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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情定 ...

  •   鱼被宫人捉了上来,处理好之后送到了阮音的面前,湖旁也升起了袅袅炊烟,看起来一切都在很正常地进行着。

      “娘娘,你不能把鱼直接搁在火里,会焦的!”菱香尖叫一声,赶紧说道。

      可等阮音回过神来,第一条鱼的外面已经变成黑色的了,就连里面的鱼肉都泛着微微的黑色。

      阮音叹了一口气,将这条鱼扔到一边,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毕竟她也才刚刚学着烤鱼而已。

      第二条的时候,阮音小心了很多,但是出来的模样算不上多好,她也没气馁,继续烤了起来。

      小荷在旁边捧着盘子,里面有三条烤好的鱼。阮音看了眼,与白疏月那金黄的颜色差距甚大。

      “装起来。”阮音吩咐了一句,虽然有差距,但她觉得至少应该能吃,这也就足够了。

      小荷以为阮音不满意,连忙出声安慰道:“娘娘有心,皇上就会很开心的。”

      阮音点了点头:“也是。”

      重新恢复自信的阮音带着小荷和菱香就往御书房走去了。

      这时,阮天鸿等人刚好往宫外走,也与阮音迎面相遇,几位大人行了礼以后便看了阮天鸿一眼,然后先行离去了。

      “出宫这段日子没事吧?”阮天鸿虽然依旧绷着一张脸,可眼底的担心却很明显。

      阮音笑眯眯地回答:“没事,娘亲在家里还好吗?”

      “很好,就是有些惦记你。”阮天鸿微微叹了一声。

      阮音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心里也有些酸涩,“我让疏月找个时间接娘亲到宫里来和我聚一聚,要不然我出宫也行。”

      阮天鸿看了眼周围,然后皱着眉说道:“你怎么能直呼皇上名讳。”

      “那有什么关系,我进宫第一天他就让我这么喊的。”阮音撇着嘴回答。

      阮天鸿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以后在外面还是要注意点。即使皇上对你好,你也不可骄纵。”

      阮音听到一如既往说教的话,倒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只是指着后面小荷手上捧着的盘子说道:“你看,我可是特地自己做了吃的,就是为了去孝敬他的。”

      她故意将孝敬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嗯,不错。”阮天鸿只觉得自己的女儿也算是成熟了不少,“那你快去吧。”

      ***
      白疏月在御书房中,得知福公公跟他说阮音正往他这里赶来,心里先是一喜,随后便将自己的衣襟理了理。

      他坐到桌前,先捧起了一本奏折来看,“福公公,我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比较有魅力?”

      福公公捂着嘴笑了一声,“皇上什么时候都有魅力。”

      白疏月觉得不行,又拿起了一支笔,然后装作批改的模样,“这样呢,这样是不是更好。”

      “都好都好。”

      白疏月把笔一搁,觉得这个姿势不好,又从旁边摸出一本治国策论出来,他直接翻到了中间靠后的页数。

      “她还有多久过来。”白疏月问了一句。

      虽然盯着书,但此时他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福公公到门口瞧了一眼,阮音的身影已经映入眼帘,然后便回道:“皇上,娘娘过来了。”

      白疏月赶紧收回眼神,聚精会神地看着书。

      阮音走进来就看到白疏月侧坐在龙椅上,一手捧着书,一手抵着头,看起来似乎很认真。

      “看什么书呢?”阮音让小荷将盘子放下,便挥了挥手。

      御书房里,宫人全数散去,福公公也知晓这是帝后二人的独处时间,哪能让人扰了去。

      白疏月面色淡然地放下书,轻启薄唇道:“治国策论,我最近一直在学习。”

      阮音挑了挑眉,走近了他:“刚回来就这么用功啊。”这还真不像他。

      “毕竟是一国之君,这些事早晚都要学的。”白疏月淡定地放下书,然后看向了阮音,“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阮音给他指了指桌上的盘子,“给你一个惊喜。”

      盘子上盖了盖子,但是白疏月轻嗅了一下,便说:“烤鱼啊?”

      阮音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你鼻子怎么这么灵,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白疏月笑着站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到桌边,只是这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这……”

      他还没说完,阮音便开心地揭开了盖子,“看!我特地给你烤的。”

      白疏月:“……”

      烤鱼的模样并不是他常见的金黄色,而是带着一点黑色,还有些焦味。

      “这是……给我吃的?”白疏月有些迟疑地开口。

      阮音看他这副神情,也就知道自己做的不是很成功,便叹着气道:“是我亲手做的,鱼也是我亲手打晕的,你要是不喜欢……”

      白疏月快速地点点头:“喜欢喜欢,你做的我都喜欢。”

      阮音又重燃希望:“还有热气,你快点尝一口,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白疏月拿起旁边的筷子夹起了一块鱼肉,当着阮音的面他也不敢犹豫,直接塞进了嘴里。

