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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十七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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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簌先回了套房,是因为她怕跟江少淮一起回房。
总觉得会被他赶出来。
进了房间后,透过客厅跟卧房之间的那扇门,她看到那张2米宽的床,她犹豫了。
说实话她有些怕……
从刚才在前台取房卡的开始她心里就没着没落的,到吃饭的时候老五点那一桌子菜,她坐在他身边就极其不自在了。
她非常确定,她愿意给他。这是她自己的爱情,那张膜也是她自己的,她要给谁,与别人无关。
只是信念很坚定,事到临头她又确实紧张。
她生得妖艳,不喜欢念书总跟一些狐朋狗友厮混,男人缘好女人缘差,常有些关于她的流言。说她周旋在四五个男人之间,用美色跟□□编成大网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听得多了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事实是,追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她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们。对男人,她向来贯彻的原则是做朋友可以,想做男朋友的话那就谢谢再见不联络。
在男女之事方面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她爱玩,她离经叛道,她胡作非为,不是喜欢这样的生活,而且是因为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该干什么。
念高中的时候,身边的同学刻苦读书,为了考个好大学,然后有份好工作,将来赚更多的钱过更好的生活。可这些她现下就都已经有了。
继父杭峰是土豪,生父应明达家底丰厚,两个人都秉持“女儿要富养”的原则。生母孟初然一直对她抱有愧疚,怕原生家庭的破碎对她产生影响,故而也管得松。
结果是导致她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她买东西从不在乎价钱,喜欢就买,不管那东西在地球的哪个地方。她常常为了买一款限量发售的包包而特意飞一趟法国,得到后用不多久又丢在一边。
物质堆砌的结果是精神上的空虚,她对生活失去了目标。
江少淮的出现仿佛给她的灵魂点了一盏灯,她渴望他,追逐他,只要他肯停下,回头看她一眼她就幸福得要命。
只要他看她一眼啊……
应簌蹲在地上,看着旅行箱里满满的睡衣,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开始着手选衣服。
在海城的时候她买了一堆睡衣,挑来挑去决定不下,索性都带来了。
从白纱绣花少女款,到丝绸蕾丝熟女款,她一件一件拿出来,对着浴室的镜子在身上比量,猜想哪件他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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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淮开门进屋的时候应簌刚套上第十三件睡衣。
听到房门咔哒一声关上,她打了个寒颤,缩着肩膀闭上眼。生怕他发现她躲在卫生间里。
然而她等了一小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出来。
客厅里没有江少淮,她赤着脚踩着地毯,轻轻地走到卧房门口。
门虚掩着,她犹豫一下,伸手把门推开,心情激动又紧张。
房里只开着一展落地台灯,温暖的黄色系灯光里,江少淮背对着门口脱下衬衣。
半|裸的男人,后背隆起形状完美的肌肉,看得应簌嘴里发干,脸上发热。
他真的没发现她。
她想。
江少淮把衬衣丢到沙发里,开始解皮带。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击打声,他腰上的腰带明显松了。
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看他……那里……
应簌很怂地朝他喊了一声:“喂。”
江少淮停下动作,没有回头,低声问:“你想干什么?”
他并不惊讶,也不回头。
应簌突然明白,他其实一直是知道她在的。
倒显得她像个傻瓜似的。
她有点儿赌气,反问:“你说呢?”
