护我们……”小小的女孩似懂非懂地重复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流转，看向有序地站成纵队的忍者们，眸光滑过一种叫做好奇与崇拜的亮光，忽地绽放出可爱的笑容，“忍者好棒哦！我以后也要做忍者，守护村子和需要保护的人！”
　　“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女子温柔地笑着揉揉女儿蓬松的发，视线却落在从空着的一面跑进的黑发女孩身上。

　　流苏认出了女子的身份，正是之前在孤儿院时一直对她和渔嫣十分照顾的秋元莉娜，几个月不见，莉娜姐姐的女儿都会说话了。
　　望着一脸幸福的母女，流苏的心猛地停了一拍，像是被软软的棉花塞得满满的，原本的紧张与恐慌瞬间消失不见，身上似又充满了力量。
　　也许是太长时间处于和平时期，又一直受到三十一班其余三人的保护与照顾，女孩子特有的软弱作怪，竟令她一时忘记了忍者两个字所背负的沉甸甸的责任。

　　流苏在人群中很快地找到了队友和平日里相熟的同伴，几名中忍趁着指挥官还未过来之前凑在一起讨论了起来。

　　“诶，估计是又要打仗了，才和平几年。”卷发红眼的女孩无奈地耸了耸肩，语气冷静而平和，似已有了要战斗的觉悟。
　　“你们说这回是和谁打？”褐发男孩压低声音，瞟了一眼高台上围成一圈正在讨论战术的精英忍者们，“应该是岩忍吧，这回一定要一洗前耻！”
　　“应该不是岩忍。”一向沉默寡言的黑发男孩突然开口，神秘兮兮地四处看着，随后捂着嘴巴，说道。“这几天老头子心情一直很差，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撕碎盟友协议’，所以我怀疑对手是砂忍。”
　　“这怎么可能！”风镜男孩一时激动拔高声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他尴尬地挠头笑，随后压低声音继续道。“半年前，纲手大人才率领精英医疗小队前往风之国医疗施教，若是对手是砂忍的话，那么纲手大人她们……”
　　“带土！不要乱猜！如果真的是砂忍的话，纲手大人早就回村了。”酒红色头发的女孩戳了戳正乌鸦嘴的风镜男孩。
　　“是、是，琳说得对。”风镜男孩忙捂住嘴巴，一脸讨好的表情。

　　这时，人群响起一阵讨论声，几名中忍寻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正看到身着警卫队制服的宇智波家的忍者从东边缓缓而来，神色严肃而冷傲，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他们自发而有序地在最外面站成一排，与村内的其他忍者明显分开，站在最前面的是之前见过的宇智波富岳，仍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眼神犀利而冷傲，透着令人生畏的光。
　　一个与止水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卷发宇智波忍者走上高台，猿飞日斩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几名高层便开始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卷发宇智波忍者相比于同族的人，身上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温和，脸上虽然表情淡漠，眉目间却十分的柔和，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弯弯露出一丝浅笑。

　　“止水，那是你老爹吧。”浅夜瑾一把揽住卷发男孩的肩膀，哈哈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容易相处，我还以为他会和其他宇智波一样拒人千里之外呢！”

　　也许是褐发男孩的声音略大，靠近他们站着的几名宇智波忍者不善地望过来，黑色的眼眸凝起寒光，吓得浅夜瑾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是，镜前辈可温柔了，就和止水一样。”带土晃晃悠悠地整了整额前的风镜，颇为自豪地说道。“当然，我也是很温柔的，是吧，琳？”
　　“是、是的……”琳抬眸，扯起一抹尴尬的笑。

　　黑发女孩踮着脚尖望向高台，一眼就看到亮色阳光笼罩下的金发男子和黑发男子站在一起，他们的身边是有着一头张扬红色头发的女子。
　　水门笑着往三十一班和十六班的方向指了指，不知道对他们在说些什么。

　　流苏与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相交，三名木叶忍者村的精英忍者同时露出了令人心安的微笑，对着她轻轻点头算是安抚。
　　这一刻，流苏突然觉得站在高台上的精英忍者，身形无比的高大，就像是一堵堵坚不可摧的高墙，可以为他们这些半吊子忍者铸造起遮风挡雨的港湾。

