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舌尖》琉玄

7、铭川

　　“哎。”银发少女在床尾翘起二郎腿端坐，对邓一天摊开双手说，“你也看见了，我的情况就是这样，需要有个帮手，在我外出任务时，能帮我看守我的身体。”
　　“你是不是先回答我的问题？”邓一天举起一只手提问，当然另一只手因为戴着手铐也连带着被举了起来，“你是谁？你昨天杀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他？还有……你，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儿？”他最后一个问题问得有些吞吐。
　　“好吧，既然大家以后要一起共事儿，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露出客服般礼貌的微笑，“我就是我，已经介绍过了，大家都叫我‘狐狸’，当然这其实是个代号，昨天杀的人，我不认识，为什么要杀？组织下的命令，以及，为什么要对你做那样的事情？”她舔舔嘴说，“好玩儿。”
　　邓一天被她的美貌所撼，有些头昏，所以决定直接跳过她说的“好玩儿”那部分，追问自己更在意的部分，“等一下，你叫‘狐狸’，可是他也叫‘狐狸’？”他指着床上似乎陷入昏睡的狐狸，男的那个。

　　“我现在有点儿怀疑自己的判断，可能你的智商并不太适合做我的小弟……”狐狸（女）指了指床上睡着的狐狸（男）说，“这个是我。”接着指着自己，“这个也是我。”
　　邓一天如果是一台电脑，他现在正陷入不断重启的过程，“什么？”
　　狐狸站了起来，朝邓一天走过去，“为了让你更了解情况，我更详细地介绍自己吧，我姓启，启明星的启，铭川，铭记于心的铭，平川旷野的川，25岁，退役特种兵，哦，你最关心的问题可能是性别——”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勾住邓一天的手铐，往自己身前一拽，“和你一样，男的。”
　　邓一天的双眼越瞪越大，仔细看了看狐狸，眼神止不住地往她胸口瞟，确实是隆起的，“我不信。”他道。
　　狐狸勾着他的手铐，把他往床边引导，指着床上的启铭川说，“这具身体才是真正的我。”接着，猛然间一个回旋，把邓一天摔在床上，跨骑在他身上，俯视着他，抚着自己的胸口说，“而这具身体，是我的灵魂寄居处，是我的第二具身体……嗯……”为了照顾对方的智商，狐狸好像幼儿园老师般微笑着，摸了摸邓一天的脸说，“你就当第二套房子理解好了。”

　　“什么？等一下……”邓一天似乎恍然大悟了，他惊恐地指着狐狸问，“所以你，不不，根本就不存在你，虽然你看起来是女的，但是你的里面，是他——是个男的！”他又指了指身边合眼躺着的启铭川。
　　“好棒好厉害，你终于明白了。”狐狸故作惊讶地鼓掌，随即俯下身子，吐息如兰，“要给你什么奖励好呢？”
　　她身上只有一件材质柔滑的浴衣，被一条腰带束着，这动作一大，腰带松脱了，胸口的对襟散开来，露出柔软光洁得几乎散发出圣光的完美躯体，惊得邓一天身体一抖，面红耳赤，继而慌乱地转过脸去，大吼大叫，“衣服！衣服！你衣服散开了！快穿好！”

　　“真纯情。”狐狸的双手从邓一天的胸口一直往下滑，直到胯间，动手试图解开他的腰带，边说道，“让我看看昨天给你划的伤好了没有。”
　　“不要啊！！！”邓一天哀嚎，闭着眼用力挣扎着试图坐起来。
　　狐狸一脚踩在他脖子上，力道之大让他几乎呕吐出来，于是她就这么一脚踩着他的脸，双手继续脱他的裤子，邓一天欲哭无泪，也不敢睁开眼，因为这时候如果看向她的方向，那自然是一片好风光——可是他不愿意——因为皮囊虽然是女的，但那其实是个男的！他不愿意为了他有反应。

　　“哎呀，这小家伙，真有精神。”狐狸已经拔下了邓一天的牛仔裤，她戏谑地笑起来，“真是个死变态。”
　　她的声音太具有魅惑的力量了，好像循着这声线直坠地狱也不可惜，侧着脑袋的邓一天纠结地睁开眼睛，见到启铭川的脸近在眼前，他突然眼眶一热，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双手盖在脸上说，“求你住手，求你了，不要用这张脸对我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情……”
　　狐狸愣住了，继而“噗嗤”笑起来，“怎么，你爱上我了？”
　　邓一天没有回话。
　　室内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狐狸感到自讨没趣，翻个身跳下了床。
　　邓一天依旧双手捂着脸，一动不动。

　　“行了你，睁开眼睛吧。”

　　听到她这么说，邓一天犹豫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到狐狸已经穿戴好了一身，运动上衣和修身牛仔裤，相对于他们昨天见面时那一身，要保守很多。
　　“做我小弟吧，以后不用辛苦打工了。”狐狸在沙发里坐下。
　　“如果我不做呢？”邓一天皱眉。
　　“这个嘛，鉴于你昨天撞破了我执行任务的现场。”狐狸往后仰倒在沙发里，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然后冷漠地说，“那我只能杀了你了。”
　　邓一天苦笑，“我不能死。”
　　“我知道，你一家人都靠你养活。”狐狸笑一笑，“所以你缺钱。”
　　“是缺钱，但我也不想靠杀人赚钱。”
　　“又不是你杀。”狐狸无辜地眨眨眼，“你有那个能耐吗？我只是叫你做我的跟班。”

　　此时，书桌上一个漆黑的方型主机突然开始闪烁红灯，狐狸好像脑袋被无形的力量撞击了一下似的，侧了侧头，她皱起眉，发出好像头疼般的吃痛声，“啧！”
　　她走向主机，按下确认键，一面屏幕在空中展开，上面浮现了一个定位地址和一个男性人像。

　　“走吧，算你运气好，一来就赶上任务。”狐狸转过身冲邓一天抛个媚眼。
　　邓一天扭过脸去表示抗拒。
　　“你还想不想回家了？”狐狸问。
　　邓一天于是不情不愿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