他沉默了一刻,下巴微微偏转。逆光,他侧脸的完美剪影好看到让人叹息。
“过来!”他沉声命令。
应簌咬了咬下唇,心里嗵嗵嗵地跳,还是迈开步子朝他走过去。
这一程,所有感觉都在被无限放大。脚心被地毯扎得麻痒,越来越快的心跳,气温好似在升高,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的气味,越是近了,越是清晰。
她好紧张啊……
江少淮一直维持着偏头的姿势,用余光看着来人。
他一直知道屋里有人。
酒店的客房是插卡取电的,他进门的时候屋里灯全是亮的,他便猜是她在房里。他不动声色,想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女孩,狂热地追求他,让他墨明奇妙,却无法做到坐视不理。每次她丝毫不知道身处的环境有多危险时候,他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所以他想给她点教训。
余光中,女孩赤脚走来,客厅的光线穿透她身上薄薄的纱裙,身体若隐若现,透着极致的诱惑,可脸上却透着一种青涩,纯净又无力掩饰。两种相悖的特质结合在一个女孩身上,爆出更大的吸引力,轻易勾出男人本性中的欲。
他暗暗吸气,握紧双手。
应簌走到江少淮身后。
近了,细看他的身体,让她惊讶。
他身上有很多疤痕,有些呈线状,有些呈星状,有的疤痕深深地凹陷下去,能想象出来这里之前伤得有多重。
怎么会有这么多疤痕?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伸出手,想去摸。
江少淮突然转身抱起她把她扔到床上,压了上来。
他重得像一座山,她肺里的空气猛地被挤出去,呛得她咳嗽。接着被他握住了腕,胳膊被拉直了压到床头。
他粗鲁又野蛮,完全不控制力道,弄得她很疼。
她惊恐慌乱间张开眼,看到他的脸压下来。
不是吻她的唇。
身上一阵刺痛……
应簌下意识嘶喊:“不要!”
太快了!她还没有准备好!
江少淮的动作霍然停了,应簌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江少淮眼中微微一黯,放了她的腕子,用手撑起了身子离开她,如墨的黑眸盯着她,阴沉地问:“不要什么?”
应簌浑身发软,双臂瘫在枕头两边,惶惶然地看他。
见她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江少淮觉得目的达到,便低声教训:“一个女孩子,在明白会遭遇到什么之前,最好别随便进男人的屋子!”
应簌皱了皱眉,抿起嘴唇。
又是这幅大小姐的任性样子。
江少淮心中微微叹气,不想跟她磨蹭,要起身,脖颈却被两条蛇一样的胳膊缠住了。
他身子一僵。
应簌圈紧了江少淮的脖子,红唇压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是想说,不要停啊。”
江少淮呼吸窒了窒。
应簌甜笑,在他耳侧轻声细语:“江老板,今晚,你想干什么都行。”
她含住他的耳珠。
江少淮的身子忽然绷紧,应簌敏锐地抓到他的变化,想他果然不是对她全无反应的,她开心地笑出了声,更大胆地伸出舌尖去探他的耳孔。
她明白刚才他是为了吓唬她才故意那样,可她说的也是真心话。
因为对方是他,所以怎么样都行。
她还想对他做许多事,可他把她的胳膊从他脖子上扯下来。
应簌又喊他一声:“喂!”话没说出来,他翻身下了床,大步走出去。
应簌撑起身子起来,只见到他的背影,她噘嘴,不满。哪知片刻后他又一脸阴霾地回来,应簌惊讶,结果眼睁睁看着他从沙发里抓起衬衣后又大步出去。
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应簌的心情突然愉快起来,趴到床上抱着枕头大笑出声。在她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江少淮蹙着浓眉走出房间,敲了对面徐恪的房门。
徐恪开门后见是一脸阴云的江少淮,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江少淮命令:“你再去开个房间。”
说完他挤开徐恪进了里面,直接去了卫生间。
徐恪疑惑挠头,瞅瞅对门,隐约听到女孩的笑声。算算时间,老大这次从进去到出来统共不到十分钟。
看来那桌菜还是有效的。
就是效果嘛……还是有点儿差强人意。
老大真可怜,还要被小嫂子嘲笑……
他想。
徐恪站在开着的门口胡思乱想着,江少淮腰上缠着浴巾出来,见到徐恪后喝道:“还不滚!”
这火药味儿太足了。
徐恪自然识得眼色,回去拿了鞋就出去,并帮江少淮关上门。
隔壁房间门开了,老五探头出来。
老五朝徐恪招招手,徐恪过去。
“怎么个情况?”老五低声问。
“今晚酒店没房了,咱俩凑合一晚,我慢慢跟你说。”徐恪说着就往老五房里挤,老五喝骂:“卧槽! 我这儿就一张床!谁特么要跟你一起睡?!”
“忍忍,忍忍。明天我就去开间房。”徐恪糊弄着老五,硬是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