　　——

　　这次的战况似乎没有上回紧急，木叶高层们聚在一起讨论了很久才制定出完备计划。为中和不同战力的分配与特点，高层们决定摒弃忍者固定四人小队的模式，把木叶忍者们分为远攻、近战、辅助和医疗四支分队，每支分队各配一名日向家和油女家的具有远程感知能力的忍者。
　　带队队长分别为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日向族长日向日足、宇智波族长宇智波镜和两名顾问之一的转寝小春。命令下达后木叶忍者迅速做出调整，找到分队，分队队长做完战前动员，便带领部队浩浩荡荡往火之国的西方边境赶去。

　　作为机动小队的希诗班和水门班没有被拆开，而是跟随总指挥猪鹿蝶小队和几支同样编制的中忍或者上忍小队分从另一条路径赶往边境。
　　这次行进速度要比上次更快，主要是因为小队忍者的职位都在中忍以上，实力配置较为均匀。

　　眼前是郁郁葱葱的墨绿树林，枝叶繁茂的参天古树隐于明暗相间的光柱后，在远处与天边连成一线，满眼的渐变绿呼啸而过，长时间紧盯一处眼睛开始变得干涩难受。
　　艳阳西落，天色暗了下来，总指挥小队已抵达第一个途中据点，待感知忍者确定周围安全时，总指挥官奈良鹿久下达暂且休整半个时辰的命令。
　　希诗班和水门班的六名中忍趁着自家指导老师讨论战况时，找了块干燥平整的空地开始吃着随身携带的食物。

　　浅夜瑾把兵粮丸塞进嘴里，一边感慨着中忍待遇好，一边与带土讲着八卦。
　　“这个方向果然是往风之国去的！不会是纲手大人脾气太差在风之国惹祸了吧。”风镜男孩从口袋里掏出滴眼露挤进眼睛里，神秘兮兮地说。
　　“才不会，纲手大人其实很温柔的……大概……”野原琳想为千手纲手辩解，只是越说声音越小。
　　“诶？我突然想起来个事，风间墨谦好像也是纲手小队里的成员。”浅夜瑾单手搭在黑发女孩的肩膀，靠过来暧昧地问。“流苏桑，他有没有和你联系啊，写信或者……”
　　他露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流苏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上个月，他给我写过信，他说他在风之国很好，让我不要担心。”
　　“诶诶诶！”
　　流苏的话引人遐想，众人看她的眼神顿时变得暧昧。流苏一头雾水，茫然地问。“怎么了？”

　　“没、没……”野原琳结巴了下，她看了眼面露困惑的流苏，又看了眼表情严肃的卡卡西。
　　方才在月光老宅，卡卡西任性地拉着流苏，不让她跑的样子，像极了赌气的熊孩子。‘熊孩子’这三个字撞进脑海里的一瞬，琳突然有了危机感。
　　不管是否错觉，她总觉得卡卡西好像对流苏不一样，从行为上看就是，他有点喜欢粘着流苏，只要流苏在，他就走不动，也不会急着去训练。他会在女孩面前晃来晃去刷存在感，还会在有其他男孩与她独处时搞破坏。
　　野原琳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休息时间结束，几名中忍往集合地点走去。
　　集合地点位于据点前的空地，待六名中忍赶到时，发觉原本同行的几支上忍小队已经出发，等在那里的只有猪鹿蝶小队三人、水门和希诗。
　　奈良鹿久对六名中忍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又把封印最新情报的卷轴绑在雄鹰的腿上，一扬臂，雄鹰展开高飞，随后对着几人打了个出发的手势，又匆匆忙忙地上了路。

　　不知是否错觉，流苏觉得经过短暂休整过后，分队的气氛变得很压抑，主要表现在平日里总是带着柔和微笑的金发男子也露出了类似严肃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前线的战况对木叶不利，众人不自觉地加大脚下查克拉的输出，行进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有些火烧眉毛的焦急与不安。
　　急行军两日后的傍晚，分队来到通往河之国边境的第二道防线的二零一据点总部，这里距离第一道防线也就是一零一据点仅有三四小时的路程，奈良鹿久与驻扎据点的总指挥官交涉，得到最新情报后便沉下了脸色，找到水门班与希诗班，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的休整时间，命令他们两支小队即刻秘密前往河之国参加到寻找千手纲手所带的医疗小队。

