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她听了，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思绪晃晃悠悠飘着，垂眼看书本上的单词，分开都认识，排列组合记到脑子里转瞬就忘。
旁边的人还在巴拉巴拉个不停：“哎漾漾，你知道那天学长为什么挨打吗？我听人说他在背后乱说虞沉学长家里的事，虞沉学长你知道吧！咱们班有好几个女生喜欢他呢，刚开学的时候我在西边的体育馆见过他一面，酷的不要不要的……不过方煜学长家里是真的有钱啊，像我们这种做小生意的，哪能在校董会里说上话，更别提连石主任都敢怒不敢言了……”
景漾思绪越来越乱，学习的欲望全部被打散。
若说之前她还留有那么一丝侥幸，那么这件事情发生过后，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远离方煜了。
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能有交集呢？打从一开始，她就应该态度强硬些。
柳蕊听了一会儿八卦，面露犹豫。
萧桐桐一胳膊肘怼在她身上：“你有事儿就说呗，黏黏糊糊的实在吊人胃口！”她性格大大咧咧直来直往，最看不惯这股腻歪劲儿。
柳蕊想了想，先拉住景漾的手，表情无比陈恳：“漾漾，我知道这话不好听，但我是为了你，你一定要仔细想想。”
“我求求你了，你可别再废话啦！”
景漾不知所谓的点点头。
她似乎难以启齿：“你知道的嘛，我初中就在宏辉念，其实都听说过方煜他们的。他们那帮人玩世不恭，做什么都抱着玩玩而已的心态。以前我隔壁班有个女生做过路南学长的女朋友，她从入校就喜欢路南，默默喜欢很久，也做了很多事。路南的绯闻女友又很多，隔三差五就能听到关于他新女友的消息……后来那个女生终于得偿所愿，结果还不出一周，路南就把她踹了。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方煜对你好，很有可能只是随便撩撩，走肾不走心那种。如果你打算和他在一起，一定要想清楚呀！”
*
路南一杆猛一推，最后一球稳稳入洞，围观人群响起一阵喝彩。
把杆子扔回去，他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完事儿随手抹一把：“要我说这事儿，阿沉打的好，丫何止是嘴贱？学校里稍微有点儿姿色的单纯小妹妹都快被他骗光了！打的好，为民除害！”
咎子昂阴阳怪气：“哎呦哎呦，这话说的，仿佛我们路少骗过的女孩子坐不满一卡车似的！”
路南一瓶子直接扔过去：“找打是不是？”说完他自己也很郁闷：“妈的，劳资连她们手都没碰过，也不知道打哪儿传出去的消息，简直给我塑造成宏辉第一花花公子了！”
路南不正经的时候，简直一活体中央空调。他其实算这帮人里对女生最友好的。路过需要帮忙的小妹妹身边儿，就随手帮一把；面对女生告白，话也从不说绝。
所以说他压根儿不了解女生的心里。
谁年轻时候还没喜欢过几个坏蛋呢？尤其是像他这样，长得好看的温柔坏蛋。
一个两个争风吃醋，他又从不出面制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然成这个形象了，悔之晚矣。
虞沉他们几个玩的疯，但玩的有底线，违法的事儿不干，欺负女人的事儿不干。彻彻底底几个钢筋直男，玩弄感情？没有的事。
咎子昂没闲工夫听他扯淡，自打虞沉被他老爸虞晔雷厉风行办了转学，他就一直处于这个忧郁状态。
“长这么大阿沉还没离开过我呢，你们说他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学校，每天会不会特别孤单。”
虞晔动作真是快，事发的第二天就帮虞沉转学，N市二中，和宏辉一南一北隔了大半座城的距离。
方煜笑他：“你敢把他当儿子？”
咎子昂皱着眉，简直烦死了他：“去去去，你们这群没心没肺的！一点儿都不担心。”
路南耸肩：“有车有地铁，过去找他也就是四十多分钟的事儿，又不是生死相隔，你能别伤春秋悲演林黛玉吗？”
他眉头蹙更紧：“你知道个屁，他都睡在学校好几天了！钱和身份证都扔家里，我和阿煜给他开房他都不去！马德，这是什么道理？小三逼死正室不算，连正室的孩子也要赶出去？”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那个女人抓来暴揍一顿。
说起虞沉家里的事儿，谁都得沉默，路南于是住嘴了。
方煜想到什么似的，唇角微翘：“我看阿沉不一定觉得不好，至少那个叫徐若茶的让他有了兴趣。”
咎子昂也想起来了，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孩子。
第一次见面，虞沉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穿。第二次，他带着她来与他们见面。
