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风》南左

16、第 16 章

　　自己抽了个空，我给郑倩打了个电话，就在陈霜家里打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不到大半夜的时候，所以我知道对方还没有睡觉。
　　郑倩一直都是个夜猫子，她通常赶着去办公室里蹭觉，反正部门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因此我们除了看电脑就是睡觉了。
　　果不其然，电话一打过去立马便通了，传过来郑倩略微有些吃惊的声音，更是带着一丝调戏和哀怨的口气，
　　“你竟然给我打电话，这恐怕还是你第一次给我打吧。”
　　她开着玩笑，但我没有这种兴趣，
　　“我已经考虑好了。”
　　对方一听，脸色便紧张了起来，
　　“你先等一等，先别说，让我缓一缓。”
　　“没什么好缓的，我答应你了。”
　　“真的？”
　　郑倩有点莫名其妙的欣喜，带着自己莫名地反问，
　　“你见过我开玩笑的时候么？”
　　还真没有，于是她信了，
　　“你一本正经地都成习惯了。”
　　“没有。”
　　我有时候也喜欢开玩笑，但并不是对她们，我也不习惯对自己不认识的人开玩笑，这样的做法总感觉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就像郑倩随后告诉我的那样，
　　“你似乎并不喜欢我们。”
　　“什么啊？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融入到我们这一个圈子里？”
　　“这个啊，我毕竟是一个男的。”
　　“办公室里也有其他的男同事和我们关系不错啊，只有你一个人一直都游离在我们之外，让我们也感觉到，你仿佛不能靠近，或者是你不想靠近我们。”
　　“你想多了。”
　　自己随口一答，然而心里头却不是那么想的。
　　好比如我最害怕的那一点，怕自己只要稍微做出一点改变，就会得来整个人生活的变化，那种突然间被偏离原来轨道的日子，我显得格外不适应和恐惧，大抵多少年来的安分守己，连带着自己的烙印都成了保守的代名词。
　　那种对我来说不可更改的保守，已经得到了最充分的提现。
　　几年前父母派到另一个城市里工作，在他们走之前其实询问过我的意料，可惜当时我说什么都不愿意走，甚至还用了自己的工作来施加压力，终于让爸妈妥协了，同时也得来他们的不理解，
　　“难道我们是你的负担么？”
　　心里带着缔结，直到现在都还有这样的声音回荡耳边，好像此刻里郑倩对我同样的拷问，
　　“保守和守旧真的很好么？一个人若是不做出改变，那么未来怎么去应对另一些生活的改变？”
　　“这个还是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如今也不会发生。”
　　“已经发生了啊，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已经亲口答应我了。”
　　奥，对方说的是那件事情啊，
　　“还没到第二天呢，我从不去考虑将来的事。”
　　“这不是将来了，确切来说是曾经的。”
　　“我还是一个人。今晚！”
　　自己对着夜色微微吐口，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从嘴里溢出，可那样的话已是让郑倩给理解错误了，
　　“那要不要我今晚过来？”
　　“别！千万别！”
　　“哈，你怎么这么紧张，是不是你想歪了。”
　　话筒里“嗤嗤”地笑着，完全袒露了一个女孩特有的心思，我恐怕也是平生首次听到有一个女孩对自己那么地说话，实在有点很难适应，以及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感觉。
　　索性还是一本正经起来，
　　“没有。”
　　说完这一句话后，我不知道后面该怎么接下去才好，便只能停了嘴巴，等着对面的人儿回复过来，
　　“说你高冷就是高冷在这边，你无论是面对任何人的开玩笑，都能体现得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是太高冷了。”
　　话里听到的“高冷”也许不是一个好词语吧，
　　“高冷？”
　　我倒是想，
　　“你倒不如说我是闷骚好。”
　　“闷骚？你确定么？”
　　郑倩嘴里含笑地重复了这个词语，她或许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如此贬低自己，
　　“算了，今天太晚了，有事以后再说吧。”
　　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明天两个人都还要上班，我不愿去打扰对方了，更何况这边也还有另一个人儿需要去陪伴，哪怕陈霜同样说了，我可以回去，但今天晚上真的有点怕她。
　　可相比较自己想的那样，郑倩明年还想继续腻歪几分钟，

　　“别介啊，还早呢，我们继续聊一聊吧，......，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骗了她，或许有些谎言并不需要太过于较真吧，
　　“我在家，我也想了好久。”
　　“那你想到了什么，怎么就答应我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做出改变吧，像你说的那样。”
　　“看来你也不是像某些人那样的老顽固派。”
　　说了好多的话，这个还是第一次听到郑倩夸我的声音，
　　“没错啊，你说得没有错，倒是我自己一直都弄不清楚，我以为这样的保守才是真正的保守，其实并非，我每天经历过不同的生活，每一个不同的日子都是另一个的改变，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在做出适应的行为，所以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守旧派，而我觉得，所谓的守旧派，或者是保守派，早就被淘汰了。”
　　心里的过去记忆，始终都需要重复，那是人之常情，因为对于过去的东西，我们能够把握住它每一分钟的经历，正是由于知道它的每一步骤，我们才不会去害怕做回忆的梦，顶多会觉得尴尬罢了。
　　但又说起尴尬，我接着想到了陈霜的事，她现在也应该在尴尬吧，为了自己一贯很是肯定的言辞，甚至伤害到了不应该得到伤害的人。
　　陈霜始终都认为网络上全部是指责自己的声音，若是看到了有一些力挺她的人，那么结果又会如何？
　　或许应该是我说的那种尴尬吧，

　　“哎，郑倩，我问你个事情，你还在关注陈霜的事情么？”
　　自己提到话里的“陈霜”时，便稍微轻了不少的口气，说起原因吧，无非在于这儿和她只隔了不到几米的距离。
　　倒是郑倩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