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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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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有鬼啊!”
“怪物!是魔鬼,魔鬼!”
“快跑啊!它追上来啦!”
一行人惊慌失措,屁滚尿流地从车上跑下去,往前飞奔而去。
这行人,有穿着土豪的商人,有斯文的青年;有高大的青年,有鹤发童颜的老人;有双双的夫妻,有落单的小孩。形形色色的,此时他们都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只想拼命远离后面的怪物,只想活命,其他的还有什么好顾忌 。
明月思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只觉得心头隐隐有些害怕,跟着众人跑起来了。
“呜呜呜……姐姐,姐姐,救我!”
明月思回头,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摔在她后面不远处,手肘出血,起不来,拼命往前爬,向她伸手。
明月思隐隐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些熟悉,就跑回去,把她抱起来,又往前跑去。
拼了命往前跑,不要落在后面!明月思对自己说,内心紧张不已。
很快,她超过了一对夫妻,那个体弱的妻子也摔倒地上了。
“老公,拉我起来!快拉我起来,老公!”那瘦弱的妻子慌乱地喊着,手里死死抓着她老公的手。
那男人惊恐地往后面瞧了一眼,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瞳孔一缩,大声喊:“放手!”双手一起用力,掰开抓着他手的妻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了。
后面传来那妻子凄厉的哭喊:“方力!!!”
前面是条大河,平静无波。前有阻挡,后有追兵。
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来。
“怎么办?”有人慌张地问。
“那东西要追上来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游过去!”一个健壮身手矫健的男人说到。说完率先扑通跳下去。这河才十几米宽,游过去是小意思,男人心想。
“怎么办?我不会游泳!你们谁带带我?我给你们钱!”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女人抖着声音说。
然而谁都没有理她,纷纷像下水饺似的往河里跳下去。
刚下的水饺似的,跳下去的人都没有浮上来。魔怔了的人都没在意,还是前赴后继地跳。包括那胖女人,包括背着小女孩的明月思。
明月思脸上纠结挣扎,身体却不听话,纵身就是一跃,再无声息。最后的意识是:她也不会游泳啊!
良久,河水慢慢干涸,最后之余一个小湖,湖面平静无波。湖水正对面不远处的汽车前灯亮起,无声无息地开走了。
明月思双手紧握匕首躺在床上,闭眼眉头紧促,额上微微薄汗。
她慢慢睁开眼睛,好半响才回神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在学校宿舍,自己又做梦了。
只是半个多月一来,做的最轻松的梦了!看看手里的匕首,心情好了许多。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没能保持多久。
下午的时候汉语2班的学生都收到通知,他们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班主任终于要来临幸他们啦,最后两节课开班会!
什么样的班会要开两节课?
当然是各种相互认识和竞选班干啦。
班主任刘老师是个瘦小的女人,不到30岁的样子。一身宽松的长裙,脚上一双白布鞋。脸上不施粉黛,唇色稍稍偏白,脸色却很好,白里透红,双眼散发出慈爱的温柔。全身上下明晃晃地表示出,姐怀孕了,姐很高兴!
在教室里,等人来齐了,她先是做自我介绍,对自己请几天假表示歉意,又感谢了一番好友黄老师的帮忙,之后扯了扯高中与大学的生活学习什么的,最后讲了下这次班会的大概内容,就是同学们上台自我介绍之后选班干。
周围的新同学们个个都精神抖擞地听着,一旁的莫莉甚至煞有其事地做起了笔记。明月思却听得昏昏沉沉的,精力不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教室的灯光一点都不够亮,甚至在吊扇呼呼的转动中一暗一暗的,风扇吹得人冷飕飕的。
“嘿嘿嘿!”一阵怪异的笑声响起,明月思头皮顿时一麻。四处张望,所有人都是友好灿烂的笑容,都在“啪啪啪”不断地鼓掌。
“大家好,我叫赵雨涵。赵钱孙李的赵……”老师已经讲完话,鼓掌,同学开始自我介绍,鼓掌。似乎那诡异的笑声是她的错觉。
明月思心不在焉跟着鼓掌,心里却如临大敌,她没有听错,刚刚的掌声很大,那笑声却非常清晰。
“嘿嘿嘿……”声音在耳后响起,明月思猛一回头,后面是一个巴掌脸甜美系女生。看到她的动作,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水灵水灵的。明月思脑子里就闪过一句:北方有佳人……
她没来得及说什么,顺着美人往上一抬头,就看到后排吊扇上面挂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吓得立马回头坐好。
不管后面的美人是不是觉得她有病,此时的明月思也顾不得什么美人了。她差点吓得心脏停止跳动,身体又僵硬起来。她怀疑再被吓几次她都能直接挺尸了。
“嘿嘿嘿”
风扇吹出来的热风越来越冷,吹得她颈部越来越麻,甚至起了鸡皮疙瘩。错觉错觉,这完全是错觉!她狠狠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
耳边的笑声却一次次考验她纤细的神经。
不可能有鬼的!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的!她在心里大喊。肯定是自己噩梦做多了,眼花了,肯定是的!不怕不怕,明月思你最勇敢!