破天荒的温柔，咎子昂只见他给了一人。
这么一说，他心里好受不少，又开始满嘴说浑话：“要完要完，我看你们要完，一个两个都栽女人手里头了！”
路南眉梢一挑，来了兴致：“呦呦，这一个两个，说的是谁？”
方煜靠在沙发上没动，警告的眼神递给咎子昂，示意他不许乱说。
咎子昂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猛地跳起来往人群后面躲，怂的一批，嗓门却比谁都大：
“还能有谁，方煜那个瘪犊子呗。马德老牛吃嫩草，看上人家小妹妹，闷骚的没眼看，还搁这儿给爸爸们表演欲擒故纵呢！”
众人哄笑，气氛一时活跃开，起哄着问是哪个小妹妹。
路南蹩眉深思，几秒后恍然大悟：“卧槽！该不会是上次——唔——！”
话没说完就被方煜捂住嘴，接下来又被一个猝不及防十字锁喉给按在了地上。
咎子昂见状更起劲儿：“哎呦冲冠一怒啊！改明儿我非得去高一深入了解一下，这何方神圣啊，惹得我们方大少都对兄弟动起手来了，提都不能提！”
方煜狠瞪他：“你敢去找，劳资现在就提前打断你的腿。”
小姑娘胆子那么小，动不动就哭鼻子。他都舍不得欺负的太过，哪儿能放出去给这群王八蛋招惹？
一抬头，正对上路南意味深长的目光。
“孤家寡人好，孤家寡人好！”
*
十一一来，第一次月考成绩就出来了。景漾毫无疑问稳坐班里前三宝座，波澜不惊。
意外的是萧桐桐和柳蕊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考试前景漾愣是抓着她俩复习了一周，效率不错，效果也不错，至少萧桐桐第一次没有排倒数。
这可把萧桐桐她妈高兴坏了，直接扔了五百块钱叫她出去请景漾吃顿好的。
景漾虽然很少提及家里的事，但她家条件不太好，这是几人都知道的。念及她的尊严问题，萧桐桐刻意夸大了景漾的功劳，又把家里萧妈妈说的话重复了好几遍，再加上柳蕊在旁帮腔，她最终还是同意了请客的事。
几个小姑娘能吃多好的？无非市中心有点儿小贵的店，比如火锅豆捞。天气渐冷了，每个人都把围巾裹紧，一进店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暖气蹭的舒舒服服。她们选了靠近角落的安静位置入座。
等菜的间隙，萧桐桐又说起明星八卦，她迷的男明星不少，墙头三天一换，对各类小道消息和绯闻无比热衷。
景漾是正常的小姑娘，也看偶像剧，也会时常少女心泛滥，更会喜欢颜值高的男明星。但她的喜欢止步于欣赏，要她和萧桐桐那样去追星，还是算了。
正说在兴头上，隔壁桌来了一帮人，圆桌围满，余光飘过去好像全部都是年龄相仿的男孩子。
萧桐桐时刻开着帅哥雷达，贼兮兮的偷瞄了几眼，眸光定住不动了。
“漾漾，是方煜呢……还有虞沉学长，他旁边坐了一个女生。哇哇那是不是他女朋友啊！眼神好温柔，说好的冰山呢！”
景漾刚吸了一口柠檬水，登时就呛在嗓子眼里，引发了一阵剧烈咳嗽。
她慌乱的转过身，捂着嘴尽量把声音放小。柳蕊帮她拍背：“你这么激动干嘛！”
萧桐桐嗓子一尖，声音像从缝隙中挤过：“方煜学长往这边儿看了！漾漾，你说他会不会过来找你？”
她背上冒起一层冷汗，手捏紧座位把手，身体霎时就紧绷起来。景漾闭了闭眼，细数这段时间自己做过的亏心事，总感觉这是哪儿来的报应。
腾着热气的锅底和食材终于上来了，萧桐桐的注意力很快被美食吸引，拿手往鼻子前扇了扇，一脸陶醉：
“姐妹们放胆吃，吃完这顿长两斤肉我也认了！”
十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拍，方煜还没有找来。
景漾并没有松懈，全程保持背对他的状态，努力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吃了半个小时，始终坐如针毡。
脸上太烫了，她打算去盥洗室洗把脸，顺便稳稳心神。
稳住，稳住，不过一个方煜而已，你们都大半个月没见面，说不准他早把你忘了，怎么能搅得你如此心神不宁呢？今天是专门出来玩的，可别扫了朋友们的兴。
她这么想着，凉水一遍遍扑在滚烫脸颊，心绪也稳定了不少。
纸巾简单擦了擦水渍，她走出外间，低头的视角内，首先映入眼帘一双黑色运动鞋。
心口咯噔一下，由下往上看，笔直修长的双腿、窄腰、宽肩，再然后是修长有力的手臂。
室内太热，线衣袖子被拉到接近胳膊肘的位置，露出的小臂结实有力。而那双颀长的手，此刻一只夹着烟，一手抱臂。
细长烟身被送到口中，他吸一口，娴熟的吐出烟雾。
方煜抬头，目光先是触及她湿润的鬓角，他随手将还剩大半截的烟按灭在垃圾桶凹槽。
要笑不笑的，这表情太符合他的气质，既邪气又好看。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捉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