　　原来早在一个周前，驻扎在河之国边境的一零一号据点的忍者，例行每日巡查时就在河之国境内绿洲处的古树上，看到特属于木之叶标志的求救信号。此时与风之国处于盟友关系，据点忍者不敢擅自潜入属于风之国领域的一边，只得立刻向木叶的高层汇报情况，一来一往中，错失了最佳的援救时机，待收到派遣援救小队搜查河之国境内的木叶忍者的命令时，风之国竟然单方面撕毁盟友协议，四代风影亲自带队大举东下，以掩耳迅雷之势迅速侵占河之国境内属于木叶忍者村的领地。
　　木叶与砂忍大战一触即发，木叶一方碍于不知以千手纲手为队长的精英医忍小队是否被砂忍囚禁，而不敢轻举妄动，被动防御之际以被逼迫到火之国的西方边境线。

　　奈良鹿久告诉他们，此时的战况处于对峙期，在没有确定纲手大人是否还活着，是否被对方俘虏的情况下，木叶一方不能贸然发起进攻战。
　　执行搜查任务小队加上两个班只有四支小队，时间紧迫仅为两天，四支小队必须在砂忍的眼皮下寻找医忍小队，如遇上敌人不可发生正面冲突，走为上策。

　　“切，这是让我们被动挨打！”褐发男孩小声嘟囔，虽嘴上不满，动作却不含糊，快速整理忍具，跟上小队的步伐。
　　“这次的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十分困难，关键在于我们能否在两天的时间内巡查完属于我们小队的领域。”希诗在摊开的地图上的一角指了指，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想了想还是把地图交给止水保管，话却是对流苏说的。“如果出现紧急状况，就由你暂时任小队队长，我留下断后。”
　　“希诗老师！”三名中忍同时喊道，却被黑发男子挨个用力揉了揉头发。“放心！你们的老师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掉！”

　　确认任务无误，希诗班与水门班告别，踏上了行程。
　　与之前潜入雨之国的方法不同，本次希诗采用的是封印结界术——发动封印结界术，将四人查克拉与外界完全隔开，以期达到隐藏行踪的目的。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发动封印结界术需持续供给查克拉，好在流苏学过初级封印结界术，虽从未用于实战中，但可协助其画特定的封印术式，大大地节约了时间。
　　大约行进了三个小时，三十一班到达指定地点，按照既定计划，沿着搜查领域成回字形包围圈一点一点地深入，平均搜查四个小时后休整十分钟，尽管流苏再三表示自己的体力与查克拉量比之前多出很多，进行这种小规模的感知对她不会有影响，但是其余的三人却以‘女孩就应该受到照顾’、‘耗费查克拉过量会变丑’、‘丑了墨谦就不喜欢你了’等奇葩理由拒绝其发动感知力，全程的放哨任务由卷发男孩的三勾玉血轮眼和希诗对危险敏锐的洞察来做。

　　三十一班的搜查任务进行得十分顺利，很幸运没有遇上大规模的砂忍部队，唯一的一次巧遇也是在希诗高超的封印结界术下，与其擦肩而过。
　　提前三个小时结束任务，四人在毗邻水门班搜查领域的边缘处进行短暂休整。

　　两天下来，几乎未合眼，视野里除了广袤无垠的荒漠还是荒漠，虽带着饮用水却不敢多喝，一来是怕方便次数增多，二来也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
　　这样的日子，令很长时间未出过村子的流苏略感疲惫，不光是因为身体上的劳累与精神上的紧张，也为火之国西方边境的战况担忧。
　　希诗的表情自始至终严肃冷凝，眉头未舒展过。他习惯性地摇着龟壳，对着掉出来的两枚铜钱看了看，又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胸前口袋里。眺望了一会儿风之国所在的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回头对三名中忍说。“整理好行李，沿着区域再进行一次折线搜查，我们就可以回到据点与大部队会合。”
　　三名中忍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整理忍具，把忍具袋绑上右腿外侧，不知是否长高的原因，女孩伸直胳膊从里面拔出忍具试了试，位置比原来稍稍高了些。再次调整忍具袋位置，一个反转手腕把苦无插/回，眼角处敏锐地扑捉到一道身影，心中一惊忙结印提炼查克拉发动感知力，同时喊道。“有人！”

　　三十一班的四人几乎立刻进入备战状态，眯紧眼睛看向陌生查克拉的来源方向。
　　而那人似乎自知已被发现，艰难地从藏身地点走出，持着苦无横在胸前打算背水一战，却在看清四人的穿着与额前的护额时，像是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猛地垂下了手，身体似断了线的风筝飘然倒地。
　　“纲、纲手大人，她……”那人未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