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茗茶，细品方知》君千玉

12、懊悔

　　晚上，周娴云下班回到家，对面正在搬东西进去。周娴云好奇的看了一眼，因为对面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楚洛亦从对面的房屋里走了出来，他今天穿了灰色的休闲服，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看到周娴云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楚洛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回A市去了吗？”周娴云很吃惊。
　　“娴云，我今天刚到达C市，我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现在是你的邻居和房东。”
　　“洛亦，你真的不需要这样，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娴云，我不求你做出什么承诺，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因为我再也无法忍受看不见你的日子。
　　“随你。”周娴云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周娴云小时候很喜欢跟在楚洛亦后面，可能是因为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村子里，又都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几乎村里所有的家长都不让自己的小孩与楚洛亦玩耍。提到楚洛亦那个漂亮的母亲，人们总是要骂上一句“狐狸精。不要脸的小三。”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老板。“老板，有什么事吗？”周娴云感到十分奇怪，因为老板很少会在下班后打电话给她。那边先是一阵很短暂的沉默，接着就是老板有气无力的声音。“莉丽自杀了，我现在在C市中心医院，你赶紧过来。”放佛晴天霹雳，周娴云的手颤抖了一下，手机差点脱落。周娴云赶紧紧紧地握住手机，“怎么回事？”周娴云无法相信，白日里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莉丽会自杀。“你先来医院吧。”老板挂了电话。周娴云愣了一下，赶紧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些东西。一打开门，楚洛亦正站在门口，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还未做出决定，就看看周娴云慌慌张张的打开门出来了。“娴云，怎么了？”楚洛亦问道。周娴云没有说话，想拿出钥匙锁门，刚拿出钥匙，钥匙就掉在了地上。周娴云蹲下身去捡钥匙。“娴云，究竟怎么了？”看到周娴云的样子，楚洛亦也心慌意乱起来。周娴云没有立即站起来，楚洛亦也弯下身去看周娴云，周娴云将头瞒在了□□。楚洛亦强制将周娴云的头抬起，看到周娴云已经泪流满面。“娴云，你告诉我，究竟怎么了。”楚洛亦将周娴云拥入怀中，温柔的问道。周娴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哭起来。“洛亦，带我去C市中心医院。”
　　在车上，周娴云一直盯着手机，心中期盼着莉丽不会出事。很快便到达了医院，周娴云打电话给了老板，问了详细地址，急匆匆地赶到抢救室门口。老板正一个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怎么一回事？”楚洛亦看到刘帅问道。刘帅抬头看了一眼赶来的楚洛亦和周娴云，无力地说道：“刚刚莉丽给我打了一个的电话，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我赶紧去了她家，门开着，她躺在沙发上，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反应，我就赶紧送她来医院了。我已经通知了老师。师娘和老师正在赶来的路上。”
　　“医生，医生，怎么样？”看到医生出来。刘帅和周娴云赶紧围了上去。医生沉默的摇了摇头。周娴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楚洛亦赶紧扶着周娴云。“不会的，不会的。”一旁的刘帅完全跪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莉丽最后的声音一直回想在脑海里。“刘帅，我知道我不应该打这个电话，我很自私，我还是想在最后听听你的声音。谢谢你爱过我。”
　　周娴云醒来的时候，楚洛亦正坐在床边，“医生说你有贫血，加上受了刺激，所以晕了过去。”“莉丽呢？”周娴云的声音很微弱。楚洛亦把周娴云抱在怀里“娴云，你哭吧。”周娴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手紧紧地抓住楚洛亦的衣袖。从小声哭泣终究变成了嚎啕大哭。
　　莉丽的葬礼放在了三天后。楚洛亦陪周娴云一起出席了葬礼。周娴云看到了几天未见的老板，刘帅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面色憔悴。拜祭完莉丽，刘帅去陪着伤心越绝的师娘。这时，来了一位中年男子，男子面色十分憔悴，眼里布满血丝。刘帅一看到男子就冲上前去给了男子一拳。莉丽的母亲看到男子后，一下子失去往日端庄贤淑的模样。大声叫了起来“李康你居然敢来这里，你给我滚。滚啊。”李康抹去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他没有理睬任何人，只是看向莉丽的照片。“莉丽，我骗了你，我已经离婚了，只是我得了病，我爱你，可是你还那么年轻，那么年轻啊。“说罢，像个孩子一般大哭起来。刘帅举着的手再也下不去第二拳。葬礼结束后，娴云在门口碰到了李康。“周娴云吗？我想跟你谈谈。”
　　“洛亦，你去陪陪刘帅吧。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好，”楚洛亦答应道。
　　“我以前听莉丽提过你。医生说我还有两年，我想带着和莉丽一起的记忆去旅行，最后我再回到这里，陪着莉丽。”
　　“这是你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怎样莉丽也不会活过来了。”
　　上班的时候，周娴云听到许多人都在议论着莉丽，说莉丽是做小三被甩了，最后自杀了。
　　“老板，你来了。”
　　“嗯，娴云来我办公室一趟。”
　　“娴云，我想卖了这个公司。”刘帅说道。
　　“老板，你……”
　　“莉丽是我老师的女儿，我们小时候就认识，我一直喜欢她，但是我从来没有说出口，后来她到了我公司，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她。李康是我的一个生意伙伴，莉丽认识他还是因为我。”刘帅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李康与他妻子的感情一直不好，但是为了孩子一直没有离婚。见过李康后，莉丽迷上了他，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我劝不了她，李康答应她会和老婆离婚，莉丽一直在等。可是结果却是这样。娴云，你知道吗？莉丽知道我爱她。我很后悔，没有亲口告诉过她，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周娴云想起莉丽每次提到男友的时候都带着崇拜，真是个傻姑娘。“娴云，当楚洛亦告诉我你是那个他喜欢了二十几年的人，我很惊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你，而是因为隔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在爱你。二十多年，人生又能又几个二十年？”
　　“老板，我已经结婚了。”周娴云说道。
　　“哦，对，我听莉丽讲起过。”刘帅拍拍自己的脑袋，“只怪楚洛亦太迟了，太迟了。”刘帅深深叹了口气。周娴云的感觉到胸口一阵气闷，离开了老板办公室。
　　回到座位了，周娴云无法静下心来工作，烦躁地拉开抽屉，一张夹杂缝间的纸片掉了下来。周娴云捡起来纸片，上面写了一些字。
　　娴云，我们认识了两年，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我很了解你，你的婚姻并不让你快乐。如果对双方都是折磨，为什么不放手呢？我想问你，也想问问别人。再见了，娴云。莉丽。周娴云默默的看着那张纸。忽然想起在那天下班时，莉丽笑着对她说：“嗯，再见。”