      下一刻,他的脸色也变了,焦味咸味相互冲击,再加上烤的太久,有些老。饶是白疏月,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他艰难地咽了下去,然后说道:“音音,你要是想报复我,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啊。”

      “我是想感谢你。”阮音说了一句,然后从他手里夺去筷子,夹起鱼肉吃了起来。

      紧接着,她就皱起了眉,因为实在难吃得很。

      见她要吐出来,白疏月还拿出帕子给她接着。

      阮音将鱼肉吐出来,然后赶紧喝了一口水,这才压住了味道,“这么难吃,你怎么咽得下去。”

      “你不是说自己亲手做的么,我怎么可能不吃。”白疏月笑道。

      既然是你做的,就算是毒也要咽下去的。

      阮音怔住,脸颊立马飞上一抹红晕,心里也狂跳起来。

      “以后我会好好练练手艺,给你做好吃的。”她抿着唇,下着决心说道。

      白疏月握住她的手,眼底含笑地看着她:“不必,我来做就好了。”

      “你可是皇上,怎么能让你做。”阮音摇着头反驳道。

      白疏月轻笑了一声,眼神也变得镇重起来,“音音,在你面前我永远是白疏月。”

      阮音心里一震,随即便有一股感动地情绪在心间蔓延,“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记得我们认识并不算很久,可是我进宫第一天,你就让我叫你的名字,你……”

      “你要是做好了准备,做好了愿意接受我的准备,我就告诉你。”白疏月故意卖着关子说道。

      阮音轻笑出声,“这是威胁吗?”

      “不是,是建议。”白疏月回答。

      阮音看着他,然后便说道:“我觉得宫里的生活还不错,我也不想有什么改变,如果有需要改变的,那就是我和你的关系。”

      白疏月的心跟着阮音的话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他不太确定地问:“所以……”

      “我愿意再往前走一步,你不用再动了,我过去。”阮音的语气很坚定,眼神也是如此。

      但她不知道,这番话让白疏月心里多震惊,他直接将阮音拉进了怀里,声音颤抖地说道:“不用,只要你愿意踏出第一步,剩下来的由我完成。”

      阮音伸出双手环抱着白疏月,她浅浅一笑,究竟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少年也拥有了这么宽阔的后背了呢。

      ***
      白疏月十二岁那年,皇上为他举办了一场生辰宴,也是这场生辰宴上他被封了太子。

      白疏月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父皇是因为身体原因才这么早将他封为太子,心里没有一点开心,反而很难过。

      百官在御花园前一起饮酒,白疏月早就偷溜离开了这里的宴席,独自一人跑到清静的地方去了。

      只是还没走到荷花池边,就听到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你这个野蛮的女人,你一定嫁不出去的。”一个女子瞪圆了双眼说道。

      阮音毫不在意地双手环胸,“你每次见到我就这两句话,腻不腻啊。”

      “你别想打谢哥哥的主意,你这个大力女!”

      “就是,谢逸哥哥你可配不上。”

      阮音弯着腰,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头,然后目光平淡地看着面前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子,“你们都知道我力气很大对吧。”

      她手里把玩着石头,可就在转瞬间这几块石头便化为了齑粉。

      “送给你们。”阮音上前一步将这些粉末往她们脸上一撒,然后便笑着看着她们跳着脚跑开了。

      白疏月在后面看得津津有味,可随即,他就看到阮音蹲在地上双手揉着眼睛好像是哭了起来。

      他心里一动,赶忙走过去安慰道:“你别哭。”

      “谁说我哭了。”阮音抬起头反驳道,“我只是被石头碎沙迷住了眼睛而已。”

      她的双眼已经被揉红了,泛着眼泪,只是手上还沾着碎沙,这一揉反而坏了事。

      “我还以为你因为被欺负而哭了呢。”白疏月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了过去。

      阮音只能听见一道稚嫩的声音,眼前模糊不清便当成是哪家的公子了。

      “这点小事都要哭,那我还不得天天以泪洗面。”阮音嘟囔了一句,准备揪起自己的衣袖擦眼泪。

      白疏月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最终还是凑近了一步,“我来帮你。”

      阮音只好仰着头,任由白疏月帮她擦起来。她的眼睛很红,像个兔子一样,又因为眼睛周围都有碎沙末,看起来更像是个狼狈的兔子。

      白疏月抿着唇,一边擦,一边仗着阮音看不见而偷偷笑着。

      过来一会,远处传来声音,“阮音!”

      白疏月听到不远处的喊声,心里一慌,怕宫人找到他,便将帕子往阮音手里一塞,“有人过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跑得没影了。

      阮音愣在那,拿帕子又擦了两下,眨了眨眼睛,才勉强睁开。

      阮书意一过来,看见阮音红着眼站在那,心里一下子就急了,“阮音,跟哥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谁敢欺负我啊。”阮音笑嘻嘻地回答,“就是被沙子迷了眼,是不是爹找我们了,那快走吧。”

      等阮音和阮书意离开,白疏月才从树后面出来,他看着远处的背影,喃喃道:“原来叫阮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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