“嘿嘿嘿”又一声怪笑。
明月思额头冒汗,差点尖叫出声。大腿被轻拍了一下,仿佛一颗小小的炸弹扔到过来,“嗡”的一声在她脑海里炸开了。
“啊!”她不受控制地低声惊叫出来,要不是僵硬久了,估计发出的就绝对是120分贝的尖叫。然而,此时全班人都在看着她,她这叫声就很明显了。
刚刚拍了她的穆小兰一脸尴尬,看到她愣愣的样子,以为她又神游了,还是靠过去低声到:“到你了!”
“什么?”明月思惊魂未定。
“到你上台了,自我介绍啊!”穆小兰恨铁不成钢。
“哦哦。”明月思感受到四周传来的眼神,硬着头皮站起来,往讲台上面挪去。
讲台上面视野特别好,教室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最后面不停旋转的吊扇上,她清楚地看到,倒挂着一个不甚清晰的鬼影,又黑又长的头发垂下来,能缠脖子好几圈,幸好那座位上是空的,没人被缠住。想起噩梦里被头发缠住脖子的窒息感,明月思喉头又是一睹。
咽了好几口唾沫,她颤抖着声音开口:“大,大家好……”
声音几不可闻,明月思好想哭。
那吊扇上的鬼转过头正对着她,龇牙咧嘴:“嘿嘿嘿。”吓得她立马低下头。
全班同学以为她是个特别内向胆小害羞的女孩,纷纷鼓掌,给予勇气。
刘老师也鼓掌,微笑鼓励道:“不要害羞,就当是平时在教室读书一样,大点声就好了。”
明月思很想说她以前读书都是张张嘴不出声应付老师的,但是她不是这么不识好歹辜负别人好意的人。只能顶着那女鬼渗人的目光,使尽全力让自己气沉丹田,控制浑身的颤抖力度小一点,再小一点。轻咳了声,再次开口:“大,大家好……”
终于能让全班都听到了,明月思一口气刚要轻吐出声,就被噎住了。
“你好!”女鬼笑了。
“我,我叫明月思……”明月思双眼直直盯着女鬼,满是恐惧。
“明月思……嘿嘿嘿……”
她见鬼了,鬼会说话,鬼叫了她的名字!!!明月思内心尖叫抓狂,面上却是三魂去了六魄一样直直站着,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她想抓住什么东西找点安全感,却发现刚刚太慌乱匕首没有随身携带,此时正正落在她的座位上。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见她没有说更多,而是愣愣地站着。不知道是谁,带头开始鼓掌,然后所有人跟着鼓起来。
“啪啪啪……”掌声如鼓,惊醒明月思。她晃晃昏沉沉的脑袋,吊扇上哪里有什么鬼影。愣了愣,她鞠了个躬下去了。
底下嗡嗡声一片。明月思隐约听到一些……
“好怪的人啊!”
“刚刚那眼睛,快凸出来了,吓死我了。”
“以后离她远点。”
明月思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瞩目,却是以这种方式,她内心很绝望,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穆小兰三人也听到了,忧心不已。等她坐回座位上,纷纷安慰她:“没事吧?”
明月思扯了扯嘴角,对她们摇摇头。抓着匕首抵在怀里,才感觉失去的力气才一点一点的回笼。
嗡嗡声消失,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高挑帅气的男同学走上去了。中文系男生都是少得可怜的国宝,他们班35个人也只有两个男生,长怎么帅的更是国宝中的国宝。难怪下面的女生都瞬间转移了心神,两眼发光地看着讲台上的人。
“大家好,我叫张望,能与在坐的同学们成为同班同学是我的荣幸于缘分,希望在之后的四年时间里我们愉快学习,一起进步……”张望很镇定地自我介绍,凯凯而谈,幽默风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月思感觉他还对她点了点头,肯定是错觉吧,她这种透明人般的存在,谁会在意。
话说,好像除了她自己,其他人的自我介绍都是说了一大堆。果然大学都是高手如云,她就像那误闯仙鹤群里的笨鸡,还病怏怏的,随时能被哪只恶鬼给弄死了。
在循环的自我厌恶和疑神疑鬼之中,她也没怎么在意之后的班干竞选,只知道她们303的莫莉和穆小兰选上了。
班会结束后几人还兴奋地讨论着。丁玲一脸花痴,说张望如何如何地帅,声音如何如何好听,当上班长是当之无愧云云。穆小兰这个副班长在一旁只能无奈地点头附和。最兴奋的是莫莉,当了生活委,以后班里都钱都归她保管,她最喜欢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